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第一绿茶——黑糖茉莉奶茶
时间:2021-01-10 00:12:43

  绿腰点点头:“半个时辰前就回来了。”
  酉时,温归远却让旭阳传话说晚膳不必等他。
  “殿下很忙?”路杳杳问道。
  旭阳站在屏风后,恭敬说道:“学子们的考卷已经筛选过第一批,殿下和白相正在挑选第二批。”
  路杳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晚膳可是在国子监用?”
  旭阳点头。
  “知道了,绿腰送旭阳出门。”路杳杳歪在软靠上,沉默不语。
  绿腰回来后欲言又止。
  “算了,传膳吧。”她把手中的香囊扔回绣娄中,淡淡说道。
  路杳杳自己用膳,看了一会便上床休息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突然感觉到有人上床,心中一惊,还未说话就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语,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她耳边。
  “杳杳。”
  声音迷醉,竟然喝了一点酒。
  ——是温归远。
  “元遥。”路杳杳伸手按住腰间的手,低声喊道。
  抱着她的温归远动作一僵,很快整个便贴了上来:“打扰到你睡觉了。”
  路杳杳摇头:“没有,本就没睡过去。”
  温归远整个人趴在她身上,在她脸上细细地轻啄着,细密带着酒气,熏得路杳杳皱眉,不由微微偏开头去。
  “怎么喝酒了。”她挣扎着,想要脱离她的怀抱。
  温归远感受到她的抗拒,沉默片刻,松手,让她离开。
  “我让绿腰送点醒酒汤来。”路杳杳拥着被子起身,体贴说道。
  温归远隔着夜色,黑暗中的漆黑眸光都被掩住,让人看不清神色。
  “不用了,没喝多少,睡吧。”
  路杳杳也不想大半夜把人叫起来,平白扰了睡意,点点头,后又不放心地低声说道:“那殿下难受记得喊我。”
  “嗯。”温归远伸手把人抱在怀中。
  “你喝酒是因为我爹的事情……”黑暗中,路杳杳突然出声问道。
  “不是,虽然棘手,但路相不会有事的,安心睡吧。”
  路杳杳听着背后之人的保证,紧张了一晚上的心突然松了下来,眼皮子立马打架,睡意席卷而来。
  温归远听到怀中之人平稳下来的呼吸,睁开眼,一双眼泛着一点血丝。
  “杳杳,杳杳……”他张着嘴,却又没有发生,只是沉默又反复的来回念着,禁锢在她腰间的手不由收紧。
  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顺利,可他心底却好似万蚁噬心,让他喝了酒,心中的不安依旧如波浪般汹涌而来。
  一边是慕容家的血腥嘶吼,一边是心中那团柔软炙热的火苗。
  ——“不报仇,你活在这世上做什么。”
  ——“元遥,好看吗?”
  ——“去长安,报仇,你必须报仇,你娘不能白死”
  ——“元遥,长安城的花灯你看过吗?”
  两股不同的声音在心底厮杀纠结,一下是外祖父癫狂之色,一下是路杳杳天真地看着他。
  二十年前压在身上的重担,血腥沉重,担着慕容家全族的性命,让他喘不上起来,而二十年后,路杳杳站在阳光下笑眯眯地看着他,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她还要天真干净的人。
  他不敢想象,若是路杳杳知道了真相该如何是好。
  他要举刀向疼爱她的爹。
  “睡吧,没事的”黑暗中,路杳杳伸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含含糊糊的安慰着。
  “杳杳,不要……”
  恨我。
  可惜路杳杳只听到前面两个字,就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还没大亮,温归远便悄悄起身离开,路杳杳睡得沉,竟然一点也没察觉。
  路杳杳看着沙漏,打了个哈欠,懒懒说道:“我今天要出宫去柳家,准备点东西去看看老太太,之前也说过的,总不好食言。”
  春嬷嬷点头应下。
  等她收拾妥当,春嬷嬷脸色沉默,匆匆回来。
  “怎么了?”路杳杳皱眉问道。
  “殿下早上下令,东宫无诏不能随意外出。”她抿了抿唇,脸色不好,“便是太子妃,也要太子的手令。”
  路杳杳惊讶地睁大眼睛。
  “怎么突然闭宫,可是外面……”路杳杳脸色大变。
  春嬷嬷连忙安慰着:“倒也没有听到这方面的话,想来是殿下另有计较。”
  “我去找殿下。”她起身,朝着书房走去。
  “现在长安城乱得很,路相也约束手下之人谨言慎行,不要随意出门,探望柳家不如择日再去。”温归远气色不好,语气却依旧温和。
  路杳杳犹豫:“可是爹爹之事……”
  “倒也不尽是,秋闱本就忙碌,又加上路相的事情,这几日长安城的宴会都没什么人办了,路相说得对,这段时间闭门不出才是最安全的。”
  他手指交叉,笑着安慰着:“杳杳体谅一些,这几日在宫内玩一会。”
  路杳杳听着在理,也知现在蛰伏不动比到处走动来得好。
  “殿下哪里的话,原本想着答应了探望,就打算早点去看看的,既然现在不方便,不如我就把礼物送去柳府。”
  温归远点点头,建议道:“旭阳刚好要去外面,不如让旭阳直接送去。”
  路杳杳想了想,无所谓的点点头:“如此正好,就是麻烦旭阳多跑一趟了。”
  她扫了一眼温归远案桌上高高的折子,突然觉得不好意思:“打扰殿下办公了,妾身告退。”
  温归远笑着目送她离开。
  “她果然不对我设防。”他看着嫩黄色的声音走上游廊,最后消失在视线中,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喃喃自语。
  屏风后,江月楼转了出来,银白色面具贴在脸颊上,过于消瘦的面具,让他的面具松松垮垮挂在脸上,只露出一双毫无血色的唇,微微抿着。
  “殿下,我们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低声说道。
  温归远搭在乌木案桌上的手指微微一动。
  “明日乃是圣人每月的斋戒之日,东西保证可以无声无息地送上去。”他咳嗽一声,平静又冷厉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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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你说什么!”路杳杳眼前一黑, 被一旁的绿腰伸手扶住,这才缓住眩晕感。
  卫风上前一步,却不敢伸手,冷峻的脸上露出一点焦虑之色:“相爷虽被罢职, 但之前让人传话, 让娘娘待在宫中, 不必担忧。”
  路杳杳脸色极差, 眉目紧绷艳色姝丽,似一团火, 可眼底的那抹琥珀琉璃色却越发澄亮透明,蕴着寒冰。
  眉间绚烂, 眼眸却是冰冷的, 两相对比, 让她一向温柔的面容上闪现出不容忽视的艳丽。
  “什么罪名革的职。”路杳杳坐在椅子上,手指搭在桌角上,沉声问道。
  “具体也不清楚, 只是听说今日圣人在镇国寺斋戒之日,有个书生不知怎么跑了进来, 举着袁枚的血书,大骂路相和白相, 最后竟然一头撞死了。”
  “随后白家和静王也去了镇国寺。”
  “之后是汝阳公主入宫, 半个时辰后, 便传旨相爷被摆职,白相也被停职了。”
  “爹爹呢?”路杳杳皱眉问道。
  所有人都轮番上场, 为什么漩涡正中的路寻义却是神隐在众人面前,至今也没有出现。
  卫风摇摇头,沉吟片刻后又继续说道:“相爷好像并不意外, 卑职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独自一人下棋。”
  路杳杳却没有因此放松下来,眉心却是皱得越紧。
  “我想回家看看。”她低声说道。
  “相爷叫你在宫内呆着,不用出来。”卫风低眸,盯着路杳杳袖间的大红色金丝纹路苏绣,沉稳说道。
  路杳杳凝固的视线微微一动,好似平静的湖面突然被石子打落,露出一点坚韧清冷之色:“可我想亲自去看看。”
  卫风抬眸看他,露出犹豫之色。
  “不必说了,我总感觉爹有事瞒着我。”她揉了揉额头,“袁相的事,满长安的世家没一个能逃得了关系,凭什么要路家一人担责。”
  她冷笑着:“不过是欺我路家单薄,想要再找一个替死鬼。”
  “娘娘出宫要殿下手令。”绿腰犹豫说道,“殿下连着三日落钥之后才从政事堂回东宫,晚上也都直接歇在书房了。”
  殿下闭宫已有三日,东宫如今禁止随意走动,宫娥黄门也是无事不得出屋,路杳杳素来犯秋困,这几日待在迎凤殿也不觉得难受。
  绿腰提及太子,路杳杳这才冷静下来,手指绕着帕子,直把帕子都揉团了,这才低声说道:“我晚上亲自去和殿下说。”
  天色刚黑,旭阳就一脸纠结地看着殿下,小声说道:“迎凤殿来人,说娘娘请殿下过去。”
  温归远这几日睡得不好,烛光下的脸色极差,黝黑的眸子倒影着跳跃的烛光,冰冷而深邃。
  “这么晚了,让杳杳先睡吧。”他手中压着一堆折子,其中不少就是关于弹劾路相的折子。
  政事堂一天之内少了两位相爷,剩下的三位虽都是德高望重之辈,但谁也不敢出头挑大梁,唯恐惹祸上身。
  太子殿下身为储君,有监国之能,自然被请回政事堂,协助处理其他三位相爷拿捏不定的事情。
  拿捏不定的事,自然就是白相和路相的事。
  路杳杳穿着乳白色素色衣裙,青丝披散,坐在交缠细花罗汉椅上,目光落在侍女高灯烛火落下的圆晕中,静静地听着旭阳站在台阶下:“殿下刚从政事堂回来,政务繁忙,还请娘娘先行休息。”
  绿腰担忧地看着路杳杳。
  路杳杳眨眨眼,纤长的睫毛尖带着昏黄的烛光,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旭阳耳尖,不安地捏着剑柄,连忙替殿下解释着:“殿下这几日白日在国子监挑选经卷,晚上要处理政事堂的事务,是真的走不开。”
  路杳杳见着不远处的灯花发出一声细微的爆裂声,眼中的烛光也紧跟着跳动了一下,
  “知道了,让殿下好生休息吧。”屏风后传来依旧温柔的声音。
  旭阳抬眸,看到屏风后倒影的身影,纤细而柔弱。
  “娘娘也休息吧。”绿腰上前,笑着安慰道,“殿下想必也是真得忙,我昨日远远看了一眼,人都瘦了不少,那衣服腰间都空了。”
  路杳杳浓睫轻垂,半响没有说话,绿腰不敢多话,只是陪着她一直站着。
  “殿下知道我为何寻他吗?”良久,沙漏发出叮的一声,金沙发出沙沙的细密浓稠的声音。
  绿腰浑身一僵,不敢说话。
  长安城太多悲剧的内院故事,高门大户恩爱和鸣寥寥可数,少年夫妻却都无法携手白头,谁也无法保证东宫是不是也是其中一处别人茶余饭后的闲谈。
  路杳杳原以为她是不同的。
  她喜欢元遥,元遥也喜欢她。
  “我信他真的有事。”路杳杳低头,盯着修长的指尖,喃喃自语,“睡吧,明日要早起。”
  绿腰直到睡下也没想明白为何明日为何要早起。
  第二日天还未亮,绿腰恍惚间听到内室窸窣声,她迷瞪了一会,紧接着一跃而起。
  “娘娘。”她小心绕过屏风,就看到路杳杳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心中一惊,快步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象牙梳,“娘娘怎么早起。”
  路杳杳抬眉笑了笑,一夜未睡眼底露出一点青色,她没有昨夜那般沉重不甘,眼底露出一点清光:“殿下没空见我,我便主动去见他。”
  “我信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信他忙得脱不开身。”
  “我信他……”她举起一支并蒂莲蔓藤绞金丝步摇,“说话算数。”
  ——杳杳,别怕。
  这个声音在耳边回荡了一个晚上,便连迷乱的梦中,沁凉的湖水,狰狞的犬牙,都在这一瞬间变得遥远而不再可怕。
  绿腰心思震荡,可面上不敢露出一丝一毫,麻利地给人收拾好,这才陪着她一同出门。
  温归远昨夜只睡了两个时辰,梦中不停反复着外祖父疯狂的笑,路杳杳双目含泪地看着他,一会是袁枚纵身一跃的坚定,一会又是母亲临死前死死拉着他手地模样。
  他睡得不安稳,挣扎地睁开眼,醒来才发现满头大汗。
  “殿下。”门口旭阳慌张地喊道,“娘娘来了。”
  温归远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殿下。”门口传来路杳杳一如既往的声音,温柔体贴,充满生机。
  “杳杳。”他掀着帘子的手一顿,看着门上倒影着的纤细身影,手指发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他发现,他根本不敢见她。
  若是她问他路寻义的事情,他该如何。
  若是她坚持要出宫,他该如何。
  若是她到最后发现了真相,他该如何是好。
  一想到最后一个可能,他便喘不上气来。
  她会如何?他一点也猜不到,也不愿去猜。
  “殿下?”门口,路杳杳没听到里面的动静,不解的皱了皱眉。
  旭阳被绿腰拦在台阶下,闻言,连忙说道:“殿下丑时两刻才睡下,大概还迷糊呢。”
  说话间,大门被咯吱一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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