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我在开封府坐牢——鱼七彩
时间:2020-12-17 10:36:31

  而且李家人竟然也同意她去,主母打算两年不在家他们不拦着,失踪那么久了竟然还想瞒着韩琦,若说这里头没猫腻,谁信?过于反常,也过于奇怪。
  韩琦细问了崔桃遇刺情况。听说她与春丽交手后,遇到了一名戴着黑帽披风的黑衣人。
  “苏玉婉和崔十娘的死,便蹊跷。如今又冒出个春丽,突然被一个人救走,也蹊跷。”
  韩琦接着告诉崔桃,刑部和兵部已经在随州剿灭了地藏阁的总舵,据说收获颇丰。
  “此次围剿开封府这边由王判官负责,兵部出主力,秘密行动,无关人等都要隐瞒消息。”
  韩琦又告诉崔桃,他们安平处理案子的时候,京城这边就有谣传,说朝廷彻底剿灭了地藏阁总舵,有不少百姓放鞭炮庆祝,因此假消息宣扬得更加厉害。开封府辟谣反遭被骂无能,在朝堂上群臣对此更是声讨不断。
  如今恰逢开封府处在“无首”之时,并无府尹或权知位列朝堂可为开封府反辩,所以开封府只能接受最后议定的结果,联合刑部、兵部尽快剿灭地藏阁总舵。
  “这地藏阁总舵在随州的消息为刑部尚书提供,出兵迅速。”
  “太蹊跷了!地臧阁才建立没几年,确实在江湖上有些名声,可江湖毕竟是小范围的,普通百姓对于地臧阁知情不多。再说他们做暗杀的营生都是偷偷进行,怎么会忽然有那么多百姓放鞭炮庆贺?”
  韩琦点头应承,“确实蹊跷,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朝廷尽快剿灭地臧阁。”
  “刑部尚书也蹊跷。”崔桃道。
  开封府的人都知道,刑部尚书与包府尹不对付,后来出了他儿子林三郎出事,他忍痛大义灭亲之后,更是跟开封府不对付了。
  “如今这地臧阁总舵的消息,既由他知悉,他为何不一人独揽功劳,偏还要开封府出风头,他只是带着兵部从旁协助?”
  韩琦赞同崔桃的看法,“嘴上说是地臧阁的案子本由开封府负责,地臧阁阁主也因我们彻查而伏法,主功不在他。”
  “这我看是把开封府推在浪尖上,让所有江湖人都知道,剿灭地臧阁的就是开封府。苏玉婉若还有同伴可为她复仇,那有什么账就都会来找开封府清算。”
  开封府本来就一直在对付地臧阁,自然是不惧于被地臧阁余孽或其他什么江湖人的针对。但刑部尚书这操作,倒是叫人觉得他好像知道点什么。
  崔桃建议韩琦,可把刑部尚书列为特殊观察目标,得空就暗中观察看看。没问题最好,有问题那就是未雨绸缪了。
  韩琦应承,朝廷命官自然是不可随监视,他会安排两名可靠的人,尽量在合法的情况下,多注意刑部尚书的情况。
  韩琦在与崔桃告别之际,又听崔桃说吕公弼决定放手了,待他平复一段时间后,便会听从其母的安排和人订亲。
  “聪明人。”韩琦评判道。
  崔桃瞄了他一眼,然后就拉住他的手,再度劝他别太过伤心。
  “破了这么多案子,见识了这么生死,自然明白逝者已矣的道理。放心,我不会有事,只是这消息传到泉州那里,怕是她又要伤心难过了。”韩琦提及生母,眼底有化不开的担忧。
  “那择日我们回去探望她好不好?”崔桃马上提议道。
  “我们?”韩琦凝视崔桃。
  “我跟着去可能不合适?”崔桃试探问。
  “是不合适。”韩琦应承。
  崔桃耷拉下脑袋,点点头应承,也不多言了。
  “若是未关门的媳妇儿去拜访一下,倒是合适。”韩琦随即补充一句。
  崔桃蓦然抬头,正要说话,被韩琦用手指堵住了嘴。
  “不用急着回答我。”
  随即,他便一人提着灯笼转身离开,修长身影逐渐融于夜色之中。
  再然后,崔桃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车离开的声音。
  ……
  春丽获救之后,本想返回谏议府,被莫追雨随即打过来的茶碗给警告住了。
  屏风后,莫追雨快速掉身上的黑披风和夜行衣,随即着一身飘逸的白锦袍走出来。
  他不爽地看一眼春丽,又见她脚边打碎洒满茶水的茶碗,暴躁地皱眉。
  春丽见状才反应过来,忙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再用抹布将地面擦拭干净,随即洗了手,才进屋再找莫追雨。
  “大哥让我来京照顾你,你便给我惹下这么大的事。谁让你对崔七娘动手了?”莫追雨说着,就拔出腰间的匕首,食指在刀刃上轻轻擦过。
  春丽忙跟莫追雨道歉,“我实在气不过苏阁主就那么被——”
  “崔七娘已经带人查到了谏议府,确认了你的身份。”
  春丽震惊地瞪圆眼,怎么都没想到崔桃居然下手这么迅速,而且竟精准地查到了她的头上。这怎么可能?她明明蒙着面,便是发现她是韩二郎身边的人,韩二郎身边有那么多眉眼相似的丫鬟,整个府里更是不少,怎么就能确定是她?春丽想不通,更想不明白。
  “瞧你这一脸蠢样儿,还敢在崔七娘跟前现身?”
  莫追雨嗤笑两声,真有点受不了春丽如此蠢。这都已经事后出结果了,她竟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这世上有太多自不量力的蠢货——”
  “莫二郎饶命!我下次绝不敢了,一定乖乖听从先生的吩咐。”春丽忙跪地求饶,落泪表示她这条命不值钱,但她想为阁主报仇之后再死。
  “你功夫不输于崔七娘,但脑子……呵,忍不了!”莫追雨起身便飞速移到春丽身边,左手揪住春丽的衣领,将人提起来,下一刻便要插刀。
  “二郎,少主要留她。”门外这时传来声音。
  莫追雨当即甩手,将春丽摔在了地上,随即也丢了手里的匕首。
  “本来留你在谏议府有大用,如今全被你的鲁莽给毁了。”莫追雨背对着春丽,边洗手边嫌弃道。
  一切发生的太快,春丽余惊未定地躺在地上,然后缓缓地起身,看着地上那把被莫追雨丢下的匕首。
  莫追雨擦手之际,余光瞟见春丽的模样,故意没有转身。
  春丽缓缓伸手,抓起匕首。
  莫追雨反而勾起嘴角,当他正以为春丽要向自己动手的时候,却见春丽抬起匕首要自割喉。
  莫追雨不满地撇嘴,“所以说你蠢么,前一刻还说为你家阁主报仇,这一刻又忘了先前誓言,只顾着自己寻死。”
  春丽听这话,怔了怔,丢下手里的匕首哭起来,“莫二郎说得对,我太笨,我没用……”
  “笨,没用,不算最蠢,最蠢的是明知道自己笨还不知改变……”莫追雨道,“行了,难得你还是忠心的,不惜命的,少主八成是看中了你这点。下去吧!安分几日,好生反思,等下次任务的时候,你若再犯这种蠢事,你就好生下地狱去跟苏玉婉显摆你有多蠢吧。”
  春丽应承,连给莫追雨磕了两个响头,这才退下。
  皇宫,文德殿。
  赵祯落笔,一幅浅绛山水画完整地展现在桌案之上。赵祯笑请赵宗旦、赵宗清兄弟评鉴,兄弟俩相差一岁,与赵祯年纪相仿,素日他们三人便最谈得来。尤其是赵宗旦,自小就是赵祯身边的伴读。
  “笔触精到,着墨巧妙,好意境!”赵宗旦称赞道。
  赵宗清瞧了一眼,浅勾着嘴角,只道了一声:“还行。”
  赵宗旦瞪自家兄弟一眼,意思他说话太冒犯。
  赵祯却不介意,反而叹赵宗旦太客气,令赵宗清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中规中矩,气魄不足,少了些凌厉。”赵宗清如实告知。
  赵宗旦一听这话,更斥他不规矩,“倒不如回你的极乐观去,继续做个脏道士。”
  “可别,好容易把他叫了回来,也就他能说两句实在话,挑我的画的毛病了。”平常在朝堂上,为国事挑他毛病的人不在少数,但论到诗画这种事情上,便没人说他的毛病了,偏在这方面赵祯想听实话的。
  赵祯随即请教赵宗清当该如何画,才能多一些气魄和凌厉。
  “官家放下心中束缚,纵情于广阔天地,自然便有了。”赵宗清随即小声问赵祯想不想试一试。
  “试什么?”赵祯反问。
  赵宗旦忙拦着道:“官家切莫听他胡言,他便是不正经惯了,不然怎会跑去道观多年不肯回,还自取什么道号叫双福。”
  “天下福,我福,这不是极好的名儿么?”赵宗清反问。
  赵祯应承,拍着赵宗清的肩膀,感慨此名极好。
  夜深时。
  赵宗清在文德殿房顶冒头,然后拉着赵祯一起躺在屋顶上看夜色,欣赏天上的星辰和月亮。
  赵祯起先谨慎地看看前后,生怕被宫人发现他这个做皇帝的人居然爬上了房。然后当他躺下来,天的时候,那种偷偷做违背规矩的刺激感,让他莫名高兴,又见夜色正美,心情便越加好了。
  赵宗清将一壶酒递给赵祯,他自己也有一壶,随即半卧在瓦片之上,高举酒壶入口。
  赵祯见状,也学了一下,却弄得嘴角沾上了酒水。
  俩人都笑起来。
  赵宗清拿出一角绣着荷花的锦帕给赵祯擦了一下。
  赵祯仰头,重新往嘴里倒酒,这一次对准了。
  “好惬意!你在外为道的时候,便这样过?”赵祯问。
  “比这还随意。”赵宗清笑着答道。
  “好生令人羡慕,不像我。”
  “可比不了官家,官家要顾着天下百姓。”
  赵宗清随即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口酒,黑如墨的瞳仁里泛不起一丝波澜。
  “我不在京这段日子,宫里可发生了什么趣事,官家讲讲?”
  赵祯:“宫里头能有什么趣事,哪儿比得你在外头有趣。不过前段日子倒发生了一桩案子,幸而及时勘破,才不至让我跟大娘娘之间生了嫌隙。”
  赵宗清听赵祯讲了经过之后,叹道:“这崔七娘我知道,便与他们同行回来,瞧着就知是不俗的女子。”
  赵宗清随即就把他胃疼时崔桃帮忙冲了一块点心的事儿给赵祯讲了。
  赵祯叹:“那她倒跟你有缘。”
  “嗯。”赵宗清扬起嘴角。
  赵祯思量了片刻,“前些日子大伯母进宫,还跟大娘娘牢骚你的婚事呢,说你不听管教,一心出家为道,怕是还不了俗,世间更是没有女子能束缚得你……”
  “我的官家,日理万机,忙得脚不沾地了,怎还操心起我的婚事?快多喝两口酒,一会儿我们去作画!”赵宗清说罢,就拿自己那壶酒去‘灌’赵祯。
  俩人闹到夜更深时才从房顶上爬下来,赵祯觉得颇为畅快,在赵宗清研墨陪伴之下,挥毫泼墨,这重新作出的一幅画,果然气势恢宏开阔了许多,都不必让赵宗清点评,赵祯自己都觉变化不少。
  “多留宫里两日。”赵祯力邀道。
  ……
  次日,天未亮,崔桃就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在王四娘和萍儿闻到香味儿迷迷糊糊起身,正揉眼睛的时候,崔桃已经提着食盒离开开封府了。
  韩琦刚起身更衣完毕,就听张昌回禀说崔桃来了。
  韩琦还以为崔桃睡一觉后,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立刻来侧堂见她,却见她正摆着早饭在桌上。
  饭菜倒是简单,一样葱油饼,一样是瓶儿菜碎焖小虾圆,数这道菜闻着香鲜,满屋子都飘着它的香味儿。
  碗里的汤很清亮,上头飘着香葱碎,汤匙拨开之后,可见白如雪的豆腐块,切碎的瓶儿菜,还有金黄色的小虾圆。
  汤极鲜,为虾壳熬成,要越熬越清亮,等到完全清透的时候才捞去虾壳的。
  豆腐块极嫩,小虾圆是在虾肉圆里加了花椒盐和火腿烹炸而成后,并着瓶儿菜碎一起入汤,小火慢慢闷炖。
  便是胃口不好的人,都难抵御这道菜的诱惑,老人和孩子只怕是会更爱吃,不油不腻,有荤有素,看似素淡地炖在一起,却能香得你觉着醉了。孩子爱肉,顺便吃了菜,对身体好。老人偏爱素淡,然其中的荤肉也不腻人,切得碎烂也好克化,吃下了也能给身子添劲儿。
  韩琦让崔桃跟他一起用,他知道崔桃这么赶早给他送饭,肯定没来得及吃。
  二人用饭时,皆食不言。
  吃完后,崔桃忙问韩琦味道怎么样?
  “最好的手艺。”
  韩琦亲自给崔桃端一杯荔枝膏水来,让她下次别这样折腾地为他备饭。
  “便是美味,也不贪,你能多睡会儿便好。”
  韩琦伸手理了一下崔桃耳边的碎发,显然是路上来得急,发丝都跑乱了。
  “少睡会儿算什么,我还能为你咣咣撞大墙呢。”崔桃热情表白韩琦道。
  她知道韩琦为干尸案的事情,心情不大好,这种时候正就是需要她表现的时候。
  俩人的相处之道就是这样,要在对方最需要你的时候,体现出你可以被对方需要的状态。感情要彼此形成依赖,才会促成牢不可破的关系。从喜欢、亲密、爱,到至死不渝,每一个感情等级的递增,都要经历风雨捶打,努力相处而来。
  “我看你这脑袋不够硬,还是别请撞墙了。”韩琦用手轻拍了一下崔桃脑袋,嘴上说让她别说这类胡话,眼底却铺满了感动。
  “六郎会为我做到什么?”崔桃随口一问。
  “你会知道的。”
  韩琦随即带崔桃去办正事,王钊那便也得了消息,大家就在陈留李家汇合。
  李朝乐从昨晚听说韩琦派人上门询问起蔡连枝的事儿后,便坐立难安,一晚上都没睡,人一直在正堂徘徊。李家的几个儿子也跟着李朝乐一起犯愁。
  这会儿熬到了早上,终于听到韩琦造访的消息。他们也算是终于忐忑到头了,等着被判‘死刑’。
  李朝乐一见韩琦,便行大礼,哀戚戚地道歉,懊悔地解释经过。
  “都怪我不好,我言词重了,才令她赌气去了大佛寺。说是祈福,其实是我们夫妻间怄气。去年秋天我见她竟还赌气没一点动静,便觉得奇怪,派人去问,方知她当时在大佛寺小住了三月后就走了,可人却一直没有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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