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总想弄死我——世间与我无关
时间:2020-11-26 10:35:15

对他的惧意本就是因为上一世阴影留下的来的本能,温淑琳见他一脸气愤,实为不解,她为何要难受,嘴被捂住说不出话来,只得用祈求疑惑的眼神望着他,努力眨着眼睛。
季林钟看着她在自己怀中,拼命眨着眼睛,身上却毫不抵抗他的样子,心里到底是软了几分。
“想说话?”
刚才不过一时冲动上前将之制住,如今平静下来,思前想后,又觉得前后对不上,若是温淑琳心中还有那谢志清,那递给王家小姐的那封信又是怎么回事?
见温淑琳轻轻点了点头,季林钟想着她本也是偷偷摸摸的,也不怕她高声大呼将手拿开,只是环在他腰间的手仍是舍不得放开。
感觉到两人身体紧紧相贴,温淑琳不敢乱动,脸色微红,眼睛里带着质问,“小叔,你跟踪我?”
季林钟眼神看向他处,压低了声音道:“嫂嫂偷偷摸摸的样子引人遐思,我也是好奇嫂嫂是想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是以才才跟了过来。只是嫂嫂专注于外边的人,没发现我。”
我在自己家中需要偷鸡摸狗?一番强词夺理的话,说的温淑琳那是哑口无言,感情你跟踪我不是你的错,错在我自己没发现你?
皱了皱眉,难得与他计较,温淑琳将人推离,直直问他的目的,“小叔到底想如何?”
“不想如何,只想与嫂嫂做个交易。”
这话说的引人深思,温淑琳心里咯噔一下,警惕心起,“什么交易?”
季林钟唇角微勾,脸上晓得邪肆,“嫂嫂不是说想将外头这厮赶出温家?莫不是之前是说来哄骗我的?”
这与交易有什么干系?温淑琳有些错愕,正了正神,“当然不是。”
“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我帮助嫂嫂。”
主动帮她?这人会有这么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温淑琳怀疑的问:“我身上有什么是值得小叔交易的?”
“过几日我便要启程入京了,想请嫂嫂同我一起入京。”
被他说的话给冲击的当场愣了好一会儿,温淑琳十分不解,“为何要我一同?”这人是在打什么主意?莫不是想把她带在身边时刻看着?好抓她把柄?亦或是防着她与谢志清暗度陈仓?
“将阿旭留在桐林我不放心,”如今他手中有那份名单太打眼,万一幕后之人打起了拿阿旭来威胁他的主意,阿旭可就危险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将阿旭带在身边就近照顾才行,何况今世阿旭身体康健,经得起这般路途。
“若只带阿旭入京,我忙于科举,阿旭身边由无人照顾,是以要劳烦嫂嫂了。”自然季林钟心中还是有私心的,只是他自己一时半刻想不明,便没多做深究。
温淑琳皱了皱眉,算是理解,但却有些为难,此去京城怕是要来年等季林钟高中以后才会有机会回来了,若家中出了什么状况,她实在鞭长莫及。
但她也没立马拒绝,“容我想想。”一来两世都困守桐林,她确实想出去见见世面,看看京城繁华。二来,季林钟乃是重生之人,上一世能高中,这一世也必定也能,何不趁此时多卖他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事也好徐徐图之。
“若我答应小叔,小叔要怎么替我收拾那姓谢的?”
季林钟有些不高兴,眯了迷眼,“嫂嫂莫不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温淑琳谄笑,“怎会?”前世我和他不都栽在你手上?谁敢质疑你的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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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外面的谢志清与王嫣然不知何时离去, 温淑琳与季林钟一路出了这院子。极有默契的分开走。
温淑琳回到人多的地方,见王嫣然与温淑涵陈明珠三人又坐在一起谈笑,心中越发期待二人发现真相的情形。
模棱两可的答案, 显然让季林钟不太满意, 但也不好将温淑琳逼得太紧。季林钟想了想觉得从温同河那处下手, 也许会更容易。
晚宴过后, 宾客逐渐纷纷告辞,季林钟站在大门处等的温同河将最后一人送走这才上前说了自己的想法, 当然还是拿的照顾阿旭做幌子。
温同河看向季林钟的眼中夹杂了些不明意味的眼神,纵然他比这年轻人多活了二十年,可论起狠劲心计手段还是比不上眼前之人。
如今温淑琳还在守孝期间,还算是季家妇,温同河也说不出反对的话, 只盼女儿能够聪明些,在这人还未功成名就之前, 化险为夷。
温淑琳一边扶着阿旭上马车,一边听到他们的谈话,怎的也没想到季林钟搞这一出,明明已经答应过会考虑的, 这人便迫不及待的做主与父亲说了此事, 以阿旭做筏子,只怕父亲也不好拒绝。
果然,等温淑琳过来时,温父只道让在出发前回家一趟, 有些话要交代与她, 便也没多做挽留。
被赶鸭子上架的应了此事,温淑琳别提有多气, 一路紧抿着唇。
回到季家,许是实在找不到那账册,也或是因为从季林钟口中在撬不出其他有用的消息,在得知季林钟不日启程要去京城后,陈明珠自发自的主动提起告辞。
季林钟言语之上稍加挽留了两句,见陈明珠态度坚决便随她去了,温淑琳便是连样子都难得装,要走就走,与她何干?
只是相送之日,季林钟突有急事,这送客的事情还是落在了温淑琳头上。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出了城停下。
温淑琳带着阿旭下了马车,牵着他走到陈明珠跟前,“阿旭快去与你姨母道别。”
阿旭看了一眼温淑琳,听话的看向陈明珠,小大人似的拱手作揖,“姨母慢走,得空再来看阿旭。”
陈明珠低头看了一眼,却是不作理会,反而看向温淑琳,“温姐姐不必急着道别,听闻温姐姐过几日也要随二哥入京,京城也有我们陈家的铺子,届时有缘说不定咱们还有机会京城再见。”
温淑琳:“……”这孽缘,还是不要再见了吧。
送完人回到季家,声称有急事的季林钟却是老神在在的坐在厅中喝茶。
温淑琳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还在气他之前擅自做主,“无事偏要声称有事,得闲在家便是连客都不愿送,小叔还真真会使唤人!”
季林钟放下手中的茶碗,“嫂嫂莫气,今日当真有事,还是与嫂嫂有关。只是事情一了,便急着回来与嫂嫂说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与我有关?”
季林钟好心提醒,“前日不是与嫂嫂做了交易?既然做了交易,那便要拿出诚意来。”
那是交易?那是赶鸭子上架?说好的让人先考虑考虑,可结果呢?事已至此,温淑琳难得与他辩,直接问道:“什么好消息?莫不是表兄之事,小叔已经有眉目了?”
“伯父寿宴之后,我便寻人跟踪了谢志清,发现他这两日在外头找了一间当铺,当了好几箱物件。那些物件虽不是名贵的东西,到底还是值几分钱,我在想他一个穷书生怎的会有这些东西?嫂嫂不妨猜哪些物件都是打哪来的?”
还用猜?
“可是我父亲寿辰别家送的贺礼?”想来那日因为大伯之事耽搁了,又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使得这其中生了什么变化,是以她那日没有遇到母亲与表兄偷龙转凤的现场。
“嫂嫂真是聪明,一点就通,”季林钟毫不吝啬的夸奖,“如今这些物件统统都被我暗中买下,端看嫂嫂要如何?”
温淑琳气消了不少,在看季林钟也觉得顺眼许多,“多谢小叔,那这些东西便交由我来处理,小叔花了多少银子买回的,我都一一还给小叔。”
“不必,这点钱季家还出的起,就当作是嫂嫂愿意陪阿旭入京的谢礼,”话锋一转,季林钟又问道:“不过我有一事不解,还请嫂嫂解惑。”
得了便宜,自然好说话,“小叔请讲,必定知无不言。”
季林钟其实是有意点拨她,“这谢志清仅凭一人之力,怕是无法瞒着你父亲将贺礼偷运出府,其中另有他人参与其中,嫂嫂觉得是谁?”
温家上上下下,统共就四个主子,温父断然不会行其事,温淑琳又出嫁,除开谢志清,是谁就连他这个外人都猜得到,眼前女人如此聪明不可能不知。
温淑琳叹了口气,十分无奈,“让小叔见笑了,母亲愚昧,被表兄的花言巧语所诓骗,我这个做女儿的也无法使之清醒,真是罪过。”
谢志清此人能说会道,在加上腹中又有些才华,长得也是光风霁雨,这样一个看似堂堂正正的人,只要他真心将那人拿下,那人便会不知不觉中陷入他语言的陷阱,甚至对此深信于他。
想到上次在温家,看到温淑琳额头红肿,满身茶水的狼狈样,季林钟心中到是对温母的作风,温淑琳的无奈有了几分理解。世上能有几个人会舍得为了侄子与女儿动手呢?
“这些物件因着当的十分仓促,价格也比平时压的低了许多,此事若温伯父有心要查,怕是瞒不了多久,嫂嫂可知他们为何要行这般危险之事?”
那些钱可都是要拿去填前世契约的坑,不能明说谢志清与一个姓陈的公子哥还有县太爷有牵连,万一季林钟觉得牵扯上官府太麻烦,不肯帮她了?又或是怀疑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消息?
温淑琳想了想,干脆寻了个法子抛砖引玉,“家中有一忠仆,曾与我说过,表兄在外边好像有其他营生,”顿了顿,温淑琳双眉紧皱,好似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具体是什么营生我尚且不知,但与他合作之人好像是个姓陈的……莫不是那营生在银钱上周转不过来?”
季林钟信了她的话,只是抓住了其中一个十分微妙且又关键的细节,“你说姓陈?可确定?”
温淑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严肃起来,“小叔为何如此紧张,姓陈又怎的了?”
等等,姓陈?
一个姓陈的有钱公子自己就能做成买卖,为何要拉上谢志清一个穷书生?莫非真是看他有才华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前世季家的账册是落在表兄手中,后来温淑琳只知季家家产被转移,却不知具体情况如何,账册最终是个什么情况。
而今世,账册还在季林钟手中,从未上门的陈家二姑娘陈明珠突然而至,打起了账册的主意。
这纠葛,这牵连,说是碰巧怕是自己也不会相信吧?
温淑琳突然意识到这其中好像是有些说不明的东西在里面,莫不是那姓陈的公子哥与陈明珠有什么关系?
她能想到的,季林钟也能想到,陈家本就在名单之上,陈明珠又突然而至,上一世季家账本被找回来时明显有所缺失,而这背后又有个姓陈的掺和在里面。
“突然想起铺子上还有事情未处理,嫂嫂晚饭不用等我,带着阿旭先用便是。”
“好。”温淑琳面上十分平静,心中却犹如波涛汹涌平静不下来。
两人皆是重生之人,但记忆却不是重叠的。记忆是每个人特有的东西,是以有些事情她知晓的,季林钟不知,季林钟不知的,她却知晓。季林钟必是发现了什么想要去查证,不然不会走的这么急。
若是能将两人的记忆做比照,只怕很多事情都能容易的多,温淑琳深吸了一口气,只是这怕是永远不可能了,若是被他知晓自己有上一世的记忆……
 
 
第三十四章
夏季的午后, 阳光毒辣,暑气熏人,天气炎热的让人昏昏欲睡。
温父习惯了用过午饭后看会儿书, 看的累了便在书房小憩。温淑琳知道有他这个习惯, 算着时间从季家出发, 到了温家也不要门房通报, 直接便去了书房。
温同河在看书时不喜欢有人随意打扰,听到开门声, 以为是家中奴仆,头都没抬便训斥,“退下。”
温淑琳轻笑一声,快速掩好房门,走上前来福了福身, “父亲。”
温同河闻声这才放下手中的书,“怎的今日就过来了, 可是已经准备好出发了?”
“还有几日,今日过来是有急事,”温淑琳答完,又从怀中摸出一物放于桌面上, “父亲请看这是何物。”
温同河拿过此物, 仔细端详起来,这不是前几日寿辰时别人所送的印章吗?这印章虽小,用料却极好,是他一个学生专程请了大师雕刻而成, 是以映象特别深刻。
“这东西怎的会在你手中?”
“不止这个印章, 女儿手中还有其他,算下来大概有好几箱, 只是今日不方便带过来,怕……打草惊蛇。”最后四个字温淑琳说的极重。
这也是她不让门房通报的原因,最好今日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来过才好。
还有谁能从家中轻易将这些东西给弄出去,温同河连想都不想便猜到了大概,语气中蕴含了浓浓的失望,“你母亲她……”两世都是这般糊涂,轻信于人。
上一世在他得知贺礼被偷龙转凤的拿出去当掉以后,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还是罗氏一不小心说漏嘴了他才知晓,但当时见那些物件都原封不动找回来了,他也没有多做追究。
这世心中曾想过防范,本意是过几日亲自去库房查看一番,却没想到这两人动作如此之快,寿辰才过了几日,东西就已经弄出去了。
让父亲怨上母亲自然不是她所愿,温淑琳适时劝解道:“父亲息怒,母亲不过是受人诓骗,毕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戚,母亲信任他也是正常,要想唤得母亲清醒,还需将家中小人赶走才是正道。”
温同河却是沉默了许久,坐在书桌前,双眼看向那枚印章,心里不知在作何计较。
过了许久,才开口,“你表兄此事全权交由我来处理,你就不要再费心了。”
温淑琳讶然,“父亲!为何……”
免得你母亲将你我二人一同记恨,要恨便恨他一人罢了,生为父亲,本就该事事顶在前头。
“好了,此事休要在提。”
温同河打断她,站起身从书架上方拿出一个锦囊,交于到她手中。
“此去京城路途遥远,若遇上事情一定要慎之在慎,千万以自己的安全为首,”顿了顿,温同河说的很认真,“若那季家小儿待你不好,亦或是亏待于你,你便拿出这锦囊中的东西对付他。”
说完,温同河怕她不当回事,又提醒道:“若非关键时刻,不可随意偷看里面的东西。”
温淑琳不明白,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清,非要藏着掖着,还要在关键时刻才能打开,但也听从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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