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瞥了沈知清一眼:“这种天钟樾都不来接你?”
她还以为沈知清在钟樾眼中有多重要,结果连接个人都做不到,贝苔小声嘟喃。
“果然只是消遣的小情人,表面功夫都没有。”
这么一想,贝苔又开始同情起沈知清。
这边不宜停车,司机在前头催促。
贝苔双眉皱得更紧,放下面子让沈知清上车她自然做不到。
女孩清清嗓子,极为别扭又傲娇。
“我、我今天心情好,顺路送你一趟……也不是不行。”
沈知清:“……”
有便宜不占才是傻子,更何况沈知清刚才手抖,不小心取消了订单,重新下单还要再等三百多号人。
如果人生有后悔的时刻,那这一刻一定能记入沈知清的史册。
沈知清保证,她这一辈在4S店,都没听过这么详细的介绍。
贝大小姐像是怕沈知清不识货,一路上一小时四十五分钟的车程,就差将汽车轮胎也介绍一遍。
而这仅仅只是刚开始。
接下去的一周,沈知清足足见证了贝家一整个车库。
贝大小姐每天都换不同的车子接人,从玛莎拉蒂到保时捷,再到兰博基尼。
“今天这车是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虽然也就三百多万,但是偶尔开开也可以。”
“这台车是限量版,全球也就三十辆,要不是我,这辈子你估计都没有机会见识。”
“兰博基尼好看是好看,但是性能还是差了点。唉,跟你说也没用,反正你也买不起。”
沈知清:“……”
她望着那台之前还被她嫌弃花里花俏的大牛,陷入了沉思。
不过没想到这天过后,过来接人的车子却不见了贝苔的身影。
问了司机才知道对方感冒了。
沈知清:“她人没事吧?”
司机笑呵呵:“没事没事,休息个两三天就行了。不过贝小姐特地交待了,一定要过来送你一趟。”
沈知清下意识想要拒绝。
司机又道:“贝小姐还说了,如果你不上车的话,也让我跟着你一路到家。还让我转告你,今天这车是乔治巴顿……”
沈知清及时打断人:“我认识,越野车,是吧?”
司机满脸写着“孺子可教也”几个字,又补上一句:“售价四百三十万。”
沈知清:“……”
秉着白蹭人家车子的原则,沈知清又顺路,去了对面咖啡馆买了一个草莓慕斯蛋糕,让司机带回去。
.
钟樾这几天都没回公寓,难得他不在,晚上沈知清和唐苑视频的时候,顺便也将这事分享给闺蜜。
唐苑:“……”
唐苑:“她这是看上你了吗?”
沈知清语塞。
唐苑好奇:“现在的豪门未婚妻已经不流行‘给你五百万,立马离开我的未婚夫’的路线了吗?”
“居然还车接车送的?”
“这和想要追你有什么区别?”
沈知清无言以对。
一番搜肠刮肚后,正想着找理由反驳唐苑,屋外的门铃恰好响起。
沈知清还以为是钟樾回来,手忙脚乱想要挂断视频,结果监控一看,门外站的却是贝苔的司机。
沈知清;“?”
唐苑迫不及待:“快开门快开门,我听听他想要说什么!”
大门打开,外边站的司机却没有进屋。
随之入眼的却是满地的礼袋,上边的logo还有一点点熟悉。
司机手上还提着好几个蛋糕盒。
蛋糕盒是下午沈知清买的那家,她自然还记得。
沈知清震惊在原地:“张叔,我是……落了什么东西吗?”
张叔笑得和蔼:“没有,这些都是贝小姐让我送来的。”
沈知清脸上的问号更大。
张叔耐心解释。
“下午买蛋糕的时候,你的目光在榴莲班戟上停留了三十秒,酸奶布丁停留了五十五秒,芒果双皮奶停留了一分钟……”
“……贝小姐说了,只要你看上的超过十秒的甜品,都给你送来。”
沈知清:“???”
排队等蛋糕的时候随便看看其他的不是很正常吗!
张叔脸上依旧维持着标准的职业笑容,大手一挥指向地上的购物袋。
“还有这些,都是沈小姐您之前在商场看上的,贝小姐也让我送过来了。”
沈知清一口气噎在喉咙。
入眼全是她之前替唐苑取项链那回,在商场忽悠贝苔说喜欢的项链耳环手链脚环。
沈知清:“……”
还没挂断视频的唐苑:“……”
沈知清努力维持着最后一分镇定,忍不出将多日的疑惑道出。
“张叔,我能问一句……她这是在做什么吗?”
张叔微笑,捏着手机往安全通道走:“稍等,我打个电话。”
三分钟后男人从安全通道走出,唇角笑容的弧度未变。
“贝小姐让我问您一句,感受到金钱的力量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v,零点更新肥章,感谢支持正版!
这几天更新都在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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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生日那天,昭昭干了一件最出格的事,向暗恋两年的男神祁珩告白了。
毫无疑问失败了。
借酒消愁的昭昭痛定思痛,花了一百块巨款在某宝上点了个小姐姐。
宝贝详情诚不欺人,小姐姐果然人好声甜善解人意,就是……声音有一点点奇怪?
惨遭家里断了生活费的祁珩不得不出卖声音,给自己揽了个私活,对方人傻钱多,连自己用了变声器都听不出来。
为了生计,祁珩开始化身知心小姐姐,甚至还忍辱负重穿了小裙子:)
直到有一天,他忘记开变声器了……
第15章
与此同时, 贝苔也在家里养病。
挂断张叔的电话后,先前在咖啡馆给她出谋划策的闺蜜也发来慰问信息,顺便问起了沈知清的近况。
闺蜜:“钟樾身边那个谁没有为难你吧?”
旺旺仙贝:“她为难我???我为难她还差不多。”
闺蜜:“[震惊][震惊]你拿支票砸她脸上了?”
旺旺仙贝:“我看起来像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吗?”
想了想,贝苔又继续打字。
旺旺仙贝:“我只是让她感受了下什么叫做有钱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旺旺仙贝:“可能她现在已经在为自己的贫穷自卑到落泪了吧。”
……
沈知清有没有感受到有钱人的快乐另说。
此时此刻, 她看着满地的礼袋, 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唐苑也好不到哪里去。
手机画质好, 唐苑清楚看见了满地奢侈品的logo,以及被甜品占满的茶几,欲言又止。
说贝苔想要追人这种话当然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然而除了这个说法, 唐苑居然找不出第二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眼前的诡异。
如果没看错,就角落边边上的腕表,价格已经快接近五十万。
十五分钟后,手机那头终于响起了唐苑小心翼翼试探的声音。
“或许是……糖衣炮弹?”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妥, 不过她真的想大吼一声——
如果有这样的糖衣炮弹,麻烦给她来一打好吗!!!
好在之前周行朗有先见之明,率先在华景公寓多买了一套房。
沈知清打了电话, 让人连搬了三四趟,终于赶在钟樾回来之前, 处理完那一屋子的礼袋, 又想着以后再找个时间送回去。
否则她真的想不出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解释——
你的未婚妻,为了让我认清富人和穷人的距离,给我送了一屋子的礼物???
怎么想怎么都天方夜谭。
.
钟老爷子八十大寿是大事, 吕姹这些天忙进忙出, 都是因为老爷子的生日宴。
钟炀的衣服是李叔送过来的, 吕姹瞧见,眉眼又弯了几分,难得对钟炀有了好脸色。
“钟樾还挺会的, 我之前说想让李叔给我做几套旗袍,你爸都不肯答应。”
西装是手工定制的,质量自然是上乘,就连袖扣还是钟樾亲自挑选的。
吕姹叨叨同时,还不忘给钟炀倒迷魂汤。
“这可是你第一次出席那老头子的生日宴,给我放机灵点,别被你哥抢了风头。”
“礼物我都给你准备好了,齐白石画的《荷塘翠鸟》。听说钟樾之前也想买,可惜他下手晚,被我买到了。”
钟老爷子喜欢收藏古玩不是秘密,家里也有齐白石先生的画作。
吕姹不提钟樾还好,一提钟炀就觉得不对劲。
“我哥十几岁就开始混古玩圈,他会比你下手晚?”他皱眉,“……你不会买到赝品了吧?”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被人猛呼了一下。
吕姹气急:“胡说什么呢,是不是赝品你妈我能看不出来?”
她冷哼,随即又觉得幸灾乐祸。
“还不是钟樾心高气傲,自以为自己懂个皮毛就敢对陈大师无礼,所以人家才没将画卖给他。”
钟炀好奇:“陈大师是谁?”
吕姹:“一个倒腾古玩的老先生,我那画就是在他那里买的。听说祖上还是大理寺少卿,家里存了不少古玩,肯定不会骗人。”
齐白石先生的作品一直都是一画难求,吕姹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才买到,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吹嘘自己的好机会。
礼物还未送出去,半个圈子的人都已经知道,吕姹为了给钟老爷子贺寿,东奔西走忙碌了大半年,又花了大半积蓄才将画买到手。
以至于寿宴当天,沈知清进场的时候,还听到吕姹在和一众的富太太低语。
“你们家老钟有你可真好,上回我们家那位也看上了齐白石先生的作品,就是那幅《墨虾》,可惜卖主怎么也不肯松口。”
“《墨虾》是在沈家那位手上吧,那位周先生家里也有不少藏画,人家又不缺钱,怎么可能答应你?”
“所以我说,还是吕姹厉害,听说周先生今天也会到场,是吧,吕姹?”
周行朗只是接下了邀请函,会不会过来还是个未知数,然而架不住吕姹想要炫耀的心理。
这会听见人提起,吕姹自己也心虚,讪讪笑了笑,不语。
还好那人很快转移了话题。
“就是不知道那位沈大小姐,会不会露面?算算年龄她也和你们家钟樾差不多,也该谈婚论嫁了吧?”
“算了吧,就他们沈家那家世,在场的哪有一人能比得上?不过吕姹,我听贝太太说,你想介绍钟樾给他们家女儿?”
吕姹唇角噙笑,瞬间进入良妻贤母的角色:“钟樾这孩子还是听话,说是让我安排就好,一点也没让我操心……”
话音未落,那厢沈知清恰好悠悠挽着钟樾胳膊进来,一进门就和吕姹对上眼。
还是那条烟粉色长裙,后背交叉绑带露出女孩精致蝴蝶骨,修改后的长裙几乎是为沈知清量身定做。
她人才走进前厅,已经有好几道目光都落在她脸上。
沈知清是金玉堆中长大的,这种晚宴于她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女孩举手投足都不显生涩。
饶是这么被人打量,她也落落大方,一点怯意也没有。
只是沈知清明显感觉到,吕姹望向自己的目光十足的不善。
才刚夸下的海口当即就被沈知清打脸,吕姹一张脸气成猪肝色。
临走之前还听见后面的人在笑话自己。
“情人都带来了,这还不操心,吕姹心态还真是好,改天得让她教教我,我可没她这好脾气。”
吕姹差点将牙齿嚼碎。
气不能发在那群贵太太身上,不过拿沈知清泄气还是可以的。
吕姹还记得上回沈知清落自己面子的事,新仇加旧恨,吕姹对待沈知清更是不客气。
不过她也不是傻子,在这种场合大吵大闹只会显得自己掉价。
吕姹朝钟樾扬起笑脸,故意提高了分贝,直接引得所有人都往他们这边看。
“小樾你也真是的,今天是你爷爷的大日子,怎么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往这里带。”
她抿唇轻笑,目光肆意在沈知清脸上打量,最后落在她空落落的手上,嗤笑。
“沈小姐,我们家可不像你们普通人家,空着手就能上门的。”
“虽然这些只是最基础的礼仪只是,不过我还是希望……”
吕姹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知清打断。
女孩睁着那双懵懂杏眸,一双眼睛写满了茫然和无知,小身板颤若羽翼。
“啊,这些是基本礼仪吗?”
她眼眉轻抬,看向吕姹:“你也有带礼物吗?”
吕姹下巴扬得更高,就差直接将嚣张二字刻脸上:“当然了,我又不是你,连这种事都不懂。”
然而沈知清只是怯怯看了她一眼,继而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