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怀上暴君的崽——小文旦
时间:2020-12-20 10:41:50

  但他也只踢了一脚,他犯不着跟这种人置气,脏了他的靴子。
  “拖下去。”
  李霄征应了一声,这些脏手的事,当然是他来代劳。
  孟岽庭出了口气,上楼去看傅星河,此时解药正好煎好,秋醉端着药放在桌上,准备扶起贵妃。
  孟岽庭端起药,药碗很烫,他端得四平八稳:“朕来。”
  他舀起一勺黑褐色的药汁,放在嘴边吹了吹,味道极其呛人,再次想骂傅星河有病。
  “贵妃哪来的毒?还有上次那药,她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秋醉答道:“娘娘是在焦鹏房梁上看见一种毒斑,娘娘说她认识这种毒。上回那个药……是属下买的。”
  孟岽庭挑眉,傅星河好像认识很多毒,她一个大家闺秀,居然有这本事。
  “你出任务失忆,情有可原,朕暂时不计较你的过错,但是要记住一点,不能贵妃说什么就是什么,伤害身体的事情下不为例。”
  “是,属下记住了。”
  孟岽庭不熟练地用调羹抵开傅星河的下唇,抬高手腕,把药汁喂到嘴里。
  褐色药汁顺着傅星河的嘴角,一直流到脖颈上,几乎没有留存。
  孟岽庭:“……”
  秋醉:“……”
  孟岽庭冷着脸又喂了一勺,结果傅星河的衣服都染成褐色。
  秋醉:“属下来吧。”
  孟岽庭气哼哼地把碗交给秋醉,不忘倒打一把:“昏迷还跟朕作对!”
  扶着傅星河的人变成孟岽庭,孟岽庭小心翼翼,准备好一张帕子,给傅星河擦嘴角。
  然而秋醉并没有给他机会,一勺药汁完完整整一滴不漏地灌进了傅星河口中。
  孟岽庭胸膛起伏了下,漫不经心地观察秋醉的手法。
  也没差别吧,一定是傅星河配不配合的缘故。
  呵,醒来再跟她算账。
  秋醉喂完药,从她们的包袱里找到一身新衣服:“属下给娘娘换衣服。”
  孟岽庭盯着傅星河的衣服。
  秋醉恍然大悟,把衣服换下:“属下去打热水。”
  孟岽庭:“回来。”
  他又没有给女人穿过衣服,天气冷,要是耽误了时间,贵妃受凉了怎么办?遂硬邦邦道:“你换。”
  说着,负手走到窗边,背对着傅星河,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秋醉换套衣服的功夫,孟岽庭快把窗户盯出一个洞。
  “陛下,换好了。”秋醉说完退出去,把时间留给孟岽庭。
  孟岽庭掖了掖被角,坐在床边开始看快马加鞭送来的要紧奏折。
  太医说贵妃可能夜间才会醒。
  孟岽庭耐心地等着,废寝忘食地批奏折,时不时看一眼傅星河。
  他拿起最后一封密信,自言自语道:“你要是再不醒,今晚就侍寝吧。”
  说完,傅星河还没有反应,自己的耳朵先红了。
  孟岽庭伸手摩挲了下傅星河的衣领:“这是什么破料子,晚上硌着朕,你走那天,朕赏赐你多少东西,通通没收了。”
  傅星河的眼睫颤了颤。
  孟岽庭心跳一下子加快,像是被狐朋狗友推入洞房的毛头小子,手足无措又目光发直地看着新娘。
  皇帝到底比普通新郎胆子要大,他伸出手指,碰了碰傅星河的睫毛:“朕为了抓你,兴师动众下江南,这笔钱从贵妃俸禄里扣。”
  扣五十年的俸禄可能还不够。
  “得当上皇后,俸禄才够扣。”孟岽庭冷嘲,“至于你的私房钱,昏迷了就别要了,朕来继承。”
  合情合理。
  傅星河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脸上顿时有了表情。
  孟岽庭眼眶微红,虚虚欺身压上去,没有把重量放在她的小腹上,捏了捏傅星河的脸,声音又冷又硬:“朕再让你手上存着钱,退位算了。”
  傅星河眼睛倏地睁开一条缝,烛光映入她的眼帘,让目光也缱绻温柔了几分。
  孟岽庭的心像是被一只飞蛾煽动了一下。
  傅星河猛地看见暴君的脸,有点不知今夕何夕,嘴里发苦,饥肠辘辘,险些张口都没力气。
  她果然被暴君抓了。
  她昏迷了多久?傅星河觉得自己三年没吃饭一样饿。
  傅星河牵了牵嘴角,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认怂:“我错了……”怎么脸颊有点疼。
  暴君该不是在她昏迷的时候气得扇她巴掌了?
  孟岽庭截住她的话头,眼里尽是冷光:“你知道睡了多久?”
  傅星河眼露迷茫。
  孟岽庭:“整整一年,孩子都生完了,亏你还记得醒。”
  什么!
  傅星河一下子清醒,想要去摸自己的小腹,无奈孟岽庭压着她,察觉到她的动作,还单手把她的双手扣在头顶。
  孟岽庭压下头颅,气息都喷在了她耳边:“长得一点都不像朕,贵妃解释一下。”
  傅星河下意识道:“不可能吧?”这还说不清了。
  孟岽庭死死抑制笑意,听见傅星河亲口承认孩子是他的,令他十分愉悦。
  他眯起眼睛,目光犀利:“贵妃跟哪个野男人苟合过?嗯?”
  傅星河:“跟、跟……”
  本宫怎么结巴了?
 
 
第47章 
  孟岽庭催促:“怎么, 要严刑拷打你才肯说?这么维护野男人?你喜欢他?”
  傅星河饿得没有力气思考,她怀疑孟岽庭现在就在对她严刑拷打,她一时没分清状况, 只记得昏迷之前最后的念头:不瞒了, 坦白从宽,爱咋咋地。
  “孩子是、是陛下的。”
  孟岽庭挑眉, 贵妃现在好像很好欺负, 进一步道:“污蔑朕跟你行苟且之事?你好大的胆子!”
  傅星河有些头晕,莫名不太怕他:“三个月前, 陛下在山谷里的茅屋,陛下眼睛看不见, 我给陛下下药了。”
  孟岽庭满意了,再想追问细节, 听见傅星河肚子叫了一声,连忙从她身上下来,“秋醉, 传膳。”
  他扶起傅星河, 给她披上一件貂绒斗篷, “先赏赐你一顿饭, 明天再算账。”
  房门应声而开,侍女鱼贯而入,山珍海味摆了一桌。
  傅星河看着桌上的白灼大虾和烧鸡,咽了咽口水。
  孟岽庭端了一碗鱼片粥,下意识舀起一勺, 要喂的时候猛地清醒过来,无情地塞到傅星河手里,“先吃点粥垫垫, 桌上那些太油腻。”
  傅星河手抖了一下,差点倒在自己胸口,不太有力气。
  孟岽庭“啧”了一声,认命地端起碗:“张嘴。”
  傅星河张嘴。
  吃了半碗之后,她整个精神都回来了,开始盘算孟岽庭这是什么反应,一边张嘴,一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孟岽庭,不敢冒然开口。
  暴君这是原谅她了,还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她了?
  孩子……傅星河摸了摸肚子,跟她昏迷前一模一样。
  她就说无痛生产这种好事怎么可能给落在她头上!
  暴君这不是白让她高兴一场。
  孟岽庭被看得耳根发烫,板着脸道:“看什么!”
  傅星河:“陛下不是说,孩子生出来了?”
  孟岽庭没好气:“对,让奶娘抱走了,能不能见看你表现。”
  傅星河:“男孩女孩?”
  孟岽庭想说双胞胎,又怕自己金口玉言的乌鸦嘴,万一贵妃真怀了双胞胎,生产时太受苦。
  于是道:“表现好了告诉你。”
  你还编上瘾了。
  傅星河摸着肚子:“那我饿了一年,肚子怎么还胖了?”
  孟岽庭脑子一抽:“又怀上的。”
  傅星河嘴角一勾:“一年抱两,哪个禽兽做的?”
  孟岽庭:“……”
  傅星河:“我昏迷时,陛下把哪个禽兽放进来了?”
  孟岽庭:“……”
  傅星河把孟岽庭的话原样还给他:“陛下不肯说?难道在维护哪个禽兽?是什么关乎社稷的大功臣吗?陛下器重他?”
  孟岽庭被变着法骂,气得口不择言,伸手捏住贵妃的下巴:“嘴巴是长来吃饭的,别太嚣张,等你恢复了,朕不当禽兽都对不起你这张嘴。”
  傅星河反应了一下,脸颊蹭得涨红。
  这段话让傅星河想起那一夜,脸上像火烧似的,红得更彻底。
  “你脸红什么?”孟岽庭盯着她,慢半拍回过味来,脸上腾地起火。
  两人支支吾吾说不出其他话,对面脸红,比赛似的。
  警报声突兀响起,傅星河骤然神经绷紧,戒备地环顾四周,见孟岽庭稳稳当当地坐着,以他的武功,有刺客绝对能感知到。
  警报不是因为其他,那就只能是来自暴君了。
  傅星河认真地看孟岽庭的眼睛,甚至凑近了一点看,里面没有任何杀意,只有愤怒和羞恼。
  怎么回事?
  她头一次怀疑系统,是不是对暴君测不太准啊?
  “你看什么?”孟岽庭不动声色换了个姿势,把一勺子鱼片粥塞进她嘴里,“吃饭。”
  傅星河搞不明白警报声,抓心挠肝的,仿佛有一把刀悬在她头顶,不知什么时候落下。
  任何人被预警生命危险,都没有心思好好吃饭。
  傅星河夹起一只大虾,还没夹到碗里就掉下来。
  横空伸来一双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住掉落的大虾,避免它掉在傅星河裙子上。
  孟岽庭收回筷子,三两下把虾壳扒了,筷子一扬,精准扔进傅星河碗里。
  扔——
  傅星河抬头,发现孟岽庭的目光像在看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
  行吧,你投篮技术好。
  在警报声中,她把虾吃了,郑重地看着孟岽庭:“我知道我有些事做错了。”
  “嗯。”
  孟岽庭见她想聊,干脆放下筷子,把一盘虾移到手边,一只一只地剥壳。
  太医说贵妃需要补补。明明带那么多钱出宫,除了肚子,哪哪都比在宫里看着瘦了。
  傅星河就着这诡异的气氛,继续道:“昨天,是昨天吧,我给自己拉了一碗长寿面,我当时并不确定自己吃完这碗面,还有没有下一餐。”
  孟岽庭专心剥虾:“现在知道了?吃得挺香。”
  傅星河一噎:“三个月前算计陛下,还有这次不告而别,这两件事,陛下愿意原谅我吗?”
  孟岽庭看着她紧张的小脸,想起太医说的“孕妇最好不要受到惊吓”,无奈地点了点头。
  傅星河一喜,暴君果然对后宫一视同仁,无论她给后妃求情,还是给自己求情,暴君都会心软。
  “别高兴地太早。”孟岽庭敲了敲桌子,唤醒傅星河,“你给朕下药,出于情难自禁,好,朕忍了。你怀孕了不告而别看在你怀孕辛苦的份上,朕也忍了——”
  傅星河呆呆地看着孟岽庭算账,除了这两件事,还有其他的吗?暴君的怎么一副放大招的样子?
  孟岽庭:“你给自己下药这件事,朕忍不了。”
  傅星河怔住。
  孟岽庭:“私房钱没收,俸禄扣押抵债,你那个忠心丫头收回,你要再折腾,朕跟你没完。”
  傅星河急了,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她以后还怎么在后宫立足?
  “后宫现在只有你,你不光立足,横着走都行。”
  傅星河蔫巴巴的,随即她想起自己在俞凤家的钱庄还存着一大笔银子,嘴里的烧鸡顿时变香了。
  孟岽庭仿佛能看透她在想什么,善意提示:“钱庄的钱充公。”
  傅星河吐出一根鸡骨头,挠了挠额头,没忍住道:“凭什么啊。”
  她凭本事赚的钱。
  孟岽庭:“嗯?朕找你花的钱,贵妃不报销?”
  傅星河:“啊,这样。”
  算了,破财免灾,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傅星河鼓了鼓勇气:“陛下原谅我,是因为我的罪行可恕,还是因为……孩子?”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坚持想要个答案。
  警报声已经停了,傅星河没有发觉,黑白分明的眼珠定定地看着孟岽庭。
  孟岽庭把一盘剥好的虾摆在她面前:“你觉得呢?朕出宫的时候还不知道贵妃给朕准备了这么多惊喜。”
  傅星河勾了勾嘴角,一口一只虾。
  孟岽庭狐疑地看着她:“贵妃问这个做什么?”
  傅星河想了下:“我想知道,生完孩子还能不能横行霸道。”
  孟岽庭胸闷:“债都没还完,就望着下一波了。”
  他看起来一脸慈祥吗?师爷见了朕分明就屁滚尿流的。
  见她吃得差不多了,孟岽庭命秋醉收起饭菜,“一次不要吃得太饱,等你饿了让厨房再做。”
  傅星河护着自己的盘子,陛下剥的虾都没吃完呢。
  孟岽庭被她的表情取悦,语气轻松地让人去宣太医。
  黄太医和姜太医等候已久,连忙进来给贵妃把脉。
  姜太医沉吟了下:“无碍了,接下来好好休养几天。”
  孟岽庭给黄太医使了个眼色,在场之中,只有黄太医之前也给傅星河把过脉,可以进行一个前后对比。
  黄太医把脉的时间较长:“娘娘凤体安康,与上回一样,精神看着也不错,陛下不必担忧。”
  傅星河听见他说“上回”,顿时明白她浑水摸鱼的事败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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