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反派他爸[快穿]——司遥
时间:2021-01-01 10:18:36

  可是这把小木剑,却在刚才一战中,裂了。
  季子安脸色还是那样冷漠,仿佛什么事情都触动不了他的情绪,可是眼里深处,却满是委屈,举起手,将小木剑裂开的地方递到季修眼下,让他看清楚。
  季修扫了一眼,语气慎重地问道:“那,回去之后我给你再削一把?”
  “不是这一把了!”
  季子安的脸色沉下去,眼里燃起一团怒火,转头看向那些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蹬蹬跑过去,狠狠地一脚踢在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身体上,让他们连死都不能安生。
  这还不算,季子安大概是真的太爱这把小木剑了。
  即便回到兰寨,也一直板着脸,一句话都不肯说。
  于是,当傅盟主处理完外面的事情,听了傅洛阳的话,半信半疑地前来道谢时,只得到了季子安的一个高贵冷艳的白眼。
  要不是为了救他那个没用的儿子,他的小木剑也不会坏!
  傅盟主遭遇无妄之灾,稀里糊涂,皱着眉,看着季子安抱剑离开的身影,一瞬间,还真的相信了儿子的话。
  要不是高手,这小孩子怎么会小小年纪,性情就如此高冷。
  果然,高手要从孩子开始培养。
  他大儿子……傅盟主摇了摇头,心道算了算了,还是加紧时间培养小儿子吧。
  不过傅洛阳虽然武功不靠谱,性格又冲动天真,但是不得不说,冲动有时候碰上正确的时机时,还是能立一功的。
  就像这次,要不是他追着黑衣人出去,大家也发现不了魔教的老巢。
  魔教老巢就在距离傅洛阳遇险不到十公里的地方。
  黑衣人怕傅洛阳记得路返回,所以才会出手,想要留下他的性命。
  傅洛阳记下了路,回来后,将大致方位告知了傅盟主。傅盟主带着武林盟的属下,偷袭了魔教老巢,魔教教主重伤,教众也死伤不计其数。
  为了保存生机,如今魔教已经从塞北离开,塞北算是彻底地清静了下来。
  就是可怜马寨,损失了大当家,大当家的家人也全部殉难。
  虽然说……傅盟主刚才去慰问马寨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有人伤心,反而普天同庆,一副过年般的喜庆模样。
  傅盟主在心里大概猜出了马寨大当家可能有的不得人心,见状也就没有多说,回来兰寨,夸奖大儿子做得好。
  结果就听傅洛阳吹了一通季修父子,才知道他那天竟然如此惊险,于是又感激而好奇地来找季家父子,没找到季修,只找到季子安,却被他狠狠地嫌弃了一番。
  傅盟主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了半天,还是打算季修去找季修。
  小孩子不好沟通,那个孩子的父亲,一副书生模样,应该是很好沟通的。
  他顺从心意去找季修,不巧,又碰见了季子安。
  ……
  季修父子俩正在暂住的院子里同心协力地修补小木剑,听见脚步声,扫了一眼门口。
  看见是傅盟主,父子俩都没站起来,只有季修露出一个微笑:“盟主贵客,快请坐,我这里有事,就不多礼了。”
  傅盟主摆手:“不用多礼,我是来道谢的,要不是你们父子,洛阳今日就回不来了。”
  季修低头继续工作,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随意道:“傅兄是我的朋友,这都是常理之事,盟主谬赞了。”
  “还是要谢谢你。”傅盟主看出了季修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没有勉强,看了眼他们父子在忙的事情,好奇道,“这是在干什么?”
  季修眉宇间露出一丝无奈:“那日和黑衣人打斗,小儿的木剑裂开了,他这几天心情都不好,我正在给他修补上。”
  季子安不但是对傅盟主爱答不理,连对他都有些怨气,每次两人见面,他都要露出一副委屈的小模样。
  季修看了一次觉得好笑,看了两次就觉得心疼了,到处去找东西修补这把小木剑。
  这不,他特意用轻功回了一趟关内,找了京城最出名的巧匠学习修补技巧,然后带上工具赶回来,帮季子安修补小木剑。
  小木剑只是寻常木头制作而成,用它打斗的时候,需要灌注内力在上面,这样才能伤人。
  这样做,一是为了防止季子安随意伤人,二是为了让季子安锻炼内力的控制精细程度。
  只是季子安刚学习二层心法没多久,对内力的控制还远不到季修那样的精细,所以在那场打斗中,不幸裂开了一条缝。
  这条缝不大不小,刚好处在能修补的范围内。
  季修估计,大概在天黑之前就能搞定,到时候再给小木剑好好地保养一番,用上一些珍贵的矿石木料,修缮得美轮美奂,这样能耐用许多,也配得上季子安魔教教主的地位。
  因为要赶在天黑前将小木剑修补完,季修就没有和傅盟主客套寒暄,让他坐了之后,才会埋头继续干活。
  现在傅盟主问,他也就随口答了一句,很快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不过一个大男人,为了给儿子修补一把小木剑,而费心劳神,外人看了,只觉得好笑,也并不会生气。
  比如傅盟主,就忍不住笑道:“只是一把小木剑,季少侠还费心修补,何必呢?我身上刚好有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剑,不如送给令公子,做一个随手的小玩意儿?”
  季子安本来在全神贯注地看季修修剑,有人来了也懒得管,低着头趴在桌上,专注地看剑。
  听了这句话,却忽然抬起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傅盟主愣住。
  季修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让他别瞪着别人,继续看剑,然后和傅盟主解释道:“这把木剑是我亲手所削,也是小儿的第一把剑,见证了他第一次和人比斗,意义不同。”
  “这样啊……”盟主尴尬地摸了摸脑门,想到什么道,“对了,我身上还带着一块陨石,不知道能不能用来修补这把小木剑?”
  季修露出笑意:“如果你愿意割爱,那就再好不过了。”
  傅盟主总算做对了一件事,露出笑容:“你等着,我马上去取来。”
  有陨石在,修补小木剑所需要的时间又延长了不少,但是这一番功夫没有白费,修补完成的小木剑完好无损,剑身上还多了一条金色的纹路,仿佛是木头本身自带的纹理,一点也不显得突兀,反而十分别致。
  而傅盟主贡献的陨石,则被季修用特殊的手法淬炼到了剑身里,在剑身表面上留下了淡淡的光晕。
  一把普普通通的小木剑,加了许多珍贵的材料之后,变成了一把坚韧不催、削铁如泥的小木剑。
  季修用剩下的材料做了一把剑鞘,装好小木剑,递给一直等在旁边的季子安,叮嘱道:“刀剑无眼,小木剑现在比寻常的铁器还要锋利,你小心一点,不要伤到了自己。”
  季子安眼睛发亮,看着小木剑,迫不及待地接过来,搂在怀里。
  季修看得好笑,揉了揉他的脑袋,让他去找一棵树试试剑。等季子安听话去了,他这才有功夫和一旁的傅盟主说话。
  和傅洛阳一样,傅盟主也很快折服在季修的博闻强识之下,对他十分欣赏。
  他甚至拉着季修要结拜做兄弟。
  季修哭笑不得:“我和傅兄是朋友,和盟主怎么能做兄弟?”
  “既然你都能和他做朋友,为何不能和我做朋友?朋友做久了,结拜一下有什么要紧?”傅盟主理直气壮道,“我还有一个小儿子,和你儿子的年龄一样大,你要是和傅洛阳做朋友,将来你儿子就只能叫我儿子叔叔了。”
  季修一愣:“……”
  对啊,反派和男主本来是平辈的,他要是和傅洛阳做了朋友,岂不是让自己儿子差了一辈?
  那可不行!
  季修在心里权衡了一下,爽快地抛弃了傅洛阳。
  他看向四十岁,还十分年轻的傅盟主,露出微笑,爽快道:“大哥!”
  傅盟主一愣,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回过神来飞快地应了一声:“嗯,季弟。”
  第二天,傅洛阳一大早敲响季修的院门。
  等季修出来开门,他悲愤道:“你怎么能和我爹结拜,他比你大十岁!!”
  季修就猜到他今天回来,好以整暇地答道:“我比你也大十岁。”
  傅洛阳:“……”
  他一时没想到这一点,现在被季修点破,瞬间说不出别的理由来。
  季修哈哈大笑,带着点揶揄的语气道:“大侄子,别想这么多了,我都和你爹结拜了,不可能再改,你就老实受着吧。”
  傅洛阳脸色瞬间沮丧下来。
  季修摇头笑了笑,恢复正色,说起正事:“对了,你来的正好,我想和你说一声,马上我就要启程回扬州了。”
  傅洛阳愣住:“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武林盟还要在塞北待上很久,帮助四大势力重建牧场,少说也要两个月,我就不掺和了。”
  季修笑笑,指了指屋里道:“儿子想他娘了,我也想,还是早点回家吧。”
  季子安表面上对沈琅十分冷淡,但是两人身为母子,生活里相处最久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没感情。
  路上赶路花了十天,在塞北待了十五天,季子安终于在昨晚忍耐不住,和季修提出要回家。
  季修想,沈琅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很开心。
  而且他来塞北,本就是为了改变上一世的发展,救回傅洛阳的命,现在目的达成,再留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了,还不如早点回扬州,将这个消息告诉沈琅,让她多开心一些时间。
  傅洛阳挽留不成,无奈答应,陪着季修去和傅盟主道别后,一起送季修父子离开。
  季修骑上乌云盖雪,身前是抱着小木剑的季子安,冲着傅家父子挥了挥手,一夹马腹,策马离开。
  用了十三天时间,两人回到扬州。
  季修没有提前通知沈琅,直接到了沈家下马,让下人将马牵去马棚,带着儿子进府。
  一个多月不见,沈家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下人毕恭毕敬,事情井井有条,从前院到后院的路上,少了奉承的声音,少了聚在一起说悄悄话的身影,看似冷清不少,却让人更加舒服。
  走到中庭,一个中年男人迎上来,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道:“老爷好,小的是沈家的新管家,姓陈。夫人在书房忙,听说老爷回来,让小的领你们去。”
  季修有点诧异,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摆手道:“前面带路吧。”
  到了书房,门口敞开着,里面传出沈琅的声音。
  “城南的布庄是老字号,已经开了五十多年,老爷在时,每个月报上来的收入是一千二百两银子。老爷子生病,大少爷接手,半年后,降到一千两,又半年,降到五百两,再半年,一分钱交不上来,还要府里倒贴,我就想问问吴管事,这账本是怎么回事!”
  “夫人,我也没办法吧,去年山东大灾,棉花欠收,今年……”布庄管事委屈的声音传出来,“我之前已经和大少爷说过,核对过这笔账,你现在突然又要查账是什么意思,难道看不起我老吴吗?”
  沈琅带着冷意的声音响起:“吴管事,明人不说暗话,事情如何,你应该比我清楚!”
  “你要么把这笔吞掉的银子交出来,要么我就送你去见官,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好好想清楚,到底要怎么做。去吧,旁边好好想想,等一下再来和我说话。”
  “下一个!下一个是谁?”
  沈琅的语气强硬,说一不二。
  季修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远远听见,便忍不住勾起唇。
  原来她一直在藏拙……
  也或者,并不是藏拙,而是因为世道如此,她一届女子之身,没有支撑,孤掌难鸣,所以只能将想法压抑在心里,所求的心愿,不过是嫁个好一点的男人,生一个孩子,过完这一生。
  但是当她有了支撑的力量,有了青云直上的可能性,那股压抑在她心底深处的野心和想法便喷涌而出,让她觉醒了自己,站出来,争到了沈家家主的位置。
  她一直是个有智慧又有决断的女子。
  “夫人,老爷到了。”管家的话打断了书房的争执。
  伴随着这句话,季修和季子安到了书房门口,也看清了书房里面的场景。
  沈琅独坐高处,底下是密密麻麻站着的管事,大致一数,少说有五六十个。
  这是将沈家大半的管事都请来了啊。
  季修预感到,沈琅今天要有一番大动作,因为他的耳朵告诉他,别看书房安安静静,周围至少围了上百个会粗浅武艺的人。
  季修在心里飞快地闪过这些念头,收回思绪,冲着沈琅露出微笑:“夫人,子安说想你,所以我们提前回来了。”
  沈琅抬头,目光落在季修脸上,眼里露出惊喜的目光,然后才看向季子安,见他一脸别扭,眼里瞬间流露出无奈笑意。
  小孩一贯冷淡,只有心虚又傲娇的时候,才会如此表情。
  看样子,相公没有哄她。
  碍于在外人面前,沈琅并没有多说什么,摆手暗示道:“你去书房里面等我,我马上处理好了就出来。”
  季修点点头,牵着季子安越过众人,往书房里面走。
  “老爷,你不能走,你要为我说句话啊!”凭空一声呼喊,来自于同样被叫过来的何管事,他老脸委屈,“当时族老们选家主,我可是第一个赞同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夫人今天查账,说我贪污了沈家五千两银子,这都是误会啊。”
  沈琅脸色难看:“何管事,你这是在干什么!”
  当时要做家主,是她自己要做的,现在责任和义务都该她自己来扛,她并没想过要将季修和季子安牵连进来。
  如果可以,她只想让他们看见她荣光的一面,享受她带来的好的生活。
  现在何管事将季修牵扯进来,无疑触碰了她的逆鳞。
  何管事冷笑:“夫人非要追根究底,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求助与老爷了。”
  他看向季修:“老爷,你快帮我说个公道话吧。”
  季修顿住,神情有点怔愣,不可思议地看向何管事:“你今年贵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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