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名为宠——香猪格格
时间:2020-12-19 10:31:09

  其实刚才看见秦桑的那一瞬间,他便想逃了。
  如若不逃,晏锦言怕自己做不到狠心对待她。
  就如现在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去疼她,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拿手帕擦去她的泪。
  晏锦言想,就让自己再心软这最后一回。
  他说服了自己,却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冷意,一声不吭的擦干秦桑脸上的泪痕。
  秦桑望着他那张冷脸,满心委屈都化作了泪奔涌而出,眼泪根本止不住。
  她想问晏锦言,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
  可眼下她太难过了。
  为姥姥的死难过,为晏锦言的面无表情难过……
  秦桑蹲在地上哭了很久,久到双脚发麻了。
  晏锦言一直守着她,除了替她擦眼泪,他没有其他举动,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但秦桑却真切的体会到了晏锦言的温柔。
  对晏锦言来说,行动永远胜于言辞。
  秦桑哭累了,脚也麻了,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扣住了男生的手腕,瓮声瓮气问:“言哥哥,我可以去你书房里坐一会儿吗?”
  “脚麻了。”
  她话落,咬着唇,用通红的双眼巴巴地望着晏锦言。
  那眼神弱小、无助、可怜,晏锦言实在是抵抗不了。
  他闭眼,为自己一秒沦陷皱了下眉,而后低沉的“嗯”了一声。
  秦桑抿唇笑了,就着少年手上的手帕擦了眼泪,借着他手上的力道站起身。
  待她站稳后,晏锦言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将轮椅往旁边挪了一些,给秦桑让道。
  等女孩进屋后,他也操控着轮椅跟上她。
  书房的门就这么敞开着,是晏锦言对自己最后的约束。
  他发誓,只允许秦桑在书房里呆二十分钟。
  最多……最多不能超过半个小时。
  秦桑自然不知道晏锦言内心有多挣扎,她脚麻了,在茶几那边的藤椅落座,一张小脸写满了不舒服。
  介于痒与疼之间的这种麻痹感,真的太让人抓狂了。
  秦桑弯腰捂着自己的脚踝,样子可怜极了。
  晏锦言见了,暗暗叹了口气。
  他拿书房里的座机电话给佣人房打了个电话,让人给秦桑送一身干净衣服过来。
  女佣送衣服来时,顺带又给秦桑拿了一碗红糖南瓜圆子。
  这一次秦桑美滋滋地吃了南瓜圆子,连带着汤也喝干净了。
  晏锦言问她:“要不要再来一碗?”
  女孩摇头,满足的舔了舔红唇满目星河的望着少年:“言哥哥,我换的衬衫是你的吗?”
  秦桑已经换了衣服了,只不过晏家没有她这个年龄段女孩子穿的衣服,所以女佣拿了一件晏锦言没穿过的黑色衬衣给她。
  秦桑穿上后,衣摆刚好遮过大腿。
  晏锦言看见后,径直把藤椅上的浴巾扔给了她,让她裹住腿。
  秦桑不知所以,但晏锦言让她裹,她便照做了。
  这会儿换了衣服吃了东西,秦桑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
  她窝在书房的沙发上,将脑袋歪歪斜斜的靠在沙发靠背上,目光盈盈的看着书桌那边忙碌着的少年。
  仿佛过去那两年只是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她的言哥哥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这种感觉太过梦幻、美好,内心的舒畅感让她眼皮子开始打架。
  她要睡着了?
  不能睡的,还没有问言哥哥,当初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呢。
  ……
  凌晨三点。
  偌大的晏家老宅悄寂无声。
  一楼,晏锦言的书房里,暖色调的灯光柔软的裹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女孩身上。
  坐在书桌前心不在焉看着书的少年听到了极平稳的呼吸声,他抬起头,往沙发那边看了一眼。
  见秦桑靠在沙发上安然睡去,晏锦言有些愣神。
  他合上了手里的书,先是暗暗松了口气,继而转动轮椅,慢慢往沙发那边靠去。
  秦桑睡得很沉,身子蜷缩着,极其没有安全感。
  晏锦言靠近后,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就这么垂着眼帘,静静的打量着女孩白净无暇的侧脸。
  直至此刻,晏锦言还是有一种做梦的不真实感。
  他没想到自己和秦桑会有再见面的一天,因为一开始晏锦言就做好了彻底淡出秦桑人生的打算。
  他知道秦桑高考后会来海城,所以跟老爷子商量,高考后直接出国,去国外留学深造。
  老爷子答应了,国外的学校也打点好了,机票就订在明天一早。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眷顾,在他临行前的这一夜,将秦桑送到了他眼前。
  晏锦言抿唇,笑意在他唇角慢慢化开,最终随着他克制的亲吻,印在了秦桑白净无暇的额间。
  他亲吻了她的额头,克制、隐忍,却又恋恋不舍。
  “言哥哥……”熟睡的女孩梦呓了一声,音色朦朦胧胧。
  晏锦言却听得很清楚。
  他的心尖轻颤了一下,压下了那股强烈的酸涩感,决绝的直起身。
  花了三五分钟平复自己内心的强烈波动,晏锦言操控轮椅出门去。
  他去给秦桑拿一床薄毯来,怕她感冒。
  ……
  晏锦言行出书房后,转角便看见了靠在走廊里把玩烟盒的晏辞。
  那少年眉眼桀骜,瞥见晏锦言后,扯着薄唇笑了笑:“大哥,我可都看见了。”
  轮椅上的晏锦言不语。
  少年便接着笑:“你……”
  “滚去睡你的觉。”
  晏锦言突然开口,打断了晏辞的话。
  随后更是看也不看他,操控着轮椅离去。
  走廊里,只剩下被被莫名其妙吼了一声的晏辞:“???”
  怎么着?给那臭丫头递手帕还不让人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11.29日)休息一天,后天(11.30日)晚点更新。后面直接都市篇,不会写大学哈,也就是说火葬场不会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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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基友新文《青瓷》By景臣
  文案如下:
  七年前,陆屿在学校篮球场上向黎曼青表白,后者逃之夭夭。
  七年后,再相逢,黎曼青开车意外撞到了他。
  将他送至医院,她犹豫再三说:“你放心,我会负全责的。”
  陆屿看了眼她泛红的脸,隐了嘴角的弧度,装出一脸病弱相,“那就麻烦你了。”
  黎曼青把无处可去的他带回了家,就当是合租的舍友。
  后来黎曼青病重,陆屿不离左右照顾,因此丢了工作。
  为了弥补陆屿,她托昔日好友替他找了份美术馆的工作。
  面试那天,她陪着陆屿同去。
  眼睁睁看着面试官殷勤恳切的握住他的手,泪眼婆娑:“馆长,您可算是回来了。”
  黎曼青:“?”
  月色倾洒在窗台的一夜,陆屿亲了黎曼青,很浅很轻,她还没来得及感受,唇间的温度已散。
  他凝视着她,嗓音低沉喑哑:“曼青,性单恋是病,得治。”
  心跳加速的黎曼青故作镇定地“嗯”了一声,借月色注视他的脸庞:“再试一次。”
  “什么?”陆屿一滞。
  “亲我。”
  星月异轨的一昼夜,他用1300度的火光,点亮她晦暗的世界,那烧制而成的青瓷色泽明亮而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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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向暗恋 sc
  ·女主:前期有心理障碍“性单恋”/有欲望但觉得恶心/怪癖画师
  ·男主:“绿茶系”温柔忠犬/白切黑/陶瓷工艺师
  ·治愈向
  ·文中一切请勿带入现实/文明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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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晋江正版
  隔日清晨。
  秦桑醒来时, 窗外雨已经停了。
  望着少女粉的天花板,她愣了几秒,蓦地坐起身。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 是少女粉的丝质睡裙。
  这里是陆曼清和秦宵河为她准备的卧房, 所以她现在是在秦家?
  秦桑下床, 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她去了落地窗那边。
  窗外阳光明媚, 远眺出去, 柏油路的路面还有些湿润,可见昨晚那场大雨是真的。
  秦桑有点懵了, 她记得自己昨晚冒雨悄悄跑出秦家,去晏家找晏锦言来着。
  还遇上了晏锦言的弟弟晏辞,还跟晏辞打了一架。
  后来她见着晏锦言了, 还换上了他的衬衣来着。
  可为什么一觉醒来, 她却在秦家?
  身上穿的也不是晏锦言的衣服……
  难道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她做的一场梦?
  秦桑蹙眉,推开落地窗,让晨风迎面吹进屋子里。
  阳台上的日式风铃丁零当啷, 声音特别脆, 很好听。
  秦桑吹着风,片刻后意识彻底清醒。
  她转身,回床边把地上的拖鞋穿上, 然后拉开卧室的门出去。
  事已至此, 她必须要去晏家确认一下, 昨晚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
  秦桑下了楼。
  楼下饭厅,陆曼清刚把早起煲的粥端上桌,打算上楼去叫秦桑吃饭。
  结果便看见秦桑下楼来了。
  女人笑着跟她说了声“早安”, 转身去厨房拿餐具前,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秦桑道:“桑桑,你爸爸已经去医院打点你姥姥的遗体了。”
  “等他那边安排妥当,再回来接你。”
  “所以你吃完早餐,可以上楼再睡一会儿。”
  秦桑木讷地点点头,见陆曼清往厨房去,她下意识跟上去,“曼清阿姨……”
  陆曼清站住脚,回眸看向她:“怎么了?”
  “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下,我昨晚……”秦桑有些难以启齿。
  没想陆曼清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昨晚是陈管家和晏辞送你回来的。”
  “你大概是太累了,睡得很沉,给你换衣服你也没醒。”
  秦桑面色尴尬,但她确定了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如此便心安了。
  昨晚晏锦言与她说过一些话,他说,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应该向阳而生,开心活下去。
  他还说,人不能永远沉浸在悲痛里,这样会错过许多快乐。
  最重要的是,姥姥希望她快乐的活着。
  秦桑深知这一点,所以她现在释然了。
  虽然还没能回到平日正常的状态,但至少她能够接受姥姥的死,也能坦然的承受失去亲人的这种痛。
  “曼清阿姨,我想出去一下。”秦桑寻思着,昨晚偷跑出去一定给陆曼清他们添了不少麻烦。
  还是得跟人家打声招呼才好。
  这也是晏锦言告诉她的。
  陆曼清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叫住了她:“是要去晏家吗?”
  “昨晚晏辞送你回来,还留了一封信,说是他哥哥晏锦言给你的。”
  “信就放在你房间里的梳妆台上,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秦桑讶异,点了头道了谢,转身又上楼去了。
  她不知道晏锦言为什么要给她写信。
  但既然是晏锦言写的,秦桑自然是想第一时间打开看看。
  ……
  秦桑在梳妆台上找到了那封信。
  署名确实是“晏锦言”。
  信纸上的字迹也是他的,内容只寥寥几句。
  晏锦言让她节哀顺变,回到临川镇后好好备考,为自己的人生努力、负责。
  都是些励志向的字眼,如他这个人一样,板正严肃。
  可秦桑看着他写的每个字,都有一种幸福的感觉,特别微妙。
  她脸上的笑意持续到信的末尾,看见“出国”两个字时,秦桑的唇角慢慢展平。
  信的末尾,晏锦言与她郑重告别。
  他说他今天一早的飞机去巴黎,要在那边念书。
  还说人生无不散之筵席,他和秦桑已经到了该散席的时候,往后余生,彼此珍重。
  秦桑将信的最后两段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所以这封信,是晏锦言对她最后的告别。
  ……
  熬过了极致的悲伤后,秦桑觉得,生活变得简单容易了许多。
  她不再纠结于秦家老爷子为她设下的门槛,开始接受秦宵河对她的补偿。
  所以高考结束的第二天,秦桑离开了临川镇。
  临走前,她去姥姥的坟头上了香,坐在边上陪姥姥说了好一阵子话。
  后来夏萤和陆筝来给秦桑送别,拉了会儿家常。
  秦桑这才知道,夏萤也靠了海城的大学,是一所师范类大学,她说想和她的父母一样,做一名辛勤的“园丁”。
  夏萤还笑着说,等大学开学就去海城投奔秦桑,她们的友谊必须天长地久。
  陆筝升高三了,秦桑把自己的资料书和笔记本全都留给了他,头一回像个大姐姐一样,一本正经的劝他好好念书。
  听她说完这些,陆筝哭笑不得:“桑姐,你当真是近墨者黑啊。”
  “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晏大哥了。”
  秦桑笑意略僵,片刻后她笑着伸手弹了一下陆筝的额头,纠正道:“我那叫近朱者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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