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我不当极品——东家兔兔
时间:2021-01-04 09:25:23

 
 
第67章 喜欢被打脸吗
  雨声、河水声都没遮住少年伤心的哭声, 哭天地不仁,哭命运不公,哭狐大仙的死亡预言。
  为何亲人可以用比鬼神更可怕的方式,让他放弃对家的任何希望?
  “他是?”
  “一个亲戚的儿子。”
  “爸?”
  “我不是你爸!你胡说啥!”
  在最优秀的女儿班主任面前, 男人被少年一声爸叫得恼羞成怒, 他怎么会有这种书都没读的丢人儿子?
  ”你叫错人了, 我只有一个儿子!”
  少年被扯进卧室,被父亲连扇七八个耳光, 突如其来的巴掌, 毫无防备的眼神, 扎人心窝的话语, 家人冷漠的目光……
  回忆至此, 少年内心溢满绝望, 他宁愿去死, 也不要和他们有关系。
  “没事, 我在。”
  被少女紧紧抱着,听着她沉稳温柔的声音, 顾青林渐渐平复下来,不知过了多久。
  他喃喃道:“生我者父母,再生我者,我自己。”
  两人浑身湿透地回到家, 罗老太太连忙去烧水,厨房里若隐若现地传来压抑的哭声。
  阮清秋已无多余心思关注其他,她用毛巾仔细把顾青林头发擦干, 换上干衣服, 便静静坐在屋里,不知在想什么。
  “秋秋, 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回,只侧过身,露出少年肿胀的两颊。
  罗老太太捂着嘴,哭出声,“怎么会这样……”
  “以后,还是不叫青林去那了。”少女半边脸隐没在光影中,没有语气和情绪地说。
  沉默片刻,阮清秋起身去了牛棚。
  “心神大伤,今晚发烧,如果降不下来……”老爷子摇头,语气沉痛。
  “一定会降下来,阿爷你先回,这里有我。”阮清秋语气沉静,整个人没有表情。
  夜深人静,雨势渐大。
  屋内屋外被轰隆的雷声和沥淅的雨声隔绝成两个世界。
  给少年额头上重新垫了块湿布,她开始发愣,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病倒的样子。
  想着想着,阮清秋又回忆起初次见他的场景,嘴角便不自觉微微勾起。
  次日,艳阳天。
  院中几摊水洼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波光粼粼的纹路,似乎老天也知道,除夕要放晴,好歹让人们过个好年。
  而顾青林的烧也退了,阮清秋回屋写了几封信,匆匆洗把脸,就要出门。
  “秋秋,你去哪?睡会儿,一夜没合眼怎么行!”罗老太太叫住她,担忧道。
  她摇头,怎么睡得着?
  一夜过去,心头的鬼火,不仅没熄灭,反倒越烧越旺。
  这火不灭掉,阮清秋睡不着。
  “我去讨公道。”
  她定定看着老妇人那浑浊的双眼,沉默良久,问:“您会阻止我吗?”
  罗细妹干瘪的嘴唇翕动,又是一阵不语。
  没得到回应,阮清秋有些失望地转过身,快踏出院子时,身后传来罗老太太颤巍巍地叮嘱:“把阿奶炸的酥肉和丸子拿回来,一个不要留。”
  “好。”
  嘴角微微扬起片刻,少女扎着高马尾,犹如孤胆英雄一般,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除夕这日,公社十分热闹。
  街上人来人往,路两边蹲着各大队的社员,卖自家的自留地种的蔬菜,攒了很久的鸡蛋,甚至有人卖鸡鸭鱼,还有年底刚分到的花生豆子之类。
  个别卖自家磨的豆腐和猪肉的摊子前更是站满了人,对于这种往大里说投机倒把,往小里说买卖自家农副产品的行为,大过年的,连革委会都睁只眼闭只眼。
  毕竟,你革委会的人,也要过年不是。
  非要计较,在除夕这一天便显得过于缺德,惹众怒。
  所以,今天革委会值班的工作员很是悠闲,大多数都回去忙活过年的事了,就剩小猫三两只,打着牌消磨时光。
  突然,“嘭”一声,什么东西丢到他们的拍桌上。
  “哎哟!吓老子一跳,啥玩意儿啊?”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骂骂咧咧捡起来看。
  “上面写的啥?小张你不是读过几年书吗,快来看看!”
  “好、好像是封举报信……”
  听完小张磕磕巴巴的解读,几人对视一眼,兴奋道:“来活儿啦?”
  另一边,磷肥厂和革委会差不多。
  以至于,一个蒙脸人大摇大摆走进去,都没被察觉到。守门的治保员,心思早飞了,何况大冷天的,围巾蒙头御寒的人多了去了,这种装扮不要太常见。
  相似的情景在磷肥厂也上演了,不同的是,除了领导的办公室收到,连食堂处的两个女员工也收到了。
  “走,跟领导反映去!”
  说着,便把信上的内容嚷嚷开了,惊讶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唯担心者没有。
  一封信让食堂处的工作员,内心蠢蠢欲动起来,一个大肥缺即将空出。
  谁顶上?
  工厂大门处,少女信步闲庭地从治保员面前走过,颇有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隐士姿态。
  此时,磷肥厂职工家属院。
  肉香飘散在空中,家家户户的门上都贴了春联。孩子们在院子里疯跑打闹,互相攀比家里买了什么好吃的,今年的新衣服,父母给买的新玩具之类。
  听到大家的激烈讨论,其中一个小男孩,从兜里掏出颗金色圆球。
  他扫了四周一圈,故意卖关子地问:“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大大小小的孩子都凑过来,好奇地盯着,七嘴八舌的猜测。
  有人还想上手碰,被顾青石宝贝地躲开,他见没有人能猜对,模样越发得意洋洋。
  “这可是我妈去县城百货公司买来的,没见过吧?这玩意儿叫巧克力,可贵着呢,咱们供销社都没得卖!没有专门的券,根本就买不着。”
  小伙伴们一听,纷纷围上来问他是什么味?
  就连平时家属院最厉害的打架王都向自己投来羡慕的眼神,渴望地看着他手里的巧克力,顾青石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难得大方,给每人分了鼻屎大小的一坨。
  众人津津有味吃着,又开始炫耀攀比新衣服,县的百货商场买的最骄傲,其次是供销社买的,再者便是家里扯布做的,最次的要属穿兄弟姐妹旧衣服的。
  见他们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后,顾青石眼珠子一转,故意夸大其词地说家里堆满了肉,“而且还有特别好吃的酥肉、炸丸子、花生糕、枣泥糕、大白兔奶糖、水果硬糖,应有尽有!”
  小伙伴们不仅不信,还嗤之以鼻,熊孩子急了。
  立刻说:“我妈在食堂上班,弄了好多好东西回来,你们不相信吗?等一会儿我拿来给你们看!”
  气呼呼地说完,他转身要上楼,被身旁的小朋友拉住。
  “快看,那是你爸吗?”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人被按在三楼的围栏上,半个身几乎前倾出来,旁观的人看得头皮发麻,一颗心简直悬到了嗓子眼。
  走廊上,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死丫头你疯了!”
  顾善荣余光瞥见这楼层高度,又惊又惧之下,顿时双腿发软,险些站不稳。
  他拼命挣扎,衣领上瘦白的手腕却纹丝不动,众人啧啧称奇,只听那女孩一字一句地问:“你打了人,跟我回去道歉。”
  “道什么歉?那是我……想打就打了,你他妈少管闲事!”
  当了这么多年小领导,又是家里的顶梁柱,顾善荣早已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格,怎么可能认怂?即使,眼前的少女力气诡异的大。
  这么多人看着,顾善荣笃定女孩不敢做出害人举动,毕竟她看起来十分平静,也不像暴怒的样子。
  到了此刻,男人都愿意承认少年是自己儿子,阮清秋轻轻叹了口气,“你会后悔的。”
  话音落,一连串快狠准的巴掌掴在顾善荣脸上。
  屋外,是男人的惨叫声,屋内,是女人的叫骂拍门声。有人好奇看去,原本顾家的女人和孩子被锁在里面。
  都是磷肥厂的职工,又是一个楼的,大多认识顾善荣,更加议论纷纷起来。
  “他怎么叫那么惨?那姑娘细胳膊细腿的,能有多大力气?”
  “姓顾的嘴都给打出血了,你说力气大不大,真吓人!”
  阮清秋拉紧围巾,甩甩手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你这窝里横的孬种打了他几下,算了,管那么多,再赏你十掌吧。”
  不是爱面子么?那她就把他的脸踩在地上摩擦。
  不是爱打脸么?她一定满足他的喜欢。
  不是好名么?今日之后,周围邻居和工友都会记住顾主任被当众掴掌的英姿,这必成一桩“美谈”,你必成家属院“名人”。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没人阻止少女,直到带红臂章的红∕卫兵到来。
  “谁是孙来娣?”
  好事者指指顾家,阮清秋放开几乎昏厥过去的顾善荣,掏钥匙打开房门,门开时往边上一闪。
  那带臂章的男人瞬间被挠了一脸血痕,嘶……
  “谁找老娘,敢动我男人,弄死你们!”她插着腰,语气态度十分嚣张。
  “草,贱人,有人举报你中饱私囊,挖社会主义的墙角,给老子革委会走了一趟吧!”
  孙来娣就这样哭叫着被带走了,留下一群人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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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代文女主她重生了》——————
  #妹妹的优秀让女主嫉妒发狂,逐渐黑化的她失去了主角光环,被亲朋恋人所厌弃……#
  苏沐沐就是那个黑化的六零年代文“女主”,所谓的“女配”则是早已换了芯子的绿茶妹妹。
  不知从何时起,所有人都责怪她不够懂事,不如妹妹聪明大方,也不如妹妹乖巧贴心,更不如妹妹漂亮善良。
  如今,她总算知道了真相,带着“读者怨念系统”回到狗血刚洒的节点。
  竹马:是我情不自禁爱上宓宓,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妹妹:姐姐,你怪我吧,不要怪尚杰哥哥,我,我会劝他回到你身边的…梨花带雨哭泣.jpg
  闺蜜:你失去的只是一个未婚夫,可宓宓失去是她的爱情啊!
  父母:哎,你当姐姐的,就成全宓宓吧。
  沐沐:停停停,别上演虐恋情深的苦情剧了好吗?就地锁死,皆大欢喜!并手指渣男发誓:我喜欢的是你团长小叔!
  某人:看着嫩生生的小白菜,大龄男青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就,想拱。
  读者1:敲你大二爷,biao子配狗,天长地久,给老子死啊,淦!
  读者2:番外里沐沐亲生父母好像另有其人……
  读者3:深水鱼雷来十发,包养可怜的沐沐~
  系统:你必须走主要剧情,才能获得读者投雷,可兑换物品:五花肉、猪肘子、牛腩、花生糕、大龙虾……
  弱小可怜无助,但能吃的沐沐,摸着咕咕叫唤的肚子,大声且坚定地说:我走!
 
 
第68章 一封情书
  “青林拿来的酥肉和炸丸子呢?”
  冷眼目送革委会的人离去, 阮清秋看了一会儿吓懵比的顾青水,问她。
  顾青水看了一眼躺在地哼的父亲,不敢骂也不敢动人,便梗着脖子不说话, 以这种方式表达她的不爽和抗议。
  幼稚。
  阮清秋无语地一把推开她, 径直进屋, 找到放在柜子上,眼熟的竹篮。
  掀开看, 吃了三分之一。
  撇撇嘴, 她把一旁炸好的整条鲤鱼丢进篮子, 转身准备下楼。
  “你凭什么拿走酥肉?还拿了我爸单位发的鱼!”顾青水见到她拿鱼, 忍不住拦住她, 质问。
  “罗阿奶说, 拿回去, 不给你们留一个。”阮清秋面无表情地说完, 又看了一眼鱼,“至于这个, 补偿被你们吃掉的部分。”
  说着,再次推开她,拎着篮子下楼了。
  刚才,阮清秋来的时候, 这一家人其乐融融,想到病倒的少年,她觉得刺眼。
  有那么一刻, 心中的戾气压不住时, 生出一种砸了顾家的冲动,把那些吃的用的通通打砸了, 不给他们留一丝一毫。
  最终,这些纷乱的念头还是被理智按下,一码归一码,在这个食物匮乏的年代,如此糟蹋食物,她做不到。
  大年三十,家属院的年夜饭,有话题聊了。
  那条鱼带回去后,罗老太太做了又香又辣的红烧豆腐鱼,阮清秋自己一个人吃了半条,仿佛跟鱼有仇似的。
  一九七六的除夕夜,满天繁星。
  “青林,走嘛,跟我去河边看看星星~”少女放轻声音,软软地朝从早到晚一直沉默的少年撒娇。
  两个老人也帮腔劝说,顾青林无奈,被女孩牵着手出门了。
  以往这个时候,已经安静的村子,今夜还在热闹着,一家人守岁吃饺子,听广播里的小品,笑成一团。
  有认识的乡民见他们拉着手出来,便善意地笑,说:“这小两口,感情可真好。”
  一路走到村外的河边,遇见多少人,阮清秋都没放开少年想缩回去的手。
  月光如流水,清冷而温柔地倾洒而下,河水潺潺流动,不时反着碎银光芒,宁静得叫人不忍打破它。
  顾青林突然有些紧张,这好像就是书里说的,孤男寡女,月下幽会?
  想到这层,他甚至短暂地忘记沮丧的情绪,呆呆地看着阮清秋。
  漆黑柔软的头发搭在肩头,她的眼睫密又长,月光下一眨,漂亮又娇软,投在眼下的那片阴影,更衬得她肌肤雪嫩,没有任何一点瑕疵。
  不知何时,少女竟像童话故事里的丑小鸭那样,蜕变成了一只白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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