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风盗月[快穿]——青梅可尝
时间:2021-01-07 09:49:04

  江月旧瞧她情绪不对劲,也顺着女人的话附和道,“三娘在理~”
  楚三娘芊芊玉手突然敲着桌面问,“只是这一剑封喉,你也在梦里瞧见了?”
  “一剑封喉怎么了?”
  “我杀他那晚,犹豫了很久。后来你猜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谁?”
  “公子无招。”
  江月旧瞠目。
  楚三娘撑着下巴继续道,“这也是我为何追踪公子无招一直追到这儿的原因。他为盗贼,图的是那把剑,却怂恿我杀了剑客。”
  “那他最后得到剑了吗?”
  “说也奇怪。杀了剑客后,我将宝剑双手奉上,他却不要。后来我当了剑,他又跑去当铺将剑盗走。小月儿,你说说这是为何?”
  江月旧抽了抽嘴角,“不是偷来的东西,它不香?”
  楚三娘一听,登时哈哈大笑起来。
  少女摸摸鼻尖,“那到底是为何?”
  “老娘也想知道。”
  女人抬眸瞧她一眼,眼里意味深长。
  江月旧却在心里有着别的思量。
  她很确定,梦境里没有出现一剑封喉,也没有出现公子无招。
  所以顾言风,是怎么知道的?
 
 
第9章 玖
  小童子赶在日落之前回到了解忧瀑,告知众人收拾行李去往下一关。
  依照楚三娘所言,有去无回谷的第二关名为长生树。
  离开解忧瀑的路上,江月旧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少女碎碎叨叨围着小童子问了好些话,譬如谷主同公子无招是什么关系,又譬如顾言风为何先去了长生树。
  奈何小童子年纪虽小,定力却属实惊人。任她一步三问,照样充耳不闻。
  只是最后路过一片荒芜墓地时,小童突然指着新矗立的几块墓碑开口,“本来那是为你们准备的。”
  江月旧背后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小童子又说,“从来没有哪一批人,可以全都活着走出解忧瀑。”
  “那剩下的墓碑……”
  “都是入谷者的葬身地。”
  小童子说完又朝前走去。
  隔了一段距离,楚三娘同众人还在有说有笑,浑然不觉事态的可怖。
  或者他们早就习以为常。
  江月旧却因未知的恐惧咬了咬干涩的唇瓣。
  她伸出手,远远一数。
  新矗立的墓碑,有五座。
  “师妹,你在数什么?”
  亓玄木本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问话,却叫少女心慌地陡然腿软,竟摔坐在地上。
  男人拧眉,低头去瞧她。
  以为又是什么新的鬼把戏。
  但江月旧面色实在太难看了点,借着暮色,惨白的像个女鬼。
  亓玄木遂心一软,握住她的腕子,将人拉起来,不解道,“看见什么了,吓成这样?”
  少女抚了抚胸口,细细喘着气,一时间没说话。
  二人停在原地,引得楚三娘同夏人疾也折身走了过来。
  “小月儿这是怎么了?”
  楚三娘眯着桃花眼,姣好的面上一片关切。
  “江姑娘看着气色不太好……”
  夏人疾也探了个脑袋,担忧地望着她。
  江月旧忍下心头繁多又复杂的思绪,拍了拍衣裙上沾到的灰尘。
  “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现在没什么大碍了。有劳诸位挂心。”
  五座墓碑,六个人。
  她现在,谁也不能相信了。
  -
  长生树枝繁叶茂,高耸入云。
  而他们就在环树而建的木屋下休憩。
  小童子缄默着离开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江月旧摸索着出了屋子,准备去寻顾言风。
  自从梦境不欢而散后,就再没见过他。
  眼下知道的越多,越让人恐惧。
  越恐惧,又越想知道更多。
  如此恶性循环,非把她给逼疯了不可。
  索性大伙的住处隔得不算远,顾言风来得早,屋子在东侧顶头一间。
  少女刚走近了,瞧见窗扉微敞开一条缝。
  远远望去,屋里的男人似受了伤。
  西门盼盼盘腿坐在顾言风身后,双掌运功,正在替他疗伤。
  男人额间滚出豆大的汗滴,逐渐湿了鬓角。
  汗珠顺着他的下颚,落到喉结上,然后钻进半露的领口中。
  江月旧眼巴巴看着,不争气地咽了咽唾沫。
  这厮,就该抓回楼里当头牌。
  若非如此,岂不是白白辜负了一身好皮囊。
  真真是暴殄天物。
  一段功法结束,西门盼盼收掌,睁开双墨染般剔透的眸子。
  “笛声险些震碎了你的腑脏。”
  “我知道。”
  “那是我的心魔。”
  “所以啊,我这不是赶去救你了嘛。”
  顾言风喘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转过头,伸手摸了摸西门盼盼的脑袋。
  后者炸毛般挥开他的爪子,“没大没小。谁让你来救我了。”
  “切,我若不救你,你自个能摆脱梦境吗?”
  “老身自然有老身的办法。更何况我是药人,不死不灭,区区梦境,能奈我何?”
  西门盼盼说着,话锋一转,“倒是你小子,究竟是为何入梦,又为谁伤成这样,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
  顾言风抠着手指避重就轻,“她无关紧要,并非非死不可。”
  西门盼盼冷哼,突然翻身跃起,一脚踢开窗户,抬手死死掐住窗后的少女。
  “现在,她非死不可了。”
  事态变化的太快,江月旧尚来不及反应,已被拽进屋中。
  西门盼盼个头方及她的腰腹,却能单手把她举起来,实在是诡异至极。
  咽喉处被掐得透不过气来,江月旧面色涨的通红,险些昏厥过去。
  好在西门盼盼很快就改变了主意,随手将她扔在地上。
  “你不救她?”
  这话是冲着顾言风说的。
  男人似漫不经心睨了眼伏在一旁的少女,“我为何要救她?”
  西门盼盼闻言,歪头想了想,可到底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动了动腕子,又把地上的人给提了起来。
  江月旧心里那块刚落地的石头瞬间升到了半空中,瑟瑟发抖。
  “可你明明是想救她的。”西门盼盼神色古怪地开口,最终还是把人放了下来。
  “那掌门到底还杀不杀她了?”
  “她听见了老身是药人的秘密。”
  江月旧忙不迭摇着头,她方才根本没听见啊,这童颜前辈脑袋莫不是只有三岁?
  顾言风仿佛读懂了少女的想法,低低笑道,“那又何妨,她胆子小,不会说出去的。”
  难得有人给她搭台阶下,江月旧本着明哲保身的原则,一个劲点着头。
  西门盼盼像是不信,瞪着少女道,“老身不放心。你也说个秘密,作为交换。”
  眼前稚女模样的老前辈说话却跟儿戏一般。
  江月旧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颤巍巍答,“我,我喜欢亓师兄,这个可以嘛?”
  “可以。”
  “不行。”
  西门盼盼虽好糊弄,但顾言风显然不是吃素的。
  男人笑眯眯道,“你都恨不得把这事儿昭告天下了,还不如说馋小爷的身子更有说服力。”
  江月旧语噎。
  西门盼盼见二人关系好像有些不同寻常,思忖道,“小丫头,你喜欢亓玄木,又馋我徒孙的身子?这不太好吧。”
  少女头疼地揉了揉眉角,“前辈您别误会,这是,这是宗主的玩笑话,不能当真。我一心只有师兄,此情日月可鉴!”
  仿佛在印证她的无稽之谈,话音刚落,夜空中就劈过一道闪电。
  顾言风登时笑得前仰后合,“说谎可是会遭雷劈的。”
  江月旧糗出大了,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下去。
  少女羞恼之际,抬头凶巴巴给了男人一记白眼。
  “哎你还敢瞪小爷!”
  顾言风咬牙作势要揍她,后者飞快收回视线,缩到了木桌后边。
  西门盼盼眼见他俩闹得欢,在这微妙的气氛中清咳一声道,“行了,你说说看为何躲在门后偷听。若能说个让老身接受的原因,此番便饶了你。”
  江月旧正色,“其实是有一事想来问问宗主。”
  “你问。”
  “之前的梦境中,宗主可曾看见夏人疾的心魔?”
  “不曾。”
  顾言风顿了顿,“怎么,你怀疑他?”
  少女答非所问,“宗主也看见那五座墓碑了?“
  “这么说来,你也很可疑。”
  西门盼盼压根听不懂他们的对话,每每想插嘴问个缘由,便又被打断了去。
  江月旧也不解释,自顾自道,“想来宗主和我都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咱们要不要,共享线索?”
  “和你?”
  顾言风又笑,语气不屑。
  少女直勾勾瞧他,“宗主难道一点儿也不好奇,公子无招到底与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男人眯眼,薄唇微翘,仿佛在思量着要如何处置她一般。
  倒是西门盼盼探头疑惑道,“公子无招同谁有关联?”
  “自然是同……”
  “掌门,天色已晚,我去送送江姑娘。”
  顾言风及时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不由分说拉起少女就朝外走去。
  “疼疼疼!你松手啊!”
  没走处多远,江月旧便哀嚎着要挣开他的手。
  男人手掌上略一使劲,将人甩到身前。
  “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知道你与公子无招有勾结……
  江月旧舔舔唇瓣,瞥见那杀气毕露的眼神,立刻认怂。
  她总不能实话实说,自个送死吧。
  “我,我发现夏人疾他有问题。”
  “怎么说?”
  “所有人的梦境我都瞧见了,除了他和西门前辈。再者,夏人疾说自己是与师兄等人一起苏醒的,可他却知道只有离开梦境的人才会被带去下一关,甚至提前收拾好了行李。这就说明,他早已醒来,并且偷听到了我们与小童子的对话。”
  “这只是你的猜测,也只能证实夏人疾说了谎。”
  “可他为什么要说谎?又为什么能够轻易摆脱梦境?”
  男人逼近一步,望着江月旧道,“你别忘了,你也轻易摆脱了梦境。小爷一样没瞧见你的心魔。”
  “我……”
  少女顿时哑口无言。
  她真是糊涂,怎么鬼使神差地想要告诉顾言风这些线索,指不定,他二人是一伙的呢。
  江月旧懊恼之际,却听男人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语气似乎很是愉悦。
  “不过小爷倒不曾想,原来你这般信任我。”
  这是什么逻辑?
  少女假笑着附和,心道他还真是与众不同,连想法都这么让人捉摸不透。
  自己只是在拆东墙补西墙,无非为了保命,怎么到了顾言风这儿,就成了信不信任的。
  可话到嘴边,自然又变成了谄媚的意思,“宗主智勇双全,我自是信的过的。”
  江月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得继续扯道,“先前宗主在梦境中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来得及道谢。往后不管有什么线索,我都会第一时间来禀告宗主。”
  顾言风也不知有没有看出真假,只是低头笑了笑,缓缓道了声,“甚好。”
  少女觉得此刻自己的处境一点儿也不好。她摸摸鼻尖,又心虚地摸摸耳朵,最后将双手绞在一块儿。
  “宗主,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屋了。”
  江月旧边说边往前跑,直到拐进院子里这才松了口气。
  也不知夏人疾同顾言风相比,到底谁更可疑些。
  少女想得出神,冷不丁听见前头有人唤她。
  “师妹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亓玄木立在几盏孤灯之下,修长的身姿更显挺拔。
  夜风阵阵,吹得灯盏摇曳,连着脚底下踩着的灯影也一并晃晃悠悠。
  “师兄我……”
  “江姑娘方才,来找顾某了。”
  江月旧愣愣地回过头,瞧见顾言风阔步走了过来。
  然后无比自然地将手搭在自己肩上。
  语气中甚至还带了些许亲昵。
  这厮又在演哪出?
  亓玄木闻言,也抬腿下了台阶,走到二人跟前,沉声质问,“顾宗主,在说什么?”
  顾言风不闪不躲,迎上他的眼神,锋芒毕露,“我说你的师妹,方才同小爷在一块儿。”
  江月旧在风中抖了抖身子,看见师兄握紧了拳头,而顾言风则气定神闲地将她的肩膀攀得更紧。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吗?!
 
 
第10章 拾
  “师兄你听我说。”
  江月旧权衡利弊后立刻挣脱出顾言风的桎梏,解释道,“ 我是去找宗主打听消息的。”
  男人故作委屈,“方才你还说是来向我道谢的,现在又变了卦。”
  少女偏头瞪他一眼,咬牙轻声道,“您可别添乱了,赶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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