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透明的人都是骗子:搞定了。
欢迎光临交易区19号蜘蛛符文店:你们两个在一起?在公会吗?
叫小透明的人都是骗子:嗯,刚完成了一个悬赏。我带他去你店里吧,商量商量……这个事情似乎真的很严重。
欢迎光临交易区19号蜘蛛符文店:okk,我收拾一下关店,崽,两点钟来我这里聚。还是老样子对吧?
生活就是海浪:啊,是商量一起买点东西去先生家里慰问吗?关心先生,害怕他被刺激得得了精神疾病?我也来,稍等。
叫小透明的人都是骗子:……我没有。我只是想去看热闹。
生活就是海浪:傲娇。
叫小透明的人都是骗子: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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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谨滞留第三天,下午两点整,C市】
此时的薛先生并不知道自己在朋友们心中竖立了多可怕的“勇士”形象,也不知道自己平凡的家即将迎来一帮奇葩。
要向那群人解释“换毛期”“低等魔物”“A国大型魔物养殖基地”等等设定麻烦又复杂(而且他们决不会配合地假装相信),既然几天后就要和沈凌彻底离婚,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这些事瞒下来。
……当然,更别提关于祭司的真相了,任何一个猎魔世界的人都有充足理由找到祭司上交教团,薛谨是个特殊例外。
现在,他正坐在商城中心的休息区,刷新着手机上的财经板块。
如愿看到“xx电子科技集团资金链突发断裂”的新闻后,薛先生终于放松了神经。
好歹没白瞎他特地开卡存入的2008元。
薛谨早已摸透了自己的金钱律——他永远不能以“自己”的身份作用在“自己”身上去存钱,只要他这么干,金钱就不是“缓慢流失”,而是“迅速连累能接触到的所有资金链造成毁灭性全体打击”。
他如今大多数的存款都是分散在朋友的账户里(就这样还会缓慢流失),之前那张好不容易存下的私人卡是走了一串又一串的复杂关系转移,由萨尔伽保管,寄存在遥远与号称“世上最安全”的瑞士银行——
就这样,但凡他开了这张卡,花了一点点钱作用在自己身上,就有只火龙掀了那个银行,正好吃了所有法人代表呢(:
……别问,问就是经验总结教训,问就是眼泪铸造平静。
“刚才存钱时多取了点钱在支付宝里……我算算,一只布朗熊,一只史努比……买了这些好像正好能花完。”
薛谨放下手机:“沈小姐,久等了,我们去给你买……”
旁边没有猫影,只有一瓶插着吸管的AD钙奶,一个泰迪熊小背包,一只毛绒兔子。
薛先生:……
毛绒兔子:……
他们两个彼此对视了一会儿,薛谨觉得毛绒兔子的眼睛没有什么生气,大概不是沈凌突然变出来的另一个形态。
说起来,似乎刚才起,就没听见“阿谨阿谨阿谨阿谨不要看手机了陪我玩嘛玩嘛玩嘛”的吵闹背景音(?)了。
我最终为了让沈凌暂时安静做了什么?
我给她的小钱包装了二十块纸币,让她去旁边的奶茶店买杯水喝。
薛先生又看看旁边的奶茶店,发现那里空空荡荡,没有猫影。
看看这层楼的电子扶梯,依旧没有猫影。
薛谨,心里“咯噔”了一下。
瞬间,他收拾东西站起,冲向商场广播室的位置,准备播报寻找走失儿童的——
“阿谨阿谨阿谨阿谨!”
后方重新传来欢快吵闹的背景音:“快看!快看!快来看!这个超——好玩!”
薛谨回过头,看到了一家电玩城。
以及两个面露菜色的电玩城服务员,一帮目露崇敬的路人,一大团堆积在一起的、从电玩城门口摇摇晃晃走过来的毛茸茸与各色礼品袋。
努力捧着这一大团东西,整只被挡住的沈凌:“我用15块买了叫芒果西米露的好喝东西!还剩五块钱的时候,他们让我(两个服务员的脸色此时更加难看)进这里‘试试手气’!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就用五块钱买了一颗游戏币……然后哦然后哦,阿谨,我先是玩了一个叫黄金推币机的游戏,一颗游戏币投进去,哗啦啦掉下来三大盆的游戏币!接着我就用这些游戏币随便打打什么捕鱼啦、跳舞机啦、打地鼠啦、疯狂赛车啦、投篮啦……那些机子每次都会吐出好长好长的纸条,还显示我刷新纪录什么的……他们说那些拿不下的长纸条可以换东西!我就用我拿不下的那部分换了这些!你看,这根薰衣草色的仙女棒,你喜欢吗?哦,事先说明,毛茸茸的玩偶只能分你一半……还有什么运动水杯啦,手表啦,钢笔啦,保温饭盒啦……有几个特别重的大东西我拿不动,还有一只据说今年大热的长长长条猫布偶……”
薛谨:“……”
周围的路人们纷纷看向这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以为他会欣喜若狂,或是呆若木鸡。
但都没有。
他顿在原地,深深、深深地皱起眉。
【五分钟后】
“对不起。”
“非常抱歉。”
“这是我们商场的失误,先生。”
“请不要投诉……”
“事实上,”站在总经理办公室,单手(不知道怎么办到的)拎着沈凌赢来的大包小包,薛谨非常平静,“我不仅可以打12315投诉你们,我还可以致电110。在没有见到监护人的情况下蛊惑未成年人进入电玩城是违法的。像这种性质的电子赌博游戏,应该主动劝阻、禁止未成年进入。”
总经理的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淌,两位服务员面色难看极了。
一时间,办公室里只有翘着腿坐在椅子上的沈凌,吸芒果西米露时发出的声音。
“这是我们的失误……”
“不仅仅是这个问题。”
薛谨继续向下说,推眼镜的动作让三个成年男人不禁抖了一下:“你们还忽视了一个最关键的基本问题。”
“这些礼品,拎在我的手上,估算重达20kg,相当于两袋普通标准的大米。”
他用叙述语气静静地说:“而你们让这个女孩一个人,用双手,举着摇摇晃晃走出来,即便她被这些东西阻挡到连路和自己的鞋都看不清。”
“你们两个成年男性,身为服务工作者,就是站在后面看着。这不仅涉及到礼貌的问题,这涉及到你们的职业素养,以及这个小女孩如果摔倒致残你们要负多少责任。”
薛谨平和地总结:“所以,如果你们不希望我去向消费者协会投诉,请向我证明你们的两条手臂没有必要在你们身上存在。”
“对不起……”
“非常抱歉,先生……”
“请您,请您……站远一点……”
三个成年男人缩成一团,不仅看向那个翘着腿玩的金毛小女孩。
沈凌:“噗噜噗噜噗噜(吃西米露的响声)……噗噜?(吐掉吸管的响声)”
薛谨:“请不要看她。这不关她的事。请直视我。”
作者有话要说:平凡的人发怒的样子,就是用礼貌普通的语气加上敬语与句号,依旧能让三个成年人缩成一团呢。
妈妈の关注点√
妈妈の怒气点√
有种累,叫你妈觉得你累.jpg
第27章 第二十七只爪爪
第二十七只爪爪
前注:本章查克所唱的歌歌词引用自《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啊》, 非原创,欢迎大家搭配该曲食用本章。
【薛谨滞留第四天,上午十一点整】
当事情发生的时候,沈凌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
她正致力于把薛谨买给自己的乐高艾尔莎、乐高蝙蝠侠、毛绒兔子娃娃与昨天在电玩城赢来的布朗熊、史努比、长长长条喵、以及若干小玩偶摆在一起。
她今天只吐了两次, 还老老实实(指被抓起来时没有用力蹬腿试图逃跑)吃掉了一整碗的猫草, 阿谨说她的身体情况似乎好转了, 所以如果能够继续保持这个状态,下午他破例给自己两条炸小黄鱼。
沈凌阔别炸小黄鱼已久, 已经到了一旦想到“小黄鱼”三个字就忍不住吸口水的程度, 如今破天荒地老实待在这里——
她没去阿谨附近转悠, 没有缠着阿谨陪自己玩,整只猫从挺得笔直的背到微微上翘的毛尾巴都在拼命暗示“我很乖, 我很乖, 我很乖,快给我小黄鱼吃”。
就在沈凌努力表现自己的乖巧——她发现不去阿谨周围转悠实在太艰难了, 她总觉得自己的仆人瞒着自己在做各种各样好玩的事情——并且为了降低吸口水频率而分散注意力,试图集中精神思考地毯上的这些东西可以组合在一起排什么戏时——
她用余光瞥见薛谨匆匆穿过客厅, 手里还拿着手机。
他似乎在讲电话, 声音压得很低,语速有点急。
但他这次讲电话时没有捂住胃部,神色也很轻松, 说明这大概不是自己“不能偷听”的正经事?
沈凌抖抖脑袋, 悄悄把耳朵的方向摆过去。
“……不……好吧, 今天不行……不,不是火锅的问题……”
火锅。
这个关键词迅速被耳朵捕捉,金黄色的绒毛跳了跳,尾巴不禁雀跃地摆动了一下。
“……说真的, 我在忙……家里有……什么?你说什么?”
阿谨捂住胃部了。
神色开始变得很奇怪。
……大概是开始讨论正事了?
沈凌想把耳朵收回来,却发现听到了“火锅”关键词后它就一个劲地想凑过去听下文。
“……你说‘我们就在门外’是什么……等等……”
阿谨放下了手机。
沈凌立刻重新坐好,把背挺直——并用力按住了自己忍不住往那个方向转的三角形小耳朵——
薛谨没有注意到客厅地毯上这幕猫与耳朵的战争,他拿着手机快步走向玄关,打开家门。
这是门外迸发的声音:“嗨!崽,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是薛谨面无表情关门的声音:“硄!”
沈凌的耳朵吓得缩了回去,尾巴上的毛毛也被薛谨震聋欲耳的砸门声炸了起来。
薛谨猛地扭过头。
沈凌急忙把炸毛的尾巴塞进屁|股收好。
——索性阿谨依然没有看她,而是低头,捂住胃部,扶着太阳穴,深呼吸。
“……阿谨?怎么啦?你还好吗?”
薛谨缓了一会儿,看看沈凌,发现她换毛期时总是突然蹦出来的耳朵和尾巴消失了,除了捂着屁股的姿势有点奇怪与金色的卷毛略微蓬起以外,就是个普通的漂亮美少女。
“……沈小姐,家里有客人来了。”
他不得不说,“麻烦你在接下来的时间努力把耳朵和尾巴收住……如果能办到,今天我炸一整锅新鲜小黄鱼给你。可以吗?”
唔。
【五分钟后】
仆人的朋友是我的什么?
低一等的仆人?
沈凌扒在沙发上,悄悄探出脑袋,好奇地打量从门口走进来的几个陌生人。
一个和她以前赐福的那些人有点像,西装革履,皮鞋锃亮,还抱着黑漆漆的长方形小包,就是蓝底白花的领带稍微出格。
一个浑身上下都是当啷响的东西,似乎是金属……这种金属镶的到处都是,夹克裤子靴子……头毛是火红的哎,嘴上竟然也镶了几个金属环。
一个似乎是那种与教团曾经雇佣过护送自己的“顶级猎人”,短短的马甲,看上去亮亮细细的紧身裤,神色冷冷的,手腕上戴着护腕……唔,是毛茸茸的护腕!
最后一个的穿着奇奇怪怪,衣服花色七彩缤纷,似乎是袍子的东西堆在肩膀附近要掉不掉,嘴里还咬着一根长长的管子。
长长的管子里还喷出了白白的烟雾。
哇。
一个个都很好玩的样子。
接触到沈凌纯洁好奇视线的薛谨:……
他面无表情地按住了走在最前面的朋友,依次序一个个往外推:
“把衣服拉好,把扣子扣好,衣领最高要遮到下巴,耳环唇钉非主流夹克都给我脱下来,穿紧身裤的把裆部遮住再进门,头发染色不去洗掉就别进我家门。”
几个朋友:???
“你他妈——”
“崽,你最近去考了教导主任执照吗?所以普通人类的世界还有教导主任执照对吗?”
“本大爷这不是染色!不是染色!这份炽热的火红是天生的!”
“您好,所以我可以进去?”
薛谨赶人的动作一顿,衣着举止完全没问题的钟海林诚恳地看着他。
似乎是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钟海林见他好像是默许的意思,便开始低头换鞋。
左看右看挑不出不能入未成年眼(?)的衣着问题的薛·教导主任·谨:“你没问题,先进来吧,我去倒茶……”
扒在沙发上兴奋探出头的沈凌:“你好!你叫什么名字?我能玩你的花领带吗!它看上去很好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