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我在开封府坐牢——鱼七彩
时间:2020-12-17 10:36:31

  但她忽然想到什么,脸色顿时变了,连忙问崔桃:“这叶子会不会有毒?”
  听她此话一出,王四娘顿时脸变得煞白,如果真有毒,她可都吃进肚子里了。说起来这地方这么玄乎,有毒太有可能了。
  张望挑了下眉,勾着嘴角望向崔桃。
  “此为泡桐叶,不仅可治恶疮,还可消肿生发。你们说有没有毒?”崔桃反问。
  俩人这下松口气,萍儿开始放心地吃起来。
  王四娘感慨崔桃懂得真的太多了!她揉了揉吃饱的肚子,盘坐在地上,跟崔桃闲聊起刚才蛇群的事儿。怎么就突然成群地攻击起萍儿?
  “是不是谁上山都会遭那群蛇围攻?那这山咱们怕是翻不过去了!”
  “应该不是,刚才她站那儿的时候,只有一条蛇,那蛇起初也没打算咬她。是她惊了蛇后,又杀蛇,才会有成群的蛇攻击。我猜这些蛇应该嗜血,闻到血气了才会来。”崔桃分析道。
  王四娘还是叹气,“可咱们还是不能过去,那石阶问题太大了。刚可都瞧见了,萍儿上了石阶后就跟中邪了似得,路走歪了都不知道。”
  “眼睛有时也会骗人,迷幻阵法便是由此而成。”
  如错视之王的弗雷泽螺旋,当你盯它越久,就会越容易产生错视的幻觉。当然这个例子,她不好跟王四娘讲。
  “那还有什么办法?”王四娘知道崔桃是个能人,如果这个山还能翻过去,那一定得靠崔桃。
  “破解这阵法的紧要之处,就在于要找到令我们产生错视的核心之物。”崔桃问往四娘可觉得眼前这座山有什么跟别的地方不同。
  王四娘挠挠头,“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就是这石阶太窄,长满了青苔,人一上去就中邪,山上还有很多蛇。”
  “对了,正是这石阶有问题。正常的石阶不会这么窄,也不会如此均匀地长满细密的青苔。”崔桃道,“这些青苔滑,就会引人一直盯着脚下,盯久了就会出事。”
  崔桃让王四娘好好看看,这第一、二、三石阶上的青苔是不是长得都一样。
  王四娘仔细看过之后,“好像是不一样,有深有浅,浓密不通,好像种类都不一样,但却错杂在一起……”
  王四娘再抬头,忽觉得有点眼晕。
  “想走过这座山很简单,把石阶上的青苔清理干净就行了。”崔桃道。
  “何不走山路。避开石阶?那些蛇只要不见血腥,应该就没事。”张望问崔桃道。
  “放着坦途不走,非走崎岖,是最愚蠢的选择。山里的情况更加复杂,只会更容易让人被布阵困住,而且解除的方法一定没有走坦途这么简单。
  比如刚才我们走青石板路,有些人走不出去,便会有人想着进山里走,看不同的树和景儿,觉得可能就出去了。殊不知树林本身就是迷幻人的‘阵法’,没有高人特意去摆阵,都会有人迷失其中,何况还有高人再加一重阵呢。”崔桃解释道。
  “对,不能进山!”萍儿这会儿吃完了,马上跟过来附和。她可太怕那些蛇了,除了蛇,如果还有更难走的阵,那可真是要逼死人了。
  “那咱们就除青苔!”王四娘举起大刀,就要从第一个石阶刮起。
  崔桃拦下了她,“这青苔养得可不容易,均匀地铺排到每个石阶上,还细分每一品种,按照颜色深浅和稀疏程度,去安排形状种好。多费心,多难呢!”
  “可这玩意儿会害我们中迷幻阵啊!”王四娘不懂崔桃怎么突然心疼起青苔来了,这简直比萍儿心疼兔子还离谱,“反正又不是我们费心种的,铲呗!崔娘子为何要心疼这玩意儿啊?”
  崔桃笑了下,看向张望:“我当然不心疼,我是怕望月先生心疼。”
  “可我们不铲掉,连望月先生都见不到。”王四娘坚决要铲除。
  萍儿则在这时候察觉到异常,跟着崔桃的目光看向张望。只见他立在那里,还是斯斯文文的,但嘴角流露的笑很诡异。接着,他跟崔桃四目相对了。
  萍儿恍然反应过来,诧异地等着张望:“难道说你是……是……”
  “在下张望。”张望对萍儿拱手,介绍自己名字。
  “张望……望……望月先生?原来你就是望月先生?”萍儿惊得瞪圆眼,指着张望,诧异不已。
  “正是在下,这青苔还请王四娘刀下留情,确是我多年精心铺排出来的。”张望随即问崔桃,是从什么时候识破他就是望月先生。
  “不知我们虚实,就敢草率地带我们来这里,要我们破阵法,还声称你是望月先生的徒弟。那时候开始,我就怀疑你了。”崔桃道。
  “哦?这么早?我本以为会是咱们在这山根底下吃饭的时候。”张望便问崔桃他当时的破绽在哪儿。
  “在于是一个圆,你非局限于我们来这个点。”崔桃用木棍在地上花了一圈,然后指点了其边缘的一个位置。
  “何意?”张望笑问崔桃,略有不解。
  崔桃在圆的中心点一下,“望月先生住在这,那四面八方都可以通向你的住所。汴京外的地形,就没有什么悬崖峭壁的绝路,所有这里的各个方向都容易进。
  你声称是他徒弟,说破不了阵法就再也见不到望月先生了。可这一圈这么大,不太可能所有地方都布满阵法,这里走不通,你完全可以选别的路。”
  “看看咱们走过的这两个阵,便知道这布阵得多费时间。林子飞禽走兽多,天气又多变,经常刮风打雷下雨,随时都有可能将阵法破坏。所以单单就这一处山坳的阵法,维护起来便非常费时费力。
  如果望月先生住所四面八方都有类似这样的阵法,一向喜欢独来独往的望月先生,纵然他有三头六臂,恐怕也做不到吧?”
  张望哼笑一声。
  “所以我觉得你是故意带我们来这里,想拿你精心建造的阵法来为难我们,让我们知难而退,又或者探底?想知道我们来干什么,有多大能耐。”崔桃接着揣测道。
  当然,崔桃说完了,还不忘谦虚一下,她的这些推测没有证据,不一定对。
  张望又笑一声,觉得崔桃的这个‘谦虚’反而更像是在嘲笑他。
  “说吧,你们有何事来找我?”张望突然冷下脸来,不复之前书生般的斯文了。
  “晚辈萍儿,仇玉玲之徒,拜见前辈。”萍儿马上跟张望行礼。
  王四娘倒是被萍儿立马改变的态度给逗乐了,“前辈?我瞅他也未必比你大啊。”
  “所以说眼睛是会骗人的。”崔桃让王四娘看一下张望的脖颈,“一个人脸可能会保养得很年轻,但脖子很容易暴露出年纪。”
  王四娘看着张望脖子上很深的颈纹,唏嘘地点了点头。她又在奇怪的地方长见识了。
  “你就是仇玉玲的徒弟?那可真够让人失望的,”张望脸色更冷了,不满地叹道,“青出于蓝反而黄了。”
  萍儿再拱手,很抱歉自己没能得师父的真传,更厉害一些。
  “还望前辈帮晚辈一个忙,告知晚辈天机阁在何处?”
  “哟,这是背叛师门,开始做了开封府的走狗了?”张望讥讽之言更重。
  萍儿默默保持行礼的姿态,不敢吭声了,随即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也觉得自己背叛师父很可耻。
  “不过天机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师父也不怎么样,背叛了就背叛了。但冲你这德行,我是断然不会告诉你此等重要消息。倒是这一位小友,有些意思,是个可造之材。你若答应做我的徒弟,我倒不介意你是开封府的走狗,助你一臂之力。”
  张望非常欣赏地打量崔桃,越看越满意。他早就想收个优秀的徒弟,把自己毕生的绝学都传授给他。这个崔桃,聪明绝顶,绝对适合。只可惜是个女儿身,不过也没关系,他勉强可以接受。
  “那恐怕不太行,我不是可造之材。”崔桃马上拒绝道。
  “你谦虚了。”张望立刻道。
  “我本来就是‘材’,已经造好了,轮不到您来教。”崔桃无比自信道。
  “呵,小孩子家家的,口气倒不小。”张望问崔桃敢不敢接招,他出十题考她,若她能解其中六题,就算她厉害,不必拜师,她也会告诉她天机阁消息。
  “那我若全解对了,你叫我一声师父如何?”崔桃反问。
  张望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狂妄的后生,反而更让他兴奋了,“可以。”
  他出的这些题,涉及他的绝学,可不能外传。张望便打发王四娘和萍儿回避。
  王四娘和萍儿便在远处等着,就远远地望着崔桃和张望俩人一会儿用手比划说什么,一会儿蹲在地上画什么。
  经过了漫长的半个时辰,张望和崔桃一起走了过来。
  “怎么样,有没有答对六道题?”王四娘忙问崔桃。
  崔桃耸了耸肩,看向张望。
  “算了,答不对也没关系。”王四娘都以为崔桃失败了,安慰她道,“反正这活儿是她的,成不了,跟咱俩也没关系。”
  萍儿委屈地低头,有些愧疚自己无能,白白带她们过来折腾一趟。
  “师父!”
  张望突然对崔桃作揖,毕恭毕敬道。
 
 
第29章 
  王四娘和萍儿都瞪直了眼睛, 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
  萍儿抿着嘴角, 半颔首, 强装镇定。
  王四娘却管不了那么多, 噗嗤一声, 就拍起大腿哈哈笑起来。
  萍儿被她带的也忍不住了,跟着笑出声来。
  张望直起腰板, 冷眼扫向王四娘和萍儿, “论学求进, 输了有何丢脸之处?倒是你二人,蠢得不知四五,却还嘲笑七八, 活着何用?浪费米粮?倒是连牛粪都不如了, 牛粪尚可养肥庄稼。”
  张望说罢就轻拂衣袖, 朝着迷雾重重的密林里走去。
  “前辈真对不起!”萍儿慌忙给张望鞠躬道歉。
  张望理都懒得理,只是在身影消失前说了一声:“天香楼。”
  “这厮怎么还骂人呢, 我怎么就不如牛粪?牛粪可以养肥庄稼, 我拉的屎就不能养了?”王四娘愤愤不平地反问,转头看向萍儿和崔桃,问她们是不是这个道理。
  萍儿惊讶地蹙眉, 眼神里满是嫌弃地对王四娘道:“你说话怎么可以这么粗俗。”
  “呵, 粗俗?你不拉屎么,你拉的屎都是水晶包子, 能吃不成?”王四娘梗着脖子, 不服劲儿地质问萍儿。
  萍儿听她这话, 更觉得粗俗,侧身避了一下。怪她不长记性,总想着跟王四娘这样的泼妇好好讲道理,根本不可能讲通的。
  崔桃被逗得哈哈笑了会儿,连连点头应和王四娘说得对,“话糙理不糙,人的……确实也可以养肥庄稼。”
  王四娘得意了,嘿嘿笑,骂萍儿就是事儿多。
  三人随后回京,在夜色下返回开封府。
  韩琦正在书房中处置公务,连王钊都在外候着,崔桃等人便也等着了。
  “对了,杏花巷的案子查得怎么样?可有新线索?”崔桃对那个满是凶相宅的杏花巷,印象非常深刻。
  王钊摇了摇头。
  他们查过杏花巷里那些民宅建造的过往,都是出自一个老木匠之手,叫王关。但这个老木匠在三年前就死了,只有一个女儿,已经嫁人了。邻居都说他是个老孤僻,不喜欢与人来往过密,所以大家都对他过去的事都了解不深,也不知道他是否懂风水。
  至于王关的女儿王氏,因为嫁得比较远,衙门已经派人去问她的住地问口供,但少说要再等五天才能有消息。
  “……总之如今线索太少,一没有目击证人,二没嫌疑人,完全没有头绪。”王钊叹道。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张昌走出来,请诸位入内。
  韩琦刚放下笔,长睫在眼下映出一道暗影,侧脸隽美如画,却带着几分倦色,瞧着像是昨夜便没休息好。
  他见崔桃等人来了,颇有点意外。
  “查出来了?”
  “天香楼。”崔桃道,“倒不知这天香楼是什么地方?”
  王四娘从跟着进屋看见韩琦开始,眼睛的存在就只有一个目的:偷看他,偷看他,还是偷看他。
  猛地,韩琦的目光射向王四娘。
  萍儿赶紧暗中扯了一下王四娘的衣袖,让她快点收敛。
  王四娘慌忙回神,赶紧遮掩回话道: “汴京城内很多有名的酒楼我都去过,却没听说什么天香楼,我看八成是个饭菜都很难吃的小铺子。”
  韩琦只扫了王四娘一眼,目光便立刻撤回。他从王钊手里接过案卷,看了两眼后,便让王钊派人去查一查这个天香楼。嘱咐他这次不可再冒进,只在外围大略打听情况即可,回头大家再一起商议办法。
  王钊应承,当即就领命下去,走之前,他警告地看一样王四娘。
  王四娘却没察觉,目光还是有意无意地偷偷往韩琦身上扫。不光脸好看,手也好看,就连挂着衣袍的肩膀、胳膊感觉都比别人俊。
  三人随后告退,等休息一晚,明日查清楚天香楼再做定夺。王四娘走的时候依依不舍,滞在最后一个离开。她出了门,还想回头看,张昌过来关门,狠瞪了一眼王四娘。
  王四娘吓了一跳,然后讪讪地跟在崔桃后头走。
  萍儿早把王四娘所有的表现都看在眼里,这会儿禁不住酸她:“先前不知是谁,讥讽我肖想韩推官。我看是你自己存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心思!说你粗俗你还不认,才刚你那么盯着韩推官看,很猥琐也很失礼,你知不知道羞耻?”
  “谁说我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了!我再傻也知道韩推官那等人物可不是我们这等人能肖想的。奈何他长得好,我就是忍不住想偷偷多瞅他两眼,这能有什么事儿?这有错么?犯法了么?”
  萍儿见王四娘又开始撒泼不讲理了,便不跟她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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