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风盗月[快穿]——青梅可尝
时间:2021-01-07 09:49:04

  顾言风语气轻佻,捏着手里的药典秘经晃了晃,补充道,“你要是拒绝,我就撕了它。”
  少女惊叹似地“哇”了一声,“这等好事,我干嘛要拒绝。”
  “……”
  说着,江月旧便抱着一摞叮当作响的衣裙欢欢喜喜绕到了里间去。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美女岂不更是如此。
 
 
第26章 贰陆
  江月旧一连换了十几身衣裳,都没入得了男人的眼。
  最后顾言风给她挑了件拢纱的月白长裙,没眼看似的飞快结了帐。
  可这白裙子瞧着,朴素极了。
  少女很不高兴,哼唧道,“殿下宫里浴池子建那么大,买件衣裳却扣扣搜搜,连个带铃铛的都舍不得送我。”
  “那也得有个好身段去配它们,买来送你简直白白糟蹋。”
  顾言风毫不客气地奚落了几句,拎着人丢进了马车。
  “又要去哪儿?容玉公主同我只能在外边儿呆三个时辰……”
  “闭上嘴巴,乖乖跟着。”
  男人按住少女的脑袋瓜子,将她塞进车厢,“用不了三个时辰,很快……就结束了……”
  顾言风说得模棱两可,后者还没来得及深思,就被带回了宫中。
  今日二王子宫中热闹异常。
  江月旧觉得,她仿佛回到了熟悉的青楼里。
  莺莺燕燕,花枝招展。隔着长长的廊桥,也能嗅到扑面而来的脂粉香。
  可惜没等她好好欣赏一番,就听顾言风问道,“你喜欢吃什么?”
  “甜的东西。殿下为何问这个?”
  男人充耳不闻似的又问,“喜欢的颜色?”
  “天青色……”
  “喜欢的事情?”
  “看漂亮姑娘……和男子……”
  “……”
  顾言风鄙夷地瞧她一眼,“喜欢的地方?”
  “青楼。”
  “……”
  男人噎住,嫌弃的目光瞪得更凶。
  江月旧回以无辜的眼神,而后听见不远处传来清脆的女声。
  “二殿下,这位是……”
  为首的扶威公主约莫十六七岁,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一双湛蓝的眼睛不快地扫在少女身上。
  男人一把揽住身侧的江月旧,抚了抚她墨色的长发,语气很是亲昵,“让诸位公主见笑了,这是我的心上人。”
  “……?!”
  好啊,敢情是拿她挡桃花来了。
  江月旧咬着牙龈欲挣脱出顾言风的桎梏,却见男人另一手背在腰后,捏着药典秘经再次晃了晃。
  算了,不就是假扮心上人嘛,她忍。
  少女眼瞄脚尖,作娇羞状,软着身子依偎在男人怀里。
  在场十余位公主们,皆恨不得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了去。
  扶威公主不死心般又道,“可是王上明明说您没有心上人,所以派我等前来结姻。”
  顾言风闻言,漫不经心地勾起少女头上一缕乌发,缠在指尖绕啊绕,又倏然松掉。
  再开口时,男人的语气有些发冷,“父王年迈病重,说的是糊涂话,当不得真。”
  一语毕,众人尽唏嘘不已。
  锦丹的老国王宠爱那位中原来的王后,甚至爱屋及乌,对王后所生的二王子也是百般纵容。
  哪怕他目中无人,行事乖张。
  “二殿下就算不想联姻,也不能随便找个人来诓骗我们。”
  “是啊是啊。”
  “没错!”
  扶威想必是这群人中的领头羊,她方说完,其余公主们便纷纷出声应和。
  顾言风许是应付的烦了,目光冷冷瞥了扶威一眼,“她喜欢吃甜食,喜欢雨后的天青色,来自江南,却愿意为我留在大漠。因为比起前边的,她更喜欢我。”
  言罢,男人低头吻了吻江月旧的额角,笑意温柔,“小月儿,我说得可对。”
  编的跟真的似的,她差点都信了。
  少女笑盈盈颔首,顺势抽走顾言风手中的药典秘经,揣在自个腰后。
  “二殿下的英姿,在我心中胜过世间一切光风霁月。”
  逢场作戏谁还不会呀。
  她可是风月场上的老手。
  江月旧不卑不亢对视上男人沉沉的目光,笑靥绽出了一朵花来。
  -
  成功挡下数十朵桃花后,顾言风终于放走了少女。
  江月旧赶在一场戏落幕之前回到歙虞戏院的雅座里。
  容玉盯着少女月白的裙摆,诧异道,“你同胡尔布南,做什么去了?”
  “帮他挡了联姻一事儿。”
  江月旧边往嘴里灌着茶水,边小声解释。
  “你活腻了?他要联姻的人里面,可有个叫扶威的?”
  “好像有……”
  容玉同情地瞧她一眼,“扶威公主以国为名,可以说是扶威的天。你哪来的胆子同她抢人?”
  江月旧登时蔫了般耷拉下脑袋,一把将药典秘经甩在桌上,恨恨道,“都怪二王子那个坏心眼的家伙!这下我可怎么办哪……”
  “自求多福少出门。”
  容玉话音刚落,外边桑术就敲响了门。
  “公主,戏看完该回去了。”
  容玉没好气地“嗯”了声,冲药典秘经的方向努努嘴。
  少女立刻将书卷又塞回腰间藏好,这才随着她一块儿出了屋。
  “神医的衣裳?”
  江月旧一惊,方才反应过来,“看戏时不小心泼了茶水,所以换了身衣裳。”
  眼见桑术将信将疑的模样,容玉也帮腔道,“说起来还要怪本公主。听见戏里唱那负心郎,我这一愤慨,便不慎拍翻了茶水,打湿了神医的衣裙。”
  男人听出她话里有话,偏又无法辩解,只好堵着口闷气,埋头带路。
  有惊无险拿到了药典秘经,江月旧回宫后翻着医书一一对照,总算查出菱华所中之毒。
  只是这解毒的三味药材,市面上仅有两种草药可售,还有一种更是连名称都语焉不详。
  少女托腮,盯着药典秘经一阵发愣。
  她总不能去问胡尔伊漠,大王子压根就不想菱华公主醒来。
  可还有谁能问上一问……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窗户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江月旧眼睛一亮,窃喜地回过头,“采花大盗!”
  男人翻身跃进屋,大摇大摆走到桌边坐下,“你怎么知道是小爷?”
  “正想着你呢,人就送上门了。”
  少女笑得有些猥琐,拍拍他的肩道,“作为一名正经飞贼,你一定见多识广,快来帮我看看,这炼离散的解药,需要哪三味药材?”
  “炼离散?”
  “想必你也知道菱华公主昏迷不醒,她中的毒,正是炼离散。”
  江月旧见他神情毫不惊讶,似乎早就知晓,便一五一十叙述道,“中毒者眼皮浮肿,十指发黑,皮肤上出现虫斑,全身僵硬,逐渐丧失知觉,但并不致死。”
  男人随意翻了翻书卷,“你是想问,除了市面上可以买到的琼玉膏和香兰枝之外,剩下那味语焉不详的药材是什么吧?”
  同聪明人说话果然省力。
  江月旧忙不迭颔首,凑近了些等着答案。
  无名瞥了眼眼巴巴的少女,突然“啪”地一声合上了药典秘经。
  “小爷不知道。”
  “你说谎!”
  江月旧揪住男人的手腕,“你连炼离散在哪一页都清楚的很,又怎么会不知剩下的一味药材?”
  无名避开她咄咄逼人的视线,甩无赖道,“总之小爷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你。”
  “为何?是我寻不到的药材还是菱华公主不能醒来?”
  男人挑眉,伸手点了点少女的脑门数落道,“是你没命带回来的药材。”
  江月旧抿着唇瓣,突然安静下来。
  她与菱华非亲非故,自是不必为了救她而以身犯险。
  只是医者仁心,既有法子可解,总见不得她就这么一直昏迷下去。
  “怎么,怂了?”
  男人似轻笑了声,“怂就对了,你还是乖乖待在……”
  “就算我没命取来这味药,你将名字告诉我总行吧。”
  江月旧歪头打断他的话,显得格外执着。
  “告诉你也无妨。锦丹漠北有一片鬼域,六月飞雪,乃极寒之地。传言漠北的扶威王为了镇压此地,特在鬼域正中心建了座普阳寺。而这味药材就长在普阳寺中,为双生草药,白日长出“六月雪”,夜晚则长出“断肠草”。”
  少女闻言,沉默不语。
  这段话中,她提取出几个关键词。
  扶威、寺庙、双生草药。
  扶威公主她今日刚得罪过。
  寺庙清净地她最不喜去。
  双生草药,又是什么鬼东西?
  “那配制解药,需六月雪还是断肠草?”
  男人耐着性子回答,“这取决于菱华公主中毒的时间,是在白日还是在夜晚。”
  江月旧再次陷入沉默。
  且不论尚不清楚菱华公主的中毒时间,更何况如此困难重重的事儿,她向来不会去做。
  少女长叹一口气,“如此说来,这确是我力所不能及之事了。”
  无名扬手摸摸她的头,“这反倒是个好事,起码这样你很安全。”
  “可是我已答应了容玉公主,会将菱华救醒。”江月旧突然拽了拽男人的衣袖,“咱们也算是朋友一场,你可知道些别的法子,能得到这双生草药?”
  男人收回手,似不怀好意地笑道,“办法嘛,也不是没有。你去求二王子,让他帮你。”
  “二王子?胡尔布南?”
  少女想也不想,轻啐一口,“他就是个疯子,求他帮忙,我还不如去求大王子。”
  “……”
  无名神情有几分古怪,“你就这么讨厌他?”
  江月旧不假思索点点头,“二王子当初把我救下,结果转眼又将我送给了大王子。说是借我药典秘经,半路却拉我去挡桃花。我若求他帮忙,还指不定被他折腾成什么样子呢。”
  见少女说的义愤填膺,男人咳嗽了两声,不自然道,“事情,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江月旧不解,“你怎么帮着胡尔布南说话,难道你们认识?”
  无名飞快否认,“不认识不认识,小爷就一无名小贼,怎会认识堂堂二王子。”
  “真的?”
  “真的真的。”
  “那你从大漠入关就一直跟着我,意欲何为?”
  “……”
  眼看男人语噎,江月旧遂打圆场道,“你若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就权当你看上了我了。”
  “……”
  无名哧笑,没好气地又抬手揉了揉少女的脑袋,“行了,小爷还有正事儿,先告辞了。”
  “别忘了几日后的神沐节!”
  男人并未来得及回应,一袭黑衣已消失在窗外的月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顾小爷马甲比较多~
 
 
第27章 贰柒
  无名走后,江月旧又去了菱华屋里,想再确认一下她中的毒到底是不是炼离散。
  一打开门,就瞧见胡尔伊漠正杵在屋子中央。
  男人目光阴沉,薄唇紧抿,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下……?”
  胡尔伊漠偏头看她,“神医这么晚来做什么?”
  少女低着头上前,坐在床沿替菱华诊了诊脉道,“近日公主身上的虫斑更加严重了,我有些担心,便过来想想法子。”
  男人没作声,只是凉凉地看向她。
  目光冷寂。
  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中,江月旧正想找个借口离开,却听胡尔伊漠突然发问,“神医可有兄弟姊妹?”
  “并无。”
  她连亲生父亲都不知是谁,更别说兄弟姊妹了。
  “那你的母亲,一定很疼爱你。”
  少女微怔,她看见男人眼里流露出近似于艳羡的神色。
  “我娘很后悔生下我。因为我,她的处境变得更困难了。”
  “那你恨她吗?”
  江月旧似陷入回忆般摇了摇头,“虽然日子很难过,但她从没丢下我。”
  男人敛眸,仿佛也在回忆往事,只是神情却渐渐冷了下来。
  “殿下可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
  少女斟酌着小心翼翼道,“若殿下不嫌弃,可同我说一说。”
  说出来总比冷着张脸,阴森森的要好上些。
  “王上病重,依神医看,本王救还是不救?”
  “……”
  那不是他爹吗?
  江月旧觉得这是一道送命题,如果不能回答地让胡尔伊漠满意,自己恐怕就要去给锦丹王陪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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