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红楼]我求生欲很强——朱大概
时间:2021-01-08 10:49:10

  皇帝却没有窦夫人想的开,那些人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个连着一个查出来的,越查皇帝越觉得惊心——义忠亲王失事已经三四年了,那些人还唯他马首是瞻。亏得这一次查了出来,若是查不出呢?
  光想想皇帝都睡不着觉好不好。
  于是义忠嫡子最后只得了一个忠义伯的封号,被皇帝一杆子支到义忠亲王墓给他父亲守灵去了,义忠一派势力就此烟消去散,就是不知剩下的人,会不会被人接手。
  皇帝连隔辈亲都不顾了,很是吓着了为扳倒义忠一脉得意的几位皇子们,一个个都缩回了手,拼命当起孝顺儿子来。宁国府也一时门庭冷落起来。
  窦夫人与贾敬接受良好,贾珍却有些难受。奈何贾敬的板子威慑力太强,他不得不老老实实替尤氏守孝。贾敬尤觉他是装乖,干脆在给贾蓉贾蔷两个授课之时,把贾珍也拉上,每天以打贾珍手板为乐。
  好不容易出了孝,贾珍一年没参加的大朝会解救了他。本来妻孝并不耽误他大朝,可是贾敬不想让他去,贾珍还敢自己悄悄去吗?现在贾敬吐口了,贾珍简直觉得重新过了个年。
  可是回府时看见跪在马车前的那个女人,贾珍觉得自己还是不过这个年的好。
  跪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尤二姐。
  宁荣街虽然往来的人不多,可也不是一个行人没有。如此花枝一样的女儿,却跪在宁国府门前,不能不引人遐想,行人纷纷站住,围着尤二姐指点起来。
  哪怕戴着帏帽,尤二姐脸还是红的能滴下血来。有一分之奈,她也不愿意如此抛头露面,可是现在她已经走投无路,只好行此下策了。
  好在贾珍的马车还是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兴儿小跑着来到尤二姐身前,小声问道:“姑娘怎么一个人来了?”
  尤二姐抬头,帏帽内的一双星眸如泣如诉,可惜有面纱挡着,兴儿并看不见。她轻启樱唇,同样小声道:“我有事求姐夫,还请你通报一声。”
  兴儿吓的浑身打了个哆嗦:“姑娘还叫我们大爷一声姐夫,就请别让我们大爷为难。现在老爷太太都在府里,大爷一分主也做不得。”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尤二姐不可能一来便跪在这里,应该是门上得了主子的话,不放人进府。
  发话的人是谁还用问吗?反正不能是贾蓉贾蔷两个,也不可能是大姑娘。
  剩下的人,自家大爷一个也惹不起。
  “兴儿?”贾珍连车也不敢下,见兴儿并不就回,知道尤二姐怕是不好打发,便叫了一声。
  兴儿看了尤二姐一眼,低低道:“咱们两家是当着大理寺断的亲,姑娘还是快走吧。”说完快步跑到马车前,小声向贾珍回禀了尤二姐之意。
  尤二姐没想到自己连贾珍的面都见不到,发现马车动了,顾不得羞的叫了起来:“姐夫即答应照管我,怎么现在倒躲起人来?”
  尤二姐突然当街喊出的这一嗓子,让马车里的贾珍,好悬没从车里滚下来——尤二姐这句话,太容易引人绮思了,姐夫小姨子的,哪能说照管不照管的话?这不是有意让人觉得两人有一腿吗。
  果不其然,行人一下子兴奋起来,感觉自己没白在这里站了一回。原本还远远看着的,都靠近两步,生怕自己漏听了什么。就是荣国府的门子,也远远的探了头,想把事情听全了,好回报自家主子。
  兴儿重新跑回尤二姐身前,声音也不放低了,直直问:“尤家姑娘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大爷当日看在去了的大奶奶面上,说要照管尤家,怎么在姑娘嘴里成了照管你一个人?再说尤二姑娘不是已经要嫁给顾家大爷做二房了吗,有事自去寻顾家大爷,怎么倒寻起我们爷来。”
  尤二姐听到兴儿毫不留情的话,一下子哭了出来:“顾家大爷要悔婚……”
  马车里贾珍恨呀,顾大爷不要你,你找他去呀,跪在宁国府门口算个什么事,难道自己还能替顾大爷娶了你?
  兴儿听了也头疼:“尤二姑娘,当日我们大奶奶去了,你们府上不来奔丧倒急着给你定亲,咱们两府才断的亲,这你该记着吧?现在你还来找我们大爷替你出头,说不过去呀。”
  行人一听越加兴奋起来,原来这姑娘是头年死的宁国府大奶奶的妹子,难怪要跪到宁国府门前不走。就是事儿办的不大地道,姐姐刚咽气自己就忙着定亲,现在人家不要她了,她还敢来宁国府求人,脸皮也太厚了些,说出来的话也太让人容易想歪。说不定顾家就是因为这个,知道这是个无情无义不要脸的,才不肯娶了。
  贾珍在车里听到大家并未过多的指责自己,才算是喘均了一口气,自己从马车上下来。他也不走到尤二姐跟前,隔着几步便道:“原本我几次去你们府上,你妹子都拿扫把把我打了出来……”
  “贾珍!”尖厉的女声在宁荣街上空回响,里头带着恨意与不甘,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去找发出声音的人。
  来人不是尤三姐是谁?只见她穿着大红绫子春衫,下头是一条姜黄百蝶裙,行动间裙子上头密密百蝶如活过来一样,随着裙角翻飞。
  脸也是精心描画过的,眉如远山含翠,唇若丹珠有香,衬得粉生生的脸蛋生动异常。就是那一双眼睛含恨生嗔,白白把个娇俏美人,映衬得狰狞狠厉。
  尤三姐不管路人如何打量自己,直直走到贾珍面前,举手便要给贾珍一巴掌。贾珍就算被贾敬打习惯了,可那是他的亲老子,打也是在自己家里。现在大街之上,岂能让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打到自己?
  就是兴儿也不敢让自家大爷在家门口被人给打了不是?
  兴儿少不得上前一步,一把攥住尤三姐挥出的巴掌:“尤三姑娘,我们看在去了的大奶奶面上,几次容让你,可不是怕了你。”
  “贾珍,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尤三姐打不着人,嘴里便不干净起来:“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还不让人说了不成?枉你披了一张人皮,白白顶了一顶官帽,就是个一肚子男盗女娼的畜生。”
  “啪!”清脆的巴掌声,一下子把尤三姐的话都给打到肚子里,感觉到脸上的疼痛,尤三姐以手抚腮,看着眼前笔挺而立的少年,大声问:“贾蓉,你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打你,辱骂朝庭命官,我不光要打你,还要抓你去见官,让你与你那贪财的娘一起坐牢。”贾蓉是真的愤怒了,贾珍再不好也是他亲爹,让一个小丫头片子指着鼻子骂,他不光想打人,还想杀人呢。
  “什么辱骂朝庭命官,就凭贾珍他也配称官?”尤三姐一下子坐到地上,一把把自己的头发抓乱,嚎哭出来:“宁国府仗势欺人,要当街打死平民了。”
  女声本就尖利,尤三姐又是放开嗓子嚎,自然传得更远,本来只走在宁荣街口的人听到了,也纷纷跑了过来看热闹。贾珍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哪怕贾蓉是替他出气,他也觉得不该闹的这么难堪。
  可是贾蓉脸上却一点慌乱也没有,还好整以暇的指导尤三姐:“你不能来回就这么几句话,大家听着都不新鲜了,得换两句词。”
  “你光是坐到地上,头发乱了没有效果,不如倒在地上打两个滚,身上衣服脏了破了,别人还能认为是我们大爷非礼你了……”
  说到这儿贾蓉不得不停下来,因为贾珍的目光已经化为实质,他要是再说,贾珍说不定就会被贾敬附身,给他两下子。
  尤三姐也哭闹不下去了,一般大户人家还是在意名声的,有人上门哭闹,为了堵住世人的嘴,都是把人客客气气的请进府里,再答应一些条件以图清静。
  可是她都闹成这样,贾蓉一点儿不怕不说,还把她当成猴子一样告诉她下一步该做什么,周围的人也笑哈哈的指点着她,应和着贾蓉的话,没有一个说宁国府不好,反说她闹的不在行。
  这都什么跟什么?
  尤二姐不知何时来到尤三姐跟前,企图拉她起来:“三妹妹,有话好好说。”咱们是来求人的,哪能一下子就闹成这样。
  可惜贾蓉却不是她们想停就能停下的。见尤三姐不闹了,也不管贾珍刀子一样的目光,鄙视的看着尤三姐道:“怎么不哭了,你得喊呀,现在看热闹的才几个人。”
  围着的人哄的笑了一声,尤三姐气的骂:“你们这些势利小人,见宁国府势大,就看着他们欺负人,连句公道话都不敢讲吗?”
  这下子可是炸了锅,大家看热闹看的好好的,现在竟挨了骂,哪里肯罢休,一个个指着尤三姐骂了起来:“分明是你上来就骂人,倒说别人欺负你。”
  “你们两府早就断了亲,你还骂人家大爷,人家打你都是轻的。”
  “不是说你姐姐刚没吗,你倒打扮的花红柳绿的,好意思说别人不说公道话?”
  说公道话的是贾蓉:“我是做儿子的,三年的孝只过了一年多,这两位是母亲的妹子,倒不必守三年孝。”
  围观的人却直接反驳贾蓉道:“便是不守三年,也没有说刚过一年就穿红戴绿的。可见也是没什么姐妹情谊的,说不定是想着借姐姐的名头,想勾搭人家府里的爷们呢。”
  大家眼神这么雪亮,贾蓉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就是尤三姐也被说的低下了头。尤二姐向着贾珍便跪下了:“姐夫,我们实在没法子了,才来求姐夫帮忙。”
  求人竟是上来先把人给骂一顿,在场的人都算开了眼界,骂声、笑声不绝于耳。贾蓉看了贾珍一眼,先于他开口了:“两府都断了亲了,尤姑娘这声姐夫,我父亲可当不起。若再叫两声,尤三姑娘还不得到御前去告我父亲对你们姐妹心怀不轨?”
  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
  尤二姐只好对着贾珍不住的磕头:“姐夫知道三妹妹的,她年纪小脾气不好,不是有意顶撞姐夫的。”
  都不用贾蓉开口,围观的百姓已经笑着接口了:“年纪小脾气不好,就看好了别放出门得罪人呀。”
  “怎么回事?”顺天府的衙役这个时候挤了进来,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贾蔷冲着贾蓉使了个眼色,眼神往那个打头的身上一溜。
  其实不用贾蔷提醒,贾蓉也认识带头的正是当初尤老娘闹灵时,顺天府派出的府丞。贾珍也认出来人,等府丞上前给他见礼,才微微点了点头:“府丞来的正好。当日我们与尤家断亲,府丞也是当事之人,省得我再费口舌解说了。这个尤三姐不光辱骂于我,还想殴打我,亏得贾蓉拦住了。”
  “他还打了我呢。”尤三姐见府丞来了,觉得自己心里有了底,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两分。府丞又不能当众捂上尤三姐的嘴,只好向贾珍悄声道:“贾将军,虽然这两个女子行事不端,可是总是在贵府门前也不是办法。”
  贾蓉听了一笑:“怎么会总在我们府门前。府丞大人既然带着衙役来了,难道不是来抓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刁民归案审理的?”
  尤二姐一听愣了:“蓉哥儿,你竟如此不念旧情?”
  这女人是有病吧?贾蔷一把将贾蓉拉到自己身后,向着尤二姐就啐了一口:“尤二姑娘好大的脸,我兄弟才多大的人,跟你有什么旧情,你当街说出这样的话来,难怪人家顾大爷要悔婚。谁敢戴这么好看的帽子。”
  这小子虽然在宁国府长大,却是最近才被贾敬收拾到身边,原来跟着一班贾家纨绔们没少胡混,什么话都敢往出说。他长的又好,说出来的话又俏皮,听到的人都笑了出来,没听清的连忙向前头的人打听贾蔷说了什么。
  等听清楚了,一个个也都咧开嘴笑了起来,还纷纷赞同贾蔷说的在理。顺天府丞鼻子都气歪了,可贾蔷说的是尤二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除了对贾珍动之以情外,府丞还真没什么办法。
  “贾兄,这是怎么回事?”顾大爷的声音从人群后传了过来,可以感觉到府丞明显松了一口气。贾蓉与贾蔷两个又对视一眼,都意味深长的微笑着,看的贾珍心里直发毛,以为自己面对的不是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而是自己的亲娘。
  现在却不是深思自己为什么有这个感觉的时候,贾珍忙向挤过来的顾大爷道:“今日我一下朝,尤二姐便跪在我们府门前,说是你要悔婚。没说几句,那个尤三姐又跑过来对我又打又骂。这才惊动了顺天府。”
  府丞隐晦的看了顾大爷一眼,发现人一脸轻松,自己也觉得此事好办了,静等着顾大爷开口,不愁尤家不按主子计划的那样,重新与宁国府扯上关系。
  谁料顾大爷一脸鄙夷的看了尤家姐妹一眼,不屑道:“都是小弟的不是。前几日我想着她们的娘还在顺天府,家里只有两位姑娘,怕被人欺负了,便让小厮时常去看看。”
  兴儿听了嘴角一撇,心说怕不是小厮去,而是顾大爷你自己去了吧?倒知道这不是他该说的,低着头等着听下文。
  顾大爷又道:“谁知道每次去,这姐妹两个都跟邻居眉来眼去拉拉扯扯的。这样的人,我如何能要?今日贾兄管与不管,我都是不会再娶尤二姐的。”
  哟呵,围观百姓这个乐呀,看来宁国府的小爷说的是真的,这姐妹两个还真不是什么安份的人,人家才不要那个叫尤二姐的。
  “大爷误会了。”尤二姐眼泪盈盈的看向顾大爷:“不过是邻居们帮衬些,我们感谢一下,并不是眉来眼去。”
  顾大爷冷冷一笑:“感谢到跟着人家在门口说笑拉扯吗?”
  尤三姐听不下去了:“姓顾的,你满嘴喷的什么粪,谁家过日子没个相识往来……”
  “相识往来,怕不是相识往来,是相好往来吧。哈哈,这是自己承认了呀。”
  “小小年纪就知道相好的,看来这尤家着实了得,难怪做娘的现在还在顺天府里。”
  议论声越来越大,府丞不敢相信的看向顾大爷:“顾大爷这是何意?”
  顾大爷也一脸气愤惊讶:“府丞刚才也听到了,这女子说出来的还是人话吗!谁家敢娶这样的女子,便是做二房也不行。如此伤风败俗之人,府丞还是快带回顺天府审一审吧,谁知道是不是暗娼。”
 
 
第136章 
  顾大爷一句不知是不是暗娼, 犹如最后一根稻草,让尤二姐直接昏了过去。尤三姐哭喊着抱着自己的姐姐, 不敢再骂人了——不管她骂的是谁, 边上人总能听出别的意思来,再骂又有什么用?
  府丞看着顾大爷气的发青的脸,自以为知道了真相:顾大爷跟他是一个主子的人,接近尤家也是得了主子的命令。谁知道这尤家的姑娘如此不堪,顾大爷的父亲可是礼部侍郎,哪能让这样的女子给自己的儿子做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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