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也太难了吧?——小鬼儿
时间:2020-12-28 10:07:56

  后来,付荷问史棣文,在东京,大克有没有顺着天妇罗的线索找到他。
  史棣文说有。但好在,大克等人迟了一点点,没有硬碰硬地浮出水面。否则今天的乔先生和他,就算是装,也装不回过去的风和日丽了。如此一来,时候未到的他会更处于劣势。
  “我是不是太多嘴了?”付荷问,“反倒害了你。”
  “才怪。”史棣文将手环到付荷腰后,“当时我提天妇罗,是真的在向你求救。”
  再后来,史棣文揪了狗尾草,给厚福编了个头冠。
  厚福撇撇嘴,怪嫌弃地:“女生才戴!”
  史棣文气不过:“爱戴不戴。”
  付荷失笑:“你跟小孩子斤斤计较?”
  史棣文不依不饶:“对对对,女生才戴,我将来编给你妹妹戴。”
  付荷和厚福相顾一愣。
  史棣文问付荷:“你有异议?”
  “不敢。”付荷笑道。
  付荷还对史棣文说了汪水水的事,说汪水水来找她,好像有一肚子话要说,可惜来错了时候,被她堵回去了。
  史棣文说,自从那一场网球赛后,他与汪水水便“绝交”了。
  所以,他也不知道汪水水所为何事。
  最后,付荷带着厚福同史棣文一并于十二点五分返回停车场。
  厚福玩累了,屁股一撅,爬上车。
  车门开着,史棣文将手臂搭在车门上,和付荷话别。他要过她的手机,输入了一串号码,说以后用这个号码联络他。
  付荷垂着头:“你说要给厚福生个妹妹,是随便说说的吧?”
  “不是。”
  “哦……”
  史棣文一抬付荷的下巴:“有话直说。”
  “我不想太快。”
  “正好,我也不想太快。我们对厚福有多亏欠,你知道,我也知道。所以你想再等等,多宠宠他,我正好和你不谋而合。”
  付荷如释重负:“太好了,我们达成共识。”
  史棣文凑到付荷的耳边:“那我们捎带着在那方面……也达成一下共识。你能不能别总在关键时刻煞风景地提什么安全措施。付小姐,你每次从头到脚红得像个煮熟的虾子,使不出半点力气,我拜托你把最后这一点操心也丢掉,好好投入行不行?我有分寸的。”
  “我……你!你以为我爱操心啊?”
  “所以说,你就专心一点,想抓紧我,就抓紧我,想让我快一点,就大大方方说快一点,你相信我做人做事的同时,也请相信我的分寸。”
  史棣文的露骨,让付荷要爆炸了:“好了好了,达成共识了!打住!”
  史棣文弯腰,对车里的厚福一指另一侧的车窗:“小子,向右看齐。嗯?左右不分吗?那边那边,向那边看。”
  厚福将头别向另一侧。
  史棣文站直身,给了付荷一个拥抱:“以后再和我约会,不管你身上穿什么,脚下只管穿球鞋,我发誓,再不拿你的身高做文章就是了。”
  付荷侧过脸,贴在史棣文胸前:“身高身高,我敲断了小腿骨,再去接上一截好不好?你倒是说说看,接多少合适?”
  “你现在就合适,”史棣文言之凿凿,“你现在这样配我刚刚好。”
  “爸爸!”厚福在车里抗议,“脖子痛。”
  史棣文放开付荷,再一次弯腰:“好了,向前看。”
  十二点十分,付荷带着厚福对史棣文说了拜拜。从九点十分计算,这一场二大一小的约会也不过三个小时而已。
  这一天正逢郑香宜一家三口去付有余和康芸家坐坐。付荷带着厚福过去时,家宴刚刚结束,康芸和表姨在撤桌,表姨父陪着付有余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郑香宜扒着要端走的红烧肉,临了临了又用手拈了块扔进嘴里。
  厚福一进门,闻着饭香,咕咚咽了口口水。
  康芸反应快:“没吃饭啊?”
  付荷换鞋。
  康芸谁谁也不避讳,自言自语:“这叫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和爸爸出去,怎么没吃饭就给打发回来了啊?”
  和爸爸出去,这风声指定是厚福走漏给康芸的。
  关于厚福的爸爸,在付荷的至亲里升级为了不是秘密的秘密。
  有人眼见,比如郑香宜。有人耳听,比如康芸和表姨、表姨父。还有人既眼见又耳听,比如付有余。但众人心照不宣,还从未将这个人、这个话题摆到桌面上。
  “太忙。”付荷一头扎进了厨房。
  康芸追着:“什么?”
  付荷面不改色:“我说,厚福他爸爸太忙。”
  付荷这一不遮遮掩掩,反倒把其余人震住了,没人接下文。
  下午,付荷和郑香宜手挽手去逛街。
  付荷大刀阔斧地买了三双球鞋。
  郑香宜花了四个小时,频频出入试衣间,却醉翁之意不在酒:“表姐,走,我们去逛逛别的。”
  而郑香宜口中的“别的”,是万界珠宝的一间珠宝行。
  于泽身穿酒红色制服,一句欢迎光临在他抬了头,和郑香宜四目相对后,没能有始有终。
  郑香宜追问:“欢迎光?什么叫欢迎光?”
  于泽补充完整:“临。”
  “哦,我还以为欢迎光脚呢!”郑香宜明摆着是来闹事的,“我还真的是光脚不怕你穿鞋的!”
  这一身酒红色制服,是于泽用“折中”换来的。于夫人对郑香宜的封杀,于泽没说行,可也没说不行。作为等价交换,于夫人给了他于氏集团旗下的万界珠宝的一席之地,可也是最最底层的一席之地。
  隔着柜台,郑香宜一屁股坐在高脚凳上,看都不看便手底下一划拉:“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拿来我看看。”
  于泽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奕奕:“香宜,我说了,你给我时间。”
  付荷识相,要回避,手机正好一响,应付地笑了笑,便闪去一旁。
  电话是Zoe打来的,她说她今儿个闲下来,又去了黑糖酒吧。
  程韵伊坐镇,自斟自饮了几杯后,醉醺醺地坐到她对面,问她为什么对黑糖情有独钟?不等Zoe胡编乱造,程韵伊说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黑糖月月亏损,扛不住了,要关门大吉了。
  付荷对Zoe直言:“你不用去黑糖了,忘了它吧。”
  Zoe却道:“忘了?我不!这程小姐和周先生为了维持黑糖,做牛做马、拼死拼活的好有趣,所以……我要投资黑糖。”
  付荷来不及和Zoe详谈,不远处,郑香宜和于泽一触即发。
  郑香宜问于泽,说你不就是要比我有本事吗?这不难!今天我把我的账户都刷爆,都计入你的业绩,你不就比我有本事了吗?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包起来。
  于泽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走人就是了。
  结果,他还真躲不起。
  郑香宜换了一个柜台,说这个镯子给我包起来,不不不,不管大小,我要了。
  女店员一伸手,于泽远远射来一支纸飞镖,正中女店员的指尖。
  女店员忙不迭将双手背到身后。
  郑香宜再转战。
  另一名男店员的虎口难逃于泽的第二支纸飞镖。
  第三回合,纸飞镖告罄,于泽射出一只圆珠笔,击中柜台后二指宽的锁扣,叮的一声余音久久不散。
  就算是虎落平阳,他于泽也是于家的二少爷,没人敢对他说个不字。
  最后,于泽警告郑香宜:“下一个就是订书器了,你别逼我。”
  郑香宜志得意满地挽着付荷告辞。她对付荷说,她最怕于泽没了脾气,只要脾气在,星星之火便可燎原。
 
  ☆、花样美男
 
  有了严律师的保驾护航,瑞元频频拿下乔先生手下的金牌交易员。
  付荷和史棣文自航天博物馆一别后,仅有电联。
  史棣文“假惺惺”地恭喜付荷,说保持这个势头,搞不好真有宏利和东升电子上赶着求合作的一天,届时瑞元大可以反过来摆摆架子了。
  那时是晚上八点,付荷还在瑞元:“东京一行,你们是志在康尼电子?”
  反观史棣文今天难得早早归了巢,倒在沙发上,嗓音懒洋洋的:“还真被你查到了。”
  “史棣文,乔泰到底在憋什么大招儿?”
  “你猜猜看啊。”
  “你们没必要甩开东升电子,除非……是一并甩开东升电子和宏利,难道乔泰要单打独斗?”
  “看来我Steven喜欢的女人果然有两下子。”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瑞元得偿所愿,合作宏利和东升电子,但到头来三合一地败给乔泰是不是?康尼是东升电子望尘莫及的,而乔泰有你Steven……”付荷越说越气急败坏,“有没有搞错?乔泰有你Steven就什么都有了,到头来我们这边上百号人通通在做无用功。”
  史棣文不苟言笑:“抱歉付荷,做单软件这一块肥肉,我要独吞。”
  “抱歉?哪有下棋的人,对棋子说抱歉的道理?”付荷也是真咽不下这口气。
  史棣文就事论事:“你做好你分内的事,有了金牌交易团队,瑞元即便无缘做单软件的市场,退回到传统运营上和其它中小公司拼一拼,饿不死。”
  “呵,你这是给瑞元找好了退路?”
  “力所能及。怎么说……我也是支持秦思缘和毛睿的。”
  “骗人。”
  “好吧我承认,我是为了你,顺便支持一下他们。”
  付荷关掉了电脑:“不说了,下班。”
  “哎,好想你呢。”史棣文没头没脑抒了个情。
  他的气息似切切地掠过付荷的耳畔,令付荷心痒痒地:“不如我……顺路去看看你?”
  “我楼下猫了两拨人,也许三拨。”这是史棣文的婉拒。
  付荷用厉声厉色掩饰难以掩饰的失落:“史棣文我警告你,以后不许说想我,见都不能见,想也白想。”
  “好,记住了。”
  “那……挂了。”
  “可是,真的好想你呢。”史棣文存心,话音未落,笑了场。
  付荷哭笑不得:“幼稚!”
  晚上八点半的停车场,反常的空旷。付荷不算太疑神疑鬼的人,所以,在感觉到有人正从她身后悄悄抄上时,她暗暗拨通了史棣文的电话。
  几乎是同时,来人自曝:“付荷。”
  “于敖?”惊魂未定的付荷转过身,“你怎么在这儿?”
  接通的电话也不能就这样挂断,付荷只好挡住手机,任凭史棣文在电话另一端默默参与其中。
  于敖所答非所问:“我找人查了文勇。”
  除了史棣文,于敖也找人查了文勇。文勇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因自身破产引发的“仇富”一说到底成不成立一目了然,因为无论是史棣文还是于敖,都不难查出事后,有人付了文勇的妻子一笔可观的“抚恤金”。
  于敖一语道破:“是乔先生,整件事是乔先生一手安排的。”
  到这里,他和史棣文有了“分歧”。
  史棣文说是他,他说是乔先生。
  于敖向付荷迈了一步:“你怎么会把乔先生激怒到这个地步?只是因为你和Steven的关系,还是另有隐情?如果没有我替你挡下那一刀,他是预备吓吓你,还是真的会对你不利?”
  接着,于敖回答了付荷刚刚的问题:“所以我在这里。”
  也就是说,他怕有人暗中对她不利,那么他或许可以作为暗中的暗中保护她。
  “我不会有事。”付荷回答不了于敖的问题,只能这么说。
  而且,史棣文不会让她有事,她便不会有事。
  于敖点点头:“总之……小心。”
  付荷不喜欢沉甸甸的气氛,便豪气地用大拇指指向自己:“我吉人自有天相。”
  值得一提的是,以于敖和付荷面对面的距离,付荷不难闻到于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付荷上了车,驶出十几米又轮胎碾过地面刷刷地倒了回来:“于敖,像乔先生这样……这样深不可测的一号人物,你敬而远之不好吗?”
  于敖弯下腰,直言不讳:“深不可测,你这个用词算含蓄了。”
  “我是十分乃至十二分的含蓄。”
  “可他能帮助我在于氏站稳脚跟。”
  “在于氏的位置,对你真的这么重要?”
  “这是一个相对论的问题。相比在于氏的位置,其他的好像更不重要。”
  驶出停车场,付荷掏出手机,和史棣文的电话早早就中断了,可能是他挂断的,也可能是她不小心挂断的,通话时长仅仅三分钟。
  付荷再致电史棣文,史棣文立即接通:“在哪?”
  电话中传来车流声。
  付荷反问:“你在哪?”
  “废话,当然是去瑞元的路上。”
  “你别飞车了,虚惊一场。”付荷保持着六十公里每小时的车速,“是我太神经质了,后面一阵脚步声,我就被害妄想症了。是于敖,他查到了文勇背后的人,好心来提点提点我。你也都听到了吧?”
  “他人呢?”
  “走了。”
  史棣文那边有鸣笛声,代表他还在飞车:“你的被害妄想症没问题。在我以为,他于敖就是数一数二的危险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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