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太子——枝呦九
时间:2021-01-11 00:16:48

  她让殿下给她涂。
  “我也不会啊,之前没抹过的。”
  太子殿下就牵着人,去了梳妆的台前,这才发现,台子上摆着的簪子首饰,大部分都是她买给他或者自己亲自雕刻给他的!
  太子殿下:“………”
  所以说,口脂真是买对了。
  但太子殿下也不会抹啊。他只能先用食指沾了沾,然后轻轻的擦在折乌的嘴上,慢慢的上色。
  折乌昂着头,还要被太子殿下时不时提一下下巴,歪一歪脑袋,等中午好了,她看向铜镜里面的自己,有些自得起来,“殿下。我擦了口脂之后更好看了。”
  太子殿下含笑嗯了句:“嗯,都好看。”
  殿下不愧是殿下,就是会说话!折乌牵过殿下的手,她走在前面,殿下走在后面,不知道想到什么,叹息道:“殿下,我刚刚想过了,我什么都好,就只有一项不好。”
  说完也不走了,等着殿下问。
  太子殿下不得不配合的问:“你哪里不好?”
  折乌就道:“我比殿下长得矮多了。”
  她许下一个愿望,“将来,我要长到殿下的肩膀处!”
  太子殿下就反牵过她的手,走在前面,“孤等着那一日——等着你能与孤并肩的那日。”
 
 
第69章 太子不急太监急
  定北侯府。
  折蔓轻手轻脚的提着小膳食盒子, 牵着蕊姐儿的手,“叔母醒了没?”
  蕊姐儿点头,“醒了, 但是仍旧不想吃东西。”
  她问:“阿爹和阿兄又出去了吗?”
  折蔓知道叔父和折朔阿兄去了寺庙里面给逝去的霁姐儿拜祭去了,遂点头, “估计晚点会回来。”
  蕊姐儿就叹气,“阿娘最近怎么了?”
  折蔓最近忙于功课, 忙着跟刘天玉和刘瑞云打好关系, 也没有多关注自家叔母, 只觉得她病了, 病了的人, 就是这般吃不下东西,郁郁寡欢而已。不过这一场病, 都病了半个月了。
  她就想起了折乌。
  叔母去找折乌回来,就一直好似闷闷不乐。是当日两人说了什么吗?
  但这不是她能参与的事情了。折蔓就牵着蕊姐儿回她自己的屋子,一家子人不在, 她定然是要照顾好蕊姐儿的。
  其实说起来, 叔父一家, 对她着实不错。叔父慷慨,叔母慈和, 堂兄宽厚,堂妹心善聪慧, 她虽然会下意识的看人脸色,但若说受了什么苦,是真的愧良心的。她对这家人的感情,倒是比自家的父母感情还要深厚一些。
  所以,其实也怪不得母亲不宠爱她了。
  。
  折蔓叹口气, 给蕊姐儿准备好膳食,亲自给她剥了鸡蛋,放在碗里,“阿兄叮嘱过了,你今天要吃一个蛋。”
  蕊姐儿不愿意吃。她不喜欢吃蛋黄,于是慢吞吞拿起鸡蛋小口小口的啃外面的蛋白,等折蔓一不注意,她就将蛋黄给握在了手里。然后再缓缓的将手里的蛋黄放进袖子里,擦擦嘴巴,“阿姐,吃完了。”
  折蔓刚刚又出神了,她啊了一句,让小丫头收拾碟子,“还饿吗?”
  蕊姐儿摇头,“不饿了。”
  若是往常,她就要迫不及待的离开堂姐的屋子,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将这蛋黄塞给她的小丫鬟吃掉,可是今日,她却还有事情要问明白。于是磨磨蹭蹭的留下来,好奇的问:“阿姐,爹爹和阿兄,这几年去寺庙里祭拜的是那个逝去的姐姐吗?”
  以前她年纪小,爹爹和阿兄都不告诉她,可是她如今记事了,也懂事了,就想弄明白。
  折蔓就点头,“是,蕊姐儿,今天是你那位阿姐的生辰,所以要去拜祭,你要记得,这事情叔母伤心的很,可不能在你母亲面前提起。”
  折蕊点头,“我知晓的,阿娘很伤心。”
  但是:“阿娘这般伤心,为什么不去拜祭呢?”
  折蔓顿了顿,她觉得这是因为愧疚。因为当年,她没护好自己的孩子,不愿意面对。
  但她不能对折蕊这么说,只道:“因为每年这个时候,叔母心里都不好受,都会病一场,病了,就不能出门了。”
  这样啊——
  折蕊乖巧的点头,“那我不去闹阿娘。”
  折蔓就叮嘱小丫头,“路上冷,不要吹着风。最近病着的人可不少。”
  小丫头紧张的点头。
  折蔓就想到了折乌。听韩先生说,折乌今年就不来书院了。听闻是病了,不过,刘瑞云还有不一样的理解,“之前说好生辰的时候给帖子,但是现在就不给了。”
  折蔓记得自己问:“什么时候的生辰啊?”
  刘瑞云就道:“是腊八的后面一天。”
  折蔓就记在了心里。
  不过如今想来,折乌竟然跟折霁只差了一天生辰。
  ***
  “你之前为了不暴露身份,说的腊月九日,真不去请她们再聚一聚?”,太子殿下抱着她,给她揉着太阳穴。
  折乌闭着眼睛享受,先没回话,然后张开嘴巴,太子殿下手一顿,就无奈的从碟里拿起一块枣糕,“咬一口。”
  折乌就啊呜一声,咬掉半块,然后嚼吧嚼吧的开吃,途中,还喷了点小碎屑出来,太子殿下便将她换个手抱着,将落在袖子上的碎屑荡掉,然后再抱回去,“可舒坦了?”
  那简直不要太舒坦哟!
  折乌满足的喟叹一声,“殿下,若是每日你都这么好就好了。”
  太子殿下拍拍她的脸:“说正常的话。”
  好吧,不过是提了提自己的要求,这都不正常了!
  她就爬起来,坐在殿下的身上,裙摆正好落在殿下的腰身附近,手绕着殿下的脖子,贼兮兮的,“算了算了,我跟她们说的是,我是那天被捡到的。就是不过,我也有道理说的——我就说折家父母来了之后,就突然不想过这个生辰了,刘家两个姑娘肯定会谅解我的。”
  还会心疼她!
  太子殿下:“……”
  他很是意味深长的道:“阿乌,你说谎,是越来越顺了。”
  折乌就嘿了一声——其实,她学这些,真是天生的。
  她还伸出头四处看了看,“殿下,您今天给自己备好宽袖子了吗?”
  太子殿下被她问的头疼,从今日吃早膳开始,就一直在问,如今快用晚膳了,还问,他就牵着她的手,去看他的衣裳,“你看看?哪里还有窄袖子?”
  折乌满意了。
  殿下的衣裳,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其中好几件窄袖子的,都被她“压箱底”了。她眉眼弯弯,太子殿下见了,只觉得是人间星河,但等桑启笑着在外面敲门,进来跟他说:“沈大人来了”后,太子殿下便有些不高兴了。
  “桑启——”
  他道:“以后别笑的这么贼眉鼠眼的。”
  桑启的脸瞬间就僵硬了下来,不敢笑也不敢哭,还是折乌道:“殿下许是不想见沈大人,这才说这话的。”
  桑启觉得也是,他一直都是这么笑的,以前殿下可没这么说。
  不过,他也觉得沈大人今日来的有些不巧,但最近沈大人来的越来越勤快了,他也高兴,“沈家可是百年世家。”
  有了沈大人为殿下说话,朝堂上的风向,就要转一转。
  不过,桑启也有八卦跟折乌说,“四皇子的侧妃,就要来了。”
  折乌觉得四皇子妃可真惨。她已经不是曾经什么都不懂的姑娘了,她现在也算是懂一点朝堂之事,殿下最近一直在慢慢的教她。越是学,就越是觉得四皇子妃不容易。
  但四皇子跟太子殿下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关系,她就算是同情四皇子妃,也只能假惺惺的说两句话,打心底里,还是希望沈大人站在太子殿下这边的。她问:“那位侧妃,会跟四皇子妃夺权吗?”
  桑启小声的道:“姑娘,您还是没明白——她们争的不是四皇子府的管事权利,而是——皇长孙。”
  皇上就太子和四皇子两个儿子。太子殿下一直没有侍妾,四皇子有侍妾却没有儿子。很多人都说,当今圣上既看不上太子殿下,也看不上四皇子,就想着将来再培养一个皇孙。
  这话也不知道谁传出来的,反正好几年了。
  四皇子就卯足了劲想生个儿子。但是无论是四皇子妃,还是四皇子的侍妾们,都没有儿子。甚至一个子嗣都没有。外面固然有说太子殿下有特殊癖好,不愿意生儿子的,但是传的最凶的,还是四皇子没有——生儿女的命!
  这简直是对四皇子的侮辱!当初,凡是说过这话的人,都被大大小小的报复了一回。
  这些事情,折乌倒是知道。
  她是听刘瑞云说的。
  “太子殿下只是不近女色,将来近一近,就能生出来,可是四皇子哟——嘿,怕是再近一近,就再也生不出来了。”,刘瑞云眼睛里冒着光,“谁不知道,四皇子为了生儿子,不仅让四皇子妃吃药,侍妾吃药,就是自己,也吃药不停——我怀疑哦,四皇子府里,最多的就是生子嗣的药了。”
  折乌曾经听的满脸通红,不过如今,她看看书房的方向,却开始发愁了。
  ——殿下,即便不如四皇子一般,也会被逼着开始生孩子了吧。
  桑启一看她这般,就不说了,她这几日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可是桑启总能听说点,那沈家的姑娘,听闻又缠上殿下了。
  他觉得话都说到这里了,还不如说明白点,就怕折乌没经验,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道:“姑娘,过完年,太后娘娘就回来了。她老人家,最是关心太子殿下的婚事和子嗣了。”
  折乌占着太子殿下,可不给殿下生孩子,怕是太后娘娘也不会饶了她。何况,以前殿下说身子不好,不能同房,可若是有折乌在前,这话就是破了口子,一发不可收拾。
  折乌是什么身份?
  她许是就只能做个侍妾。太子殿下宠她,可进来了太子妃,即便是宠妾,又能怎么样呢?
  她不能再这般跟殿下“暧昧”下去了,那守宫砂,看的他心里提心吊胆的。
  折乌见了他的模样,笑道:“桑启,你还是笑笑吧,你这般模样,待会殿下看到,又要说你去奔丧了。”
  太子殿下的嘴利的很。
  桑启就赶忙露出一个笑,“姑娘,奴才只是胡说八道,您听听就好了。”
  折乌点头,“我知晓的。”
  桑启就转身出去,却正好看见晴云在那边瞪着他,桑启心里咯噔一下,觉得有些大意了,晴云转身就走,桑启跟着走了一段路,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晴云就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说话,我就什么时候来的。姑娘的耳力好,听的见,我便没走。但是你太过分了。桑启,不要仗着你的小聪明在这里挑拨主子!”
  桑启也不生气,“你懂什么,你还不明白呢?人家沈大人天天上门,再等下去,沈大人的家的女儿,就要做太子妃了。”
  一个个的,都不急,但他急啊。
 
 
第70章 女子不易
  桑启走了之后, 折乌就去折腾起了殿下的衣裳。
  她摸摸这件,看看那件,面上没有什么神情, 但是心里却在想东想西。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这次四皇子专门给她布的局。
  这局简简单单,但是极容易上钩, 生恩养恩一起来,若是性情不定, 看重孝道的,说不得就上了他的勾。
  许是在他们的猜想中, 她是听信了太子殿下的坏话, 才不回去定北侯府。但他肯定没想到, 太子殿下并没有唆使她,而是她主动不想回家的。
  殿下一直一直, 都支持着她做所有的事情。她不可能疑心殿下的任何事情。
  而养父母来京都, 牵扯出了狗子和小喜子,更让她对自己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这几日浑浑噩噩, 她其实一直都没有正面面对这几人的事情。如今仔细想想, 她对养父母, 是真真切切的没有一点点的感情了, 对人命, 也下的去手。
  她抱着殿下的一件衣裳坐下来, 双脚笼在一起,头埋在双腿之间,盯着地面。
  她杀狗子的时候, 一点儿害怕也没有。好像那就是菜地里的一颗白菜,没有任何不同。殿下哄着她,顺着她, 以为她这几日的发热是害怕了,是有了感触,他看她的眼神怜惜而心疼,折乌看着,心里却是心虚的。
  ——她没有。
  她没有害怕,没有彷徨,觉得杀了狗子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若是旁边有铁锤,她都能直接砸破狗子的脑袋,而不是让他简简单单的扭断了脖子。
  她是不是——跟正常人不一般啊?
  折乌也不敢多想,转了转心思,又转到了太子殿下会被逼着生皇长孙的事情上去。她迷茫的抬起头看夜色,摸摸自己的肚子,缓缓的摇了摇头。
  殿下不会想让她这般,她自己也不想。
  可是殿下怎么办呢?
  殿下好像从来都没跟她说过要怎么办。他就只是一步步的,带着她往前走,牵着她的手,送她到了想要去的地方。
  太子殿下一回来的时候,见了她这幅模样,就愁坏了:“又怎么了呀?”
  折乌捏着殿下的衣裳扑过去,将眼泪水一滴滴的在殿下的衣裳上抹掉,“殿下——我坏。”
  太子殿下笑了。
  “你为什么坏啊?”
  折乌愧疚极了,“殿下,我不想给你生儿子。”
  太子殿下:“……”
  自己养的傻刀,还能怎么样呢?只能是一点一滴的教。
  “那就不生。”,他道:“这有什么可哭的呢?”
  折乌还是觉得自己坏。她说一句不生,可是殿下要面对的,就不是简单的一句“不生”了。她紧张兮兮的抱着殿下道:“殿下,可我也不想让别人给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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