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棺材板压不住了——春风绿
时间:2020-11-18 09:54:09

  宋玉华看见张瑶来了,主动跟他说话:“哀家让你给玉如找的夫家你找得如何了?”
  嘉平帝瞬间盯着张瑶,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
  张瑶不慌不忙地上前回道:“回太后,定国公说眼下不适合给六小姐说亲,说是等年后。”
  宋玉华道:“就算是年后再议,可也得有合适的人选才行。”
  张瑶连忙道:“那是。奴才也在斟酌的。”
  宋玉华点了点头,表示相信张瑶的决断。
  眼见自己的母后还如此惦记宋玉如,嘉平帝有些慌了。
  他突然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大,衣袖把茶杯掀翻了。
  张瑶眼疾手快,连忙过去查看。可冬日里的衣服太厚了,沾了热水就往里浸,拧也拧不得的。
  宋玉华惊得从椅子上起来,连忙赶过来查看。
  茶水也不是很烫,可嘉平帝因为心事重重,脸色很不好。
  宋玉华以为他是疼的,面色紧张地对张瑶道:“快,抱到暖阁去。”
  张瑶立即将嘉平帝抱了起来,宋玉华紧跟过去。
  到了暖阁,宋玉华连忙帮儿子把衣服脱了。因为是家宴,穿的是常服,到也好脱。
  就是里里外外三四层,宋玉华急得额头都有些冒汗了。她转头看着杵在一旁的张瑶,十分不悦道:“叫人传太医了没有?”
  张瑶被宋玉华的气势所震,还未回声,只听跟来的萧敬云道:“你别急,叫了。”
  宋玉华转过头去继续给儿子脱衣服还有外裤,手上的速度就没有慢下来过。
  不一会,宋玉华给儿子挽起裤腿,发现他膝盖那一片都红了。
  她轻轻呼了呼,仔细看过以后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没有破皮,不会留下疤痕的。”
  嘉平帝眼眶红红的,低垂着头,委屈地撅着嘴,看起来十分难受。
  宋玉华拥着他道:“没事的,等会用药敷一敷就好了。小时候母后也被烫伤过,不过就没有你这样幸运了。”
  嘉平帝还是不说话,扑在他母后的怀里,有些难受地蹭了蹭。
  宋玉华拍着他的背脊,轻轻地哄着,声音极其温柔。
  张瑶的手无意识地捏在一起,然后又散开,心里满是酸楚。
  萧敬云也酸,都快酸死了。
  他紧紧盯着嘉平帝抱着宋玉华的手,都快盯出一团火来了。
  只听他突然出声道:“皇上已经不是孩子了,不能这样靠着太后哭。”
  宋玉华:“……”
  嘉平帝:“……”
  张瑶:“……”
  这可真是煞风景啊!!!
  宋玉华瞥了一眼萧敬云,不悦道:“摄政王也不该来哀家的暖阁,出去吧!”
  萧敬云:“……”
  萧敬云没动,他最后的倔强还在坚持,好像还在赌宋玉华会给他留一点颜面。
  但是他好像想太多了。
  嘉平帝察觉气氛古怪以后,想从他母后的怀里抬头来。不过又被他母后强势地按回去,接着抱。
  嘉平帝:“……”
  张瑶看了一眼没有起身成功的皇上,嘴角微抽,又转头去看摄政王。
  结果这时只见摄政王的瞳孔明显缩了一下,然后不甘心地往外走了。
  张瑶再去看太后时,只见太后已经垂眸,根本看不出刚刚是不是对着摄政王说了些什么?
  张瑶的手指在身侧动了动,无声地敲打出一种紧张的节奏。
  太医还没有来,秋露先找来了烫伤膏。
  宋玉华给儿子抹了以后,见红肿退了些便道:“也不用叫太医了,幸好茶水不烫,不然拖到衣服脱完了皮早就破了。”
  秋露接过药膏盖起来,出声道:“主子当年好像也是跟皇上这么大的时候烫伤的,那时候天也冷,二月里的时候。”
  宋玉华一边给儿子把衣服穿好,一边调侃道:“难为你还记得这个。”
  秋露道:“怎么不记得?奴婢因照顾主子不周,被打了二十大板。主子拖着病体还来床边给奴婢上药呢,奴婢死都记得。”
  宋玉华瞥了一眼秋露,嫌弃道:“啧啧,瞧你那点出息?”
  秋露一脸无畏地笑着,主仆情意十分浓厚。
  嘉平帝看着自己的母后,小声地问道:“母后那时烫得严重吗?”
  宋玉华摇了摇头,却不想秋露暗暗朝嘉平帝点了点头。
  嘉平帝下意识看向秋露,秋露便道:“很严重,皮都破了,整整养了一个多月才好。”
  嘉平帝闻言,立即握着他母后的手,眼睛也湿漉漉的。
  宋玉华笑道:“哪有她说的那么严重?不过是……”
  脑海里突然蹦出萧敬云的名字来,宋玉华下意识就禁声了。她抬头看向秋露,只见秋露也收敛了神情。
  话说……要不是今日想起被烫伤的往事来,她都快忘记了,原来那个时候她就见过萧敬云的。
  而且被烫伤那一日,正是因为要避开萧敬云,导致她裙子脱得晚了,腿上的皮才被烫破的。
  太后和秋露都不说话了,两个人神情浅而易见有些古怪。
  与此同时,嘉平帝和张瑶对视一眼,面色都有些凝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和后天会多更。
  不会坑,只是更新时间不太稳定。因为不是全职作者,希望小天使们见谅。
 
 
第38章 对他好(万更)
  回正德宫的路上, 嘉平帝惴惴不安。
  他的手抓住龙辇,一路上都在无意识地用劲。
  张瑶看见了,一路沉着性子没说话, 到了正德宫才道:“皇上不必担心, 奴才已经叮嘱过定国公, 不会贸然公布宋玉如的死讯。”
  “等过了年, 皇上将宋正堂调离京城,用不了多久太后就会忘记有宋玉如这个人的存在。”
  嘉平帝担忧道:“可如果母后突然想见宋玉如怎么办?”
  张瑶握着嘉平帝的手道:“皇上冷静些。您好好地想一想, 宋玉如该不该死?”
  “奴才斗胆说一句,即便有一天太后娘娘知道了真相,她也一定不会怪您的。您今日也看见了,太后娘娘那么在乎您,生怕您受到一点伤害, 这样的母子情分岂是一个宋玉如可以比的?”
  嘉平帝慌乱地点了点头,然后捏紧拳头。
  “对, 你说的对。母后就算知道真相也一定不会怪朕的,她一定不会。”
  嘉平帝重复着张瑶的话,慢慢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嘉平帝道:“你去传皇叔过来, 就说朕想跟他说会话。”
  张瑶颔首, 亲自去了一趟仪安殿。
  冬夜里寒冷,仪安殿的大门上都覆了一层白白的冰霜。
  张瑶伸手敲了敲,等了半天才看见打着哈欠的小太监出来。
  小太监一见张瑶,立即吓得双膝跪地。
  “张……张总管来了。”
  “王爷……王爷已经歇下了。”
  张瑶往里面闯, 小太监也不敢拦。
  不过寝殿和正殿的灯都已经灭了, 只有住在侧殿的苏锦荣听见声音,穿着厚厚的夹袄出来。
  “哎呦……是张总管啊。怎么着, 大冷的夜里不睡觉,跑这里来找我喝茶吗?”
  张瑶冷嗤,看了一眼寝殿的方向道:“皇上有旨,传摄政王觐见。”
  苏锦荣打着哈欠道:“得咧,您先去暖阁里候着,我这就去请王爷。”
  张瑶疑惑地望着苏锦荣往寝殿的方向去,不一会只见寝殿的灯亮了起来。
  灯光照着的影子忽明忽暗,张瑶心里像悬着一把刀一样,仿佛随时会落下来。
  等了半刻,只见摄政王穿着一身玄色大氅,外披一件轻裘斗篷出来。
  “走吧!”萧敬云淡淡道,拢了拢披风,看起来像是才刚从床上爬起来的。
  张瑶是不信的,可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
  装得可真像!
  这一夜,萧敬云陪着嘉平帝谈了他在战场上的那几年的拼杀时光。
  萧敬云说得吐沫横飞,一副激动不已的模样。嘉平帝则听得心惊胆战,目露向往。
  不知不觉叔侄二人谈到了亥时,在张瑶的提醒下才戛然而止。
  临走前萧敬云道:“皇叔这里还有很多的实战故事,皇上以后还想听尽管让张瑶去仪安殿传话。”
  嘉平帝送萧敬云离开时,暗暗有些羞愧。
  他的本意自然是不想听故事的,他只是担心皇叔会去慈宁宫罢了。
  但愿一切都只是宋玉如胡诌的,否则他又该怎么办呢?
  嘉平帝惆怅一叹,目光也渐渐迷茫起来。
  ……
  仪安殿内,苏锦荣见张瑶走了,把披着的袄子一脱,立即就跪在萧敬云的脚边道:“我的祖宗啊,您可收敛些吧,瞧瞧,这都试探到大门口来了。”
  萧敬云一边解下披风,一边轻哼道:“今天接到圣旨的时候本王就猜到了。宋玉如是住在慈宁宫的人,她要出宫了,不管怎么说都应该由慈宁宫里人送出去。可她却是由张瑶送出去的,这不是很奇怪吗?”
  “本王要猜的不错,定是宋玉如自以为是地去向张瑶或者皇上告密,那个蠢女人,只怕这会尸体都凉透了。”
  苏锦荣瞠目结舌,整个人浑浑噩噩道:“王爷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去慈宁宫用晚膳?”
  “您就不怕……”
  “怕什么?”萧敬云怒斥。
  “本王就没有打算瞒着皇上,只不过是还不确定她的心意罢了。”
  “一个孩子而已,本王又不争权夺位的,如果连这点的担当都没有,那他才是该忌惮的。”
  苏锦荣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直觉告诉他,他家王爷一定会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可这会在苗头上,他掐不灭,只有敢不敢跟着一起赴死的决心!
  在宫里宫外活了这么多年了,苏锦荣一直觉得自己命挺硬的。
  可现在,他开始虚了。
  甚至于恍惚还听到耳边有道声音不停地跟他说:你快死了!还有什么钱没有花的,还有什么话想留的,赶紧吧,再晚只怕就来不及了!!!
  扯着僵硬的嘴角笑了笑,苏锦荣轻颤道:“奴才怎么着也伺候了王爷这么多年,求王爷别让奴才死得太难看了。”
  萧敬云黑了脸,不悦道:“少跟本王说这些没用的,本王现在要出去,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苏锦荣欲哭无泪,只想以死相逼!
  王爷,求你别走!!!
  然而萧敬云说完以后连个多余的目光都没有给他,很快从后殿走了。
  ……
  大半夜的,睡得迷迷糊糊的宋玉华感觉有人在脱她裤子。
  呃???
  也不是脱,就是在卷她的裤脚。
  凉丝丝的风拂过肌肤,宋玉华侧过身,卷缩着脚。
  这时的她还尚未清醒,直到她感觉自己的脚被人拉直,那一瞬间她惊得魂飞魄散,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可在她惊呼声响起之前,已经有一双冰冷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像是夜里突然横行的鬼魅一样。
  “呜呜……”宋玉华发出呜咽的求救声。
  萧敬云在她的耳边道:“别叫,是我。”
  低沉有力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宋玉华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抬脚就踢向萧敬云。
  萧敬云受了她一脚,见她回过神来,立即去抓她的脚。
  两个人你来我往,又在床上干了一架。
  宋玉华出足了力气,狠狠地发泄一番,这才痛骂道:“你是疯了吗?”
  “大晚上跑过来吓我,你知不知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萧敬云有些委屈地道:“我想看看你腿上留疤没有,如果你是醒着的,你肯定不会给我看。”
  “所以???你就想偷偷地看?”宋玉华没好气道。
  刚刚真的是吓死她了,她那一瞬间感觉自己魂魄都飞出体外了。
  萧敬云这个混蛋,真的是过分至极。
  萧敬云下床拿了一盏灯过来,轻哄道:“给我看看。”
  宋玉华大力地扯过被子,把双腿盖得严严实实的。她指着萧敬云道:“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萧敬云无所谓道:“你叫啊,我正愁没有人知道呢!”
  宋玉华气得脸都红了,小声地驳斥道:“你闭嘴吧,秋露睡在明罩外呢。”
  萧敬云道:“我在她的床边放了一点安神香,她醒不了。”
  宋玉华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萧敬云,突生后怕道:“你往日里不会也给我放了吧?”
  萧敬云黑着脸道:“我有那嗜好还来找你干什么?”
  宋玉华:“……”
  “别说了,快走!”
  萧敬云把灯放下,坐在床边道:“你赶我干什么?我是来告诉你,你那宝贝儿子今晚和张瑶一起试探我了。他们召我去正德宫到亥时才放我走的。”
  宋玉华的目光闪了闪,有些不安了。
  萧敬云又凝重道:“宋玉如可能告密了,虽然她什么也不清楚,不过她说的话警示足够了。”
  宋玉华抱着双膝坐了起来,她也没想跟萧敬云如何?
  但萧敬云这样说起来,到显得他们两个是同一阵营的人一样。
  想了一会,宋玉华道:“怪不得我今天看永晨有些心不在焉的。罢了,以后你避着点便是,不要时不时就来慈宁宫晃荡。”
  萧敬云站起来,脸色很臭,目光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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