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阿西娜回过神来,教堂的大门突然传来
“吱呀……”
她迅速转头看向门口,还未见任何光亮那如鬼魅一般的声音却已经惊悚地响起。
“你在哪呢?你这个无耻的小荡|妇!你这个女人中的败|类!你这个淫|乱的邪|教徒!你怎么敢?怎么敢?踏进这神圣的殿堂?你!怎!么!敢?”
阿西娜慌慌张张的动着,可久久缩在忏悔室的双腿却发麻根本使不上劲儿。
那临死前的恐怖再次袭来,原身无力的求饶声与呼喊声萦绕在耳边,记忆几乎如潮水一般压向她的心脏,逼得她根本喘不上来气。
她用尽全力保持着最后的冷静,只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双有力的臂膀。
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从她膝盖下穿过。只微微用力整个人就被他抱在了怀里,再次藏进了这间忏悔室。
阿西娜紧紧抓着忏悔室的门把手,死亡的恐惧、肌肉的疼痛、记忆的刻骨铭心使得她止不住的颤抖着。
而在这场黑夜的猎杀中,只剩下这个拥抱着自己的男人和他温柔醇厚的声音,成了阿西娜此刻唯一的镇定剂和强心针。
“别怕!有我在!”
说完他才微微放开捂住阿西娜的嘴,那张刚刚被她轻薄了的温热嘴唇如今就抵在了她的耳廓,细声道:“听着!记住我说的话!等我引着她上了二楼,你就从这里出去。打开门一直沿着街道往前走,到岔路左转!然后继续往前走到街角垃圾场的时候再左转你就能看见警察厅。去报案!告诉他们这个人就是伦敦来的连环杀人犯!记住了吗?”
阿西娜点点头,还没开口问他要怎么引着那个变态上二楼。
大厅外突然传来:“出来吧!你躲不掉的!你这种肮脏的婊|子根本不配成为女人,我是来帮你的!出来吧!让我亲手送你离开这个世界!”
神父按下怀中的阿西娜,起了身直接打开了门道:“这位夫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背对着那个妇人,在暗夜中朝着那缩成一小团的阿西娜眨了眨眼睛,便迅速将忏悔室的木门严丝合缝的关上了。
“神父,请原谅我……”妇人微微弯身可话还未说全神父便打断道:“这里是神圣的教堂,请收起你的匕首。”
不料想那妇人却很听他的话,径直将匕首插回了刀鞘中。
神父微微走近只是道:“我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那个满身罪恶的女人是吗?”
“不!她根本不配做女人!”妇人激动地说道:“她根本没有做女人的资格。”
神父双手背在身后迎合道:“没错!她轻浮放荡没有半点自尊与自爱,神是不会庇佑这样的人,我将会为你指引找寻她的道路。请随我来!”
说着他便带着妇人离开了一层往楼梯上走去,老旧的木质楼梯每踩一脚都“吱吱呀呀”响的厉害,而正也是因为这声音方才给了阿西娜他们远去的信号。
她先是缓缓打开一条缝隙,仔细确认了这里不再有任何人后,才紧紧抓着忏悔室的门走了出来,她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楼上的声音断断续续还在说着话,她的全部注意力只集中于暗夜里那条唯一出门的通道。她甚至脱掉了鞋光着脚行走在这冰冷的石板上,唯恐身上这巨大的蓬蓬裙不小心剐蹭了什么。
“吱……吱……吱……”她紧张而缓慢的打开教堂大门,周遭的一切都吓人的安静,似乎连自己左胸里那颗心脏跳动的声音也能听见一般。
直到最后一只脚踏出了教堂门,她才敢放肆的呼吸起来。
“左转!”阿西娜默默念了一声只撒开腿就往前跑去,她不知道那个神父到底能唬住疯女人多久,但她知道自己越快他就会越安全。
明明只是个今晚才第一次见的神父,他却为了保护自己甘当诱饵,一想到这……刚才轻薄于他的种种行为便让阿西娜感到悔恨。
可如今这个关头上,所有的悔恨都是无用,她能做的就是拿出百米冲刺般的速度一直往前跑去。
“垃圾场!垃圾场!”阿西娜激动地叫出了声音。
她已经近到只要踮起脚就能越过垃圾场看到房子背后警察厅灯火通明的灯光,她已经近到能听见河岸下的水流声响。
阿西娜庆幸的笑出了声正欲迈脚继续跑去,却突然
“嘭嘭!”
两声枪响惊得阿西娜直接踩在了自己的裙角上直直摔在地上,粗糙的石板路直接划破了她娇嫩的手心。
这一次再没有什么伤口愈合,殷红的鲜血只顺着手指滴在了地面。
“女士你没事吧?”
她挣扎抬头,原是一个拿着扫把的中年男人。男人的声音很细,他背着光阿西娜并不能看清面容,便只问道:“你是谁?”
“清洁工,女士。你没事吧?我来这里清扫垃圾场的!”
说着那人就放下手中的扫把,生怕她不相信一般只将手摸进口袋里道:“我给你看我的证件……”
阿西娜却像找到了救星一般,只抓住他的手喘着粗气喊道:“那个……那个从伦敦来的连环杀人犯!她就在前面的教堂里!你快去河对面的警察厅叫人!快去!”
“嘭嘭!”又是两声。
面前的清洁工听着她杂乱的法语终于醒悟过来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还未说话……
“嘭!”又是一声枪响。
阿西娜紧张地踮起脚看着远处河流对岸的警察厅,因为黑夜中的枪声里面一时人头攒动起来。
可……他们到底什么时候会来?
可……教堂里的神父还撑得住吗?
她一把抓住身旁的清洁工说道:“记住告诉警察顺着这条路到底右转,跑到底再右转的那个教堂!”
“女士!女士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救他!那个疯婆子想杀的人是我,不是那个神父!或许她听见我的声音会多为你们争取一些时间!请你们务必尽快!务必!”
说着阿西娜直接推开了清洁工的手,她扔掉手中的高跟鞋,头也不回的向来时的道路跑去。
向着这场黑夜猎杀中,最危险的囚笼里跑了回去。
她用尽全力的奔跑着,“嗨!你不是想杀我吗?你在哪?你这个疯子!你为什么这么恨女人?是因为你的丈夫虐待你吗?是因为你的丈夫喜欢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而抛弃了你吗?是因为你不能生孩子他才抛弃了你吗?你在哪?出来啊!”
她声嘶力竭的吼着,却无一人应答。
直到……再次回到教堂门前。
“呼……呼……”她抵着膝盖不断的喘着气,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让她这样胸无大志的终极废柴怂,再一次推开了面前的这扇门。
“你在哪?不是要来杀我吗?”
当肾上腺素分泌殆尽,恐惧与畏怕又再次卷土重来。而目光所及之处能看见的唯有只身坐在坐在楼梯末尾的神父。
“神父?”阿西娜颤颤巍巍的喊着,那背对着自己神父却毫无反应。
阿西娜借着月光,缓缓走近,再走近……又叫了一声,“神父!”
仍旧毫无反应。
那个在不久前拥抱过她、亲吻过她,温和宽厚而又有些笨拙可爱的男人,如今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像座雕像。
“神父?”
毫无反应……
第3章 黑夜猎杀
阿西娜怂的不敢上前,明明离他不过几米的距离,她却不敢亲眼去看一看他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阿西娜只颤颤巍巍的说道:“你死了吗?你怎么能为了救我而死?你是神的司祭,怎么能为了我这样朝三暮四的女人而死?你死了……要怎么去天堂见你的神?我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你怎么就死了?”
说着她便软了双腿瘫坐在地上,一夜间所有积压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发泄出来,阿西娜哭得像个被人抢走了心爱糖果的孩子。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其实你还挺帅的……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有一双柔软的嘴唇……虽然,虽然我只亲吻了你的下嘴唇……”
“这就是你对我表达感谢的方式?”醇厚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捂着胳膊活生生的站在阿西娜的面前无奈笑道:“哪有您这样年轻的小姐说自己朝三暮四的?”
嗯……他笑起来的时候还像只可爱的小兔子。
“你没死啊?”她抹去眼泪连忙爬了起来,甚至没等到神父的回答便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他放开那只捂着胳膊的手,只单手将她抱在怀里,那曾与她亲吻过的嘴唇悄无声息的在阿西娜的发间微微停留。
不过一秒便又离开,只是道:“格雷格!”
“什么?”阿西娜微微抬头,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就直直盯着他。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吗?格雷格,格雷格.雷斯垂德!”
“场花?”
阿西娜松开了他努力克制自己保持冷静,原来这就是福尔摩斯里的雷斯垂德探长?可不对啊!她记得原著里的雷斯垂德的描述词是獐头鼠目啊!
这……身材个子都不错,小模样也挺俊啊!苏格兰场“场花”的称号还是妥妥的嘛!
格雷格显然没注意到阿西娜这一系列心理活动,他只是将手中已经打空的手|枪扔到一旁的地面,淡淡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叫人吗?”
“我跑到垃圾场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清洁工,已经拜托他去警察厅报信了。我一直听见枪响还以为……”阿西娜还没说下去,格雷格只抬起头看着她道:“清洁工?怎么会有清洁工?这一片明明应该封锁了啊!”
说着他只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骂道法国人办事不仔细,阿西娜却从这话语间听出了些端倪来。按格雷格说的可知这几条街都没人是源于封锁,而他又是伦敦苏格兰场的探长,杀手也是从伦敦来的连环杀人犯,不难看出这是一次英法联合的围捕。
而原身阿西娜.福尔摩斯则不幸的成了这场围捕中的鱼饵。
格雷格扯出手帕巾将被子弹打中的胳膊束紧,嘴上还不忘埋怨道:“如果不是当地这些废物警察封锁不利,或许倒在你面前的那个人就不会死了。”
“谁?”阿西娜微愣,格雷格探头看着她微微皱眉阿西娜这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那人是绊倒自己的那具尸体。
“她呢?”阿西娜率先开口打断了格雷格多余的思虑。
“她?”格雷格轻笑着摇了摇头道:“是他!是个男人!”
“什么?”阿西娜皱着眉头问道,格雷格只是点了点头便带着她走上了台阶,而躺在台阶最上的一层正是那个穿着荷叶边裙子的“女人”。
格雷格跨过尸体向她伸出了手,接着她也跨了过来方才蹲下。
他微微翻过“女人”的头颅,又掀开“她”的帽子,介绍道:“血玫瑰!在伦敦的弗林斯街一共杀了五个女人,有的年龄比你大有的年龄比你小,都是妓|女和交际花……”
说到这他不自然的看了眼阿西娜道:“总之,所有女人的致命死因都是源于捅向子宫的四刀。你很幸运!”
说着格雷格再次看向了一旁的阿西娜,也直到此刻借着楼上的电灯格雷格才真正在黑夜中看清了阿西娜的全貌,虽然即便是之前模糊的几眼那也是他无法忘记的美貌。
她高贵的如同一只白天鹅,修长的睫毛在光影下微微闪动,挺翘的鼻尖像座纯白的雪山。
阿西娜只是低头看向血玫瑰的喉结,居然是个男人……这一点倒是她没想到的。
“没错是她!不!是他!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阿西娜微微转头看向格雷格,他眼神闪躲只清了清嗓子才道:“在伦敦的时候就是由我来负责他的案子,我是探长!并不是教父!”
“哼,英国人?”阿西娜并不惊讶的问道,只松下劲儿来瘫坐在木板上,埋怨道:“我还真诚的为自己调戏了神的司祭而悔恨了呢!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格雷格紧张的动了动喉结,只是拆下自己的罗马领讪讪笑道:“他们怎么还没有来?动作真是慢的要死!”
阿西娜瞧着他那一副害羞的样子,明明是个成熟男人身上却总是透着一股少年气,让她不自觉的想要调戏一番。
阿西娜问道:“你为什么装成神父等在这里。”
他摸着头发有意躲避着阿西娜的眼神,只是道:“来自我一个朋友的建议,他说血玫瑰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只要来法国一定会来这座教堂忏悔的。”
“朋友?”
“啊……是个侦探!”
不会这么巧吧?阿西娜只道:“歇洛克.福尔摩斯?”
格雷格一听他的名字澄澈的眼睛里像是突然闪起了光亮一般,笑着摇头晃脑的应和道:“你知道他!歇洛克.福尔摩斯!天啊!你一定听闻过他的那些事迹,他真是聪明的……”
格雷格话还没说完,阿西娜却突然站起身来不怎么高兴的说道:“我得回家了,这位福尔摩斯先生的事迹我就改日再听你细说吧!”
这位大名鼎鼎的歇洛克.福尔摩斯不仅是自己的亲哥,还是自己的死对头。将脑袋里的记忆略微总结一下便就知道这位高智商的哥哥明显不喜欢和低智商的花瓶妹妹做朋友,更不要说这位花瓶妹妹还是全家人心中的宠儿。
包括比他还要聪明的哥哥,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也更加偏爱妹妹。
格雷格连忙站了起来,无措的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
阿西娜看着面前可爱的男人上一秒还像个福尔摩斯的迷弟,这一秒就机警的发现了自己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