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风盗月[快穿]——青梅可尝
时间:2021-01-07 09:49:04

  江水瑶硬着头皮装作没看见,拐了个弯,眼前就出现一双漆黑的皂靴。
  以往死缠烂打,他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现在情况有变,他却赶着往上凑。
  江水瑶低着头,纤细的睫毛扇动个不停。
  在喜欢的人面前,她以这副哑巴的模样出现,只觉得万分自惭形秽。
  “上回……上回去江大人府上没见着二姑娘,所以今日碰见……”
  燕霄话没说完,就见一店小二匆忙行走中不慎撞上了江水瑶。
  手里端着的茶水也悉数翻在了她的半个胳膊上。
  江水瑶被烫得趔趄后退,径直靠在墙壁上都抽着凉气。
  她红唇微张,秀眉也拧在一起,却没发出一丝声响。
  很是诡异。
  仿佛,发不出声音一般。
  燕霄也跟着皱眉,上前一步道,“失礼了。”
  言罢,便伸着两指去探她的喉咙。
  果不其然,坏了嗓子。
  “这是怎么回事?”
  江水瑶眼里浮出一层泪花,歪头不去看他,也不说话。
  燕霄念及人是自己带入京的,如今却成了这幅样子,心里愧疚不已。
  他软下语气,“江姑娘莫怕,你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江水瑶抬头,泪光盈盈,张了张口。
  “是哥哥。”
  燕霄瞳孔一紧,愣了片刻才道,“江风霁他,害你成了,成了……”
  哑巴。
  没错,江风霁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可是他怎能对自己的亲妹妹下如此狠手啊?
  燕霄错愕之时,眼见着大理寺的官差从酒楼前走过,顺势侧了身子将少女挡在身后。
  为首的那人远远冲燕霄颔首,而后继续行进。
  江水瑶缩在男人的身后,第一次觉得,她同燕霄,原来可以离得这样近。
  -
  二楼逼仄,将街市一览无余。
  同时,街市上的人也能清楚地看见酒楼二层的全貌。
  巡街的官差随意往楼上望了一望,正巧江月旧也在往下瞧。
  目光极短的交碰,少女还是认出,那人是兄长的下属。
  正当她又慌又怂之际,后背突然抵上一堵结实的胸膛。
  男人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宛如最后的救命稻草。
  “别怕,转身。”
  几乎是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江月旧便旋身扑进顾言风的怀里。
  少女双手紧攥着他的衣角,呜呜咽咽道,“怎么办,他瞧见我了……”
  男人掀着眼帘虚虚一瞥,果然见那官差还在往这里打量。
  “小月儿,抬头,放轻松。”
  后者依言松了松手,瘪着嘴仰起脖子看他。
  顾言风闷笑,见她又怂又乖的模样,轻道了句,“乖。”
  话音刚落,没等少女开口,男人便吻了下去。
  一个缠绵悱恻,叫人透不过气来的吻。
  顾言风一手揽她腰肢,一手托她后脑勺,将人紧紧箍在自己胸前。
  那官差瞧了一阵子,见是对恩爱的眷侣,也就作罢,没再多想。
  直到一众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男人方意犹未尽般松开了口中的香甜。
  少女微微喘着气,埋头在他胸膛上问,“都走了吗?”
  “嗯,走了。”
  男人抚了抚她的长发,不急不慢道,“外边流言蜚语吵,你啊,躲我怀里就好。”
 
 
第76章 柒陆
  江月旧同顾言风下了楼,正碰见燕霄杵在楼梯口。
  少女第一反应就是往男人身后躲。
  燕霄盯住顾言风,顿了顿,作揖,“顾行首,幸会。”
  男人散漫地瞧他笑,闲闲地打量,“这位大人是?“
  “在下六扇门燕霄。”
  “燕大人,幸会。”
  顾言风作恍然大悟状,手一拱,也回礼。
  少女缩在后边忍不住轻轻嗤笑。
  他这装腔作势的样子,也太敷衍了事了吧。
  况且二人在宣德城早已交手无数次,现在又互相装作不认识。
  呵,虚伪的男人们。
  “顾行首可否借一步说话?”
  燕霄瞥见男人身后露出的半个小脑袋,于是开口道,“不如让江家二姐妹先行回府。”
  顾言风并不应答,只是抬眼瞧了瞧江月旧。
  后者听话地从后边钻出来,拉着江水瑶往外走,“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等到两个小姑娘的身影消失在酒楼里,燕霄这才提起了正事。
  他从袖中取出一块印着衢龙行印的玉佩,递上前,“顾行首应当认得这个吧。”
  顾言风接过玉佩,神色未变,仍是漫不经心的模样,“燕大人,这是在威胁我?”
  燕霄摇头,压低了嗓音,“燕某觉得,顾行首信得过。”
  “信得过?”男人自哂,“一个下九流的商人,如何被朝廷信得过?”
  “我知你私下料理了许崇的后世,并暗中追查他的死因。而我,可以为他主持公道。”燕霄一展衣袖,抖出块金质的牌子,翻手亮出。
  上面赫然写着“御前密使”几个小字。
  顾言风眯眼,终于露出了些感兴趣的神色。
  “燕大人来头还真是不小。”
  男人似无赖般同他碰了碰令牌,笑着问,“不知大人需要草民做些什么?”
  “需要你助我,斩草除根。”
  -
  江月旧和二姐本该原路返回,奈何她心里担忧着阿颜,遂特意绕了路从百花杀门前过。
  说来也巧,来时还担心见不着阿颜,结果偷偷摸摸入了楼,发现阿颜正在大厅中央献舞。
  短短半个月,她的舞竟练得这样好。
  “简直快要赶上我了……”
  少女小声咂舌,却被一旁的江水瑶嘲笑,“你会跳哪门子的舞?”
  江月旧抿唇,脑子里又开始犯糊涂。
  是啊她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会跳舞?
  可方才一闪而过的,明明是她舞姿翩翩的惊绝模样,不会有错。
  没等少女想明白,鼓点骤停,一舞毕。
  台下一片叫好声,掺杂着色/欲纷纷。
  江月旧有些难过,既难过她的遭遇,也难过自己的无能为力。
  可阿颜却没流露出一丝悲伤的表情,反而娇媚地笑了笑,拎着轻薄的裙裾下了高台。
  女人身段款款,径直走向雅座里的男子。
  她攀附在那人的胸膛,撩拨似的抚他侧脸,解他衣裳。
  半个月的时日不长,却足以将一个绝望边缘的人脱胎换骨,在仇恨的浸染下改造成没有感情的冷血杀手。
  美人在怀,男子动也不动,任由她上下其手,营造着愈发暧昧的气氛。
  江水瑶瞧不下去般,伸手拽了拽少女的衣袖,示意她离开。
  江月旧没有反应,仍死死盯住斜对着她们的二人。
  有些不对劲。
  方才那男人偏头的轮廓,太像兄长。
  而阿颜,舞鞋后边闪着白光,下台的动作也极慢,像是藏了什么匕首之类的凶器。
  难道……
  少女越想越不对劲,一把甩开江水瑶,然后快步跑了过去。
  雅座里狭窄,只容得下两人。
  走近了才发现阿颜的凶器是一柄簪子。
  银质的漂亮的凤簪。
  女人将它拔出,攥在手里,捏的死死。
  阿颜伏在兄长怀里,看似媚态逼人,实在蛰伏着寻一个时机。
  可江风霁哪里是什么善茬。
  他自小从云崖山那座炼狱逃出,又在京中摸打滚爬数载,无论是洞察力还是自保力都远高于常人。
  这些行刺的小伎俩,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江月旧确信阿颜杀不了兄长,可却不能保证兄长不会杀了阿颜。
  眼瞧着女人的簪子已从袖中滑出一个尖儿,情急之下,少女猛地闯进了雅座之中。
  “哥哥,你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江月旧一把揪起阿颜,将她使劲推出门去,声色尖锐又凶悍,“出去,给我离远些,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女人抬起浓妆艳抹的脸蛋,像是读懂了她话里的警告,手往身后一遮,匆匆退了下去。
  只剩下她同江风霁面对面时,少女才感到了……尴尬。
  太尴尬了。
  她尴尬的恨不得用脚抠出一座宣德城来。
  好在这尴尬只是单方面的,江风霁并不觉得有任何不适,甚至露出了久违的温润笑容。
  “月儿,你终于肯回到哥哥身边了。”
  “我,我只是想要冷静一阵子。”
  江月旧局促地绞着十指,随口扯道,“都这么些日子了,也没见哥哥来找我,还说什么最爱月儿了……”
  不知是少女的演技太好,还是男人本就对她无条件的原谅,江风霁伸手将人拉进怀里,紧紧揽住。
  “哥哥很想你。”
  江月旧闷在男人的胸膛上,闻言微微一愣,继而下意识地眼眶发涩。
  或许,是她做的太过了。
  毕竟,这么多年只有兄长与自己相依为命。
  少女抬起胳膊也环住江风霁,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瓮声瓮气道,“哥哥,月儿错了,月儿以后不会不辞而别了。”
  男人揉她额发,语气痴缠又眷恋,“月儿和哥哥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不好?”
  没等少女回答,外边倒是传来个流里流气的笑声。
  江月旧刚要回头,便被兄长一把摁住肩,牢牢箍在怀中,动弹不得。
  她听见江风霁强硬着开口唤道,“小相爷。”
  “哟,抱这么紧,生怕爷瞧见美人,抢了去不成?”
  汪岑隔老远就开始调笑,说话没个正形,全然一幅看热闹的样子。
  只是他断了双腿,坐在轮椅之中,气焰再嚣张,也少了些什么,病态难掩。
  江风霁闻言也不恼,干脆顺着他的话接着往下说,“不瞒小相爷,此女乃是微臣心上人,自然宝贝的紧。”
  “心上人?”
  汪岑挑眉,眼儿上扬,真假难辨,“既然如此,爷就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
  说完,便领着一众手下离去。
  男人走过了楼梯口,方停下轮椅,对左右吩咐,“去查查,江风霁除了那个宝贝妹妹,还有什么心上人。”
  “是。”
  -
  阿颜换了身更加明艳娇媚的衣裳,候在一旁。
  方才她操之过急,险些功亏一篑。
  江风霁虽不分青红皂白,包庇权贵,但到底敌不过汪岑那混蛋,与她有着血海深仇。
  所以她不该莽撞地行刺江风霁,而是要对付汪岑才行。
  若不是江月旧出手相救,恐怕她早已是一具尸体。
  阿颜稳住心神,恶狠狠盯住不远处轮椅上的男人,双手握拳,微微发颤。
  许久,女人才换上一幅媚态,笑着迎上前去。
  她装作失足摔跤,正好摔在男人的轮椅前。
  汪岑低头时,恰逢阿颜仰起娇靥。
  似芙蓉初绽,含羞带怯,又纯又欲。
  察觉到男人眼里的惊艳之色,阿颜这才柔柔地伸手,轻扯汪岑的裤脚,泫然欲泣,“爷,奴家崴了脚,站不起身……”
  没等她说完,惊觉腕子上传来一股大力,再抬头时,整个人已经落在汪岑的双腿上。
  即便是被许崇打残废的双腿,仍尚有余力。
  阿颜忍住心头的恨意,双眼蒙了层水汽,迷离地伏在男人胸膛上。
  千万,莫要认出她来。
  好在汪岑并不觉得眼熟,反而温香软玉在怀,放肆地上下其手。
  “美人儿叫什么名?”
  “奴家唤作紫霜。”
  紫霜乃是上古利刃,可开天辟地。
  而她,要做一把杀死汪岑的剑。
  哪怕最后剑折戟断,也要与他同归于尽。
  “好霜儿,以后跟了爷如何?”
  汪岑摸着女人水嫩的脸颊,迫不及待香了一口,只觉得下腹蹭蹭往上蹿着火气。
  阿颜“咯咯”笑着避开,欲拒还迎般推他胸膛,“那,爷可要好好对人家~”
  “放心吧小美人,爷会好好疼你的。”
 
 
第77章 柒柒
  江月旧为了救阿颜,自己跑回了兄长身边,自然是没法再去顾言风那儿了。
  少女有些惆怅地跟在江风霁后边,小声嘀咕,“哥哥几日不见,都学会来百花杀寻欢作乐了。”
  男人闻言,反倒笑起来,似是以为她在吃醋,“月儿不喜欢哥哥来这里?”
  “当然不喜欢了。”江月旧咬唇,“哥哥是官家人,该为老百姓的榜样,怎么能整日在美人堆里寻花问柳呢。”
  江风霁驻足,回身定定地瞧她,笑意不减。
  被那灼灼地目光盯得发毛,少女缩了缩脖子,害怕被兄长听出弦外之音,遂改口道,“就算哥哥要找嫂嫂,也须得找个正经人家,身世清白的女子。”
  男人这回却不笑了,登时拉下脸来,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姿。
  他迈上前一步,带着些侵略性般居高临下地瞥着少女。
  后者娇小的身躯笼在江风霁的影下,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
  “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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