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我在开封府坐牢——鱼七彩
时间:2020-12-17 10:36:31

  “这是什么?”
  “白蜡,进一步加强棺材密封的状态。这种情况,要么是为了让尸体保存完好;要么是在棺材里加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在接触空气之后比较危险。”
  “那还要开棺么?”王钊问。
  “开——”
  王钊兴奋起来,作势掳袖子。
  韩琦马上看一眼崔桃。
  “玩笑!”崔桃道,“我们又不是盗墓的,开棺作甚。这里机关重重,很多开棺必有危险降临,再说这里还有这么明显的白蜡密封,谁开棺谁傻,嫌命长。”
  王钊撇嘴,讪讪地把手从棺材便挪开,“崔娘子,打个商量。咱就不能说话顺溜点,别大喘气?我这一旦手快,真开了可怎办?”
  “那就是天命不可违,咱们就一起死在这。”崔桃随口应承道。
  她环顾墓室一周,发现这里除了供桌、烛台和壁画,并无其它陪葬品。
  “诶?那可不行!崔娘子和韩推官倒是至死成双对了,我孤零零的一个夹在中间算怎么回事。
  韩琦:“那便算成一家人。”
  “就是,你见外了。”崔桃应和道。
  王钊挺不好意思地挠头笑,“想不到我在韩推官眼里居然这么重要,都是一家人了嘿嘿……”
  “不客气,我们正好还没孩子。”韩琦淡淡声道。
  王钊:“……”
  崔桃扑哧笑一声,倒是把从刚才探墓到现在累积下来的紧张情绪都给驱散了。
  “韩推官可不能官大欺人啊,这么占属下便宜?我都多大了。”王钊晓得韩琦跟他玩笑,自然也不会认真,却特意瞄了一眼崔桃,“可不是什么人都跟崔娘子那般,见了韩推官就敢‘大人’地叫。”
  崔桃正再度打量石棺,忽听王钊这话,抬头瞪他:“可是我要你当儿子了,突然说我作甚?我看你是找打!”
  崔桃说罢,就下手按了一下,同样是在宝珠地方可以按动。
  王钊见状大惊:“哎呦祖宗哟,不是说不开棺么?你这突然开了,怎么不说一声。”
  王钊赶紧抽出刀来,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危险。
  一声轻响之后,石棺旁边有一块青石板收缩,露出一个暗格来,里面有一沉旧檀木香,木箱四角镶金,可这样的箱子里所装东西肯定贵重。
  王钊持刀紧张地等了半晌,见石棺并无开启的痕迹,晓得自己刚才想多了,松了口气。
  “不认大人,认祖宗,王巡使果然比我更强。”崔桃不忘‘报仇’揶揄王钊。
  王钊笑着挠了挠头,深表理解道:“总算明白崔娘子为何会在那种时候会喊大人了。我懂,都懂了!”
  韩琦问崔桃盒子里面可有什么。
  崔桃立刻打开盒子,发现是空的,盒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根据壁画上呈现的比例来看,皇帝上次给黑衣人宝珠一只手就可以托住,大概也就是鸡蛋大小。
  “这盒子五寸长宽,用来放壁画上的宝珠未免有些太大了。这里肯定放着别的什么对他来说比较重要的东西,”崔桃揣测道,“但被人拿走了。”
  “许是被祭拜他的后人拿走了,或者是现任的天机阁阁主。”王钊叹道。
  韩琦:“进了墓室后,反而没什么危险的机关,只要轻功好,晓得外头那条‘踏顶路’,来这祭拜很容易。这种布置也显然是为了方便后人经常祭拜他。”
  崔桃点点头,从刚才检查供桌的情况便可知,这里的确是常有人来祭拜。
  三人再度检查墓室里其它地方,没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便从墓室里走了出来。这时忽然发现,墓门东侧竟另一处通道,只能容纳一人通过,却不知通向何方。
  崔桃觉得,他们从过来到的墓门这里之后,就没遇到什么危险,那处通道极可能也没什么危险,当然也不排除其它可能性,但崔桃觉得还是值得一探。
  当崔桃决定打头阵要进去的时候,韩琦拉住了她,率先走在了前头。
  王钊见状,小声对崔桃道:“崔娘子也别太厉害了,好歹给别人一点表现的机会,特别是自家男人。”
  崔桃抬脚便踢王钊,被王钊灵活地躲了过去,崔桃随即探出手中的石子,打中王钊的屁股,令王钊吃痛地叫一声。
  “你今天很嘴欠。”
  “那肯定是我被崔娘子假死的事给气疯了,忍不住想报复。”王钊疼得揉了又揉,感慨崔桃为何非要打这地方。
  “那要问问你自己了,为何衙门执杖刑的时候都要打这地方。”
  肉厚,不伤及五脏六腑等要害。
  “还不谢谢我?”
  在王钊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崔桃追问了一句。
  王钊吃教训地拱手,老实跟崔桃道谢了。自此嘴巴老实了,默默跟着韩琦和崔桃过了这条通道。
  三人又来了一处宽敞地,这地方共有七座坟,都立着空白石碑,其中一座石碑成色较新些,是近年新立而成。
  “这些石碑上怎么都没有名字?”王钊不解道。
  “很多暗卫或死士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代称,为了不波及到家人,和其所效忠的主人。”韩琦道。
  “那还挺可怜的。”王钊叹了一声气,马上补充道,“我说好的暗卫,可不是这些为非作歹的!”
  崔桃对韩琦道:“从石碑材质和成色新旧来看,七座坟不是同一时间所立,他们很可能都是墓主人的后人,死后陪葬在这里。”
  韩琦点头赞同。
  “从唐哀帝身亡到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年的时间了,可不算短。这村子——”
  “近百年。”韩琦答道。
  他早前命人围攻这村子的时候,做过彻底地调查。这村子之所以在泉州附近,却并不起眼,之所以没有特别惹人注意,也是因为这村子并不新了。谁能想到这才在江湖上兴起的不超过十几个年头的天机阁,其源头在百年前就在此处扎根了。
  “倒也不算稀奇,唯有这般才可能会结出如此庞大的势力。神出鬼没,死士颇多。”韩琦蹙眉道。
  王钊:“好在现在咱们把他们的老窝给端了!”
  崔桃打量那座新立碑的坟,“若这一位是天机阁的老阁主,刚死没多久,那新阁主的年纪应该不会太老。所以之前在山洞外头,才会冒出那么多年轻的阁主、少主?”
  崔桃等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去追白发老汉的衙役已经回来了,也将那白发老汉的尸体一起抬回来。
  “这厮跟得了失心疯一样,被我们追捕到之后,便发了疯地反抗,喊着自己愧对祖先,不配为天机阁阁主。属下等极力想留活口,但他处处下狠手,属下等没有办法手下留情。”李才解释道。
  韩琦应承,命人搜查了白发老汉的身体,竟从其怀里搜到了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看起来很像是墓室壁画上所绘的那颗明珠。
  “这不止有年轻的阁主,老阁主也有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真真假假。”王钊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疼。
  韩琦鉴定完这颗夜明珠也为上品之后,问崔桃觉得天机阁如今的阁主,到底是年老还是年少,是死了还是没死。
  “满村子的孩子都说自己是阁主,除了这白发老汉,却没见有其他成年的人这样喊话,我猜年少的可能性更大些。”
  “如今被缉拿下的犯人没有一个人肯交代。”王钊巡查一圈情况后,满脸失望地跟韩琦回禀道。
  “既然是百年累积下来的训教手段,这里的死士不可能会被撬开嘴。”崔桃望向囚车,“不过这次突袭,绝对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定然是人物混迹在他们之中,才会弄出这般的障眼法。”
  “肯定是他,人是从东山坡的山洞里出来的,那地方只有天机阁要紧的人物才能进出。他伪装成普通孩子的模样,外套着粗布衣裳,实则里面穿的那料子富贵着呢,身上还戴着龙形玉佩。”李才的想法跟大哥李远一致,他指着泪痣男孩肯定地表示一定是他,之前的锦衣少年和红衣少女就故意做戏,在打幌子,为了掩护他。
  崔桃却指着她一开始遇到的那名穿草鞋的男孩,“我觉得是他。”
  “他?”李才扬眉打量那男孩一眼,瘦瘦小小的,跟个没见过世面的鹌鹑似的,缩在囚车的一角。那男在听到丑童的指认之后,就立刻迫不及待地点头认下自己就是阁主了。
  “就是个傻孩子,怎么可能是他?别怪我说话不客气,你人丑,怎么眼神儿也这么不好使呢?行了行了,你就别乱掺和了。”李才打发丑童别再继续在这舔乱了,赶紧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这里用不着他。
  此言一出,韩琦和王钊同时用异样同情的目光看向李才。
 
 
第120章 
  李才察觉到二人看自己的目光有异, 不解地反问:“难道我的话有何不妥之处?那孩子若真是个有身份的人物,安定村那些喊着自己是阁主的孩子,岂不都成人物了?指认总得有凭有据, 我说的人一有玉佩, 二有衣着, 三有随从为其掩护。这孩子有啥?”
  “有草鞋。”崔桃小声嘟囔一句。
  “草鞋?”李才扑哧笑了一声, “我以为我以前就够傻的了,想不到你比我还傻。若是我师父还活着,一定忍不住把你打得脑袋开花!”
  崔桃追问:“你确定你师父想打的人是我?”
  “不然呢,难不成打我?我如今可精进颇多, 不枉师父教诲,她在九泉之下——”一定可以瞑目了!
  “会气得活过来,棺材板都按不住!你倒是‘孝顺’了,舍不得你师父在地下安生, 逼你师父复活。”
  后半截话没来得及说全,就被崔桃率先截了话过去。
  “你——”李才怒极指向丑童, 手臂却被王钊一巴掌打了下去。
  “确实够丢人的。”王钊暗中看崔桃一眼,骂李才道,“也不知你当出怎么那么好命, 这么笨居然能拜那么聪明的人为师。得是多善良的人儿啊, 能忍受你这样的徒弟。”
  李才揉着被王钊打疼的胳膊, 正要抱怨,忽见韩琦一记冷飕飕的眼风扫过来, 顿时吓得一激灵。
  王钊忙搂住李才的肩膀, “兄弟,我可帮了你大忙,回头记得请我吃饭。”
  若非他先出言讥讽一番李才, 韩推官肯定就会开口了。等韩推官说他的时候,那话肯定比他的狠多了,必定句句直戳肺管子,让人越回味越觉得扎心。像李才这样一根筋的,容易想不开,怕是十天半个月都缓不过劲儿来。
  李才还不明白王钊什么意思,就听王钊又严肃地提醒他,再好生看看那男孩所穿的草鞋。
  李才便依言仔细观察男孩所穿的草鞋,很合脚,半旧,并不崭新,说明这鞋他穿了很久了。白皙的脚上沾了不少泥巴,村里的孩子都这样,田间地头那么跑……
  李才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再看那孩子的脚一眼,立刻命令草鞋男孩把草鞋脱掉。男孩本来缩在囚车的一角,忽听李才的呵斥吓了一跳,目光战战兢兢。
  李才不多给他机会,亲自将人拉出来,除掉了男孩的草鞋。即便是一双沾泥的脏脚,仍清晰可辨其脚部肌肤的白皙。李才命人拿水洗干净男孩脚上的泥巴,整双脚从脚趾到脚跟都肤色均匀,白皙细嫩,半点黑印子都没有。
  如果真是一双穿着草鞋在田间地头跑来跑去的脚,不出三天,肯定会在脚上晒出鞋印子来,这男孩的脚却半点没有,显然他平常所穿的鞋子并不会露出脚背和脚趾。
  是伪装。
  李才再度打量草鞋男孩,他仍是瑟缩的模样,低垂着眼眸,谁都不看。小小年纪,他倒是能稳得住!
  李才转眸间,见丑童、王钊等人都看着自己,脸顿时热了,露出尴尬之色。之前他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尴尬。最尴尬的还是他居然在犯蠢的时候,特意提及到亡师。
  他真对不起师父,真快气得她要拍棺材板复活了!
  李才深感无地自容,耷拉着脑袋,此刻只想寻地洞去钻。
  “说,你是谁?”李远质问草鞋男孩的身份。
  草鞋男孩:“我早说过了,我就是天机阁阁主。”
  这期间崔桃特意观察了囚车内红衣少女、锦衣少年和泪痣男孩等人的反应,在衙役们检查草鞋男孩的脚,质问他身份的时候,他们的目光都免不了投射在草鞋男孩的身上,便是极力隐藏,面容上也难掩急色。
  “真忠心有很多好处,更是不管你如何逼问,他们都不会招供他们的主人是谁。但真忠心也有坏处,当他们意识到自家主人有危险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露出关切焦急之色。”
  不管是白发老汉、红衣少女,还是泪痣男孩,虽有着不同外貌表征和性情,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当他们从东山坡跑出来,看到草鞋男孩跟崔桃在一起的时候,都不禁惊讶。有的人很明显地呆滞或怔了一下,有的人虽不那么明显,却也没有完美地隐藏好情绪。
  接下来,他们就各展‘才华’,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去故意显露他们有着‘重要身份’,甚至挥刀直接冲向崔桃,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崔桃去追捕他们,声东击西,好让草鞋男孩得以逃脱。
  崔桃从一开始就看穿了这些伎俩,所以没上当。但她要看完整场戏,才能有更精准地判断。
  东山坡的山洞,是天机阁重要的成员才可以入内。若伪装身份出逃,当然是装成小喽啰最好,并且尽量跟紧要人员拉开距离,才不容易被人盯上。即便是被擒拿到了,也因为喽啰的关系,不会被过于看重,容易脱身。草鞋男孩应该就是出于此般目的,假扮成安定村里的那些孩子。
  “他们很聪明,晓得我们不知道阁主的年纪,所以从东山坡冒出来的‘障眼法’,老少男女齐全,足够让人分心,按照各自的想法去判断自己认定的人。”韩琦也偏向认为草鞋男孩是阁主或少主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这龙形玉佩是故意做戏给我们看的?”李远的注意便是都被龙形玉佩吸引了,以为这么贵重又刻着龙的玉佩,主人肯定会舍不得,随身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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