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第一绿茶——黑糖茉莉奶茶
时间:2021-01-10 00:12:43

  “这事,圣人也是知道的。”他端起茶杯,拨了拨茶盖,姿态极为不出话来,若是平时早早态度强硬地把人赶走了,可现在自己的女儿的命还捏在他手里。
  “自然在的,五娘子素来乖巧,路相不要被奸人所骗。”他不得不压抑着心中的怒气,难得放下傲气地说着。
  路寻义只是笑着,最后无奈说道:“自然,所以只是配合调查而已。”
  谁都不知道,这一调查,白家那两个姑娘还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他和路寻义打了十年交道,在他还跟在袁思楼身后做影子的时候,两人便交手数次,胜负五五开,对彼此的心性都格外了解。
  路寻义是个疯子。
  他暗恨着。
  大昇权力巅峰的两人在黑沉木打造的雅致大堂内沉默,隐约能听到一点蝉鸣,屋内无人说话,只有各自的茶盏发出缕缕轻烟。
  “月如不过是一时糊涂,我已打算送她去庵堂,此生不再出来。”是白相先开得口,口气颇为低声下气。
  “瞧您说的,不过是配合调查,毕竟人也不是白家娘子劫走的。”路寻义不接茬,状若无事地笑说着。
  白平洲心中大恨。
  “路寻义你也别欺人太甚。”他恨恨说道,“她是我白家嫡女。”
  李家死的不过是一对庶女,庶女本就是家族的踏脚石,死了便死了,可白家不能丢出嫡女,不然那就是活活抽他脸。
  路寻义抬眉,眉眼被笼在水雾中,笑得温柔,可眼底却不见笑意。
  “可杳杳是我独女。”
  白平洲闻言窒息。
  “科举主考官,我力荐路相。”他咬牙说着。
  “不必,我已经向圣人请辞。”路寻义放下茶盏,恹恹说道,“去把人请来吧。”
  “永昌商道,白家让利。”他伸出三根手指,咬牙说道。
  路寻义沉默。
  白平洲以为还有回转的余地,便连忙诱惑道:“永昌交接吐蕃和骠国,便连天竺都能直达,利润极厚……”
  “那便换一个女儿吧。”路寻义笑了笑,嘴角一挑,带着嘲讽,“至少给你留一个。”
  白平洲一愣,随即大怒:“路寻义,你欺人太甚。”
  路寻义一直含笑的脸终于阴了下来。
  “我欺人太甚,还是白家欺人太甚?”
  “杳杳什么时候主动招惹过你们。”他的目光落在右侧的屏风后,冷笑,“你的好女儿,让李家姐妹在她身上撒了异香粉,又让人吹进攻笛声,分明是要致人死地。”
  “什么!”白平洲大惊,“你吹笛了?”
  “杳杳自幼性格柔顺,你却步步紧逼。”路寻义脸上一闪而过的煞气,“那笛声你是叫谁吹的。”
  “我,我不知道啊。”白月如吓得手脚发软,连连摇头,“我只是,我只是想吓吓她。”
  “吓吓她?”路寻义笑,脸上戾气横生,浅色眸子宛若凶恶冰冷的兽瞳,“杳杳三岁那年,你放狗追她,难道不知道她自此的了怕狗的毛病。”
  即使隔着屏风,白月如依旧浑身汗毛竖起,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
  “你,你还干过……”白平洲惊讶地说道。
  白月如泣不成声,怕得说不出话来。
  “你今日不走,我便亲自带你走。”
  路寻义起身,身形高大,居高临下地看着屏风后的人,身影倒影在脚边,好似狰狞的巨兽,汹涌而来,令人窒息而恐惧。
  白月如吓得抱着白母的腰,大声哭着:“母亲救我。”
  “我不走,我不走。”
  白母哪怕害怕也紧紧抱着大女儿,惶惶威吓道:“今日谁也不能把我女儿带走。”
  “我白家世代簪缨,百年世家,谁敢带我女儿。”
  白平洲不说话,但也摆明了不准路寻义带人走。
  “既然不愿跟着路相走,不如跟着孤走吧。”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路寻义扭头皱眉。
  只看到温归远穿着玄色的太子衣裳,笑脸盈盈地站在门口,身后的管事和小厮都被龙湖卫死死压着,憋红了脸,对着白相欲哭无泪。
  白月如一见他,下意识收住眼泪。
  “去哪?”
  温归远看着她,嘴角含笑,漆黑的眸光却带着冷意,森冷而无情。
  白月如呆怔地看着他,心底突然涌现出一丝难堪和愤恨。
  为什么他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明明看着路杳杳的时候是那么温柔。
  “圣人有旨,白家五娘子、六娘子即可入宫为太子妃诵经祈福。”
  他高举手中的圣旨,没有展开宣读,而是直接递给白家管事,脸色平静地说道。
  白平洲打开一看,身形摇摇欲坠,抬眉瞪着太子殿下。
  温归远眉眼低垂,依旧是往常的低调模样。
  “去哪?”屏风后的白母没看到自家相爷的异样,心中突然升起侥幸心理。
  皇后就是白家人,入了皇宫未必不是好事。
  “兴庆殿门口。”
  白月如耳边如天雷炸开,身子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jj崩了,绝了,流量这么差还崩啊!qaq,,网址 ,:
 
 
第32章 
  平安再一次趁人不注意溜到床上, 毛茸茸的白色大脑袋拱了拱路杳杳的脖颈儿,见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歪着头犹豫了一会,伸出舌头舔了舔她脸颊,没一会儿就舔得满脸都是水。
  可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它委委屈屈地趴在一侧,蜷缩在她的一侧,尾巴时不时摆动一下,等路杳杳脸上的水渍干了又忍不住再舔了一遍。
  路杳杳毫无生机地阖着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在光亮中不经意地颤动一下, 留下一点稀薄的阴影,眼敛下的红色小痣在光亮中保持沉默。
  平安舔得欢快,一点也没发觉不对。
  “别舔了。”路杳杳声音微不可闻。
  平安的耳朵一竖,移开大脑袋, 犹豫着, 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她。
  路杳杳在沉睡中迷迷糊糊地醒来,先是被一旁大狗模样吓得浑身一僵,后来从微弱的视线中看到平安呆呆的脸, 舌头忘记收回去,愣在原处看着她。
  手掌大小的小奶狗即使长成了这般高大模样,眼神依旧天真无辜。
  她轻轻吐了一口气,嘴角僵硬地动了动, 回应她的是平安更加热情的舔舐,口水糊了一脸, 黑黑的, 柔软温暖的鼻子一直蹭着她的脸。
  “平安!”绿腰一进门就看到平安上了床,气得快步上前,结果一靠近, 就看到路杳那双浅色眸子正看着她。
  绿腰脚步一顿,顿时惊喜道:“娘娘。”
  “我去请太医。”她瞬间红着眼,连忙转身传人。
  “等会。”路杳杳艰难地推开狗头。
  平安难得乖巧地靠着她坐着,把小爪子搭在她手腕上,大眼睛又明亮又天真地盯着路杳杳看。
  绿腰不疑有他,帮着她把粘人的平安推开,拿起一侧软靠把人扶起。
  “娘娘感觉如何?”她端着水,缓步来到她身边,“可有哪里难受。”
  路杳杳喝完手中的水,润了润嗓子,这才继续说道:“没事,一点也不难受,我睡几天了。”
  “今天第四天了。”她看了看墙角的沙漏,“午时刚过。”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春嬷嬷冷静且严厉地声音:“姑娘还是安心跪好抄经,不要东张西望,今日要交十卷给佛堂。”
  “是不是太子妃醒了,我怎么听到太子妃的声音了。”应她的声音有点耳熟,只是因为格外沙哑,路杳杳一时间没猜出是谁。
  路杳杳一惊,不由压低声音问道:“外面跪着谁?”
  绿腰不由冷笑一声,毫不迟疑地说道:“白家五娘子。”
  “今日一早上殿下亲自带回来的,说是要给娘娘诵经祈福,直到娘娘康复能下床。”她脸色极为痛快,得意说道,“早饭一口也没吃就跪在太阳底下抄写经书了呢。”
  路杳杳大惊,声音压得更低了:“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眼珠子一转:“爹还是殿下?”
  绿腰摇头:“只知道是殿下早上带回来的,五娘子是因为圣旨才进宫的。”
  “圣旨?”
  “应该是殿下求来的吧,昨日殿下直到宫门落钥才回来的。”绿腰猜测着,“今日太还没亮就走了。”
  “之后她便来了,如今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
  “那怎么跪在这里啊?”她惊疑地指了指门口。
  “因为是为娘娘祈福啊,跪在这里才更加诚心啊。”她似笑非笑着。
  这等杀人用软刀的手法手法未免也太狠了,简直是一片片刮着人的肉,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尤其是白月如这等要面子,把世家荣誉顶在头顶的人,简直比杀了她还痛苦。
  路杳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忙不迭把不知不觉挤到床中间的平安推开,乖乖躺下,拉好被子,乖乖地盖到下巴处,闭上眼嘟囔着:“那我还没醒的。”
  绿腰失笑,连忙说道:“反正是要等娘娘可以完全下床为止,娘娘如今虚弱得很,怎么也要躺了十来天。”
  她故意重读某些字,眨眨眼,俏皮说着。
  路杳杳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着,眼睛亮晶晶的,冷静点头说道:“你说得对。”
  “李家那对姊妹花前日要出城逃往汀州,结果还没出长安地界就被山贼劫走了,不见了。”绿腰压低声音,痛快说道。
  路杳杳躺在床上,眨眨眼,无辜问道。
  “长安哪来山贼。”
  “是啊,哪来的山贼,大概是运气不好吧。”绿腰若有所指地说着。
  她沉思着,张了张嘴:“爹还是殿下。”
  “应该是相爷。”绿腰坐在脚踏上,低声说道。
  “哦。”路杳杳长长应着,咋舌道,“□□,长安城中掳人,这胆子也太大了。”
  绿腰没说话。
  她没说,当日相爷虽然看了一眼娘娘就走,可转身离开时的脸色虽然平静,眉眼低垂,看不出喜怒,可熟悉的人都知道那是怒极了。
  白月如做得那件事情尾巴都没收拾干净,一下就被查了出来,若她得罪的是其他人大概真的就直接掩了过去。
  可现在昏迷不醒的是路杳杳,是路相的掌上明珠,是东宫的太子妃,这事就不会是闺阁内的小打小闹能糊弄过去的。
  显然太子和殿下都不打算这样掩盖过去。
  “李家女孩众多,不过是一对妾侍所出的庶女,她们有胆做出这样的事情,自然要付出代价,而且李家如今连击鼓都不敢,已经闭门三日了。”绿腰冷笑的同时不免觉得心寒。
  “那现在人呢?”
  “不知,娘娘昏迷这几日,宫内宫外热闹得很,宫外的事情都是卫风传话的。”
  卫风是侍卫,出入宫廷较为方便。
  “卫风呢?”她抬眉一扫,窗口果然没有卫风沉默的身影。
  “昨夜守了娘娘一夜,刚刚被红玉赶去休息。”绿腰叹气,“殿下白天上完值,晚上就来看娘娘,呆到子时才离开,这几日瞧着憔悴了不少。”
  “让他醒了来见我吧。”
  绿腰点头应下。
  “爹来过了吗?”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平安的爪子,复又问道。
  平安索性整个人都躺在床上,乖乖伸出爪子任她摸,尾巴时不时晃一下,难得乖巧。
  “娘娘还不曾回东宫,相爷就在春和门等着了。”绿腰觑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但相爷拒了太子的邀请,没进来,看了一眼娘娘就走了。”
  太子不能与朝臣过于亲密,而东宫太子妃已属于皇宫内院之人,即使路寻义是她亲父,没有圣人旨意也不能进出东宫,即使是太子相邀。
  路杳杳捏着落在手中的白毛,定定地看着,目光迷离悠远。
  她想起三岁那边,她被哥哥抱回别院,爹爹也不过是看了他一眼,之后便匆匆回了路宅,那里高朋满座,人来人往,再是热闹不过。
  半月后,亲手把娘送走之后她和她哥被接回路宅,过上了人人倾羡的世家子弟的日子。
  十三年过去了,事情好像又诡异地重叠在一起,毫无变化地重复着,只是不知最后的结局又是如何。
  就目前而言,白李两家都没有落到好处,甚至损失颇为严重。
  她手心一湿,回神低头,只看到平安又开始舔人,嫌弃地把手中的水渍重新擦回她白毛上。
  平安不解,坚持伸舌头舔着她的手指。
  “算了,我头疼,给我请个御医来。”路杳杳突然捂着脑袋说道。
  绿腰大惊,正准备起身喊人,就看到路杳杳对着她眨眨眼,哼哼唧唧道:“我要在床上躺……十天!”
  她勾起没有血色的唇,娇娇说道:“去叫人吧。”
  绿腰失笑,连连点头。
  “来人啊,娘娘头疼,快去请太医。”没多久,绿腰惊慌失措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兴庆殿顿时乱了起来。
  门口,白月如穿着纯白色衣裳,不做一点金丝,一声朴素,直接跪在台阶下,面前是一张小矮座,佛经堆满案头。
  她闻言,连忙抬头向里面张望着,奈何被小丫鬟挡得严严实实。
  太医院院正是个发须花白的老人,被人急匆匆拉来,一入内就听到太子妃哽咽地说道:“就是头疼,腿也疼,哪哪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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