锦鲤小美人——寒木枝
时间:2020-11-08 09:07:17

  这一世,萧凌性子大改,一上场就力压太子,说不是为了表演给她看,她都不信。瞧那模样,与雄孔雀开屏吸引异性无异,摇首摆尾地吸引她这个雌孔雀看过去呢!
  “亏得没错过。”严诗诗嘴角一笑,心里头甜滋滋的,被优秀少年变着花样追求的滋味,真心很享受。笑容尚未绽放全,脑子里又闪过帕子的小身影,严诗诗急急忙忙转过身去,顺着风向去追帕子。
  太子萧贞,一直留意严诗诗一举一动,看到严诗诗半途回转身来看完了比赛时,他刷的脸疼了,宛若被严诗诗狠狠甩了几巴掌。
  原本以为,“至少,他和大皇子,今日在严诗诗这里的待遇要一样,谁都比不上那条帕子在严诗诗心里的份量!”到了最后……唯有他一人难堪。
  萧贞忍不住抬手摸向面颊,长相美丑,真的有那般重要?就因为严诗诗认定他“长相丑”,这辈子就再不肯关注他了?一点机会都不给?
  萧贞满眼的委屈。
  比赛场上的萧凌,三箭齐发,齐齐命中,引发全场爆发雷鸣般的掌声,还有不少姑娘们不敢置信的惊呼声,一时,满场气氛沸腾起来。但她们的欢呼,萧凌丁点不在乎,三箭命中那一刹那,只想扭过头去看一看他心爱的姑娘,看看诗诗面上是否有惊喜。
  四斤重的弓都未放下,萧凌就满怀期待地偏过头去,望向严诗诗一开始站立的方位……可,那里站着各色各样长裙的姑娘,却独独少了一抹海棠红,少了诗诗,前排姑娘来回扫射两遍,依旧没看到诗诗的身影。
  忽然,萧凌所有感应似的转过身去,惊见风中一抹海棠红在奔跑,定睛一瞧,他的诗诗又去追帕子了,这回,抛弃的……是他。
  先头还嘴角偷笑,欣慰严诗诗抛弃太子,去追帕子呢。未料,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就转到他头上了。
  一时,萧凌心头滋味复杂,饱读诗书的他都有些拿不住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总体来说,“苦涩”!
  相当苦,相当涩!
  ——
  “嗷!”
  因为观看比赛,严诗诗耽搁了一会,等她再追过去时,竟眼睁睁看着帕子在空中打几个璇儿,一声不响,随风再度刮起,逃出了围墙。如断线的风筝,彻底失去了掌控。
  严诗诗嘟嘴“嗷”了一声,旋即一跺脚,朝练武场大门口跑去,绕道练武场外面的桂花林去寻找帕子。
  偌大一个桂花林,帕子才点点大,宛若大海里淘珍珠,哪是那么好找的?
  “你俩过来,方才有看到一条海棠红的帕子,从围墙那头飘过来吗?”严诗诗在桂花林里转悠,地毯式搜索,从墙根处逐渐往林子深处走,四处张望,眼睛都快疲劳了,依旧没发现帕子的踪影。
  这可如何是好?
  帕子是严诗诗亲手绣的,上头不光绣了她闺名,更重要的,上头的每一根绣线,都是她十二岁生辰那日,娘亲从嫁妆里掏出来的宝贝呢。听闻那些绣线,是外祖母生前爱摆弄的,外祖母留给娘亲的遗物不多,那一匣子绣线是其中一种。
  如此珍贵的东西,绣好,才第一次使用,就被刮飞了无踪影,严诗诗心头很是难过。哀叹一声,觉得自己愧对外祖母。
  这时,小径走出来俩个宫女,严诗诗忍不住上前询问。
  “严姑娘,奴婢不曾见过。”一个宫女果断回答。
  “严姑娘,奴婢好像……看到过一个海棠红的影子……”另一个宫女一副回忆的神态,慢慢道。
  “在哪?”严诗诗急忙追问。
  “奴婢也说不准是不是,”那个宫女转过身去,朝林子深处指道,“方才风朝那边刮的,好像就在那几株古树边。”
  严诗诗立马活过来似的,提起裙子,
  顺着宫女手指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好在相隔不远,很快,严诗诗就到了……
  果然,那个宫女没看走眼,一抹海棠红躺在一株百年古树下的青草地上。
  “万幸,万幸!”严诗诗笑了,生怕讨人厌的秋风又来折腾人,赶忙加快速度跑过去,弯腰就要捡……
  却不想,一个修长手臂突然横在她眼前,抢先捞走了地上的帕子。
  严诗诗一愣,视线本能地追着帕子而去,然后……
  惊见百年树干后头,萧凌背靠粗壮树干而坐,高高竖起修长白皙的食指和中指,夹着她的帕子,来回左右晃荡。
  帕子是海棠红的,被两根白皙如玉的手指夹在空中,轻轻摇曳,似红蝴蝶飞了起来,姿态本来很美,可偏偏捏着它的……是个男人。
  呃,这突如其来的……怪异画风,彻底看愣了严诗诗,久久回不过神来。
  “怎么,看傻了?帕子也不要了?”萧凌手指头甩下帕子,帕子下端拂过严诗诗秀气的鼻尖和水润的红唇。
  帕子拂过她鼻尖和红唇?
  这,是调戏吧?
  严诗诗愣住了,傻傻的不会动了。视线不由自主落在萧凌白皙的手指上,盯着,看了又看,难以置信,萧凌这种平日寒如冰山的男人,也做得出用帕子调.戏姑娘的动作?
  下一瞬,严诗诗视线上移,落在萧凌脸庞上,然后再次惊住了……男人一双丹凤眼弯弯的,如天边的月牙,带着不知因何而起的笑,薄唇红红的,嘴角上扬,为方才的调戏而开心,宛若调戏她是人世间不可多得的美差。
  严诗诗:……
  ——
  眼前这个调戏她后,笑弯了眉眼和嘴角的男人,真的是她上一世记忆里的那个男人,那个冷面男人?
  就算不提上一世,半年前,那个只会对她和她的家人笑的男人,面相也是正正经经的,顶多多了点温润啊。
  可眼前这个,怎么,怎么像个调戏姑娘的高手?
  严诗诗彻底转不过弯来了,萧凌也太多变了吧,难不成,她以前接触萧凌太少,完全没看透他的本质?
  “傻姑娘!”萧凌见严诗诗迟迟回不过神,干脆帮她一把,食指弯成钩,刮向她白皙如玉的小鼻子……
  这样登徒子的触碰,严诗诗立马清醒过来,连忙脑袋往后撤。可她动作太急,又是弯腰半蹲着,后退中一个没走稳,身体失去平衡,就要往后栽去。
  亏得萧凌眼疾手快,空闲的那只手,飞快握住她肩头,才没摔了。可没摔的代价是,萧凌那只刮她鼻子的手,也趁乱一刮到底,从高挺鼻梁一路下滑至鼻尖。
  甚至,她柔柔的红唇,还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严诗诗不敢置信,望住萧凌,就在她逐渐反应过来,方才应该是男人的小手指碰到了她红唇,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却见萧凌双手捧住她双肩,上身逐渐倾斜过来,连同脸庞一块往下凑……
  “不行!”严诗诗瞬间反应过来,萧凌要对她做什么,本能地低呼一声,一把推开男人。
  失去倚仗,严诗诗身子失去平衡,滚倒在青青草地上,海棠红的长裙铺满一地,乍看,像青草地上开出一朵绚丽多姿的大红花,姿色.诱人。
  “胆子也不肥啊。”
  身旁,传来萧凌一声笑。
  趴在草地上的严诗诗,听到这样调侃的话,再瞅瞅她眼前趴着的狼狈样,顿时一股小火苗在胸腔里蹿起,气呼呼地,偏头瞪向萧凌。
  调戏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过分了啊,还有脸笑话她“胆子小”?
  严诗诗正要回应几句时,桂花树那头忽然传来一阵人语:“你确信,表妹和大皇子都往这头来了?”
  严诗诗心中一凛,这声音是太子的,太子口里的表妹,指的就是她吧。什么意思,就算她和萧凌同时跑进桂花林了,又关太子什么事?还当是上一世,跑来捉.奸吗?
  萧凌眉头一凛,反应奇快,待严诗诗感觉身子忽然腾空,又忽然落地
  时,她整个人已从青草地上,飞上了花叶繁茂的古树,被萧凌紧紧抱在怀里。
  太子他们很快朝这头走过来,严诗诗不敢推开萧凌,无声抬头,却见萧凌方才那张调戏的面孔,变戏法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恢复成了昔日正正经经的模样。
  严诗诗眨眨眼,真心怀疑,方才只是坠入一场荒谬的梦里。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不要以为咱们正正经经的大表哥,不会发骚哦!
 
 
第50章 
  百年苍天大树上,严诗诗盯着萧凌的脸,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觉得不可思议,恍惚方才的调戏都是一场梦,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而非萧凌真的做过。
  严诗诗心底,一股深深的不真实感。
  萧凌飞上树后,双目炯炯,一直盯着那头小径上的太子主仆。但他感官敏锐,几乎严诗诗刚抬起下巴看他,他便有所察觉。见她久久凝视自己,萧凌忍不住低头,对上严诗诗面庞的刹那……
  萧凌意外极了。
  意外严诗诗眼底没有排斥。
  飞上树后,萧凌一眼都不敢瞧向她,说句不男人的,害怕在严诗诗美美的脸蛋上,看到对他的不满。
  原来,先头萧凌醋劲上头,很想逮住严诗诗对她做点什么,譬如堵她在树干,捏住她白皙精致的下巴,狠狠吻上一通,直吻到她哀声求饶,才要放过她。后来思来想去,又怕自己醋劲太大,不知节制,第一次出手就吓坏了姑娘,吓得姑娘再不敢见他,就糟糕了。
  于是,强吻的念头在心底徘徊无数次后,再听到姑娘脚步声渐渐近了,萧凌到底临时换了个惩罚她的法子——手指执帕,轻撩她面颊,等她反抗后,再按住她肩膀,狠狠刮她小鼻子。
  呃,手指刮她小鼻子,也算惩罚?
  这个,好像,有点……不太算。
  看上去,更像调戏!
  这一点,萧凌也是在做完后,才幡然领悟的。
  但,对自己“纨绔调戏姑娘”的行为,萧凌丝毫不后悔,手指头一阵阵酥麻,上头全是姑娘娇嫩鼻子的触感,滑腻腻的,说不出的美妙。触碰过后,萧凌沉浸在那种触摸感觉里,久久出不来。
  直到太子主仆的声音从花树那头传来,才惊醒了萧凌,萧凌也就是这个时候才看清了严诗诗双眼瞪他呢——她一袭海棠红长裙趴在地上,美美的桃花眼瞪向他,又娇又横。
  只是轻刮严诗诗鼻子,她就瞪她。眼下,萧凌还揽住她的小蛮腰,姿势越发暧昧,也越发占她便宜了……在萧凌想来,严诗诗怕是更加不乐意了,还不得瞪得更狠?
  基于此,飞上树后,萧凌才讪讪地一眼不敢望向严诗诗。却不想,对上严诗诗双眸时,她水盈盈的桃花眼里,居然一丝不满都没有,反而荡漾着一股对他的探究,仿佛在娇声询问:
  “大表哥,你方才为何不敢看我?人家又不凶……”
  ——
  苍天大树上,萧凌和严诗诗四目对望,太子萧贞沿着林中小径,一路举目四望,看不到半个人影,忍不住再三询问阿贵:
  “你确信大皇子和小表妹,都往这边来了?”
  贴身太监阿贵,挠挠后脑勺,仔仔细细回忆道:“奴才看得真真的,大皇子先来的这头,严姑娘问了俩个宫女后,也跑了过来。他俩应该就在这附近!”
  听到“大皇子先来,表妹也跑了过来,两人就在这附近”,太子萧贞心
  头再度冒起一股酸意,说不清道不明的酸。
  半刻钟前,萧贞第一次体会到酸。当时,眼睁睁看着大皇子寻了个借口,中途离开练武场,萧贞脑海里腾地冒出一个画面——
  大皇子追上严诗诗,男的大步上前递还捡来的帕子,姑娘低头接过,垂眸含羞。
  画面一闪而过。
  一股酸意却在萧贞胸口腾地冒起。
  这是萧贞从未体会过的滋味,浑身不对劲,刺激得萧贞待不住了,双腿发痒,想追去严诗诗身边,想抢在大皇子前头到达严诗诗身边。可他是太子,是储君,比赛场合一向规规矩矩,从不像大皇子那般随性,想离席就离席过。在乎表面形象的萧贞,纠结来纠结去,最后一双腿到底没迈出去。
  一轮比拼结束,中场歇息,萧贞才敢偷溜出来寻找严诗诗和大皇子。
  举目四望,只见桂花林里,寂静一片,连个宫女和太监的身影都寻不到,严诗诗和大皇子孤男寡女的,长时间逗留在林子里,会做什么呢?
  大皇子会不会趁着没人,对严诗诗做下什么过分的事情?
  萧贞不放心。
  十七岁的萧贞,纵使还没宠幸过哪个宫女,那方面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是有所了解的,曾经偷看过春.宫.图,小册子上男男女女抱在一起、贴在一起的画面,萧贞历历在目……眼下,萧贞只害怕大皇兄会诱骗严诗诗去什么偏僻的地,对什么都不懂的小表妹做下那等事。
  说起来,这思想相当龌鹾。
  可内心发酸的萧贞,也顾不上龌鹾不龌鹾了,越是寻找不到他俩,就越是不由自主往不堪的一幕想去。害怕严诗诗吃亏。
  越想,萧贞越焦虑。
  “太子殿下,您不在练武场,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呀?”萧贞正焦灼地举目四望时,迎面走来常嬷嬷,皇后身边的第一心腹。
  萧贞脚步一顿,严诗诗和大皇子偷偷溜进树林的事,他自然知道要保密,绝不会透露给母后身边的人听。
  此时此刻,萧贞已经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喜欢上严诗诗了,想娶她当太子妃,可若是她与大皇子私下幽会的事被母后知道,母后怕是会嫌弃严诗诗不够端庄,到时强硬不同意聘她为太子妃,就糟糕了。
  他可以不介意严诗诗与大皇子曾经好过,母后却绝对会介意。
  念头一起,萧贞收起面上焦虑,回道:“是常嬷嬷呀,比赛中场休息,孤出来透透
  气。”
  常嬷嬷留意到太子面上,确实隐隐有焦虑之色,只当今日别的参赛选手表现出色,太子有压力,出来散散心,调整一下心态,常嬷嬷便信了太子的话。
  “常嬷嬷怎的不在母后身边伺候,莫非有事?”太子见常嬷嬷凝神打量自己,生怕露了相,忙寻了个话题。
  常嬷嬷驻足在一株苍天古树旁,见太子主动询问,忙笑呵呵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皇后娘娘喜欢严国公府的诗诗姑娘,这不才一会子不见,皇后娘娘就又惦记上了,特意派遣奴婢给诗诗姑娘送些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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