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红楼]我求生欲很强——朱大概
时间:2021-01-08 10:49:10

  贾政这时站起身来,探头向贾赦怀里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看后也向贾赦道:“老太太最是怜老惜贫之人,怎么会行这样的事。大老爷竟拿这样的东西疑心老太太,难怪老太太寒心。”
  他们母子自说自话,邢夫人与王夫人两个都好奇的不得子,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值得贾母母子三人如此气愤。贾赦拿着一张纸仔细看着,想从上头发现些什么。邢夫人也只看出那是张纸,王夫人脸色却一下子变的煞白。
  这东西怎么会在大老爷手里?王夫人强忍着自己的惊疑,免得自己忍不住尖叫出来。邢夫人想拉着王夫人一起问问是什么东西,一转头发现她神色不好,问了一句:“二太太,你这是怎么了?”
  贾母三人也就都看了王夫人一眼,发现她脸色如同白纸,额头上也冷汗涔涔,眼神更是直直的盯着贾赦手里的纸张,哪怕是邢夫人问她一句,也没回应。
  “王氏?”贾母心下一沉,不由提高了声音,才一下子把王夫人叫的回了神,见大家都在看自己,忙掩饰的干笑了一下:“今夜之事实在太过吓人,刚才人多还好些,现在人少了,想想倒让人后怕起来。”
  贾母与贾政觉得王夫人这个解释很说得过去,贾赦却觉得自己有必要向王夫人求证一下——这东西莫明其妙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外书房里,花押上头也有个小小的贾字,不该与府里人无关才是。
  于是贾赦转向王夫人走去,他走一步,王夫人的身子不自觉的往椅子里缩一点儿,再走一步,王夫人的身子又往椅子里缩一点儿。看了她的表现,现在谁说王夫人与这东西无关,贾母与贾政都不会相信,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难看到了十二分。
  “王氏,刚才灯光不明,老太太没看清楚,所以觉得这不是荣国府里出去的东西。可是我看了这东西足足看了一天,上头有些什么我记得一清二楚。你现在说了,时候还不晚。”贾赦的声音冷如冬日冰凌。
  王夫人被吓的连连摇头:“大老爷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
  连一直暗里观察的张翠花,都不得不佩服王夫人的抗压能力,到这个时候还能狡辩,人家先是越过邢夫人当家,后期借着女儿之势架空贾母,不是没有道理的。
  贾赦也知道自己一句话,问不出什么来,他在那沓子纸里翻找了一下,从中间抽出一张纸来,向着王夫人晃了一下:“你们王家的女人不识字,才让奴才给糊弄了。这张倒不是票据,竟是你那好陪房自己打偏手的帐单子。”说完还嘲笑的哼了两声。
  自己给贾赦的东西里,真有那个东西吗看戏看得十分欢乐的张翠花,没有什么印象了,只好去看王夫人的表情。
  “不可能。”王夫人一边摇头一面否认:“哪有什么帐单子,周……”
  “周瑞家的?”贾赦一下子抓住了王夫人语中的漏洞,转头就不理王夫人了,向着贾母郑重道:“老太太刚才也说了,这样的事是断子绝孙的行径。我少不得要大义灭亲了。”
  贾赦听出来的话,贾母与贾政两个也听出来了,谁也没想到这东西竟是王夫人的。两个人想的都是:这东西就算是王夫人的,又是怎么到了贾赦手里的?!
  王夫人也有这个疑问,她问的是:“好一个大老爷,今夜老太太与我私库的火,是你派人放的吧?”
  “你是承认这东西是你的了?”贾赦对王夫人这个回答有自己的理解。
  贾母对两个人的答案都不满意:“孽障,是不是你让人放的火?敢情是你在贼喊捉贼。二太太哪里说过这东西是她的了?”
  贾赦把自己手里的纸抖了一抖:“老太太还真是向着二太太呀,这样证据确凿的事,还能置之不理。”
  听他说的言之凿凿,贾母与王夫人都不吭声了。贾政看着两人的表情,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刚才被贾母称为断子绝孙行为的事情,真的是王夫人做出来的。
  他上前一巴掌打到王夫人的脸上:“王氏,你竟敢如此行事,可想过珠儿与元春?”
  王夫人被打的头偏了一偏,看了贾政一眼即没叫也没嚷,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贾母是必须要保下王夫人的,要不王子腾那时没法交待,也就等于在太子跟前没法交待。因向着贾赦道:“你究竟想要怎样,一定要闹的家宅不宁吗?”
  贾赦听了也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向着贾母冷笑一声:“老太太,现在老二家的都承认这东西是她行出来的,老太太还说是我想闹的家宅不宁?也好,那便家宅不宁一回。反正我在老太太眼里就是个没脸的,那就索性请顺天府的人来,看看到底是谁没脸。”
  话语里透出的决绝与失望,让贾母这个一向对贾赦予取予求的人也心里没底起来,想着开口安抚一下贾赦,又一向没对贾赦好声说过话,并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得说人家贾政,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向着贾赦就跪了下去:“兄长,还请兄长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饶了这贱人一次。日后我必让她闭门思过,就是兄长觉得,觉得,只要为了两个孩子,也可以商量。”
  觉得后头是什么,贾政没说出来,可是连看戏的张翠花都听懂了:贾赦觉得对王夫人只是闭门思过不满意,那么让她病逝也可以商量。
  狠,有决断,不愧是敢想从龙之功的人。
  张翠花这才发现,前几世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贾政其人,原以为他只是躲在贾母与王夫人身后捞些好处,谁知道人家是觉得那样的行为对自己最有利。现在王夫人成了对自己没利、还可能拖后腿的人,贾政便直接要抛出王夫人以自保了。
  如果贾赦在张翠花眼里是个渣、却还有些固体形态的话,现在的贾政则是碎的成了飞灰的存在。
  就连王夫人也没想到贾政竟然直接就想让自己被病逝,此时终于尖叫起来:“贾存周,你竟然敢说这样的话,我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贾政不敢看失态的王夫人,只向着贾母跪下:“老太太,都是我教妻不严,给府里惹出如此祸事来,还请老太太责罚。”
  贾母能责罚贾政吗?就连贾政刚才的提议,她也是不赞同的——贾政能入得了太子的眼,全靠着王子腾的一力引荐,王夫人若是真的出了事,王子腾与荣国府可就是仇人而不是姻亲了,还能再帮着贾政吗?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因为贾政身上的官儿太小了,所以太子那里并没有太把他当回事。贾母的目光幽深起来,不停的在贾赦与贾政两人身上逡巡。
  王夫人在贾母沉吟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一点,看向贾政的目光里满是鄙夷,面对贾赦能杀人的目光也有了些底气。贾赦只看着贾母与贾政冷笑,丝毫不管王夫人神态的变化。
  唯一一个觉得兴奋的人,应该就是邢夫人了,她仿佛看到管家权在向自己招手。见贾母一直不说话,邢夫人觉得该是自己表态的时候了:
  “老太太,二太太做出这样的事来,难保不是外头小人含恨,才与府里奴才勾结,做出半夜放火的勾当。说不得那起子人就是为了报复二太太,才连累的老太太私库也被烧了。”
  所以说,不会说话的人真的不要随便开口,这不,贾母就找到了宣泄口,向着邢夫人骂道:“你怎么知道是别人报复,我看你是巴不得府里不安宁。”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邢夫人,不忿的向着贾赦委屈的叫了一声老爷,却没有得到贾赦的怜惜,只得了一个冷冷的眼神,不得不闭上了嘴。
  贾母心里也有了决断,向着贾赦道:“你的意思我都知道了,府里与王家几世结亲,不能在你们这一辈儿断了。王氏行止有错,可是也错不至死,不过首尾由着她自己收拾便是,日后政儿看着她些,不许她再如此行事也就是了。”
  不管是现场的贾赦,还是远远看戏的张翠花,都觉得贾母这和稀泥与自说自话的本事,还真是无人能及:放印子钱与民争利重利盘剥,不管是哪朝哪代都是重罪。让贾母一说,只要收拾了首尾就可以完事,你脸怎么那么大呢?
 
 
第104章 
  贾赦叹一口气, 向着贾母道:“老太太是不是觉得,咱们府里还是国公爷在的时候一样, 得圣人器重, 就有些什么事,圣人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贾母这下子无话可说了,贾赦袭爵时一降再降意味着什么,出身保龄侯府的贾母、做了二十几年国公夫人的贾母怎么会不知道?正是因为知道, 她才一定要贾政借着王子腾搭上太子一脉, 好让荣国府复现往日的荣光。
  都因为那个张翠花,才引得菩萨都降罪,火烧了自己与王氏的私库不说, 更让贾赦得到了王氏放印子钱的证据!都是那个贱人,与老大这个孽障沆瀣一气,才闹到今日的地步。早知道应该在张氏死的时候, 也把这个小蹄子给发卖或是配小厮, 不想一时心软竟给老大找了个帮手。
  好在今日那个小蹄子还是死了, 日后也就不能再做耗了。贾母现在一点儿也不觉得张翠花之死有什么不对,只觉得她应该早死些才好。
  自始至终, 贾母都没想过迎春, 那个才刚满百日的孙女,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或许过两日她会想到, 那也是可惜没能留住历劫的龙女,不能给荣国府添份助力吧。
  贾母没法回答贾赦的问题,只好听贾赦在那里说他自己的计划, 那就是二选一,要不贾政与王夫人分家出府,要不他带着人证物证去顺天府报官。贾母与贾政如何能同意这样的条件,一样他们也不想答应。几个人又唇枪舌战起来。
  张翠花至此已经没有了看戏的兴致——荣国府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她们母女已死,他们之间如何撕逼已经不关张翠花的事儿了,刚才所以看戏,也不过是天还没亮,冒然出现在街上会引人怀疑,张翠花不得不留在荣国府等天明。
  现在迎春已经醒了,在空间里哭闹个不停,显然是饿了。张翠花便悄悄掩了身形,来到角门处,发现因为刚才贾赦兄弟查人之故,角门早已经开了。张翠花还是封了守门婆子的五感,自己查看一下街上并无行人,走出老远才解了对守门婆子之禁。
  天越走越亮,就如离开荣国府越远,张翠花的心情也越明媚一样。只是原身也是深宅大院长大的,并不惯走远路,张翠花不得不走走停停。
  直到走出两条街去,才见到有马车可雇,张翠花又想着自己只是单身一人,街边的车夫不同于荣国府后街的车夫,知道从那门里出来的人都不好惹,不敢做拐骗之事。
  万一刚雇佣一辆车,车夫起了歹意,自己倒是能借着空间躲过,可是空间里的迎春说不定得饿坏了,还不如自己辛苦些,继续用脚丈量着京城的街道。
  说来这还是她几世以来,头一次在京城之中如此行走,渐渐的走到了西城与北城交界之处,从路两旁宅子的大门与门前的石狮子,就可以分辨出两处人家门第的不同来。
  这一世,她都将带着迎春生活在东城,不会再与西城有什么交集了。张翠花心里矫情一下,才抬头看了看天。此时早已经日上三杆,路上行人与马车都多了起来,张翠花才敢叫一辆同样停在高门宅子边上的马车——这样的马车就如现代在酒店外侯客的出租车一样,总是有固定的地方,车夫相对来说让人放心些。
  等到了自己的宅子,下了马车的张翠花长出了一口气,啪啪的拍门也拍的很有气势。
  来开门的是李年的大儿子李大宝,见到张翠花竟然来的这样早,刚想开口,张翠花已经向他摆手:“先去把车钱结了,你爹可在家?”
  李大宝也是个机灵的,见这次送张翠花的车夫眼生,连忙从自己荷包里掏出铜钱来,问明车钱后付了帐,然后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主子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爹说是要请陈嬷嬷去,一早就出门了。”李大宝给张翠花见个礼,还交待了李年的去向。
  张翠花便点了点头,现在也只好任迎春在空间里再哭闹一会儿了,别说陈嬷嬷还没请来,就是请来了,她也不能当着这些人的面直接变出个孩子来不是?
  恰好李年家的见主子过来了,上前来给张翠花请安,见张翠花一脸疲惫,为难的向她道:“不知道主子今天过来,都没个地方请主子坐下歇歇。”
  张翠花倒不计较这个,她现在还真是累着了,直接问李年家的:“昨日让李年定下客栈,他可找好地方了?”
  因东城往来的生意人多,很有几家大客栈,李年办事极其靠谱,昨日张翠花吩咐之后,在最大的了间客栈包了最先靠里的一个小院子:
  修缮院子几次从张翠花手里接银子,让李年知道自家的新主子是个不差银子的,自然要给主子定最好的。加之主子一个女人住,要雇陈嬷嬷自然还会带着孩子,安全就得放到第一位,客栈最里头,相对来说也最安全。
  这话听的张翠花频频点头,让李年家的脸上也笑的有几分得色:自家男人办事得了主子认可,日后府里的人再加多少,管家之位就是自家男人的了。男人做了管家,那自己自然是管家娘子。
  别说李年家的眼皮子浅,把这么一个宅子的管家都看在眼里,不象是京兆尹府里出来的人。要知道经过几次买人,哪怕张翠花这个主人还没入住,府里已经有二十几个奴才了,虽然比不得一些深宅大院里头人多,可是也得力争上游不是?
  管着除了主子外的人,还是被别人管着,区别大着呢。
  张翠花现在没心思注意李年家的想什么,她已经走了一大早晨,迫切的需要休息、吃口饭,还有想办法把迎春过了明路,再让小丫头也吃上东西。
  “带我去客栈歇着吧。”张翠花直接吩咐李年家的。
  李年家的有一刹那的愣症,主子真要去客栈住着,就是说以后会搬进府里了?那……
  “怎么回事?”张翠花见李年家的竟不第一时间执行自己的命令,声音里带了几分不悦。李年家的一下子警醒过来,主子住在哪儿,都是主子自己的事儿,身为奴才,她只要尽到自己的本份就好。
  “奴婢是想着,是不是让钱老大家的丫头跟着主子过去,好让她学着服侍主子。”李年家的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这个理由却让张翠花给驳回了,开玩笑,她可是要把迎春过了明路了,身边跟个丫头,还怎么办事?就算是暂时封了那个丫头的五感,可是张翠花却不会消除人的记忆,到时谁送来的,怎么送来的,说都说不清楚。
  李年家的只当张翠花看不上小翠毛手毛脚,想着等自己当家的回来了,得让他亲自去问问主子是不是再买两个丫头。到时候府里女人越多,自己这个管事娘子才能越有权威。
  到了客栈,张翠花直接拿出一封信来,指着西城一家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家让李年家的送去,算是一个疑兵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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