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第一绿茶——黑糖茉莉奶茶
时间:2021-01-10 00:12:43

  旭阳握剑的手指微微僵硬。
  “路上碰到平安,耽误了。”他脸色平静地说道。
  “后日出行的地点隐秘些,不要被人打扰了。”他继续看折子的时候,吩咐着。
  外面的气氛远没有东宫这般祥和。
  圣人有意作废今年科举,长安城流言四起,汝阳公主在幽惠大长公主面圣之后,自顾不暇,李家面对白路两家的各自攻势选择闭门不出,结果暗地里,白路两家在外联手御敌,在内却又斗得不可开交。
  东宫在这趟浑水中保持中立,温归远只顾做好自己的事情,两耳不闻窗外事。
  “后日卑职亲自带人去巡点,不会让无关人员打扰到殿下和娘娘。”旭阳保证道,“只是西边是鹭山的枫林,背靠鹭山,鹭山上到处都是各家别院,若是强制封山,怕有人有意见。”
  此时长安乱的很,东宫自然是一点风头也不愿出的。
  “守住几个重要位置,不要让别人进来即可。”温归远也深知这个道理,只好无奈说道。
  “是。”
  出门游玩的日子如约而至。
  路杳杳穿着修身的窄衣领花百蝶长袍,头发只插了两根玉簪,手中没有握着团扇,只在腰间挂了条绣帕,简单又随性。
  温归远穿过长长的游廊,见惯了长安城如云烟的繁华精致,乍一看路杳杳今日难得的清秀简单,不由眼睛一亮。
  “平安也要带走。”他看到一个小黄门牵着平安,好奇地问着。
  平安大概知道要出门玩,乖乖蹲在路杳杳边上,那叫一个乖巧可爱。
  路杳杳转身,见了他便露出笑来,眉眼绚烂熠熠:“好久没带它出去了,花园也禁不起它折腾了,让他去鹭山逛逛。”
  温归远不过是随口一问,闻言只是点点头:“都依你,上马车吧。”
  路杳杳上前一步,悄悄地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脸上浮现出一点羞怯红意。
  温归远一愣,侧首看她。
  “今日微服出巡,我喊殿下六郎,殿下记得喊我三娘。”路杳杳眼尾因为兴奋染上一点红晕,浑身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之色。
  “殿下放过风筝吗?”她坐上马车之后,笑问道。
  温归远摇摇头。
  鄯州天高风大,按理是最合适放风筝的地方,但温归远自小被外祖父安排了许多事情,根本就没有出去玩的时间。
  路杳杳颇为遗憾地说道:“那殿下会放风筝吗?”
  “看过。”温归远谨慎地回答着。
  “那我可会了。”路杳杳立马露出一点矜持又开心地笑来,“这个风筝给你,你倒是可要看着我的动作,我们比赛放风筝,输了可要有惩罚的。”
  温归远拿着手中的苍鹰,苍鹰栩栩如生,眸光锐利。
  路杳杳今日不同以往的兴奋,让她少了平日的规矩的端着,多了点少女的活泼。温归远只是看着,原本满腹心思也都消散一二。
  “好啊。”他眯着眼笑着应下。
  路杳杳捏着自己的蝴蝶,准备大展身手。
  马车刚刚停下,她就带着蝴蝶迫不及待跳下马车,站在草地上,笑眯眯地说道:“我先放一下,殿下看着我的动作哦。”
  温归远点点头。
  路杳杳捏着蝴蝶风筝顺着风跑了起来,手中的鱼线一拉一松,风筝很快就飞上天空,路杳杳站在远处调整着方向。
  彩色的蝴蝶拖着风,风声发出猎猎之声,随着它的高度越发模糊。
  “会了吗?”路杳杳站在不远处,琉璃色的眼眸倒映着秋光,笑脸盈盈地问道。
  温归远拿着风筝点点头。
  “惩罚是什么?”他慢慢地放着鱼线,好奇地问着。
  路杳杳故作苦恼地沉吟片刻,最后为难说道:“那就先各自欠着吧,不急。”
  温归远闻言点点头:“你说得对。”
  路杳杳把自己的风筝交给红玉,自己则走到温归远边上,安慰道:“第一次放不会也很正常,给你三次机会好了。”
  温归远托着风筝的骨架,闭上眼感受了一下风力。
  “今天的风真好。”他扭头对着路杳杳说道。
  路杳杳紧张地盯着他手中的风筝,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对啊,很适合放风筝的。”
  “嗯。”他笑着点头。
  “你不是不会放吗?”路杳杳看着只能隐约看到一点轮廓的风筝,不可置信地问道,突然看到自己的蝴蝶还慢悠悠的飘在半空中,只觉得脸红。
  温归远扯着鱼线,闻言,歪了歪头,无辜地说道:“我是不会啊,看了你的动作才会的。”
  路杳杳气急:“你这个哪里不会,都放的这么高了。”
  “你要是参加纸鸢大赛第一非你莫属。”她嘟囔着。
  温归远失笑:“还有这种比赛。”
  “当然,长安还有扎纸鸢的比赛呢,卫风可得过第一名的。”路杳杳抬头看着隐约可见一点轮廓的风筝,真情实感地羡慕说道,“你怎么会放的这么高。”
  “就跟你一样啊。”温归远一松一拉鱼线,那风筝迎着风越发有翱翔九天的感觉。
  “你输了。”他着。
  路杳杳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抱胸生闷气。
  “你骗人?”她嘟着嘴,指责道,“你让他们来评评理,都这样了还说自己不会。”
  温归远无奈说道:“我以前只看过,今天真的是第一次玩。”
  路杳杳伸出小手,狡黠地说道:“我给你放放。”
  明目张胆地打算作弊。
  温归远只好把鱼线递到她手边,仔细吩咐着:“有点吃风,可要小心一点。”
  路杳杳点点头,一边接过线一边嘟喃着:“我常年放风筝,没问题……”
  她动作一顿,失了力道,下意识看着那风筝也瞬间失了平衡,有点摇摇欲坠,连忙朝着西边逆风的方向跑去过。
  温归远原本不在意,看着她欢快的背影,裙摆飞扬,突然视线一扫,见原本一直守在西边的旭阳不见了,脸色微变,连忙追了上去。
  “我来吧。”他跟在后面说道。
  路杳杳拽着线,倔强地说道,抬着头看着风筝逐渐下降,不高兴地说着:“我自己来。”
  她又跑了起来,却见到卫风的身影一闪而过,指尖闪过一道寒光,紧绷的鱼线倏地一松,没多久没多久就看到原本高高飞起的雄鹰风筝一头朝着下面扎了下来,很快就掉到枫林中。
  路杳杳大惊失色,举着空荡荡的鱼线:“鱼线怎么断了,我们去找吧。”
  “不碍事。”温归远笑说着,目光扫了一眼重叠浓密的枫林,挡在她面前,笑说道:“还有你的风筝呢。”
  “风筝可是我特意做的呢?”路杳杳不愿离开,眨着水润大眼睛,强调着,“质量一向很好,怎么会断呢。”
  “让旭阳去找就好了,而且风筝放的高就是会断的。”他带着人朝着红玉走去。
  卫风站在红玉一侧,远远看到路杳杳的视线,微不可为地点了点头。
  路杳杳慢吞吞地走着。
  只是两人刚走没多久,就听到一阵兴奋的狗叫声,还有几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其中有个声音极为耳熟。
  路杳杳下意识扭头看去。
  就看到平安嘴里叼着失而复得的风筝,围着一人来回跑着,尾巴直晃,一脸兴奋。
  平安是大犬,在东宫的日子被养得膘肥体壮,虽然呆呆傻傻的,可是凑近看人的时候,还是会给人带来恐惧。
  被平安缠着的人发出一声尖锐的声音。
  平安一愣,耳朵一支棱,吓得连忙朝着路杳杳跑过来,嘴里的风筝倒是不撒嘴。
  温归远皱眉地看着旭阳自枫林中出来,眉心紧锁。
  “平安怎么又闯祸了啊。”路杳杳眨眨眼,无辜地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尾款人!
  给人出其不意的新鲜感——杳学第三招。 ,,
 
 
第54章 
  谁都没想到, 被平安吓得风度尽失,连声尖叫的正是多日不见的汝阳公主。
  汝阳公主有个爱枫院确实在鹭山山腰处,可又嫌弃鹭山别院林立,扰了清净, 是以很少居住, 不曾想今日这么狼狈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平安闯了祸机灵地跑到路杳杳腿后边躲着, 见没人来管它, 很快又叼着风筝跑了,徒留下满地尴尬的众人。
  路杳杳眯着眼, 打量着不远处狼狈不堪的汝阳公主,黑色睫羽微微下垂, 猫眼一般透亮的瞳孔不笑时总显得有些清冷高傲,低垂的眼眸看着绕着鱼线的手指, 微微侧首看向一侧的太子殿下, 脸上已经带出一点惶恐之色:“惊扰到小姑母这可如何是好?”
  温归远收回视线, 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替她把手指上的鱼线仔细绕开, 又伸手扶了扶她的发簪,笑说着:“不碍事,去其他地方玩吧, 我去和小姑母打招呼就行了。”
  路杳杳笑着点点头, 娇俏地说道:“可不能把平安交出去。”
  “知道了,去吧。”他满脸含笑,一脸从容。
  路杳杳慢悠悠地跟着红玉往后面的小亭走去, 卫风牵着平安乖乖跟在她身边。
  路杳杳坐在绿瓦红柱的小亭上,摸着平安的狗脑袋,时不时往远处看去。
  “我叫你勾引人出来, 你倒好,把人咬出来。”路杳杳用力撸着平安不知死活的脑袋,见它咧嘴直笑,完全不知大难来临的模样,无奈地低声说着,“这几个月倒是把你脾气养得能耐了啊。”
  “伤到人了吗?”她扭头问着卫风。
  卫风抱剑站在一旁,摇了摇头:“不怪平安,是汝阳公主一见它就跑,平安以为跟她玩,自然就追了上去。”
  至于咬人,其实也不算咬人,平安不过是拖着她跑了一段路。
  娇滴滴的汝阳公主自然比不过膘肥体壮,一身蛮力的平安。
  路杳杳盯着平安,平安同样眨着大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一脸天真无邪,乖巧可爱的样子。
  “干得漂亮!”她捏了捏它耳朵,小声夸道。
  另一边,旭阳匆匆而来,脸色凝重,在温归远耳边低语几句,这才又握剑离开。
  温归远看着不远处被不少人围拱着的汝阳公主,右手手指轻柔又缓慢地捏着左手的骨节,直到看到汝阳公主被人扶起,整理干净衣容这才缓慢上前。
  “那条狗……本宫要把它杀了。”汝阳公主对着旭日大声怒斥着。
  旭日眉眼冷冽,一声不吭,看着就气人。
  “去把那条狗给我拖来。”她大声呵斥着自己的仆人,但仆人一动,立刻就被东宫的侍卫团团围住,一步也走不开。
  “你……你……大胆……”
  汝阳公主喊了半天也不见他说上一句话,越发觉得气愤,风韵犹存的脸上布满红晕。
  她今日脸面尽失,都是这群灾星的错。
  “小姑母。”温归远自人群后面走来,修身如玉,挺拔修长,满脸温和地看着她,“今日让旭阳围了这块地,这才放平安出去玩的,这狗素来警惕机智,这才不小心冲撞了姑母。”
  他说话慢条斯理,态度温文尔雅,剑眉微微皱起,不解且无辜地问道:“小姑母大人大量,总不该和一只狗计较吧。”
  汝阳公主刚想说话,又觉得这话说不出口。
  她当然是恨死那只畜生了,可又如何当众放得下脸面跟一只狗计较,可不计较气得又是自己,几相矛盾,气到吐血。
  “小姑母可有受伤,我让旭日去请太医来。”温归远彬彬有礼地问着,神情中带出一点焦急之色,态度极为诚恳。
  “不必了。”汝阳公主心中的一团火在他如沐春风的语气下逐渐消散,长舒一口气,又恢复高傲淡定之色,“我今日是有话要和殿下说。”
  温归远故作惊讶地看着她:“小姑母可是有何指教。”
  汝阳公主目光一转,看到不远处小亭内的路杳杳正摇着扇子,掰着糕点喂给狗吃,眸中闪过怒气,冷笑着:“太子妃好大的派头,见了本宫也不来打招呼。”
  温归远脚步微微一动,挡住她的视线,闻言,无奈说道:“杳杳身体不适,今日本来就是来带她散心的。”
  “原也想来拜见姑母,只是她素来娇弱,刚才放风筝跑岔了气,我便让她在小亭中休息。”温归远有理有据地解释着,把错都拦到自己身上,让人挑不出路杳杳的不是来。
  汝阳公主对他的小伎俩看在眼中,不由冷笑起来。
  “路相果然没压错宝,殿下和太子妃当真是恩爱啊。”她阴阳怪气地说着。
  温归远笑眯眯地看着她,丝毫不减恼怒之色,一如既然地如同一团绵软温柔的棉花,让人无处下力。
  路杳杳虽然喂平安吃糕点,但注意力都还在那边的动静上,见那边气氛凝固,太子殿下笑脸盈盈,汝阳公主却是满脸怒容,紧接着没多久就看到汝阳公主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温归远跟在她身后,抬眸看着路杳杳,指了指平安挥了挥手。
  路杳杳连忙把糕点塞进平安嘴里,粗鲁地摸了一下它脑袋:“跑跑跑,坏人来了。”
  她把平安搁在石桌上的大脑袋推开,一本正经地说着:“别看了,命重要还是吃重要的。”
  红玉接过平安的牵引绳,连拖带拽地把狗拖走,朝着更远的地方走去。
  汝阳公主刚到凉亭外,就看到平安摇摆的大尾巴,冷笑一声,还未说话,就听到路杳杳欣喜惊讶的声音:“小姑母怎么来了?”
  她眉目含羞,娇嗔地扫了一眼汝阳公主身后的温归远:“小姑母来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就算再不舒服也不能让小姑母亲自来啊。”
  温归远无奈地点点头:“小姑母爱护晚辈,拳拳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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