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一起的日子——陈十年
时间:2020-11-09 10:42:17

  当困意涌上来的时候,他又觉得奇怪。不只是对于口腹之欲,即便是对于睡觉,楚星也向来是没什么追求。
  可是当她睡着,在他怀里,头枕着他的胳膊,表情很是平静又安宁的时候。楚星也觉得一股困意涌上心头,眼皮仿佛一瞬间便被拉下来。
  他思索着,左右无人,不妨可以睡一小会儿。
  城月睡觉很是安稳,几乎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
  她瘦巴巴的,没二两肉,即便整个人枕着他的腿,也不觉得难受。
  楚星睡觉很浅,稍有风吹草动便会醒过来。
  可这一次,他醒过来的时候,城月已经醒了。她抓着他的头发,轻轻蹭过他的脸颊。
  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楚星心中又是一惊,几乎一瞬间带了些警惕看着怀里的城月。
  城月正在玩他的头发,并未注意到他的目光变化。
  “楚星,你好温暖。”城月放开他的头发。
  她的头下还垫着他的胳膊,紧实的肌肉还有些硬,枕着并不算很舒服。但是很温暖,这种温暖已经让城月赶到满足。
  城月略略打了个哈欠,撅着嘴有些委屈。她微微翻了个身,朝着楚星躺着。
  “楚星,我好不舒服。”语气娇嗔,却又浑然天成。
  楚星心中一颤,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城月手拍在胸口,“这里不舒服。”
  女子来月事时,胸会胀痛。城月在这事上尤为明显,她每回来月事,那处都又胀又痛,碰一下都难受。
  楚星的目光跟着她的动作,停在她手指上。
  她手指很细,又白又细,轻轻戳着自己的衣服。眉头皱成一团,似乎很是难受的样子。
  不大。
  以楚星的目测,落在他手心里,一手全掌握了,还能多出很多空间。或许,一双都能掌握住。
  楚星喉头一动,声音也发紧:“那怎么办?”
  城月看着他,抓着他的手,眼睛微微睁大。
  “揉揉。”
  “你帮我揉揉。”她重复一遍。
  楚星动作一顿,声音似乎有些飘忽:“哦?怎么揉?我不会。”
  城月被他问住,这似乎是个大难题,怎么揉?
  她抓着楚星的手放上去,“就像揉面一样啊。”
  她理所当然地这么以为。
  城月以前也揉过自己的面团,面团又不大,她看彩云她们的都很大。
  揉起来有点点痛,但是一会儿就会不痛了。
  她自己都是这样,像楚星这么温暖的手,应该会好得更快吧。
  她眨着眼看着楚星,似乎觉得他好笨。
  她笑了声,“楚星你不会揉吗?你好笨。”
  楚星目光晦暗不明,收回视线,轻轻地抓住面团。他向来是粗暴的人,怕伤到她,故而很克制很克制地用了轻微的力气。
  但是城月还是吸了口气。
  “嘶。”
  他停了动作,“怎么了?”
  城月摇头:“没事,每次都会这样的。
  你继续吧,楚星。你的手好温暖。”
  她抓着他另一只手放在脸颊边轻轻地蹭,这动作像小猫一样。
  楚星却为她话里的关键词心潮涌动:“……每次?”
  “嗯。”她点头,语气自然而然。
  “我每次,都会自己揉揉的。”她笑起来,眼睛从圆月变成缺月。
  他的血液又降回去,“哦。”
  的确不大,但是也不算很小。
  其实刚刚好。
  有存在感,又不会太过突兀。
  楚星皱着眉头,心想,若是叫前朝那群人知道,一定又要闹起来,说不定又要写折子骂他。
  楚星想到他们跳脚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不已。
  他嘴角勾出个弧度,被城月眼尖发现。
  城月拿手指去戳他的唇角,“你笑啦,楚星。”
  “是不是感觉揉起来好舒服?我也这么觉得。我每次啊,揉的时候都觉得很软,手感很好。”
  “嗯……”她沉吟,在思索应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可是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她太笨啦,城月想。
  她叹口气,放弃这个话题,“反正很好,是不是?”
  楚星沉默不语,他确实感觉到了柔软,不过更多的是衣服的粗糙不平。
  但这种粗糙和柔软混在一起,感觉也很奇妙。
  一边结束,还有一边。
  城月打了个哈欠,她快要睡着了。
  每一次来月事的时候,嗜睡也是个毛病。
  她的脚上还没穿袜子,缩在楚星怀里取暖。
  她脚灵活地往到处乱动,踢到他的肌肉。
  被楚星呵斥:“别乱动。”
  他一严肃起来,脸色就很可怕,声音也是。城月看见这样子,就不敢乱动,只好乖乖听话。
  城月又打一个哈欠,确实没那么痛了。
  她的肚子也感觉好多了,就是好像这一次月事的量比以前要多好多。
  城月眼睛眯起来,又忍不住打哈欠。
  没多久,她又睡过去。
  楚星动作一顿,他的话是诚实的。他不知道怎么揉面。
  在男女之事上,楚星没有经验。算起来,和城月靠这么近,是他人生第一次和女人如此亲近。
  他的动作是机械而重复的,没有什么感情色彩。
  但是因为他的手足够温暖,城月还是舒服地睡着了。
  楚星见她睡得安宁,便停了动作。他怕她着凉,将身上的斗篷往上扯了扯,遮住她。
  不知城月在做什么美梦,她嘴角似乎带着笑意,还喃喃说着什么。
  这种氛围如此美好,楚星看着她,忍不住也笑起来。
  今天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他们比平时离开得晚。
  城月离开温暖的被窝,瞬间感觉有些冷嗖嗖的。
  她搓了搓胳膊,坐在地上穿鞋袜。
  待到穿好了鞋袜,正要起身,忽略感觉一阵温暖落在身上。
  她转过身,看着楚星。
  楚星把斗篷解下来,披在她身上。“冷的话,带回去吧。这样晚上就不冷了。”
  城月看着身上的带着楚星的味道的斗篷,有些迟疑:“这样好吗?可是这看起来很贵重,我还不起你同样贵重的东西。”
  楚星道:“那便不必还了。你是我的……”
  他一顿,“朋友。”
  城月扯了扯斗篷,又笑嘻嘻的。“好哦,谢谢楚星。”
  她踮脚,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柔软而又带着幽香。
 
 
第16章 味道中
  城月裹着楚星的斗篷回了住处,那斗篷材质一看就很贵重,绝不是城月能有的东西。若是让她们看见,肯定会说闲话的,说不定还会给楚星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城月趁着无人的时候溜进房间里,把斗篷塞进了被窝里。
  她进门的时候,她们都在吃饭,并没有人注意到她。城月把东西藏好,出去吃东西。
  她来得晚,已经只剩下残羹冷炙。
  “怎么来得这么晚,快吃吧。”彩蝶说。
  明月姑姑死了之后,彩蝶算是这里对她最好的人了,城月很喜欢彩蝶。
  “好,谢谢彩蝶。”城月接过她递过来的碗筷,低头扒拉几口,便算吃过了。
  这会儿饭菜都凉了,嚼在嘴里硬邦邦的。城月喝了口水,才囫囵把东西全咽下去。
  “咳咳。”热水也是没有的,冷水混合着硬邦邦的米饭,一起滑入喉咙里,城月咳嗽起来。
  彩蝶轻轻拍她背,“怎么吃得这么急,慢点。”
  城月又喝口水,终于缓过来。她和彩蝶说话:“彩蝶,你怎么会来这里?”
  彩蝶长得漂亮,手脚也快,按理说,不应当会留在这里。不过彩蝶平时不爱说话,待人也比较疏离,也就和城月关系稍微好一些。
  彩蝶微笑道:“你不懂。”
  她总是觉得城月还是个笨蛋,城月挑眉,不想和她争辩。她确实有很多东西不懂的。
  “我走了。”彩蝶起身去干活了。
  城月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后,慢慢悠悠地起身进房间。因为她不够聪明,有些活不会让她干,因为怕让她做错了,惹得主子不高兴。
  因而,城月偶尔会比别人轻松一些。
  她回到房间里,躺在自己床上。那件斗篷被摊开,铺在床铺上。
  城月一窝进来,就感觉到了毛茸茸的温暖,还带了楚星的味道。她将斗篷裹在身上,好像把楚星也裹在了身上。
  一想起楚星,城月就想笑。
  她一个人笑得咯咯的,被进门的彩云看见,彩云嗤笑了声,她刚干了活,甩着手,揉着胳膊和白雪说话:“有时候真觉得做傻子好,也不用做很多事,每天脑子里除了吃喝拉撒,就没别的东西了。”
  城月不知道这话是特意说给她听的,她听进耳朵里,心里默默地反驳。
  才不是,还有楚星啊。
  她只在心里说,因为她们不认识楚星。
  幸好她们不认识楚星。城月想。
  这样就只有她一个人认识楚星,楚星也只对她一个人好。
  城月在外面还裹了层被子,好让她们看不见那个斗篷。
  这会儿还没到休息的时候,所以城月在被子里窝了会儿,又爬起来,和她们一起去干活。
  在出发之前,她先换了月事带。
  她的月事虽然来得凶猛,却不会很长,五天左右,便走得差不多。因而也不算太过麻烦。
  城月打个哈欠,和她们一起干活。
  天气一冷起来,睡觉就成了最舒服的事。虽然被窝里冷,但是和外面的寒风一对比,已经很幸福了。
  何况如今有了楚星的斗篷,睡觉这事就更加地舒服了。
  城月哼着曲儿,干活的动力都大了。
  旁边的人瞧着她,啧啧两声,不再理她。
  终于到了睡觉的时候,城月洗漱过后,迅速地躺进自己的被窝里。
  这会儿大家都在准备睡觉,一盏油灯被不知道哪儿来的风吹得东摇西晃,大家动作都快了些。
  城月裹着楚星的斗篷,就像躺在他怀里一样。
  她嗅了一口,好像感觉到楚星在她身边,很有安全感,心仿佛也跟着暖和起来。
  她的月事凶猛,只能侧躺。
  最后一个上床的人吹灭了灯,房间里便被黑暗笼罩。
  城月的胸又隐隐作痛了,她把手放在斗篷里暖热了,才小心翼翼解开自己的衣裳,揉开面团。
  城月很喜欢自己的月匈,摸起来软软的。
  她力气不大,揉着也没什么力道。
  又想念楚星。
  手上的温度迅速地消散,城月松开手,把斗篷揽紧了些,贴在自己的胸口。
  毛茸茸的斗篷带着温度,和自己的肌肤相贴,好像有些凉,不过很快就热了。
  她感觉到胸口的热,又解开了衣裳,露出自己平坦而又发凉的小腹。
  小腹和斗篷贴和在一起,就好像和楚星贴在一起。
  城月小声地喟叹。
  她一想起楚星,就感觉到温暖了。
  她闭着眼,感受着这一刻的舒坦。
  黑暗将房间完全统治,在这夜色里,城月却听见了小声的笑声。
  她从被子里缩出头来,凭着那点细微的声响,分辨出方位。
  原来是彩云那儿传出来的。
  彩云在笑,仔细听,才发觉还有白雪的笑声。
  其他人已经入睡,城月微微仰着头,看见彩云被窝里隆起的身影。
  她觉得疑惑,她们在笑什么呢?
  她想起那个册子,是在看那个东西吗?
  那个册子里面到底有什么呢?是不是画了春天?
  城月这么想着,她忽然也想看。
  可是彩云和她关系不好,肯定不会给她看的。
  城月叹口气,只好作罢。
  可是彩云和白雪一直在笑,笑得特别开心,这笑声勾得城月心里痒痒。她真的好想看看她们到底在笑什么哦。
  城月打了个哈欠,被窝好像漏了条缝儿,有冷风迅速钻进来。她抖了抖,将身上的斗篷裹得更紧了。
  斗篷贴在她的小腹上,后来又被她夹住,于是血流出来,沾染在斗篷上。
  城月早起,看着那沾血的斗篷,心里很是为难。
  这可如何是好?
  要是拿出去洗的话,她们一定会知道的。可是如果不洗的话,那更加不行了。
  城月正为难着,忽然白雪走过来:“你怎么还不出去啊?”
  城月把斗篷迅速塞进被子里,含糊其辞:“马上就出去了。”
  她看着白雪出了门,忍不住看一眼白雪的床铺。
  那本小册子上次就是从她们床铺里掉出来的,她有些不好的想法。
  城月确认白雪已经走了,小心翼翼地摸到她的床铺。翻开她的枕头,便看见了那一本小册子。
  城月有些激动,定睛一看,才发现册子上的字是:回春图。
  她认识的字并不多,好在翻开第一页,里面多是画。
  画里有个女人,露出了半边月匈,另外还有一个男人,男人手放在胸口上。
  城月皱眉,她也痛吗?也要揉揉吗?
  她做贼心虚,不敢翻看得很仔细,略微瞥了瞥,发觉并没有桃花,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城月怕被人发现,又把东西放回原处,而后出了门去。
  今日也是去冷宫,城月把那件斗篷又偷偷带了出来。
  她想,可以在冷宫里洗了,然后放火堆上烤干。
  不然就没办法了。
  虽然这样子有些对不起楚星。
  城月这么想,也这么做。
  她把斗篷解下来,从一边找了一个装水的东西,从温泉里舀水出来,用热水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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