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粉儿[综武侠]——佐伊赛特
时间:2020-11-24 02:19:56

  这是在玩什么?离申时三刻还有足足两个时辰呢,莫声谷看着桌上的“锦囊”,嘴角直抽。
  “杨姑娘去哪儿?”这回他直截了当地问。
  张无忌无视了莫声谷的问话,自顾自地说:“七叔,你把锦囊打开,看看不悔妹妹说了什么。”
  不悔妹妹叫他等到申时三刻再打开锦囊,他听话,他不动也不看,他让七叔看。
 
 
第17章 我从波斯来
  莫声谷不情愿地拿起荷包打开,抽出里面的字条,一副被迫陪小孩子过家家的样子。
  “她说,她去救人了。”随随便便往字条上扫了一眼,可紧接着,莫声谷的眉毛就打了结,“她说她会想办法把解药送进去,让你原地待命,不要轻举妄动......”
  再往下看,他眯了下眼,嘴巴抿紧。
  “还有吗?”张无忌追问。
  “哼!”莫声谷一把将字条攥成团,握拳的手捶在桌子上,忿忿地说:“狂妄自大,不知深浅。”
  姓杨的丫头竟在字条上留言,让他回武当将此事禀告师父,简直可笑。
  他走了,留下两个年轻的没轻重,送死么?
  张无忌趴在桌上双臂伸直,把荷包张开,不断用眼神暗示莫声谷,最终,已经变成一个小疙瘩的字条被莫声谷塞回荷包。
  “赶紧把她找回来。”莫声谷板着脸,严厉地说。
  荷包闭口,绳子抽紧,揣进怀里,一气呵成。张无忌拍着胸脯揣有荷包的地方,对莫声谷的话恍若未闻,他叹道:“不悔妹妹出手了,这事就有希望了。”
  早上不悔妹妹对他说,不能再等了,等下一步人进了大都,营救起来就更困难了,所以必须在金丰城有所行动。
  莫声谷气笑了,什么姓杨的丫头一出手就有希望了,敢情他们折腾这么长时间,都是在闹着玩?
  “你就纵着她胡闹,万一有个闪失,哭都来不及。”
  张无忌不以为然,只是说“等等看”。
  ....................
  入夜,官邸深处传来阵阵乐声。
  华丽的厅堂上,火红色的面纱,俏丽的眉眼,舞姬伴着乐声起舞,余蔓就是其中的一员。
  舞姬和乐班是今天临时被招进官邸献艺的,她能混进来也是赶巧。至于给谁献艺,领班只说都是贵人,小心服侍着,其他一概不知。
  宴列五席,上首的黄衫公子体格略显单薄,手摇一柄白玉骨扇,面如傅粉,俊美异常。
  下首是唯一一张熟面孔,宋青书。
  “宋少侠年少有为,文武兼备,何不入朝为官大展宏图。”黄衫公子轻挥折扇,悠悠笑道:“我可以举荐你......”
  “免了。”宋青书冷哼,“想我做元廷走狗?今生绝无可能。”
  黄衫公子也不恼,眼中愉悦不减,“诶,话别说得太满。”合起折扇往案上一扔,冲宋青书举杯,意味深长地说:“毕竟,我们来日方长。”
  宋青书厌恶地皱眉,冷冷道:“姓赵的,你我道不同,无来日。”
  “我请贵派十几口去大都做客,怎么能说道不同无来日呢。”黄衫公子低头饮了口酒,也不看宋青书,漫不经心地说:“来日贵派十几口人,是生是死,还是生不如死,可都看你一人的态度。”
  “你!”
  黄衫公子抬眸一笑,眼波盈盈,低声叹道:“荣华富贵美人美酒,你不屑一顾,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拥有过。”
  “当你品尝过了,才知道其中滋味,让人欲罢不能。”
  “妖言。”宋青书昂首,对黄衫公子所说的话嗤之以鼻。
  黄衫公子宽容地笑了笑,没与宋青书争辩,而是拍拍手对下面起舞的舞姬说:“好了,就跳到这儿吧,过来添酒。”
  乐班反应极快,话音一落乐声就停了,场中的舞姬随之分散开,为在座的客人添酒陪笑。
  别看宋青书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公子,在舞姬这儿可一点也不吃香。方才那番话她们都听见了,首座的黄衫公子身份最高,宋青书就是个阶下囚,还是个作死的阶下囚,谁去给他添酒,指不定什么时候被溅一身血。
  宋青书冷着脸,一身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发觉有舞姬向自己靠近,马上目露凶光,希望能通过眼神把人斥退。
  见宋青书瞪她,余蔓不仅没有犹豫,反倒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娇笑着扑到宋青书脚边,惊得宋青书差点从坐榻上飞出去。
  “你,走开。”宋青书看敌人一样看着余蔓。
  余蔓提起酒壶将酒杯斟满,举给宋青书,同时抛给他一对媚眼。
  宋青书自然不会接,他目不斜视,浑身紧绷,防备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骚扰。余蔓料到会是如此,她慢慢放下手,摘下面纱,然后轻轻挠了一下宋青书的手背。
  宋青书忍无可忍,再次瞪了过来,结果一张美丽的脸入眼,顿时魂飞......宛如惊鹅。
  这张脸薄施粉黛,本就艳丽的五官更添妩媚,他惊愕万分,不过还是很快就认出来了。
  为了掩饰宋青书的异常情绪,余蔓先一步将酒杯放到唇边,浅浅的抿了一口,然后探过身,暧昧地依偎在宋青书膝上,把残酒递到他胸前。
  宋青书......在这里,余蔓不得不暴躁地说一句,宋青书,此人心理素质极差!
  既然已经认出来了,就不能配合演下去?还能应激出一个、一个飞禽二段跳?至于么?
  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观看这场滑稽的闹剧,两个当事人一脸呆滞,四目交汇的一瞬后,余蔓低下头,泫然欲泣。
  宋青书一下子慌了神,又是扶额又是顿足,最终同手同脚磨蹭回来,重新坐下。他嗫嚅着,似乎想对余蔓说点什么,看上去非常愧疚。
  不过用不着他开口,余蔓便破涕为笑,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再一次递上酒杯。
  宋青书只得接过,可是拿在手里,喝也不是并不喝也不是,满脑子都是方才余蔓垂首浅酌的那一抿。
  “哈哈......”黄衫公子大笑。
  宋青书非常难堪,脸上五颜六色的。
  “你叫什么名字?”黄衫公子问余蔓。
  余蔓乖乖答,“蔓蔓。”
  尽量简短,少说句子,她的口音就不会暴露。
  “蔓蔓,嗯,好名字。”黄衫公子用场面话赞了一句,然后冲余蔓招手,“你过来。”
  余蔓一愣,那边宋青书复杂而又克制的表情,已经把拒绝写在了脸上。
  黄衫公子一本正经地向宋青书保证,“宋少侠放心,君子不夺人所好。”
  众人哄笑,宋青书把脸扭到一边,握杯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白,努力不去注意余蔓起身,渐渐走远。
  被黄衫公子招到身旁坐下,余蔓一眼就看到了斜靠在食案另一端的倚天剑。
  黄衫公子在她耳边低语片刻,随后她掩面应了声“是”,便被人带下去了。
  看到余蔓被带走,宋青书的目光忍不住追随过去,惹得那黄衫公子又是一番的打趣。
  “宋少侠放心,蔓蔓只是去更衣,她,还是你的。”
  ....................
  听到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余蔓甩甩头,立刻进入状态。
  房门被推开,紧接着宋青书跌跌撞撞走进来,一身的酒气,看来被灌了不少酒。
  侍卫把人送进屋,看见余蔓,粗声说了一句“伺候好了”,便退了出去。房门关合的那一刹那,不知哪里吹来一缕阴风,噗一下吹灭了唯一的一盏灯。
 
 
第18章 我从波斯来
  突然灯灭,满室昏黑。
  灯灭前,余蔓和宋青书已经看到了彼此,灯灭后,两个人谁也没有动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
  半晌,宋青书率先咳嗽了一声,继续一步一晃地往里走,余蔓靠过去戳了戳他的胳膊,不知为何,宋青书抖了一下。
  经过短暂的适应,他们已经能够看清对方的眼神了。宋青书似乎想开口说点什么,余蔓赶紧摇头,指指门外。然后拉起宋青书的手,在手心写了一个“演”字。
  摊开的手掌僵在半空隐隐发烫,宋青书愣了愣,随即一甩手背到身后,冷冷吩咐道:“去,把灯点亮。”
  余蔓挽起袖子,露出恶魔般的微笑。伴着娇俏的一哼,余蔓扑到近在咫尺的宋青书身上扯衣领,那架势......用宋青书当时脑海中蹦出的话来说,那是“老吓人了”。
  被扯住衣领的宋青书不得不弯下腰,整个人都懵了。余蔓见他没反应,满眼失望的瞪了他一眼。
  “啊!”宋青书后知后觉地惊叫出声,轻易挣开余蔓往前跑,边跑边慌里慌张地说:“你、你别过来!”
  眼瞅着宋青书自己绊自己摔坐在床沿上,余蔓不禁对他有了一些改观。心理素质差,也是人之常情嘛,不能过分苛责,现在进入状态了,演技挺好的嘛。
  接下来,余蔓两手比划着,隔空做了一套脱衣服的动作。宋青书见状,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捂住鼻子,蹬腿往床里稍。
  “你干什么?赶紧把衣服穿上,否则......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余蔓竖起大拇指,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宋青书都缩在床尾,以手遮面,萎靡不振。后来见余蔓跳上来翻被子翻得欢,他犹豫了一下,也爬进去帮着扔枕头。
  两人挨得极近,也只有这个距离,悄声说话才是安全的。
  “你来做什么?”宋青书几乎是在质问。
  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余蔓折腾累了,索性不折腾了,她往床头一靠,语调轻轻巧巧,“来救你。”
  你没丢下我,我也不会放弃你。
  “怎么救?”把自己搭进去救?
  万一她被带去别的房间,他都不敢想后果。
  余蔓抓过宋青书的手,探了探脉象,确定中得是十香软筋散之毒,便在他手心放了一方小小的油纸包,然后探头过去附到他耳边,“解药。”
  她带了足足一个团的解药量,管够。
  只不过,想要全拿出来,得费点劲。毕竟当初往身上藏的时候,就花了不少力气。
  帐下晦暗,宋青书的脸奇怪地抽了几下,呼吸愈发灼热,仿佛已经把眼前的一切燎成火海。
  “外面的人走了?”压着嗓子说话,不自然掩盖了不自然。
  “没。”余蔓撇嘴,往上瞄了一眼。
  听人墙角的变态,窗外听不够,还上房顶听。
  宋青书皱眉,他内力尽失,浑身酸软,与废人无异,为何还要受到如此严密的监视。也许姓赵的就是要侮辱他打击他,让他内心溃败,意志瓦解。
  可是,这么让人听下去也不是办法呀,他和杨姑娘根本没法正常交流。
  余蔓认为监听者不会存在一整个晚上,甚至熬不过午夜,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和......戏。
  她蹲起来挪到宋青书对面,摆摆手,宋青书的眼神仿佛在问,“还来”?
  宋青书的心有些为难,他的眼神是拒绝的,但是他的行动证明,前面那些都是假的。
  “不行,不能这样,你别碰我......”
  两人拉扯得非常激烈,宋青书的反应尤为真实,反倒是余蔓,极不敬业,差点笑出声来。
  咕咚——
  余蔓一屁股坐到地上,当场“哎呦”一声,后面跟了一个破了音的“喂”,是宋青书发出来了。
  两个人受到了深深的震撼,沉重的打击,双双呆住。
  良久,宋青书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余蔓怔怔的坐在地上,欲哭无泪。她竟然,被宋青书一脚从床上踹下来了。
  完了,她觉得自己要有阴影了,对男人的阴影,如黑洞一般的阴影。
  房顶传来一声不易察觉的哼笑,转瞬,那道气息消失了。余蔓暗骂一声“变态”,摔摔打打地爬起来,宋青书赶紧往床里挪,给她腾地方。
  “人走了。”余蔓盘腿坐下,没好气地说。
  然后开始掏解药,解药都是经过仔细称量和包装过的,一包一人份。
  “摔疼了没有?”宋青书关切地问。
  “哼。”余蔓把刚掏出来的解药用力一摔。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余蔓噘着嘴把面前的解药拢成小山,随口喃喃了一句撒气的话,“等你出去了,罚你给我当马骑。”
  宋青书听见了,沉默须臾,竟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好”,说完自己就愣住了。
  余蔓被逗笑了,只当宋青书是没办法了,才认命给她搓摩,自然不会当真。
  “这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你收好。”她把“药山”往宋青书跟前推。
  宋青书点点头,打开自己手里那包,就要服下。
  “等一下。”
  宋青书一顿,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余蔓。
  “武当和峨眉的人关在什么地方?”
  宋青书愣了愣,有些无措,“我、我不知道,进城之后我就被单独带到这儿来了。”
  余蔓皱眉,觉得这个“单独”有点意思,不过她现在并不想推敲这件事。
  “我、无忌哥哥,还有莫七侠,现在外面的救兵就这三个人。”
  “元兵趁六大派围剿明教之际,血洗各派门庭,目前来看,回程途中遭暗算的只有武当、峨眉,但是其他门派自顾不暇,根本无法支援。”
  宋青书越听心越凉。
  “所以,你不能走。”余蔓低声说,“你得把解药传递给其他人。”
  “当然。”他当然不能走。
  “金丰城我们肯定逃不出去的,出城之后才有脱身的希望。”余蔓幽幽道。
  在城里,有机会送解药,但没机会逃。出了城,大军环绕,但是想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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