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谨:“……倒茶给你后请你站在外面喝完,换了领带再进来,谢谢。”
“硄!”
↑教导主任の砸门声
猛然遭遇二振出局钟海林:“……”
被教导主任一振出局的众人:“……”
门第二次紧闭,门外的非主流奇葩们(?)沉默了许久。
半晌后,穿着紧身裤、手腕上有毛茸茸护腕的冷面酷哥回头看向萨尔伽。
……一边用双手把裆捂住一边咬牙切齿看向萨尔伽。
“你确定他是被老婆绿了?不是突然去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女儿成为鸡妈妈?”
萨尔伽:“……”
他正努力把耷拉下肩膀的袍子往上拉:“崽,冷静。”
钟海林叹息:“每个男人被绿后或多或少都会精神失常,精神失常后的表现都各有不同,各有千秋。艾伦,我们要怀抱着对待精神病人的宽容与慈和。”
捂裆的艾伦:“精!神!病!人!不会成为鸡!妈!妈!”
萨尔伽:“崽,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得了认为自己在扮演‘老鹰抓小鸡’中鸡妈妈角色的妄想症?”
钟海林:“您说得很有道理……”
一旁红发的查克正因为下唇钉而痛得泪眼汪汪(天知道既然会痛为什么这货要打唇钉),好不容易弄下来其中一颗后,他开口:“这就是成为真男人的代价,让我们为其颂唱——”
门突然被打开,门后的薛谨面无表情:“抱歉,是我一时反应过激了,进来喝茶……”
刚开嗓唱出第一句的查克:“当然是选择原谅她~”
其余人:“……”
薛先生:“……”
门廊的空气异常寂静,男主人的镜片异常白亮。
在这可怕的气氛中,查克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唱下去:“就算我啊~我不是孩子的爸~啊~”
男主人在这尴尬走音的歌声中配合地点了一下头,语气很平静:“那你是吗?”
其余人:“……”
“喝茶喝茶,崽,咳,我想喝茶。听说你前段时间自己去X市炒了一大袋敬亭绿雪……”
“喂,混蛋,我没有能够捂裆的衣服,借我件外套系上。”
“您好,关于我的这条领带花样呢,我可以给您分享购物链接……”
来拜访的朋友们都走进门内,主人礼貌地应和着这些寒暄,并出于不能让家具沾上灰尘的考虑把门合上。
“咔哒。”
还反锁了一圈。
独自被关在门外的查克:QAQ
门板出现了“哐哐哐”的振动,与一个可怜孩子的认错:
“放我进来呜呜呜对不起我不唱了呜呜呜主要是一首歌开了头就要唱完嘛嗷嗷嗷下唇钉好痛啊……”
弯腰在玄关处给客人拿拖鞋的男主人心平气和:“你们谁把这个中二病带来的?”
萨尔伽:“不是我。”
钟海林:“不是我。”
艾伦:“看我干嘛?我才不认识那个丢脸的怂货!”
正当大家(不经过表决)地达成一致,默认把那个尴尬的中二病丢在外面时,沈凌动了。
她从沙发靠背上翻了过来,迅速跑到这几个陌生人的面前,敷衍且大方地对他们挥挥爪子打招呼,然后——
一脚踢上房门,双臂一伸,拳头一握,用和外面相同频率的敲门节奏开始了。
“呜呜呜呜放我进去……”
“这是我家的门!我家的门只有我能挠!而且没!有!人!能够比我挠!得!快!”
“哐哐哐哐!”
“喵喵喵喵!”
薛谨:……
其余人:……
男主人上前一步,一把便拦腰抱回了试图在挠门比赛中击败挑战者的女主人:“我们还是出去吃火锅吧。你们不介意早点吃午饭吧?”
大家急忙摇头,并惊奇地看着在朋友怀里努力扑腾的美少女。
“放开,放开,阿谨放开——这是尊严的挑衅,阿谨你不让我在你洗澡时挠门就算了,你竟然——”
男主人迅速捂住了女主人的嘴。
后者“呜呜呜呜”地蹬起了腿。
萨尔伽:“崽,我好像听见了什么洗澡……”
“去吃火锅。走。立刻。”
火锅。
这个关键词不仅让其余人再次默契地打算忽视这尴尬的场景,也让扑腾的沈凌安静了下来。
火锅。
她缩在头发里,用力压住的三角形毛耳朵,再次蠢蠢欲动。
火锅……
围观群众发现扑腾的姑娘不扑腾了,安安静静地垂下爪爪,眼睛左转右转。
薛谨松了口气,急忙打开门让眼泪汪汪的查克进来,又把猫放下,便急忙转身回去拿沈凌出行用的外套和钱包。
“我很快回来,沈小姐,请你在门口稍等一会儿。”
“好哒!去吃火锅!吃火锅!”
——接着,门口陷入了尴尬的寂静。
几个(很有可能)并不是人类的雄性生物,一个漂亮得惊人的小女孩,一个揉着眼睛擤鼻涕的红毛中二病。
萨尔伽和钟海林对视一眼,面对可能背叛了朋友的女人,不管她的一举一动看上去多单纯直白,还是首先试探……
“喵喵。”
这姑娘的眼睛左转转,右转转,悄悄伸出了手。
伸爪够到查克的衣角。
再凶狠地扒拉了一下。
“耶!”
她自以为很小声地说,“挠门还是我赢啦!”
众人:……
【五分钟后】
薛·妈妈·谨从卧室里拿出了沈凌的外套、包包,为防止她路上突然蹦出耳朵又带上了一顶遮阳帽,他的胳膊上还挂着借给好友遮裆的外套,从冰箱里打包了一小袋敬亭绿雪准备给萨尔伽带走,再把保温桶和保鲜盒分别装好,最终一边清点钥匙钱包一边走回玄关。
他相信自己的朋友们都有基本道德,就算脑补了奇奇怪怪的(绿帽情节)事,大概也不会在未确认真相前对沈凌做什么事。
而且,自己也只是几分钟的离开,这里又是自己的家,所以还是很放心……
“小姐想玩这个吗?这条领带对吗?你看,我还可以打成蝴蝶结……”
“这个东西叫烟管,崽,来试着吸几口……”
“腕带,咳,你想玩的话,借几分钟也不是不可以……”
薛先生:nmd。
作者有话要说:凌凌喵:没有人!能够!在挠门的领域!挑战我!
中门对狙(隔门对挠)
第28章 第二十八只爪爪
第二十八只爪爪
【中午十二点整, C市,某家火锅店】
“咕噜咕噜”滚动的牛油红汤,“噗呲噗呲”冒泡的菌菇白汤,一尊大而圆的鸳鸯铁锅, 一只拼命扒在边缘试图往里探头的猫崽。
……薛谨第八次把试图用脸埋进火锅里的沈凌拦回来, 按在座位上坐好。
他再次深深地感叹于教团培养这届祭司的奇怪方式, 觉得自己有充足理由怀疑,教团把沈凌养成这样是想用引诱的方式让祭司自己把脑袋探进滚热的油锅, 从而实现自杀型谋杀(。)
“阿谨!阿谨!刚才有个黑漆漆的东西飘上来了!黑漆漆的, 还圆滚滚的!像一朵小胖伞!”
——不, 也许根本用不着引诱,只需要在沈凌面前摆上一口滚烫的热锅, 后者就会心甘情愿地把脑袋探进去……沈凌与热锅之间存在的磁力吸引大概相当于猫与纸箱。
这么想着, 薛先生第九次把再次凑近火锅的沈凌拦回来。
他发现,在不失礼触碰到一个姑娘任何的身体部位前提下把她拦住, 困难程度不比杀死一条龙。
“沈小姐,这是香菇, 而且这个状态太烫了, 你需要等到其他菜下锅后才可以把它夹起来放凉吃。”
“但是阿谨,它一直在咕噜咕噜响……它在挑衅我!所以我要把它吃掉!”
“不要转着眼睛瞎辦理由,沈小姐, 坐好。”
如果和沈凌是真正的夫妻关系, 也许我可以直接把她抱起来放在膝盖上, 这样方便固定她也更容易制止她往热锅里探脑袋的行为——
这样的想法在他脑中飘过了几秒,但也只有几秒而已。
几秒后,坐在薛谨右侧的好友戳了戳他的肩膀。
腰间好好系上外套挡住紧身裤的艾伦:“喂。”
他似乎很是嫌弃地推过来一只橙子:“借我把小刀。这家店的餐前水果全是这种橙子,没提供水果刀。”
“我不叫喂。”
薛妈妈一边这么说一边接过了橙子:“这是手剥橙, 不需要小刀,我帮你剥好了。”
“……哼,我是不会谢你的。”
“一个大男人太傲娇不会让人觉得可爱,只会引人想打你。”薛妈妈顺利且完整地剥下了橙子皮,放进好友的碗里,“吃的时候注意,不要把橙子汁溅到我借你穿的外套上。”
艾伦:“……”
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哼”,就被其他几个此起彼伏的家伙盖过了。
“等等,您剥橙子的速度太快了,能不能再重复一遍……”
“啊!可恶!本大爷被这个破橙子袭击了!可恶!”
“崽,我……”
薛妈妈:“都拿来,被橙子汁溅了一脸的红毛中二病去洗手间把脸洗了,你抠烂了一个汁水丰富的好橙子,辜负了一个果农的辛勤努力。”
“本大爷的头发!本大爷的眼睛!本大爷的脸!全!部!都是橙子汁!”
“去洗脸。再去给果农道歉。”
最聒噪的一个红毛中二病离开了桌子,而薛谨已经剥到了查克的那颗手剥橙。
他小心翼翼避开了被抠烂的部分,迅速地用手指推下了果皮,没有挤压到任何多余的果肉——
沈凌不往火锅里探脑袋了。
沈凌好奇地看向了薛谨的手。
有很多事情,她其实还是有点意识的:譬如不是所有低等鸟类都会炸好吃的小黄鱼,不是所有低等鸟类都会有薰衣草的味道,不是所有低等鸟类都可以同时以毛球与两脚兽的两个形态陪她玩……
但沈凌并不知道,不是所有低等鸟类的爪爪都会主动向她摊开,不是所有的拍拍拍游戏都能传达温度。
——毕竟她迄今为止的猫生里,唯一真切触碰到的“爪爪”也只有这一对。
然而,此时,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本喵最喜欢的玩具就是阿谨的手。
但它不仅是可以捧着咬的玩具,不仅是可以舔舔舔的宝藏,不仅是可以用来蹭脸蹭耳朵蹭尾巴蹭肚子的温暖玩偶,不仅是可以从食指与中指之间迈过爪爪,再绕过小拇指去追自己尾巴的迷宫……
它还可以用来做一只手能做的任何其他事。
好比娴熟而漂亮地为其余仆人剥开一颗颗橙子,好比给其余仆人倒茶夹菜,好比在倾听其余仆人的闲谈时微微叩起敲击桌面。
手。
唯独只有这双手。
——它可以充当她的玩具,但大部分时间它竟然并不是属于她的玩具。
它不被她拥有。
这是为什么呢?
沈凌望着薛谨的手,神色从喜爱到好奇,最终疑惑地扭起眉头,微微咬住嘴唇。
她下意识就想把这个讨厌的论题弄个明白,从而推翻这种结论——高贵伟大的祭司从一出生开始就理应拥有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没道理她无法拥有一双手——
……但她也没怎么稀罕过那些拥有过的一切呀,为什么会因为不能拥有这只手而不爽?
钟海林压低了声音在说些什么事:“……是的,所以,上面最近可能依旧……”
薛谨点头:“我想他们的确有点这方面的倾向。但今天最好不要谈公事了。”
某个被忽视了很久的人:“崽,我的……”
就在这时,薛谨注意到查克回到了桌前,便把自己剥好的、之前惨遭查克乱抠的半个橙子递过去,又给他递了一个完整的新橙子。
查克抹抹洗干净的脸,露出了感动的傻笑。
薛谨:“这个没剥好的给你,我要给沈小姐剥第二个。”
查克:“……”
这家伙的妈妈嘴脸是不是有一瞬间扭曲了?扭曲成了要女人不要兄弟的雄性生物?
他低头瞅瞅自己碗里的那个完美的橙子——没有任何破损,没有任何果肉暴露,白色的筋络附着得平整而均匀。
……嘁,一定是这个家伙嘴硬,闷骚嘛,都懂,只是觉得我之前那个橙子太惨了心疼我又剥了一个新的……
查克志得意满地抬头,又看看薛谨正在剥的第二个。
晶莹剔透,浑圆滚亮,橘色的果肉几欲滴出水——事实上,它的状态正处在这个诱人而甜美的临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