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红楼]我求生欲很强——朱大概
时间:2021-01-08 10:49:10

  张翠花听了一笑:“这就是让你给人的定银。”
  什么?五百两的定银,那修出来的房子得是什么人住呀,李看与钱老大面面相觑,心里觉得自己新跟的主子,怕是身份很高。
  至于说身份高不住西城却住到东城来,李年与钱老大心里都有一份猜测:两次与他们打交道的都是女主子,男主子自有不便出面的道理。
  什么道理?这还用猜吗,自己身为奴才,只管做好主子交待的事儿便好。手里有了银子的李年,信誓旦旦的请张翠花放心,不出一个月,一定能把房了修整的跟新的一样。
  对这个进度,张翠花觉得可以接受——她这两天晚上的收获不小,一个月的话还可以在荣国府多寻几个藏银子的地方。
  不过她也让李年不时的上人市上走走,要多买几个男仆回来以备护院,还特意让李年把院墙尽可能的加高。主子有吩咐,李年只管点头应是,张翠花便可放心的回荣国府了。
  刚刚走进自己的院子,悄悄的封了滴翠等人的五感,等到自己回房的又解开,张翠花做出自己抄经抄累的样子出了房门:“可有什么事?”问的是滴翠。
  “刚才二太太那里来了人,说是府里失了一件什么东西,怕大家你推我我推你的不好看,要让人各处搜一搜。因姨娘在抄经,奴才们房里都搜过了,并找出什么。”滴翠说着,不停的拿眼睛看向张翠花,想从她脸色上看出些什么来。
  张翠花知道她疑惑的是什么:王夫人派来的人声势一定不小,她这个抄经的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说不是装的谁信呢?
  “太太那里怎么说?二太太派来的人,是只搜了你们的屋子,还是连别人的屋子一起搜了?”张翠花皱了下眉,不管滴翠探究的神情。就是让这丫头想破天去,她也想不到自己刚才并不在屋子里。
  她问的太太自然是邢夫人,滴翠回答的就有些闪烁其词:“那些人来了便说要搜屋子,并没说太太有什么吩咐。等她们搜完,屋子乱的不成样子,奴才们只顾着收拾屋子,没注意……”
  这是要替谁打马虎眼呢?张翠花深深看了滴翠一眼,扭身便往外走,滴翠吓的一路小跑的跟上,嘴里还不停的劝着,想让张翠花回自己的院子。
  不过滴翠明白自己是怎么分到张翠花院子的,不敢如鸣翠一样叫人一起拦着张翠花,只能自己小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张翠花能听她的?
  哦,别人的院子不搜,只搜她的院子,这是摆明了说她就是个贼呢。是,王夫人所说的失的东西,可能就是张翠花这两个晚上拿的,可是张翠花敢保证,她拿东西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发现。
  现在这些人竟要到她的院子里搜赃物,还是王夫人派来的人,若是就这么忍下去,下次说不得搜的就不是丫头们的屋子,而是她这个持证上岗的姨娘的房间了。真以为这是十几年后,抄捡大观园的时候,里头都是看着王夫人脸色吃饭的姑娘们吗?
  张翠花好歹也是持证上岗的人。
  再说,这些日子张翠花要不时出府看看新宅子的修缮进度,真让那些人走惯了脚,在她不在的时候闯进自己的屋子,张翠花不在府里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吗?
  所以今天张翠花一定要去讨一个说法。
  邢夫人听说张翠花来了,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说出去可能有点儿丢人,可是邢夫人几次在张翠花手里都没讨了好,面对她的时候不得不严阵以待。
  “太太,”张翠花给邢夫人行了礼后,开门见山的说明自己的来意:“请太太替我做主,我好歹也是老爷明公正道的妾室,现在让人当成了贼,说出去老爷不就成了窝主?可让人怎么看老爷呢?”
  邢夫人对这事儿还真清楚,正院里好几处丢了东西,她过去给贾母请安的时候就听说了,觉得正是利用王夫人打压张翠花的好机会——张翠花头一次上香,不就是王夫人替她向老太太求来的吗?大房的姨娘倒跟二房的太太走的亲近,那就让二太太的人去搜张翠花的院子,看她们起不起嫌隙。
  于是邢夫人便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出自己房里也几次都失了东西,丢的时间还在正院之前。她这么一说,一下子让人觉得,那偷东西的人,是在东大院里尝了甜头,这才把手伸到了正院。
  丢东西的可不止是王夫人那里,贾母这里张翠花也没放过。于是问邢夫人的便成了贾母,不光问邢夫人东西都是什么时候丢的,还问邢夫人为什么不查,更问邢夫人心里可有怀疑的对象没有。
  这个时候邢夫人便缓缓把自己对张翠花的怀疑说了出来:“她只要去请安,我屋里的东西眼错不见的就没了。若是几日不来,倒还安静些。也让人悄悄查了,屋子里倒没查出什么。老太太知道,她跟我本就有些……所以也不好大张旗鼓的一查到底,免得让人觉得我容不下一个姨娘。”
  听到邢夫人说的那几样东西,贾母与王夫人嘴角都抽了抽:邢夫人失的东西个头都不算小,就算张翠花不背人的搬都未见得搬得动,说是眼错不见就没了,谁信?
  可是这是现在唯一的线索。贾母便让王夫人悄悄的查一查,王夫人还想着拉拢张翠花,觉得不能一上来就查张翠花住的屋子——有滴翠在张翠花的身边,王夫人对张翠花屋里是不是突然多了什么东西,还是知道的挺清楚的。
  如果大张旗鼓的查了,却什么东西都查不出来,张翠花倒是不足为惧,一个姨娘,哪怕是有纳妾文书的姨娘,也不怕她翻了天去。可是张翠花身后还有一个贾赦呢。
  这个才是个混不吝的,若是犯起混来,老太太也得软和几分。
  邢夫人似是知道王夫人的顾虑,不经意的说起贾赦前几日让张翠花自己出迎春份例的事儿,让人觉得说不定是张翠花手里吃紧,这才加快了偷东西的节奏——能坐实张翠花的贼名,在邢夫人看来比自己能到手的那点份例更有吸引力。
  不过王夫人还是没让人直接查张翠花的屋子,只是趁着张翠花专心“抄经”的时机,由滴翠开了张翠花的私库,看看失了的东西,有没有藏在里头。
  自然是一无所获。查东西的甚至觉得,张翠花的私库,有点儿太寒酸了。不过这话没人会说出来。
  查的人不说,张翠花自己要说:“我那私库里耗子都养不住,难为那些人还翻了那么长的时间。我倒要去问问,别人的私库是不是也都查了,查出什么来没有。凭什么只查我一个人的,要查大家一起查个明白。”
  滴翠脸都白了,刚才姨娘没问查她私库的事儿,原来是自己在屋子里都听到了。
  邢夫人对张翠花又跑到自己面前闹事,心里自是不喜,面上神情带着不耐烦:“查你的又不是我的人,你自去找二太太说去。”
  张翠花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用帕子往自己的眼睛上使劲揉,嘴里还哭唧唧的嚷嚷着:“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自己落了个贼名也就算了,谁让我是个做姨娘的,可是带累了姑娘的名声,却不行。”
  许是越想越觉得自己会带累了迎春的名声,张翠花悲从中来,一路哭的跟天塌下来了一样。她又没让人备车,只在东大院与荣国府间的月亮门处嚎,引的奴才们也顾不得自己手里是不是办着差,都探头探脑的看热闹。
  王夫人那里得了人报信,暗恨张翠花不识抬举,自己已经让搜查的人只查她的丫头与私库,并没查她居住的房间,如此一来便有些不方便,也大可躲过。就这张翠花竟然还要闹,是觉得自己生了个有造化的女儿,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吗?
  一个小小的姨娘也敢驳自己的面子,谁给她的胆子?可是王夫人还是得带着人往月亮门赶——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贾母交给她的差事,现在被人闹到面上来,身为当家太太都要好生处置。
  这时张翠花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她正一面哭着一面请大家评理,简直把自己说成了一朵盛世白莲:“我知道自己上不得台面,并不敢无事到正院里碍人的眼。连来都没来过正院,怎么丢了东西就要查我的院子,是哪个看到我偷东西了不成?”
  “好不好,我还是大老爷的姨娘,有行差踏错的地方也该有大老爷、大太太管教我。谁知道竟是二太太的人来搜我的院子,没听说过小婶子把手伸到大伯子屋里的。”
  “荣国府自来规矩严谨,当家太太也该公平些。谁知道都看人下菜碟起来,自己房里人的私库不搜,只敢拿我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扎伐子。”
  “太太呀,都是你去的早,让奴婢现在任人欺负都没有替奴婢说一句公道话,还有人把你定下好好的规矩当成了摆设……”看到王夫人走到近前了,张翠花哭的更大声了。
  王夫人一口老血恨不得喷出来——她知道,张翠花口里叫的那位太太,就是死了的张夫人,而不是现在住在东大院正房的邢夫人。她现在有多看不起邢夫人,当年就有多忌惮张夫人。
  在邢夫人面前,张翠花可是从来没自称过奴婢,就算是在她这个当家太太面前,张翠花也自持有纳妾文书,说话自称“我”的。
  现在张翠花口口声声说有人坏了张夫人定下的规矩,那个人是谁还用问吗?再说什么小婶子把手伸到大伯子屋里,这样的话是随便说的?
  “张氏!”王夫人的声音,与别人叫张翠花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张翠花注意到,这两个声音一个月亮门里,一个月亮门外,一个女音,一个男声。
  女音是王夫人,男声却是贾赦。
  这两个人还真有默契呀。张翠花坏心眼的想着,却没理会王夫人的呼声,而是转身看向气冲冲走过来的贾赦,红红的眼睛里透出些许惊喜与不敢置信:“老爷。请老爷替我做主。”说着又要开始哭。
  贾赦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觉得自己当初觉得这是个柔顺的,一定是错觉,要不怎么现在搅出来的事儿一件比一件大,动不动就闹的合府都知道?
  “还不快滚回自己院子思过去!”贾赦冲着张翠花做怒目金刚。
  王夫人匆匆向贾赦见了礼,因刚才张翠花的话还有些不自在,想着向贾赦分辨一下自己并没有插手大房事务的意思,张翠花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老爷,正院里丢了东西,要四处查一查是正理。可是却查到我这个拢共没来正院三回的人身上,还只查我一个人的院子,这摆明了就是把大房的人都当成了贼。”
  “今天能查我的院子,明天就能查太太的,后天就该查老爷的书房了。”你那书房,敢让人查吗?
  贾赦的脸更加阴沉得可怕,不知道是因为张翠花没听他的乖乖回院子思过,还是听信了张翠花的挑拔。
  王夫人知道不能让张翠花再开口了,向着贾赦急急道:“大老爷,并不是我的人只查张姨娘一个人的院子。实在是大太太也说她房里的东西失的蹊跷,跟正院里东西没的一样无声无息,偏几次失东西都在张姨娘请安之后,所以我才让人查一下张姨娘的私库。”话是你的正房太太说的,要找麻烦还是去找邢夫人的吧。
  “二太太这话我听着可笑,我们太太那里失了东西,因是我去请安后没的,太太让人查我的东西也就罢了。这些日子我们老爷一直让我照料姑娘,还得抄经,并没到正院请安,怎么二太太还要查我的私库?”
  王夫人被问的没法回答,只好向贾赦赔罪。贾赦看了张翠花一眼,冷声道:“还不快滚回你院子去?”
  张翠花恨恨的哼一声,向贾赦道:“我若是现在回了自己院子,别人只当我认了贼名。我一人是小,可是污了太太的清名,人当太太不识人,手里使出的丫头竟做了贼,可让太太怎么……”
  听她又提起张夫人,不管是贾赦还是王夫人脸色都更不好看。王夫人当着贾赦的面,只好道:“张姨娘,不过是查一查去去心疑。也不是只查你一人,不过是那边只你一个体面人,查了你才好查别人。”
  这话说得还真是有水平,张翠花却不是能用三两句话能打发的:“既然二太太说要查别人,那我倒要看看二太太是不是跟查我那里一样铁面无私。”
  王夫人又是一噎,她说这话不过是想把张翠花糊弄走,谁知这是个油盐不进的。眼神不由的瞟向贾赦,想看看张翠花是不是近墨者黑。
  张翠花又想借这一瞟做文章,贾赦却似看穿了她的意图,咳嗽了一声。张翠花这才醒过来,她现在说出来是痛快了,不过让围观的奴才们听去,说不定就会传出贾赦与王夫人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来。
  对荣国府的名声来说,可不是什么好话。若有一星半句传出府去,荣国府的名声不好了,贾母等当权者说不定要弃車保帅。
  那个車,自是非张翠花莫属。直接让她人道毁灭,贾母都不会皱一下眉头——龙女是迎春又不是迎春的娘,菩萨保佑的主要对象也是迎春。贾母等会认为,只要自己对迎春好点儿,菩萨是会原谅她们这些保住龙女名声的人的。
  王夫人把张翠花的神情都看到了眼里,刚才她看完贾赦,就发现张翠花的神情不对了,恨不得自己上去捂住这个贱人的嘴。好在这贱人还知道轻重,没有往出说更让人气恼的话,可是在王夫人心时,张翠花,是不能多留的人了。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王夫人黑名单的张翠花,哪怕是贾赦态度强硬,还是要求跟着王夫人派出的人一起查看别人的私库——既然王夫人认定她是当贼了,那她当然要让王夫人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贼,什么叫贼不走空。
  这里闹的沸反盈天,贾母哪里哪儿有不知道的道理?没一会儿赖大家的也带了几个管事娘子过来了,还带了贾母的话,那就是要让赖大家的跟着王夫人、张翠花一起查各人的私库,还说已经派人去请邢夫人了。
  王夫人知道贾母这是对自己办事不满了,想拉拢张翠花的心尽去,也不再反驳赖大家的话,心里谋划着怎么除了张翠花,才能消了自己受到的奇耻大辱。
  张翠花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每到一个私库,她都借着自己也查看之机,放一点儿从别人那里拿来的东西,然后也不自己点破,由着翻检的人查出来。
  这一下可就热闹了,贾母的东西在王夫人的私库里翻出来了,王夫人的东西在赵姨娘的库房里,贾政的东西倒进了贾珠与贾元春的私房里。
  邢夫人看的心头大爽,还故做诧异的问:“别人也罢了,珠儿与元春可是好孩子,怎么也不会拿了二老爷的东西吧。”
  贾母与王夫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也顾不得点算自己私库里是不是又少了什么东西,只想着怎么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泼天的丑事给掩过去。
  做为一个合格的始做涌者,张翠花一脸的委屈与不服:“我说二太太为什么非得要把贼名坐实到我的头上,原来是……”贼喊让捉贼这四个字虽未出口,在场的哪个人精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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