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吻——桑玠
时间:2020-11-10 10:19:24

  所以CIA求他对ADX监狱伸出援手,他才会顺手帮了个忙。虽然他不喜欢CIA里的一些人,但每每对于缉捕潜在的犯罪分子这件事,他还是都会出手相助的。
  可后来,在黑帽大会上亲眼见到她本人,又看到那个火焰状的胎记时,他几乎立刻就确定了,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原来她现在已经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成年人,甚至可以说,她成长为了一个算是背负着“盛名”的风云人物。
  和她分开后,他试图利用黑客技术去搜索她的过去。他发现,在CIA的系统里,只用了含糊和欲盖弥彰的寥寥数语写了她在行动中触犯了组织的大忌,但具体是指什么,也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便直接盖棺定论她要被除名。他又通过这些年她所做的那些事情发现,原来她被除名后杀的所有人,都是真正的罪恶之人,即便在被通缉中,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延续自己的信仰。
  而关于她自己的私事,能够找到的线索更是趋近于无。
  虽然,他到现在依旧还不知道她在这几年中究竟遇到了一些什么,发生了一些什么,才会让她被CIA除名,并成为背负着罪名的通缉犯。但是他在潜意识里一直坚信着,她不会成为一个犯罪分子。
  因为从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女孩,和火红色的花很像。
  她们一样的艳丽,一样的明媚,也一样的坚韧和澄澈。
  她们会置之死地而后生,她们永远不会被黑暗所打垮。
  有着这样的本质的女孩,是绝对不会与犯罪分子同流合污的。
  所以,他掩护她和南绍悄然离开黑帽大会。所以,他默许她来和自己一起执行血蝎子巢穴的潜伏任务。所以,他让她堂堂正正地从CIA的围剿中全身而退。所以,他愿意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她,让她和自己一同对付O。
  他知道他的行为让言锡以及其他所有人都感到很困惑。如果硬要解释起来,因为他觉得他们是同一类人。也因此,他毫无缘由地坚信着她,也帮助着她。
  可他现在却觉得,或许,还有些别的理由。一些更深层次、更柔软、更致命的理由,才会让他冒着天大的风险也要护她如此。
  歌琰见他不说话,便依旧紧紧地拽着他的手指。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已经如雷般在跳动着,她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不断涌现出来的种种她一时半会无法理解的情绪,觉得自己或许已经很接近事情的真相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可以拥有着这样一双仿佛囊括了一整个世界的温柔和哀伤的眼睛。
  所以她觉得,他应该就是那个多年前,在巴黎的死地里,给她递出火红色花瓣的小男孩。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听到墙面上的温度计,忽然自己发出了一声“滴滴”的脆响。
  然后,那个温度计便从墙面上掉落了下来。
  接着,那堵完全牢不可破、肉眼看不见任何隐藏的机关痕迹的墙上,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扇门。
  那扇门从墙里轻轻地弹了出来,“吱呀”一声,向他们展开了通向第五间密室的通道。
  蒲斯沅回过头看了一眼那扇门,然后又转回来,看向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歌琰。
  这姑娘的架势,似乎是今天他要是不给她一个准话,就绝对不放他进下一扇门。就算时间到了,密室里开始释放出毒气,也要和他在这儿死磕。
  然后,顺理成章的,他敛了下眼眸,暗自失笑了一声。
  歌琰有些不解,嘟囔道:“你笑什么?”
  蒲斯沅嗓音低沉地说:“笑你糊弄起别人来一套一套的,自己却不肯让别人糊弄你一分一毫。”
  歌琰听完这话,怔了一秒,而后立刻耸了耸肩,理直气壮地说:“那可不?本姑奶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精得很,从来不吃亏不上当的。”
  他摇了摇头,这时忽然手轻轻一拽、一使力,反客为主地将她原本紧拽着自己的手指,十指交叉、又严严密密地扣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两只手就这么在空中缠在了一块儿,一股旖旎暧昧的气息再次充满了整间房间。
  就在歌琰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儿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他神情淡然地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你和小时候,在样貌上基本没有什么变化。”
  “嗯?”她原本就全神贯注地竖着耳朵,一听这话,立刻瞪圆了眼睛,“所以我们果然见过!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在巴黎暴恐袭击的时候,来救幸存者的小男孩?你当年是不是才刚加入Shadow?”
  蒲斯沅没有接她的这些问话。
  他的手微微一动,接着,就这么扣着她的手,转过身拉着她往第五间密室大步走去。
  “说话,蒲斯沅!沉默不是金!不说清楚你就是小狗!”
  歌琰亦步亦趋地跟在这个高大硬朗的背影身后继续锲而不舍地追问,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他在安静之中,又不咸不淡地扔了句话。
  “不过你小时候看起来,可没有现在这么难缠。”
  她下意识地咬了下唇,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追问顿时卡壳了一下。
  然后,她用另一只没有被他牵住的手,轻挡了下自己已经红透了的脸,似羞恼又似嗔怪地回了一句:“……要你管!”
  他走在前面,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
  通往第五间密室的通道,比想象中的要更长一些。
  他们走了好一会,黑暗的通道尽头才总算是出现了些许亮光。
  蒲斯沅自从出了第四间密室之后,拉着她的手就没有松开过,即便是已经带着她进入了有光源的第五间密室,还是紧扣着她的手。
  而歌琰心照不宣,也没有想要挣开的意思。
  这第五间密室,总算是和之前的几间密室有着些许的不同,不再是空荡荡的一片。相反,这个密室里面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地上铺着满满一堆各式各样的瓷器。
  歌琰进去之后,看到这一大堆快要堆成小山的物什,张了张嘴:“……草,干嘛呢?开瓷器展览会呢?”
  蒲斯沅摇了摇头。
  他抬手指了指密室里唯一没有被堆东西的那块空地,对她说:“看到了么?”
  歌琰探头探脑地张望了片刻,狐疑地望着他:“看到什么了?”
  他似乎是被噎了一下,有一瞬间他的表情已经升腾起了一丝不耐,但还是被他努力地压制了下去。
  过了两秒,他才语气凉飕飕地说:“那块空地上,有五个比较浅的、形状不一的凹槽,是专门用来放瓷器的。”
  她听完他的注解,瞪大了眼睛越过瓷器“小山”去看那块空地。
  就在她快要用眼睛把那块地烧出一个洞的时候,她苦大仇深地侧过头:“看不到,啥都没有,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
  这尼玛,怎么看都是一块平地,他到底是怎么能看出来上面竟然有五个可以放瓷器的隐藏凹槽的?
  蒲斯沅被她的理直气壮气得眉头都跳了一下。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了她一会儿,而后似笑非笑地扔了一句:“那要我把你抱起来,托着你看么?”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恋爱的气氛越来越浓郁了!!我可真是爱死这种感觉了!!!我们蒲蒲子怎么那么会!!!我好爱他!!
  来,话筒给你们,牵手已经有了,抱抱是不是也得安排上!!!还有亲亲!!
  接下来每一章都让我们沉浸在恋爱的快乐里吧!!
  记得给你们的桑桑子疯狂打call!留言营养液收藏!谢谢!
 
 
第31章 幸运
  歌琰听到这话, 原本就一直处于升温边缘的脸,立刻又自动往上升了几度。
  她肤色白皙,皮肤上一点点的红就能看得很清楚, 尤其这间密室又和前几间密室不太一样、灯光打得特别亮,也因此,蒲斯沅能把她的脸红看得一清二楚。
  顿时,她就像是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秒松开了和他紧扣着的手,往旁边撤了几步,一脸别扭地看着他, 冲他拱了拱手:“不劳驾, 姑奶奶我怕折寿。”
  他垂眸看着她从脸颊一路红到耳朵和脖颈的“浮云”,弯了下嘴角,没再说什么可以把她逼得更羞恼跳脚的话,转过身朝那座瓷器山走了过去。
  这座所谓的瓷器山, 足足有上百个不同形状样式的瓷器。
  有胖的有瘦的,有高的有矮的,可以说几乎看不到两个完全长得一模一样的瓷器。
  蒲斯沅在那座瓷器山前驻足片刻, 又往前走,来到了那块空地上。
  歌琰从另一边也绕到了那块空地前,并且终于看到了她刚刚在稍远一些地方怎么样也看不到的那五个隐藏的瓷器凹槽。
  这些凹槽挖得很浅,但是大致的轮廓也和瓷器的轮廓很相似, 只是每一个轮廓都截然不同。
  她顿时更加佩服起某人来了,这卓越的视力和听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长了千里眼和顺风耳呢。
  “凹槽里面有感应器。”
  他半蹲在五个凹槽边上,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低声说道, “只有正确的瓷器对应放置进去,才会启动机关。”
  歌琰撑着自己的膝盖站在他身边,想了想:“所以咱们得在后面那一大堆玩意儿里,找出和这五个凹槽的形状完全一致的瓷器,是这个意思么?”
  蒲斯沅点了下头,抬头看了一眼墙上剩余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半、仅剩12个小时的倒计时时钟:“事不宜迟,赶紧开始吧。”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这时步调统一地回到瓷器山里,开始全然专心地去寻找和五个凹槽形状一致的瓷器去了。
  虽说比起前面几间密室,这间密室的破解之法不算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但是要在尽可能快的时间里,去找出这五个正确的瓷器,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所有瓷器虽然长得不完全相同,但是从凹槽上却不能判别出来其具体的特性,也因此,会导致看哪个瓷器都觉得和凹槽有点儿相似的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晃眼一个小时,歌琰这边排查出了七个可能是正确的瓷器,蒲斯沅那边则排查出了六个。
  “十三进五,将近二分之一的概率,总比两百进五要好了。”
  歌琰边说话,边把她挑出来的几个瓷器拎到空地边上,打算一个个放上去试。
  蒲斯沅扫了一眼她拎出来的七个瓷器:“先别放上去。”
  歌琰:“为什么?”
  蒲斯沅:“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五个凹槽可能压根就不给你试错的机会么?”
  她愣了一下,而后秒懂了他的意思——万一她放置了一个错误的瓷器上去,结果这间密室突然冷不丁来了点儿什么惩罚措施,那就完了。
  所以最好就是能够确定地选出五个正确的瓷器,然后一次性地置放上去,而不是反复去试错,确保万无一失,减少任何触发危险机关的可能。
  “行。”歌琰点了下头,然后把十三个瓷器放在了一块儿,兴致勃勃地搓了搓手,“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玩大家来找茬。”
  蒲斯沅:“……”
  幸好蒲斯沅人在现场,没让这位不靠谱的一个个把瓷器拎上去试错,他和歌琰一起比对了一会儿凹槽和瓷器,然后将四个他们俩人都能够确定的瓷器暂时放在了凹槽的正下方。
  “最后一个有那么纠结吗?”
  歌琰这时将头凑得更近了一点,在他挑选出来的最后三个瓷器上来回张望了一会儿,“这三个长得也太像了吧,难不成要靠猜拳来决定吗?”
  蒲斯沅原本正在安静地比对最后一个凹槽和三个可能是正确答案的瓷器,听到这话,他思虑了几秒,而后侧过头看向她:“你来选。”
  她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他淡淡“嗯”了一声。
  歌琰立刻摆了摆手:“就我这运气,还是算了吧!我这人天生自带倒霉体质,你跟我认识到现在,难道还没吃够苦头么?”
  谁知听了这话,蒲斯沅似乎更是一副吃了秤砣要她来选的模样,他将视线彻底从那三个瓷器上收了回来,抱着手臂静静地注视着她:“没事,选吧。”
  歌琰的心动了动,而后她略有点迟疑地说:“蒲斯沅,你是真不想活了么?”
  她觉得,就算让他闭着眼睛来抓阄,也比让她睁着眼睛来选要好。
  不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只是这种概率上的问题,她这么多年来好像从来就缺少一分运气。
  她觉得自己就是世人常说的天生就命不太好、不太幸运的那种人。
  具体表现在,她开开心心地和爸爸妈妈还有妹妹去巴黎旅个行,结果好死不死就碰上了暴恐事件,她一夜之间失去了双亲,又和妹妹走散了,从此变成孤身一人在世;后来好不容易辗转加入CIA,以为自己有了新的家,结果没过几年,就被从组织除名,众叛亲离还背上了罪名。
  诸如此类的例子数不胜数,就连他自己,也因为跟她扯在了一块儿,开始各种跟着她一起倒霉。
  都这样了,他竟然还要她来选这最后一个瓷器,这不是不想活了,又能是什么?
  蒲斯沅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而后,他突然就微微俯身过来,靠近了她的耳边。他压低了嗓音,不徐不缓地对她说:“想活,所以你现在手里攥着我的命,你得好好选。”
  歌琰一瞬间眼睫微微颤了颤,而后她看着说完这句话、又坐回了原地一副刚刚好像无事发生过的蒲斯沅,轻轻地咬了下唇。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他是不想让她始终陷入在认为自己不幸运的想法里,希望她可以从这个思维定式里走出来。
  “……行吧。”
  她这时轻叹了口气,坐到那三个瓷器面前,嘴里小声嘟囔道,“要是真选错了,你可别怪我。”
  他在她身后的方向,几不可见地弯唇笑了一下。
  由于时间紧迫,因此可以留给歌琰纠结的时间并不多。她仔仔细细地盯着那三个瓷器和凹槽看了一会儿,最终拿起了最靠左边的那个瓷器。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就这个了。”
  接着,蒲斯沅分别将第一个到第四个瓷器,一一镶嵌进对应的凹槽里,每当他放置进一个瓷器,那个凹槽就会散发出绿光。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