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红楼]我求生欲很强——朱大概
时间:2021-01-08 10:49:10

  屋里同样没生过孩子的邢夫人脸落了下来,尤氏也有些不自在的催茶果。王夫人笑了一下问:“姑娘呢,也睡着吗,总要抱来给老太太看看。”
  尤氏便有些为难,觉得王夫人实在不体贴:你是生过孩子,不知道刚生出来的孩子见不得风?面上还得笑:“我刚才从太太房里出来的时候,孙和家的正把妹妹抱到太太房里,说是太太路上就吩咐了,怕妹妹乍换地方睡不安稳,先跟着太太住。”
  贾母与王夫人脸上的笑就少了许多,可是窦夫人才是尤氏的亲婆婆,她们总不能直接让人别听亲婆婆的,改听她们这隔房婶婆婆的话。
  “你太太可说给姑娘起了名字没有?”贾母很关心的问。
  “老太太是有岁数的人了,大嫂子必也要借老太太的寿,给姑娘取个好名字。”王夫人适时的奉承一句。说来她对这个刚出生的小姑娘,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在小姑娘出生之前,宁荣两府只有她的元春一位嫡出姑娘,说出去很是体面。
  可是跟刚出生的这个小丫头一比,又高下立判了:元春说是国公府嫡长女,却是二房所出。人家刚生下来的这一位,才是真真正正的主母嫡出。
  所以王夫人很希望由贾母给刚出生的小丫头起名字,她相信贾母与自己的想法差不多,是不愿意让一个才见天日的小丫头压元春一头的。
  “大奶奶,老爷回府了,大爷让大奶奶快些给老爷收拾出个院子来。”外头赖升家的忙忙进来,匆匆给主子们行了礼,禀报了贾珍的话。
  贾敬回府了,还让收拾院子,这是要长住吗?贾母与王夫人对视一眼,都站了起来:“你这里即忙,洗三的那日我们再过来。”想了想,贾母还是说了一句:“我觉得姑娘还是跟着她姐姐们排行的好,现在正是四月天气,春也快过半了,该怜花惜朵的时候,就叫惜春吧。”
  尤氏能说什么?除了个是字便是送人出二门,再回来盯着人快快的把宁萱堂后边的无为院收拾出来。等总算把贾敬安置好了,宁萱堂那边又说太太有请,尤氏重新过去听吩咐。比起原本府里只有贾珍、贾蓉父子两个要照顾,忙到了十二分。
  “你可是盼着我一直住在道观里别回来?”窦夫人开口问的就是送命题。
  尤氏哪敢应下?人都快站不稳了,脸上也是一片焦急:“媳妇不敢,这府是太太的家,太太想什么时候回来便什么时候回来。”
  “嗯。”窦夫人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也不看尤氏诚惶诚恐的面色,只管说自己的:“我一回来,你还得服侍我做月子,事事也得来问问我的意思,自是不如原来自在。不过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你妹妹,”说着看了一眼自己身侧的那个小红猴子,脸上带了些笑意:“还小着呢,也吃用不了什么,我的嫁妆尽够她用了。”
  尤氏此时已经跪下了,这话说的太过诛心,让尤氏以为自己最初的那一丝侥幸已经被窦夫人发现了,连头都磕起来了:“媳妇不敢,媳妇即进了贾家的门,服侍长辈是媳妇的本份,媳妇但有怨言,情愿自请出府,还请太太明查。”
  窦夫人对尤氏的话也就一听一过,她可不想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让人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现在尤氏有所惧怕是好事,只要她一直这么听话,窦夫人不介意给她些好处:“老爷那里你不必操心,自有小厮们服侍。他那院子不是有后门通到街上吗,就让那些小厮从那里进出,别让他们进别的院子。”
  见尤氏点头,窦夫人还有别的吩咐:“无为院里自己起火,不必送肉类过去,免得打扰了老爷清修。”MMP,既然当道士,你就有个道士的样子吧。
  尤氏这下子就不敢轻易应下了:“太太,老爷那里也是有份例的。”
  “折成银子送到我院子里来,你妹妹的奶娘总得吃喝。”
  刚才是谁说自己的嫁妆就够养小妹妹了,难道奶娘吃喝不是为了更好的下奶?尤氏不敢问,只能应下,打算一会儿跟贾珍悄悄商量一下,大不了再给贾敬补一份。
  谁知窦夫人好象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似的,哼一声道:“孙和家的每日给无为院里领菜蔬。”
 
 
第128章 
  听窦夫人吩咐走为上计孙和家的给无为院里每天领菜蔬, 尤氏便知这是连悄悄贴补一份的后路都封死了, 只能寄希望于贾珍有办法。
  在窦夫人示意下站起身子,尤氏回起刚才贾母等人过来的事儿:“……老太太说了,小妹妹要随着姐妹们排行, 取名惜春。”
  “嗤——”窦夫人不屑的嗤笑一声:“随姐妹排行, 她们倒是敢想。去告诉老爷跟贾珍,你妹妹取名贾瑗, 等洗三那日让贾珍开了宗祠上族谱。”
  刚站起来没一会儿的尤氏, 又想给自己婆婆跪下了, 不说小妹妹的名字用不用西府老太太取的那个惜春, 只说这洗三当日上族谱, 便要压过贾家从前往后所有女孩去,她可真不敢应下——西府大姑娘生在大年初一,老太太天天大造化不离口, 肯让自家这个小妹妹比下去?
  窦夫人看也不看尤氏一眼,身子又开始往下滑,很快便躺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道:“去吧, 传完了话今日不必再过来了。告诉贾珍, 他不开祠堂的话,老爷自会开。”
  话说的太过自信, 尤氏不由想到常年在道观里修道的老爷,是在太太刚回府时跟着回来的,显见也是重视这个小妹妹的。是不是说, 开祠堂上族说这件事儿,并不是太太一个人的主意,而是两人早就商量好的。
  贾珍也想到了这一层,对来跟自己商量的尤氏道:“太太怎么说,你就怎么办就是。老爷非得让太太去道观生产,太太心里有气要发泄一下,咱们还能拦着?”自己母亲面上温和,内里却有些刚性,贾珍从小到大不是没领教过。
  “只是西府老太太那里……”明日洗三,太太能躲在月房屋里不见西府老太太,自己却是要出面招待的,不同意用老太太给小妹妹起的名字的话,说不得也要自己说出来。尤氏想想都觉得自己太苦了,这些为难的活计都让自己摊上了。
  贾珍却不以为意,也如窦夫人一样嗤笑后才道:“西府爵位现在比咱们高,便总想着要压咱们一头,就连妹妹的名字都要做文章,难怪太太看不上。他们怕是忘记了,咱们府里才是嫡枝。”
  想想自己现在干的大事,一旦成功别说什么爵位,便是成了皇亲国戚也指日可待,贾珍很是志得意满:“等着蓉儿成了亲,那府就得求着咱们,别说一个女孩名字,便是让他们府里的哥儿把名字都随了妹妹,他们也千肯万肯。”
  一直观察着尤氏的窦夫人,听到贾珍的话不由皱眉,这货是哪儿来的自信,还想让人家的哥儿从了贾瑗,好象他自己不是从玉字排行一样。
  不过贾珍有一句话说的对,贾氏宗族,宁国府才是嫡枝。只不过因为初代宁荣两公一母同胞,又是生死场上相互扶持活下来的,当年同时封为国公,两府自是亲近无分彼此。
  倒是随着初代两位国公爷仙去,两府渐渐分出高下来:贾代化是正常袭爵,只得了个子爵。贾代善却因救驾之功,原爵袭了国公,整整比贾代化高了三个等级,两府之间的天平,从那时便有些偏到荣国府去了。
  这也是贾代化一心督促贾敬读书的原因——贾代化与贾代善眼光都不算差,明白能马上得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的道理。两人知道随着开国日久,文臣总比武将更有作为。加上贾敷之死,更让贾代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贾敬身上,对他的要求很高,窦夫人这个儿媳妇人选,也是贾代化千挑万选,才替贾敬定下的书香人家的嫡女。
  可是贾代化没想到的是,贾敬倒是顺应着他的心愿将书读成中了进士,却没能如愿的挑起贾氏宗族的大梁——这货读书读左了,除了读书外人□□故很是不通,担当更是一点儿没有,自己官儿做的不顺,儿子走歪路除了狠打也没有别的办法,最后干脆一走了,扔下宁国府的一摊子不管了。
  然后便是贾珍得袭宁国府祖传下来的爵位。可是皇帝也不是没脾气的,直接把宁国府的爵位降成了三等将军,算是对贾敬的惩诫。而荣国府的爵位传到贾赦,还是一等将军。两府虽然都没有实职,家主爵位的高低上,荣国府仍压着宁国府一头。
  贾母又应了祸害遗千年那句话,凭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成为宁荣两府辈份最高的人。在这个以孝治天下的朝代,贾母没犯大错的话,哪怕宁国府还是贾氏族长,轻易也不会驳了她的面子。
  这就让荣国府越来越忘记自己这一枝是偏枝,宁国府才是正派。以偏压正的事儿,荣国府这些年还真没少做,就如这一次想让窦夫人刚生下来的女儿,随了荣国府姑娘们的排行。
  还惜春,窦夫人心里不屑的笑了一下,连贾雨村那么个被开革之人,都觉得“春、红、香、玉”为艳字,偏偏贾母与王夫人这两个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唉,窦夫人长叹一声,要不是自己使用异能、尤其是用异能伤人太多,可能会造成异能回到末世不能正常使用,现在自己就可以给贾母与王夫人再来一把火,让她们重复没脸见人的命运,少来自己眼前蹦跶。
  “太太,奶娘挑好了。”孙和家的听到窦夫人叹气,知道人已经醒了,连忙把要紧事儿先回了。事关小家伙的口粮,窦夫人也不敢马虎:“挑了几个?”
  “大奶奶原来预备了四个奶娘,奴婢按太太说的法子选了两个出来。”
  窦夫人对奶娘的要求不高,只要爱干净、不贪小便宜就好。就这还只有一半的人合格,可见宁国府的下人们,怕是比荣国府的还烂些。
  两个奶娘也够用了。窦夫人便让孙和家的开了自己的私库,拿两匹红布、两根钗子赏了奶娘,又让孙和家的无事便盯着那两个人些,防着她们搓磨了姑娘。
  接着尤氏便过来,向窦夫人禀报了贾珍已经向贾敬说了小妹妹取名及上族谱的事儿,可是贾敬却觉得荒唐,不让贾珍在洗三那日、也就是明天开祠堂。
  对别人窦夫人可能还有点儿耐心,对上贾敬她的火就腾腾的。一个差点害死自己的人,有什么资格对自己指手画脚?!
  “去,请老爷过来我有事跟他商量。”这话是对孙和家的说的。
  本不想来的贾敬,莫明想起道观里烧着的那个供桌,他可记得那供桌的火,就算是一直用水泼都泼不灭,直到着为灰烬。于是贾敬老老实实随着孙和家的来了宁萱堂,却没有进内室,隔着一条帘子听窦夫人要跟自己商量什么事。
  窦夫人跟他一点儿也不客气:“老爷这些年都清心修行,府里的事儿是我与贾珍两个操持,所以姑娘取名字的事儿,老爷也不必费心。”
  尤氏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这样的话太太也敢跟老爷说出口?就差直接说老爷别多管闲事了好不好。她这个做人媳妇的,是该劝劝还是装听不见?
  窦夫人没有给尤氏选择的机会,她并不想与贾敬多说什么,只能一次把事情说明白:“当年老爷为什么去修行,我心里多少有数。老爷这次为什么突然回府,我心里也明白。无为院老爷住得惯就住两天,要是住不惯的话,过了洗三回道观也行。那个供桌,我让人给老爷重打一个便是。”
  若说前面一段话让贾敬要跳起来驳回,最后一句话便让他成功消声:除了跟着的小厮,没有人知道贾敬为何匆匆回城。据他所知那几个小厮连内院都不许进,更不用说向窦夫人汇报三清供桌着火之事。
  现在窦夫人却知道供桌毁了,那供桌还是在窦夫人说完道法自然之后毁的。贾敬后背了一层冷汗,忽地站起身来,就想挑帘进内室问个明白。
  窦夫人便如开了天眼一般,适时的向外头道:“我已经乏了,贾珍媳妇服侍我便好,老爷请便吧。”还有儿媳妇在屋里呢,你一个做公公的还是不要进来了。
  贾敬的脚步一下子迈不出去了,现在不光后背,就是全身都快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了。他心里来回响着的只有一句话:自己的太太,还是原来的那个太太吗?
  这句话尤氏也很想问,难道这就是原配嫡妻的威严吗?自己这个填房,别说让贾珍别插手府里的内务,就是想做宁禄堂某事的主,也得绕上几个弯子才能让贾珍同意。自己不求能如婆婆一样连老爷住不住府里都做主,哪怕能做得了宁禄堂的主也好呀。
  窦夫人不是没看到尤氏脸上神情变来变去,觉得她变脸的功夫在自己所见之中可以排到头名,就多看了一会儿,倒让外头的贾敬得了机会:“太太给瑗儿起的名字自是极好的,只是这入族谱之事,并无先例。”
  没有先例?窦夫人不再盯着尤氏的脸看,不耐烦的向外道:“老爷忘记了西府的敏妹妹,不也随了男丁的排行、上了族谱?”欺负谁进不得祠堂,不知道族谱长什么样儿是不是。
  贾敬还想挣扎一下:“敏妹妹上族谱的时候,已经三岁了。”
  “贾敬!”窦夫人很是愤怒:“你敢咒我的女儿。”
  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的确是有怀疑女儿长不到三岁的嫌疑,贾敬不得不闭上了嘴。
  他即没再反对,尤氏向贾珍传话的内容自然便是老爷同意明日开祠堂上族谱。不过该感叹的还是要感叹:“都说为母则强,今日我才算见识了。太太原本多温和守礼的人,今日为了妹妹,连老爷的话都驳回了。”
  岂止是驳回。贾珍早中明白了,老爷在太太面前已经只有听的份,连响话都说不上一句。看来这一次老爷也知道自己做的过火了,有心弥补太太呢。
  自己要不要趁机会,把老爷留在城里?要知道身为勋贵子弟为数不多读书有成的人,贾敬在勋贵中还是很有些名声的。便是他已经出城修道,别人提起时也是赞的多贬的少。
  贾珍还算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当晚在门外给窦夫人请安的时候,婉转的表达了一下自己希望父母双亲都在跟前,方便自己尽孝的意思。
  对这个心大的便宜儿子,窦夫人的印象并不比贾敬更好,那几世她没少给这货使绊子,光是跟他分宗都操作过几次。贾珍话刚出口,窦夫人便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不由冷笑起来。
  “让他进来。”让为娘教你该如何做人。窦夫人嘴角带一丝冷笑,让刚进屋的贾珍没来由的心里发寒。
  “太太可是有话要交待于我?”贾珍见窦夫人把丫头婆子都支使出去,却久久不开口,只好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窦夫人没开口,是因为知道自己现在的性情与原身差距太大,一言半语不符还可以说是因为生产时受的气刺激的,要是多了的话,会引起贾珍的怀疑。上一世做贾珠的时候,窦夫人就知道贾珍这货虽然眼大心空了些,相比荣国府的那些男人们,还是有些心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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