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证道——喵崽要吃草
时间:2021-01-08 10:51:56

  下午,楚凌霄让霍青找来裁缝,秋容也被他付出了一点代价,总算给请到了厅堂里任由裁缝师傅量体:“呃,咳,太太请抬手。”
  裁缝师傅自然是个女子,四十多岁,是个面容敦厚的,可今天师傅却觉得这活儿干得有点艰难。
  一来,作为当家男子的老爷存在感太强了,引得师傅带来的两个小徒弟忍不住频频分心去偷看。
  师傅也不怪小徒弟,因为她自己也偷看了好几回。
  没办法,谁让这位老爷着实奇特呢。
  除了长得好气度好,更主要的是这位老爷顶着一脸的挠伤,偏偏气定神闲地站在旁边围着打转,时不时还要询问一二。
  客人问得多,要求多,师傅不怕,可搁在这儿,师傅一听就头皮发麻。
  这不,刚想完,当家老爷又说话了:“这本册子上的妇人衣装,款式不似新制……”
  裁缝师傅头皮一麻,赶紧手脚麻利地把软尺一拉,眨眼间就把太太腋下胸围尺寸给量好,下一瞬就脚后跟一埋,整个人退后了一大步。
  两个小徒弟也机灵地紧跟师傅,嗖一下退后。
  刚才还脾气挺好,任由她们量体的漂亮太太就跟变脸一样,倏然扭头杏眸都瞪成了虎目,“就知道你这负心汉不老实,成天里就盯着女子的衣裳看,你怎么知道这些不是新制款?”
  霍青站在旁边,默默也往旁边的柱子挪了挪,暗暗嘀咕,老爷真乃神人,如此一只胭脂虎,竟也巴巴地守了十年还要找回来。
  幸好这里是临时找来的院子,下人也没几个,还都是在厨房那边忙活,厅堂里都没个端茶倒水的丫鬟。要不然,这被下人看了去,霍青觉得太不合适了。所以霍青现在就开始担心回了盐城老爷会不会被人看笑话了。
  整个厅堂里,六个人,就有四个人都被吓住了。
  剩下的两个,一个是秋容,一个是楚凌霄。
  都是当事人。
  比起之前的文武齐上阵,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扣帽子,楚凌霄丝毫也未放在心上。
  毫无疑问,楚凌霄是个头脑聪明的人,挨了一顿挠一顿喷一顿咬,他已经摸清楚该如何跟现在的小妻子相处了。
  在别人暗暗投注而来的怜悯同情眼神,楚凌霄刻意伏低做小,哄道:“娘子说笑了,为夫只是觉得这些衣裳配不上娘子。”
  他这么顺着说,骂人之词尚且不够丰富的秋容一时词穷了,耿着脖子搁那儿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
  楚凌霄还在继续:“娘子,我知道怀孩子辛苦你了,我发誓,以后我什么都顺着你,家里也一切都听你的。”
  秋容摸了摸肚子,气哼哼地总算不说什么了。
  虽然脾性还与女鬼秋容一般无二,可也因为一魂一魄的回归,感情方面也有所弥补。
  对楚凌霄,爱没看到,恨倒是一如既往。
  可同时,对平安,秋容也从没有感情的执念变成了真切的舐犊之情。
  老爷哄顺了太太,裁缝师傅赶紧又带着两个徒弟干活。
  因为秋容缺衣裳穿,裁缝当天回去就修改了几套成衣的尺寸送过来。
  剩下的,两天内需得赶制送来。
  
  时间上是紧张了点,可抵不住当家老爷舍得为太太花钱,裁缝铺的掌柜临时抽调几个绣娘连夜赶制,这钱也就赚得稳稳当当了。
  当天晚上,楚凌霄在霍青担忧的眼神中,留在了正房里。
  其实跟秋容共处一室,也并没有霍青想象的那么危险。
  洗漱一番,又自己对着铜镜往脸、脖子、耳朵等各处擦了药,穿一身亵衣的楚凌霄就松开长发,脚步轻缓自然地往床榻而去。
  秋容刚在婆子的照顾下勉强完成了洗漱,长发披散地靠坐在床头偷偷掩唇打哈欠,明显是折腾了一天,也累了。
  可累得眼皮子直往下坠,偏她还要努力撑起自己凶神恶煞的一面,用尽全身最后一分力气都要去盯着楚凌霄。
  像是不能动手,也要用气势压倒负心汉。
  可惜楚凌霄比谁都惬意。
  看见楚凌霄过来了,眼皮子耷拉了一下,精神都恍惚了一阵的秋容陡然回神,精神一阵,站起身双手叉腰瞪人。
  楚凌霄不理她,照样一步步走近。
  秋容察觉自己比负心汉矮了一大截,从身高上就不够具有压迫感,连忙转身抬脚就站到了床上,重新转身挡在楚凌霄面前。
  这下子是居高临下了,秋容得意洋洋叉腰,下巴抬起来,眼皮子往下耷,开局甭管要说什么,总之冷哼一声就对了:“哼!负心汉你给我站住!再往前一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楚凌霄无奈叹气看她:“娘子莫闹了,现在该休息了。”
  秋容再冷哼,“谁跟你闹了?赶紧给我出去!”
  楚凌霄看着她,沉吟片刻,准备饶过她上床。
  秋容眉梢一竖,光脚丫子敏捷无比地闪过去,继续踩在床榻上拦住他。
  楚凌霄叹气:“娘子,你现在可是普通人,今天已经剧烈活动过许多次了,若是再不好好休息,可要影响了平安。须知胎儿三个月大时,主要成长的就是脑袋,娘子也不想让平安生下来就继续傻呼呼的吧?”
  这话说得秋容迟疑了,嘴上却还在犟:“谁傻呼呼的了?你才傻!”
  其实她自己脑袋里想的却是怪不得当小鬼时平安总是傻呼呼的,当了十年小鬼都没学会什么本事,身手最灵活的时候也就是她跟鬼打架时,那小鬼总能及时察觉不对,然后迅速溜掉。
  楚凌霄很光棍地点头:“是是是,是我傻,所以我才担心娘子再不好好养胎,让平安变得跟我一样傻。”
  这话说得,秋容朝天翻了个白眼儿扔给他,到底还是转身让开了。
  不过等楚凌霄顺利上床,两人即将肩并肩趟下的时候,秋容终于一个激灵,重新坐起来用脚去踢他,“不对啊,我睡觉就我睡觉,你可以出去呀!”
  楚凌霄脚蹬床尾架,双手抱胸背抵床沿,在小妻子全力以赴的脚丫子下稳如泰山,“好了,这些细节何需计较,娘子,早点睡吧。”
  秋容不信邪,坐着蹬,侧着踢,爬起来连推带搬,最后都累得趴在床榻里侧撅着屁股用脑袋去顶楚凌霄的腰,愣是没让他动弹分毫。
  楚凌霄占据着外沿半边床榻,如同生根的大树一样。
  看秋容终于折腾累了,闭眼装睡的楚凌霄还趁机伸手摸了摸她汗湿的脑袋:“乖,别折腾了,把汗擦擦,赶紧把被子盖上,免得染了风寒。女子怀孕时,可不能随意吃药。”
  秋容后悔啊,可现在她已经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又气又累地呼呼直喘气。
  喘着喘着,不知不觉中她就睡着了。
  听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楚凌霄叹了口气,起身把她抱着安置好。
  盖上被褥,又给她将压着的头发轻柔地捋出来铺展在枕头上,楚凌霄垂眸凝视着两颊累出来还没散开的晕红。
  良久,他抿唇露出个笑,俯身在她眉心落下轻柔的吻。
  手往下,按在尚且只是微微鼓起的腹部,楚凌霄坐起身,对着那里面的小鬼轻声道:“你娘真疼你。”
  语气有点酸,又有些庆幸。
  若不是有肚子里这小家伙,楚凌霄着实不知道该怎么留下她。
  这一夜秋容睡得很熟,十年来头一次像人一样睡觉。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睁开眼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当人太累了。
  秋容当鬼十来年,许久都没感受过作为人的感觉了。
  当人要累要饿要困,连打个人都不能持久,总之秋容对此是各种嫌弃。
  然而一旦摸到肚子里安安静静成长的孩子,秋容又咽下那口气,只能用死亡射线把楚凌霄往死里盯。
  同时,盖在被子里暖呼呼的脚丫子在蠢蠢欲动。
  昨晚没把他踢下去,肯定是因为那时候负心汉醒着,用了什么手段。
  那现在......
  第二天天没亮,霍青就紧张兮兮地等在了正院拱门外,时不时忍不住朝里面张望。别人都说老爷是个惧内的,不过这么说,也就是调侃居多。
  对于忽然冒出来的太太,没人太在意,顶多就是惊奇一下,然后私底下笑一笑。
  可霍青回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老爷跟太太相处的样子不太对。
  以至于下半夜好不容易睡着后,霍青做了个噩梦,梦里太太不知怎么地,竟然变成了上次那个女鬼,趁着半夜老爷睡着的时候掀开美人的面皮,对老爷痛下杀手。
  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慌,霍青眼底下青黑一片,守在老爷院子外面也静不下心来,一会儿动手一会儿动脚。
  不知过了多久,霍青忽然听得正房里传来噗通一声,
 
 
第55章 【邪祭7】有妖
  楚凌霄是在骤然失重的危机感中醒来的, 摔在地上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手肘向后撑着身子,楚凌霄茫然抬头仰面,看着床榻上捂着被子捶床大笑的小妻子, 半晌才思绪聚拢,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随时要被小妻子掐死的负心汉。
  叹了口气,楚凌霄抬手,五指作梳,将长发梳往后面,露出一张脸颊两侧八爪分明的俊脸来。
  比起昨天, 今天脸上的挠伤更疼了,还有点发热。
  楚凌霄可有可无地想着今日还要在此逗留, 需让霍青买些药来, 自己准备一些。现在用是一回事, 更多的是为以后做准备。
  楚凌霄可没有天真到以为就小妻子现在的德性,以后就不会挠他了。
  所以有些东西, 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秋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心里痛快极了,顿觉今天有个美妙的开始。
  看楚凌霄坐在地上半晌都没反应,秋容抹着眼角的泪花子, 一边猫哭耗子假慈悲地问:“喂, 是不是摔傻了?”
  楚凌霄以手抚后腰, 抻了个小幅度的懒腰, “没傻, 多谢娘子关心,你也别笑得太厉害, 免得抻到肚子。”
  其实看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楚凌霄此时觉得倒还不错。
  至少,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小妻子如此率真地将喜怒哀乐全无保留地表现出来。
  转世的记忆中,这一世的小妻子依旧是个贤惠持家的女子,想来是十年厉鬼的特殊经历改变了她镌刻在灵魂中的温婉秉性。
  看见秋容一面生气一面又下意识温柔抚摸肚子的举动,楚凌霄忍不住笑,不是改变,只是影响而已。她骨子里的温柔与坚韧,从未改变。
  这个世界里,楚凌霄时常走神,思考很多他以前不屑一顾的很多小问题。刚想到此处,迎面就是一件带着女人馨香的衣裳兜头砸了过来,软扑扑的,没有一点威力,反而让人遐想联翩。
  “都说了不准叫我娘子!”
  楚凌霄单腿屈膝,手肘后曲撑着地,一手拿下头上的衣裳,凑至唇息间清嗅,而后抬眸,冲着床榻上的小妻子勾唇一笑:“娘子,听你的。”
  秋容:“……”
  秋容气得把被子枕头等一切窗上能搬动的东西全都一股脑砸了下去,成功把某人给淹没了。
  大清早的“玩闹”,让夫妻二人的心情都不错,一个觉得是“打情骂俏”,一个觉得自己彻底辗压了负心汉,秋容用早饭的时候甚至还心平气和地跟楚凌霄交流了几句。
  看见今日老爷太太和平共处,霍青偷偷松了口气。
  楚凌霄用盐城有名医的理由,劝秋容跟他回去养胎。
  跟孩子有关的事,秋容没有拒绝。
  她没说出口是,哪怕楚凌霄不说带她回去,她也是要想方设法跟上的。
  虽说秋容脾气不好,看见楚凌霄就来气,可她并非不会动脑子。
  如今平安可以重新降生,以后少不得需要个男人来照顾他们。
  反正十年都等了,秋容并不在意再熬十几年。
  等孩子长大成人,她再动手弄死负心汉,既让这本就是靠他们母子性命才得来的万贯家财回到孩子手里,又能报仇雪恨。
  至于中间的这十几年,秋容也不会让他好过。
  当然,该有的警惕,秋容也没忘记。
  好歹也是两世夫妻,楚凌霄如何不知小妻子心中打算。
  对此他反是乐见其成,只要能将人留在身边,哪怕是十几年也好。
  至于以后,以后的事,以后且再说吧。
  楚凌霄都难以想象,自己竟也“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一日。
  ――――
  云鹤别院里上下三十多口下人都沸腾了。
  因为他们疑似那地儿不行的老爷并不是不行,而是早就有了妻子,之前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没能找到人。
  “怪不得老爷每年都会出去一段时间,肯定就是去找太太的。”
  一个婆子万分感慨,旁边烧火的小丫鬟也扁着嘴点头,被老爷十年的深情专一感动到不行。
  封建制度下的社会等级分明,跟着楚凌霄回来的护院们口径一致地说这次出去就是为了迎回太太,云鹤别院里的下人们也不会多作讨论。
  哪怕偶尔有人脑筋想歪,也顶多就是自己在家里跟枕边人说说,绝对不敢拿出去跟人说。
  今儿是两位主子回来后吃的第一顿饭,王管家特意吩咐下来要厨娘们拿出各自的看家本事。
  于是厨房里,一群婆子丫鬟围着锅碗瓢盆,择菜的择菜,切菜的切菜,灶台上厨娘也在炒菜,呲呲地忙得热火朝天。
  正院里,秋容背着手满脸故作的刻薄,挑剔完屋子里的摆设后,又开始踱步挑剔起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这里,这棵树种得不好看,夏天的时候招引蚊虫,挖了!”
  楚凌霄从善如流,让王管家记下。
  秋容累得口渴,发现一点都没能给负心汉添堵,自己就觉得无趣了,撇嘴转身看着楚凌霄说,“我口渴了。”
  王管家擦着一头冷汗,小心翼翼试探道:“我去给太太倒杯热茶来?”
  秋容没理他,还是看着楚凌霄。
  楚凌霄从善如流地抬头看看天,满脸诚恳道:“娘子已经劳累这许久了,不如回屋喝口茶,歇歇脚。”
  秋容哼了一声,转身率先进了屋。
  王管家默默无语,眼看着老爷笑盈盈地要进屋,赶忙拦住人,悄摸摸先往正房里看了一眼,确定太太听不见,这才小声道:“老爷,屋里的画作书架当真要换?”楚凌霄挑眉:“自是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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