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侍妾不干了——川岛傲娇
时间:2020-11-28 10:33:27

  ……
  阿谣想起了之前听说过,有位勋贵人家的世子个性张狂散漫,自小就与太子爷不对付,总时不时给太子爷找些麻烦,偏生事情不大不小,裴承翊也拿他没法子。
  她看了一眼面前打着折扇一脸吊儿郎当的顾随,这才弄明白了,原来人家说的那个世子,正是他。
  是以,“看太子不顺眼”这个理由,比对她见色起意,更能令她信服。
  顾随的事情就像是一场闹剧,他跟阿谣说完这些话以后,趁着没人瞧见,漫不经心地从宽大的袍袖里放出一只鸟儿来,然后又轻而易举将鸟儿抓在手里,全然没管阿谣惊愕的神情,扬声:
  “要你们这群废物何用,还不如我亲自动手,行了,小爷的爱鸟回来了,走吧。”
  -
  顾随从静轩阁离开以后,阿谣将那个小锦盒小心翼翼地锁在柜子里藏起来,然后便坐在榻上想顾随说的那个计划。
  不可否认,这个计划的核心是“有孕”,可是不管是真有孕还是假有孕,都须得她与裴承翊行过周公之礼,又不能喝避子汤。
  或者说,该怎么让他免了她喝避子汤?
  阿谣正在沉思这件事情的时候,突然听“哐当——”一声,房门被人突然推开来,下一瞬,就见丰神朗俊的男人风风火火而来。
  一见了阿谣,就急急问:
  “顾随那个混不吝可有冒犯于你?”
  阿谣知晓他会问起这事,一早想好了说辞,闻言,只是面无表情,幽幽道:
  “倒也不算冒犯,顾世子来寻鸟,左不过说了两句让妾身跟他的浑话,并无逾矩之行。”
  她知道裴承翊生性多疑,若她开口替顾随掩饰,反倒惹他怀疑,这样说,还勉强能博得几分信任。
  不过即便心中这样安慰自己,阿谣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小心地看着男人的神情,心慌得不住砰砰跳,生怕他发现半点儿蛛丝马迹。
  直到听到裴承翊说:
  “孤的人也敢觊觎,看来,是孤这些年太过仁慈了些。”
  她才稍稍放心,可一转念,又替顾随担心。
  从前阿谣在苏州的时候有缘遇到一位算命先生,那先生便说过,她是天生的操心命,总要替自己、替旁人操心,还告诉她,莫要多思多虑,小心忧心郁结,寿命无长。
  裴承翊说完刚刚那句话后,却是默了一默,只是这样短暂的沉默,就让阿谣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儿,紧张万分。
  不过,紧接着,却听到他说:
  “谣儿终于肯理孤了,可是不闹了?”
  ……
  他一直到现在,还是觉得她在闹。
  他这样的不在乎,即便阿谣已经下定决心想要离开东宫,离开他了,可心下还是不免一窒,涩涩发疼。
  她是不想再同他多讲半句话的,可是须臾之后,她却突然心生一计,想出了一个可以让他免她喝避子汤的法子。
  正在思忖之时,男人已经伸过手来揽着她的肩,将她的身子转过去,强迫她与他对视。
  “谣儿,看着我。”
  阿谣手掩在袖下,指甲紧紧掐进手心的肉里,理智在于情感做斗争。
  理智要求她虚与委蛇,达成所望;情感要求她退后一步,与面前的男人保持距离。
  在男人的手抚上阿谣面颊的时候,她的理智终于占了上风。
  她学着自己每次受了委屈抱怨时候的样子,红着眼睛瞪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双唇紧闭,委屈得直打着颤。
  这般模样,看得裴承翊心中直生出了怜惜,他伸手将阿谣揽进怀里,紧紧拥着,大手还一下下拍着她的背,温声哄人:
  “知道谣儿委屈了,是孤不好……”
  话音还未落,阿谣已经趴在他前胸嘤嘤啜泣出声,她的哭声断断续续,像只噎着了的小猫。
  可怜见儿的。
  她边哭还边委屈得直断断续续说着话:
  “殿、殿下从未将阿谣放在心上,一点、一点也未曾,阿谣是不配殿下喜欢,可是……可是阿谣也真的好难过……”
  声泪俱下,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她的泪已是将他的前襟都打湿了。
  男人却毫不将此放在心上,反而怜惜更甚,揉着她的发丝安慰着:
  “别哭……”
  作者有话要说:  发五十个红包~
  汇报一下进程哈~
  这篇文按我的节奏是分四个板块的(每个板块与字数无关,是按所处剧情分的)
  “受辱”“逃离”“归家”“反虐”这四个阶段,截止到这一章受辱已经算是结束了,接下来的剧情都是“逃离”其中就包括阿谣准备逃离的过程以及逃走之后。
  顺便本文字数最多的就是最后的反虐阶段,我准备写个两百章虐狗太子!!感谢在2020-10-04 23:02:06~2020-10-05 23:29: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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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连日以来,因为这种种杂七杂八的事堆在一起,两个人谁也不肯相让,已经很久没有像这一夜一样,相处一室尚且温存。
  阿谣知道第二日是裴承翊休沐的日子,到了清早,也直抱着他不肯放人。
  男人上身只披了件薄薄的中衣,衣衫半敞,骨肉匀称,温热的气息就在阿谣耳畔。
  再没有比他们现下的姿势更暧昧的了。
  阿谣在男人身畔呢喃:
  “哥哥,再陪我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她这一声“哥哥”叫出口,他只觉得骨头都要酥了,哪有什么不肯应的。
  这是他们私下里最亲密的称呼,这些日子阿谣闹脾气总不好,一直不肯再这样叫他,今日陡然又开口叫,裴承翊像是身上有一团火,陡然烧起来,急需她来灭火。
  是以,再开口的时候,他连声音都是微哑难耐:
  “谣儿乖,将衣裳解了。”
  ……
  又是一晌贪欢。
  二人还未来得及开口叫水,便听门外有人轻轻叩了叩窗,紧接着就是宝菱试探着的声音:
  “殿下,小主,现下可要起了?”
  裴承翊向来勤勉,很少如今日这般,在阿谣这耽搁了整个早晨。阿谣则是算准了每回她侍寝,曹嬷嬷都会在这个时候送避子汤来,是以故意拖延时间。
  她声音恹恹的:
  “先拿些水来。”
  “是。”
  宝菱顿了一顿,还是说,
  “小主可要快些,曹嬷嬷来了,正等在院子里呢。”
  彼时裴承翊正披衣下榻,闻言,漫不经心道:
  “曹嬷嬷本没什么事,多等一会儿,又有何妨?”
  宝菱这丫头一贯是有什么说什么,她说起这事话中不无抱怨:
  “殿下有所不知,嬷嬷是来给小主送避子汤的,嬷嬷她老人家说了,这汤呢,过了时候喝就不灵了。”
  太子爷从前原是每回幸过第二日大清早便起身离开,或者干脆不留宿在阿谣这儿,对这些事并不了解,此时听了,也好似没放在心上,只是说:
  “哪有这样玄,让她多等一会儿。”
  “是。”
  ……
  待到裴承翊和阿谣都梳洗一新,曹嬷嬷才带着宫人,端着满满一大碗药汤进了门来。
  她没想到太子爷这个时辰了还在静轩阁,与裴承翊眼神对上的时候,脸上的笑意都略显僵。
  阿谣此时正坐在妆台前,由着面前的男人一时兴起替她描眉。
  知道曹嬷嬷来了,她神情黯然,低低开口:
  “嬷嬷搁下吧,我过会儿就喝。”
  闻言,曹嬷嬷果如宝菱所说:
  “还是老奴在这儿伺候小主喝吧,这药啊,耽搁了就不灵了。”
  药灵不灵关乎她会不会怀上裴承翊的子嗣。
  阿谣抬起眼,不无委屈地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然后才说道:
  “只是耽搁一小会儿,不会不灵的。”
  面前的男人就这样继续给阿谣画着眉,并未将她们两人的推拉放在心上。
  曹嬷嬷见阿谣不肯喝,今日又是裴承翊在这儿,既是皇后娘娘交代下来的事情,她担心夜长梦多,若真的被阿谣寻着机会怀上殿下的子嗣,岂不是功亏一篑。
  思及此,她便干脆从托盘中取出药碗来,径自端到阿谣面前:
  “小主,趁着热喝了吧。”
  阿谣干脆稍稍别过头,娇声低叹:
  “好大的苦味啊。”
  她知晓曹嬷嬷的性子,绝不是轻易肯罢休的,也就是现在在裴承翊面前稍微收敛了一些,若是只有阿谣,现在恐怕都要动手灌药了。
  两人各怀心思,曹嬷嬷则是觉得阿谣趁着裴承翊在场,想要耍什么花招,为怕生了差错,她干脆将那药碗端到阿谣唇边,说道:
  “老奴伺候小主喝,小主……”
  曹嬷嬷的话还没说完,忽听“嘶——”的一道抽气儿声,然后便见阿谣捂着唇,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一旁的裴承翊这才扔下笔,急声问:
  “可是烫着了?”
  阿谣没说话,只是愈发委委屈屈地瞧着他。
  男人被这一瞧,陡生了股无名火,一把将曹嬷嬷手中那一碗药汤打翻在地,厉声责备:
  “她不愿喝你就不要逼她喝!”
  见到从来敛着脾气的太子爷陡然发怒,曹嬷嬷和屋子里几个宫人吓得登时跪到地上,曹嬷嬷则是连连讨饶: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老奴只是按规矩办事,并非强迫林侍妾吃药啊!林侍妾自己不肯配合,怎么能……”
  “放肆!”
  男人扬手拍桌,眉头紧皱,
  “你还要反过来怨到谣儿身上?”
  他说完这句,便垂下眼去看阿谣,见她也被他吓着,正微不可察地周身颤抖着,意欲伸出手去抱抱她。
  可是还没触到,她就甫地起身,跪到他脚边。
  阿谣鼻尖红红,强忍着泪,哽咽着说道:
  “殿下……唔,莫要责怪嬷嬷了,全是阿谣不好,每回伺候过殿下都要喝这汤的……”
  她缓缓伸出手,抹了一把泪,哽咽得声音断断续续:
  “殿下打翻了这一碗,还要再煮的……都怪阿谣,阿谣不该这般娇气,不该怕烫、怕苦,殿下不要生气,阿谣这就喝,这就喝。”
  阿谣说着,还跪着上前两步,伸出柔荑小手抚了抚男人的心口。
  紧接着,她又如她所说,转身到地上去捡那未洒完的半碗避子汤,端起来就要饮下。
  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她就在心里默数,三、二、一……果然,在唇触到那药碗之前,手中的碗就被男人一把打开,只听他冷声说了一句:
  “够了,都下去!”
  下一瞬,阿谣便被他一把拉进怀里,坐到他的腿上。一边替她拭泪,一边正色道:
  “不喝了,以后都不喝了。谣儿为孤生儿育女,好么?”
  阿谣连眼睛都亮了亮:
  “殿下说的是真的吗?”
  “傻,”
  裴承翊见她这副傻兮兮的模样,不禁轻笑了声,
  “让你为孤生儿育女就这样高兴?”
  “当然高兴,”
  阿谣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痕,努力让自己的笑看起来更真一点儿,
  “妾生得好看,殿下生得更是俊朗,妾和殿下的孩子,一定是世上顶顶好看的。”
  听她这样说,裴承翊忍俊不禁:
  “还有你这样自夸的?愈发不知羞了。”
  阿谣瘪瘪嘴,略显不满:
  “殿下难道不觉得妾好看吗?”
  男人替她拂开鬓发,声线低缓:
  “好看,我们谣儿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
  ……
  阿谣的笑意僵在嘴角。
  如果能一直这样,那该有多好啊。
  可惜她贱命一条,黄粱一梦终究快做完了,往后,就是生生不见。
  -
  阿谣和裴承翊的那些矛盾好像就这样缓和下来。
  她又变回从前那个温温顺顺的林侍妾,过着淡云流水的日子。
  日子一但这样平淡地过,就显得时光飞逝,好像不过须臾,窗外的草色就由青转黄,转眼之间,天地又是一片萧条。
  深秋了,眼见着要进腊月。阿谣又披上去岁的旧披风,她要去后花园监督宫人将她养的花草修剪成什么样儿了。
  这几个月来,她格外喜欢花草,已经快和后园修剪花草的小宫人混熟了。
  一走到花园里,阿谣看了一眼被修剪地豁了一个枝丫的木芙蓉,心疼得甩下身后的宝菱和春喜,急急冲那修剪花草的宫人走过去,抱怨道:
  “你可当心些!你瞧瞧这枝都被你修的少了一块,你这修剪花草的功夫还不如我呢!”
  那宫人忙问:
  “小主息怒,小主说的是哪里?”
  “这儿!”
  阿谣伸手指过去。
  那宫人也伸手跟阿谣指到一处:
  “这儿?”
  “对。”
  一个小小的纸条,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塞到阿谣手心里。
  这样的事情这几个月来阿谣做过不少回。逃出东宫的事儿她谁也没告诉,单单只靠着这小宫人同外面的顾随通信。
  顾随总说时机未熟,叫她再等一等。
  是以,阿谣这一回拿了纸条躲回房间里看的时候,心里也是紧张得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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