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战神白戟因战场叛逃,被处以死刑。
其女白茸茸十六岁,变卖父亲为数不多的遗产,买了个打折处理的偏僻行星,逃离铺天盖地的辱骂与攻击。
小行星资源贫瘠,没有生命,放眼望去全是废墟。
白茸茸停好飞船,搭起简易居所,为自己定下一个目标——
让这颗独属于她的小破球,变成宇宙中最好的星球。
她开始清理废墟、改善土壤、净化水源,孤零零地劳作。
直到某天,她从垃圾堆里刨出来一个……男人?!
#和地球之灵谈恋爱#
#你踏过的每一寸土地,皆为我的肌肤。
#你饮过的每一捧水,皆为我的血液。
#夜晚你躺在大地上,是我拥抱着你,欣赏浩瀚星河#
第22章
屋里的两人面面相觑。
大门敞开着, 走廊里吹进来一股凉飕飕的夜风。
宁莘莘要去关门,手一碰门把手,便连同被撬坏的指纹锁一起掉下来了, 看着这副场景简直哭笑不得。
房东大约从哪儿得知她车祸的消息,准备把锁撬掉, 换新锁租给其他人吧。
幸好回来及时, 否则再晚个两天,自己的东西恐怕一样都不剩了。
宁莘莘弯腰捡门把手, 牵动伤口,痛得嘶了一声。
聂燃忙跑过来,帮她捡, 抬头时扫过她的胸口, 脸上飞起一抹红晕。
她下意识把浴巾裹紧了些,道:
“你看看能不能安上去,我先把衣服穿好。”
“嗯。”
聂燃回答得很小声,看都不敢看她。
宁莘莘回到卫生间, 几分钟后出来, 看见他正咬牙切齿的将门把手往门板上拧。
“停停, 你拧错地方了。”
“啊?”
她捡起房东留下的工具箱,拿出一把螺丝刀, 将脱落的螺丝一个个拧回去。
门把手按好了, 聂燃凑过来看了眼,拍手。
“姐姐你好厉害!”
“切, 马屁精, 洗澡去。”
他抱起今天买的睡衣走进卫生间,宁莘莘把门关上,却怎么看都不放心。
自己毕竟不是专业的, 只是随便弄弄而已,这门锁还有用么?
以及房东,要是他壮着胆子又回来了,非要搞明白,该怎么向他解释?
还没决定好,卫生间里便传出求助声。
“姐姐,这里面怎么没有水啊?”
她摇摇头,不再管门锁了,放下螺丝刀进去教他用花洒。
洗漱完毕,两人躺在各自的床上。
一个卧室里,一个客厅,中间的门没关。
聂燃想到今天目睹的所有新鲜事物,翻来覆去睡不着。
“姐姐,你睡了吗?”
“没有。”
“咱们明天再去吃火锅好不好?火锅实在太好吃了。”
他说着吧唧了两下嘴,回味那新奇的滋味。
宁莘莘躺在被窝里翻了个白眼,“睡吧睡吧,明天有的忙呢。”
屋里这些货,还有店里的货,加起来成本至少有十几万。
房租能不能退回来就不强求了,这些货她可舍不得扔,那都是沉甸甸的钱呐。
可是该怎样销出去?
她还有六天时间,卖是来不及了,退回厂家时间也不够,或许可以考虑转手给同行?
琢磨着自己的生意,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半夜里,一个人影扒在门框上,轻声喊:
“姐姐?姐姐?”
见她没反应,他放心地走进来,赤着脚,直接掀开被子爬上床,舒舒服服地躺进她的怀抱里。
翌日早上,手机闹钟准时响起。
聂燃率先睁开眼睛,警惕地望着四周。
四面都是墙壁,没什么危险,唯有声音刺耳,令他不适。
他想起身查看,稍微一动身体,便发现怀中躺着个人。
床小,两人贴得格外紧,肩靠肩,腿压腿。
闹钟吵得那人直哼哼。
“呜呜,我不要起床……”
他伸长胳膊,从床头柜上拿来手机,尽管不认识,确认声音是从它里面发出来的后,直接捏碎,随手一丢。
宁莘莘瞬间惊醒。
聂燃嘲道:“你又爬上我的床。”
“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谁的床!我靠,我手机呢?”
那可是她唯一的备用机啊,坏了还得去买!
她鞋都没穿,匆匆爬下床,捡起手机残骸查看。
别说屏幕,连电池都五马分尸了。
她气得痛心疾首,“王八蛋,你知道这个多贵吗?好几千呢!”
加上昨天给他买衣服的钱,都在他身上花了小一万了。
她对自己都没敢这么奢侈过。
聂燃对她口中的数字没概念,倒对这里的环境感兴趣,也下了地,赤着脚转了一圈,最后停在窗边,俯瞰十几层楼下的绿化带。
“这就是你的世界?”
宁莘莘还在心疼手机,爱答不理地嗯了声。
“我的刀呢?”
“留在疯人院了。”
“你们的统治者在哪里?”
她惊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聂燃抬起下巴,“想见识见识。”
不执着于权力,只将管理国家当成工作,花几十年从最底层做起。
真的有那样的人么?
宁莘莘嘴角抽搐,“这个,他很忙的,一般人见不到。”
“你说过你也是独一无二的,这点权力都没有么?”
“……”
什么叫给自己挖坑?这就是。
宁莘莘笑得分外尴尬,“我的意思和你理解的不太一样,总之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为妙。再说咱们今天有很多事要做呢,可以先把事情都做完,再来讨论这个么?”
“什么事?”
她把他推出去,给他看那一屋子的货,心里直叹息。
突然间切换人格做什么,这个人格又臭又硬,是块使唤不动的大石头,看来今天是别指望他帮忙了。
聂燃随手拿了一袋起来,里面装着套黑色蕾丝内衣。
“这是什么东西?”
“我做生意的,这是我的货,今天我们的目标就是把这些货给卖完,卖到的钱可以买东西带回去。”
“这是衣服?”
他拆开袋子,拿出内裤放在身上比了比,对她的审美表示相当的质疑。
宁莘莘一脸惨不忍睹,忙夺下货物,推他去卫生间。
“你快洗脸刷牙,我下楼买早餐,吃完咱们就去店里。”
说完她便穿上外套带着钱包走了出去,等电梯时想到接下来可能面对的状况,倍感压力。
不过一来到街道上,她的心情又变好了。
当初租下这套房子,看中的除了离店里近外,还有一个原因,是楼下有一所小学,小学门口一长溜都是小吃店。
包子、云吞、麻辣烫、重庆小面、沙县小吃……
她可以吃一个月不带重样的,还特别便宜。
困在无间炼狱的这段日子里,她不知道多想念这些好吃的,今天可要好好吃个够。
宁莘莘将想吃的都买了一份,拎着好几个大袋子回家。
但是一出电梯,便感觉到不对劲。
走廊上传来吵闹声,似乎是在她家门口。
她加快速度跑过去,只见房东带着几个彪形大汉,手里捏着黄符,正在砰砰敲门。
“开门呐!就算你是鬼,我也不怕你!开门!”
“……”
她想上前解释,门却忽然打开了,只穿着一条睡裤,□□上身,嘴角挂着一抹牙膏泡沫的聂燃走出来,不由分说地掐住房东的脖子,将他举到墙上。
旁边人吓了一跳,想帮忙,看见他这个头和气势都不太敢动手,只能在旁边劝说:
“放下放下,千万别出人命。”
聂燃理都不理,冷冷道:
“你找谁?”
房东根本喘不上气来,哪里还说得出话。
宁莘莘怕他真的会掐死人,跑上前说:
“放下吧,他是房子,这套房子的主人。”
聂燃见她来了,脸色缓和,松开手。
房东滑落在地,被旁边人扶起来,看见她后吓得语无伦次。
“你你你……你怎么白天也敢出来?”
宁莘莘哭笑不得。
“我是人,又不是鬼。”
“胡说!你明明死了,都登报公示了!”
她在出声前便想到了借口。
“你说得那是我妹妹,我是她双胞胎姐姐。”
“什么?”
“我在老家听说了她出车祸的消息,赶过来给她收拾遗物呢。这位是我弟弟……哦,我们俩的弟弟。”
房东半信半疑,盯着她不住地打量。
“不可能,这也太像了。”
她耸耸肩,“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总之过两天我们就要走了,据我所知妹妹的房租交到了明年八月份,至少还有十个月没住,以及五千块的押金,你得退给我吧。”
房东一听这个,立刻不害怕也不怀疑了,板起一张脸。
“不可能,已经交过的房租哪儿有退回的道理。再说住在我房子里的人死了,传出去以后房子恐怕都不好租,我还没问你们要赔偿呢。”
聂燃脸色一沉,扎住他的肩膀。
“你退不退?”
房东惊慌失措,向旁边人求助,同时威胁道:
“你再敢乱来,我报警了啊,我真的报警!”
聂燃脸色更难看了,宁莘莘不得不用身体挡住他,笑眯眯地对房东说:
“大家都别动手,动起手来多不好啊。不过我听妹妹说,您也是正经单位上班的,万一闹起来,这事传到单位去也不好听吧?我看这样,押金算了,但房租您得退。实在不行,我也只好请警察来协调了,毕竟昨晚可是有人撬锁进来。”
警察是不敢请的,万一要她出示身份证,她上哪儿弄新的去。
但这些话很管用,对方想了想,不情不愿。
“行吧,那你们这个礼拜就得搬走,别影响我租给别人。”
“没问题。”
房东带人离开,走廊恢复安静。
宁莘莘拎起早餐回客厅,聂燃紧随其后,关上门讥嘲地说:
“你太懦弱。”
“懦弱?”
“那种人应该给他一刀。”
“……武力是不能解决一切的,把全世界的人杀光了就没有矛盾了吗?这叫智取,你懂个屁。”
聂燃斜眼看过来,她假装低头拿早餐。
“来来来,尝尝我们这儿的美食,保管你吃了不想走。”
将一份重庆小面塞到他面前,宁莘莘溜进卫生间刷牙去。
聂燃坐在沙发上,打开盖子看了看,全是红油,一脸嫌弃。
小面独特的香味却萦绕在身边挥之不去,恰巧肚子里咕噜噜的响,他无师自通地拆开筷子,皱眉尝了一口。
紧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
等宁莘莘出来时,碗里连汤都没了。
聂燃顶着满嘴红油不自知,正襟危坐,颇为严肃地说:
“分量太少,再去买一份。”
宁莘莘:“……”
她才不愿意又往楼下跑一趟呢,桌上还有这么多食物,能活活把两人撑死。
宁莘莘热情的向聂燃介绍其他小吃,可他似乎对重庆小面上瘾了,只想再来一碗,不愿尝试其他。
她劝得没脾气,“没想到你在吃饭上面也这么固执。”
聂燃不悦地说:“这叫专一。”
“随便你了,我是懒得跑,想吃啊,拿钱自己买去。”
他望了望外面陌生的世界,以及自己不认识的钞票,默默伸手,端起桌上一碗看起来晶莹剔透,薄如蝉翼的东西,吃了两口。
聂燃:“你说这叫什么?”
“肠粉。”
他歪了歪头,似乎要记住这个名字,然后将它风卷残云,全都倒进肚子里。
宁莘莘本来在好笑地看着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吃,连忙也端起一份,飞快地往嘴里扒。
两人你争我抢,满满一桌子食物竟然很快吃完了,全都撑得靠在沙发上不愿动弹,面前是一片狼藉。
“喂。”
宁莘莘脱了拖鞋,用穿袜子的脚尖踢踢他膝盖。
“扔垃圾去。”
聂燃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动都不懂,“你去。”
“早餐是我买来的,垃圾当然由你扔。”
“那就待会儿出门时带出去。”
宁莘莘的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一事,狡黠地问:
“你该不会一个人不敢出门吧?”
聂燃翻了个白眼,显然在嘲笑她想太多。
宁莘莘耸耸肩,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揉肚子消食,同时心里琢磨着怎样带点食物回去。
半小时后,她放下杯子站起身。
“别歇了,该开始干活了。”
聂燃听见这个便头疼,假装不知道。
宁莘莘在过去的七八年里,早已习惯了自力更生,因此没强求,进屋换了套方便的运动服,就开始忙碌了。
找来几个大袋子,将内衣按款式尺寸整理好往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