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也别跟我在这里继续瞎扯,就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一连吃两次亏的丑婆子也有些不耐烦道:“如果你想要大祭司长的性命,我会在一周内,让他安详地死去。”
“……我为什么要浪费一个黄金的机会,只是为了取走一个大祭司长的性命?”屋大维娅嗤笑道:“我不喜欢做赔本买卖?”
“那你想干什么?”丑婆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警告你,每次只能取走一个人的性命,你可不要提过分的要求。”
“不是,我为什么一定要通过你去解决某个人?”屋大维娅困惑道:“我难道不能在团灭祭司团的同时,再捞一笔钱。”
“……”
“我记得罗马神殿里,还有不少被供奉给神明的钱吧!”
“……你疯了?”
“我没疯。与其让那些战争收获呆在箱子里生锈,还不如被我用到罗马市民的身上。”屋大维娅理直气壮将后世的思想现学现用道:“毕竟人民的生活富裕了,才有精力去追求思想。”
况且那笔钱日后也会被尼禄从神殿里抢走,然后去造一个屁用没有的宫殿。
屋大维娅可不会做出这种傻缺事。
如果她能活过尼禄登基后的第六年,那么现在就得为64年的罗马大火,还有79年的庞贝大火而做准备。
顺带还要整治一下劣币引起的通货膨胀问题,各项税收混杂,以及官员无俸所导致的阶级分化,贫富差距过大等诸多从共和国时期,遗留到今日的社会结症。
还有那群吃着社会福利而不去工作的合法害虫。
屋大维娅想起后世的米国救济粮政策,以及种花家的扶贫计划所面临的进退两难,忍不住头疼地想要去哐哐撞大墙。
难怪尼禄被逼自杀后,出了四帝之年,还有短命到只有三代皇帝两代人的弗拉维乌斯王朝。
任谁接手这么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都只有跪到死的份。
屋大维娅同丑婆子商议妥帖后,便离开了这条隐秘小道。
奇怪的是,当她踏出隐蔽门的那一刻,所有的痕迹都仿佛只存在于梦里一般,消失得一干二净。
“别告诉我,这是埃涅阿斯进冥界的入口。”屋大维娅抚摸着面前的墙壁,试图找出隐蔽门的贴合缝隙,但却一无所获。
“怕是真遇上幻境了。”屋大维娅自嘲了一句,决定回家后再多观察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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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有阿庇乌斯.希拉努斯不辞辛苦地为鲁基乌斯.希拉努斯奔波,但在克劳狄乌斯的被害妄想症下,鲁基乌斯.希拉努斯还是被判以通、奸罪,于被捕后的第五天被砍下了脑袋,将身首分离的遗体留给他无比悲伤的祖父。
阿庇乌斯.希拉努斯和他的女儿大乌古兰尼娅,都坚称鲁基乌斯.希拉努斯是遭到有心人的污蔑,本不该被判处死刑。
但是有不少人都在法院上证明鲁基乌斯.希拉努斯与尤利娅.利维亚的奸情,并且后者已经怀孕,这无疑是求锤得锤,死的不能再死的局面。
“尤利娅.利维亚的死刑被判在什么时候?”因为法律不允许处死处|女和怀孕妇女,所以尤利娅.利维亚很幸运地逃过一劫。
“应该是在今年九月,只是皇后殿下并不希望尤利娅.利维亚再苟且几个月。”传话的那耳喀索斯小心翼翼道:“恕我直言,若是想置尤利娅.利维亚于死地,就不能让她活过酒神节。”
“我们不能保证尤利娅.利维亚不会在酒神节上,得到皇帝陛下的赦免,或是撞上维塔斯贞女的马车。”因为埃帕弗洛迪图斯的关系,那耳喀索斯有点轻度焦虑症,最近总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手下的奴隶与低级官员。
屋大维娅有些迟疑地敲着桌面,这让那耳喀索斯略加焦虑道:“我们已经在小阿格里皮娜身上失手一次,您总不希望这次的审判只处死一个鲁基乌斯.希拉努斯吧!”
相较于克劳狄乌斯的其他秘书,最为忠心的那耳喀索斯总是不遗余力地清楚克劳狄乌斯的潜在竞争者,这也是他能跟麦瑟琳娜和平相处的主要原因。
屋大维娅有时候会怀疑那耳喀索斯是不是深爱着她的父亲。
如果那耳喀索斯再年轻个三十岁,再有张媲美阿多尼斯的脸,说不定现在就没有尼禄什么事了。
“你去让斯库拉与我母亲接触。”屋大维娅终于松口道:“记得将尾巴清理干净,别让人留下什么借口。”
“是。”得到回复的那耳喀索斯立刻去找麦瑟琳娜。
他的权利还不足以动用更深层的力量,而对于麦瑟琳娜而言,那耳喀索斯也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家伙。
除非是有屋大维娅暗中牵线,否则那耳喀索斯的计划会艰难许多。
“我想要的阉人秘书还没找到吗?”因为蒂图斯的官员任命书已经到手,所以他们一家都搬到靠近罗马中心地区的贫民窟里。
“因为您不想要来自波斯的阉人,所以奴隶市场的老板在其他地区为您找货。”因为蒂图斯的离去,埃利乌斯近期的工作压力成倍增加,所以他比屋大维娅更希望那位阉人秘书能早日上任:“要不您先将就一下?”
“不行。”屋大维娅斩钉截铁道:“我们与波斯的关系还没缓和到那一步,如果我的身边出现一位来自波斯的阉人,那么无论我以后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认为是受到波斯阉人的蛊惑。”
而到那时,屋大维娅在罗马人眼里,也不过是被波斯魔法掌控的小可怜,根本不值得信任。
这对于想要掌权的屋大维娅而言,是极为不利的。
作者有话要说:
墨利诺厄:阴谋女神,是冥后和朱庇特的私生女,丑婆子这么说是指代阴谋他人者,会遭到反噬,但屋大维娅反讽丑婆子已经被权势所腐蚀,因为她所服务的金币主人都非常接近权利中心。
埃涅阿斯:维纳斯与特洛伊王子的儿子,曾进入过冥界。传说他是古罗马人的祖先,同时也是奥古斯都还有恺撒的祖先,这也是为何,他们家族的保护神是维纳斯。
波斯的阉人在古罗马很不受待见,一方面是他们的素质太过硬,二方面是罗马人波斯人的历史遗留问题,三方面是波斯阉人一直都有涉及政务的传统,这让罗马人不能接受。
第27章 爱慕
对于小阿格里皮娜而言,这是她第一次走上诉讼台,但是她并不感到害怕。
毕竟克劳狄乌斯还是给了小阿格里皮娜为自己辩护的权利,不像提比略或是卡里古拉,仅凭几个奴隶的一面之词就将小阿格里皮娜拿下。
因为涉及皇帝的家事,所以克劳狄乌斯并不希望有太多人围观,因此在场的除了皇帝一家与30名共同审理此案的法官,也只有当事人双方与他们各自的律师。
小阿格里皮娜的律师是与日耳曼尼库斯一家保持长期友谊的塞涅卡,他是罗马最著名的雄辩家兼富豪,在公民中拥有很高的威望。
然而当这位声名显赫的学者对上麦瑟琳娜充满威胁的眼神时,饶是他早有心里准备,此刻也不由得心头一震,开始埋怨小阿格里皮娜将他扯进这种麻烦事。
诚然,法院是无名学者一战成名的最好地方。
但是功成名就的塞涅卡并不需要这种提高声望的机会,相较于为了共和国不顾一切的西塞罗,已经和死神擦肩两次的塞涅卡追求更稳妥,更安逸的生活。
像这种被当权者家族记一辈子的事,如果不是刀子已经架在脖子上,就是日耳曼尼库斯和大阿格里皮娜从家族坟地里当场复活,塞涅卡都不会接下小阿格里皮娜的委托。
尤其是他的对手还是时任大法官的韦帕芗.弗拉维乌斯,以及曾受到卡里古拉迫害的普罗佩迪乌斯。后者是罗马最受人尊敬的元老之一,在几年前逃过卡里古拉的死亡审判后,一直都极力反对小阿格里皮娜的回归,甚至断言尼禄根本不是多米提乌斯家族的孩子,而是小阿格里皮娜和卡里古拉苟合的怪物。
“你确定弗拉维乌斯家的韦帕芗不会对你发起死刑诉讼?”塞涅卡的脸色因为自己的对手阵容而变得非常难看,这就相当于一位资深律师单挑辛普森杀妻案的梦之队,已经不是实力差距过大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有获胜的可能:“如果只是普罗佩迪乌斯一人死抓着你不放,我就有法子把过错推到你前夫的释奴身上。”
说到这儿,塞涅卡隐晦地看了另一区域里的尼禄,对方正跟屋大维娅坐在一起,表情显得十分不安,总是不由自主地与屋大维娅交谈什么:“你确定尼禄没有被皇帝陛下暗示什么?要是他在法院上说出对你不利的话,我们的处境就糟糕了。”
“不会。”对于自己的儿子,小阿格里皮娜显得非常自信:“他怎么可能不向着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能获得王位。而且你看他不是做的很好吗?”
小阿格里皮娜瞧着另一旁的屋大维娅露出少女的羞涩,心里对于屋大维娅的警惕程度稍有下降。
果然,即使聪明如狄安娜,也抵抗不了丘比特的金箭。
只要尼禄吃死了屋大维娅,哪怕小阿格里皮娜最后被判个流放或者囚禁终身,也不愁没有东山再起的那天。
当然,正在安抚尼禄情绪的屋大维娅要是知道小阿格里皮娜正在想什么,估计会露出蒙娜丽莎般的笑容。
“你要是觉得紧张,或者待会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保持缄默吧!”屋大维娅的右手被尼禄死死地攥住,其力道似乎要将她的骨头碾碎。
或许后世所说的,尼禄并不善于做出决定的记录是真的。
“你能不能教教我等会儿该怎么做?”屋大维娅就像是尼禄所能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虽然背地里,尼禄巴不得弄死克劳狄乌斯和小阿格里皮娜,但是真正面对这二者时,他还是表现得很恐慌:“我不想同我母亲一起生活,也不想再被舅公摆布。”
“如果我能像丘比特那样,在遇到我的普绪克的瞬间,就长到成年。那么现在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所以我是你的普绪克吗?亲爱的丘比特。”屋大维娅垂下眼帘,用余光扫了眼小阿格里皮娜,然后在尼禄面前隐晦内涵前者:“只可惜普绪克要经历维纳斯的三重刁难,而我们之间没有西风之神的帮忙。”
说到这儿,屋大维娅用空出的一只手反盖住尼禄青筋暴起的手背,放柔语气道:“真挚的爱情往往会经历试炼。即便我们暂时不能在一起,但也会在磨砺后,变得比现在更真挚。”
“我母亲不是维纳斯,她只是想通过我掌握权利。她就是个道貌伟岸者。”尼禄的表情充满苦涩,但他看着屋大维娅的目光满是眷恋:“我真想永远像现在这样,能跟你亲密得待在一起。”
“我也是。”屋大维娅恰到好处地露出可惜的神色,从阴影处的埃利乌斯那儿,收到了警告的眼神:“只可惜我的父亲并不希望我跟你相处地太过亲密,而我的母亲一直都是小阿格里皮娜的敌人。”
尼禄想起他之前在克劳狄乌斯的寝宫里所看见的事,目光落到屋大维娅还未拆绷带的手臂上,然后偷偷瞄向上手处。
只见克劳狄乌斯满脸阴郁地看向这边,握着银杯的手不断用力,几乎将器皿捏变形。
“屋大维娅什么时候跟尼禄那么要好了?”克劳狄乌斯压根就对小阿格里皮娜的审判不感兴趣,甚至默许麦瑟琳娜与小阿格里皮娜针锋相对,好让他彻底拥有尼禄。
在一旁记录的那耳喀索斯闻言,小心翼翼地推锅给小阿格里皮娜道:“之前皇后殿下带着小克劳狄娅去角斗场看比赛时,遇见了带着小多米提乌斯的小阿格里皮娜,也许两人就是在那时遇上的。”
麦瑟琳娜与那耳喀索斯对视一眼,有些不情愿地哼唧道:“你那个时刻盯着皇位的侄女可没少打我女儿的主意。说不定小阿格里皮娜就打着让尼禄蛊惑你们父女,好让她顺利脱罪的念头。”
即便克劳狄乌斯向来不觉得麦瑟琳娜是个聪明人,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话很有道理。
“尼禄是个漂亮的孩子,屋大维娅年纪还小,纵使她有幸得到密涅瓦的祝福,但也会轻易陷入爱河。”虽然克劳狄乌斯对屋大维娅跟尼禄的亲密关系感到不悦,但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是清白无辜的:“我会给屋大维娅一个更好的安排。”
“更好的安排?哼!你可别为我女儿找了鲁基乌斯.希拉努斯第二。”麦瑟琳娜一想起克劳狄乌斯看好的准女婿居然跟尤利娅.利维亚有一腿,就忍不住火冒三丈道:“屋大维娅值得最好的,你是没听见那些混蛋是怎么非议我女儿。尤其是在鲁基乌斯被处死后,我每天都活在愤怒之火中,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行了,这种场合,你少说两句。”克劳狄乌斯早就听过公民们的非议,甚至有人在街道的墙壁上画上讽刺皇帝一家的内容,这让克劳狄乌斯又惊又怒,心里对于小阿格里皮娜越发不满。
也许他该像那耳喀索斯所说那样,离小阿格里皮娜远些。
克劳狄乌斯将目光从尼禄身上收回,转而看向美艳动人的侄女,不坚定的内心深处又泛起一些不舍。
再看看吧!
克劳狄乌斯转了下手中的酒杯,决定让自己的儿女多点事做,好让他们少打小阿格里皮娜母子的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屋大维娅:我快被自己肉麻死了。
第28章 审判
韦帕芗.弗拉维乌斯的目的就是让小阿格里皮娜被判终身监|禁,能在审判结束的那一刻就被押出罗马城。
在此期间,麦瑟琳娜拿着屋大维娅给她写好的演讲稿,在法院上无比高傲且施舍地表示皇帝一家不同于暴|政的提比略与卡里古拉。他们既然能怀着仁爱之心,将小阿格里皮娜姐妹从流放地风光迎回罗马,自然也会对她们的怀以适当的仁慈与宽容。
即使刺杀贵族之罪无可赦免,但麦瑟琳娜和克劳狄乌斯愿意看在小阿格里皮娜的高贵血统,以及她那无比高尚的父母的情面上,用一个做工精致的人偶代替小阿格里皮娜,在法院上被砍下头颅,然后将小阿格里皮娜送到康佩尼亚岛上囚禁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