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飞机上点的餐。”
纪棠跟着他上车,而两名保镖则是默契的上了后面另一辆车。
没有闲杂人等在场,宋屿墨拧了瓶水给她,刚倾身靠近递过来。而纪棠嫌弃自己身上的裙子,怕香水不管用,还是会有头等舱里闷出来的味道,下意识地避开了半寸。
车厢内气氛瞬间莫名的有点奇怪,宋屿墨看着她不语,眼底的情绪慢慢淡了。
纪棠这次意识到自己怕是这一躲,要躲出事来。
宋屿墨没等她接过水润喉,不打招呼便伸出有力白皙的手指,扣住她纤细的后脖,霸道得不允许有半分躲避挣扎的余地,直接用嘴唇压了过来。
如此近的距离,纪棠感觉被他咬了口,发疼间,浓翘的眼睫轻抬,看到宋屿墨棱角分明的五官脸庞没了平日里的温和,连亲她都带着压抑的情绪。
就躲了一下,又不是故意的。
纪棠唇间带着口红的玫瑰香,现在也有他喝过茶后的清香味道。
以这样绝对压制的姿势,被迫着接吻了快十来分钟,她终于皱起漂亮的眉尖,感觉舌头都麻了,不得不选择挣扎的想推开他:“我觉得自己不好闻,没有要躲你的意思。”
……
宋屿墨有力的手指还留在她后颈处,只要用力,就能轻而易举折断一般。
他缓缓地下移,将她的领口扯开些,低头,高挺的鼻梁轻碰到她锁骨的位置,半响后,嗓音已经恢复如常说:“是香的。”
纪棠心里想翻白眼,那可不,在这个位置上她喷了香水的。
宋屿墨没有觉得她身上的味道不好闻,手臂抱着,另一只手十分熟练的解开她胸前的裙子纽扣,探进去两秒,不带任何清欲般,做出了与他绅士行为截然相反的事。
纪棠有一瞬间是怔住的,脸颊发烫的吓人,又怕躲了会被抓起来继续亲。
只能任由男人五指缓慢地收紧,是用力了的……片刻后,才从容冷静地帮她整理好裙子,不过仔细看的话,那骨节略微泛白,像是在克制着自身。
纪棠好半天都没说话,脸蛋面朝着车窗的方向,直到听见他问:“江宿的母亲怎么样了?”
宋屿墨昨晚只字未提是哪位朋友,却什么都知道。
纪棠会回头看了他两秒,迟钝地回答:“已经走了,手术失败了。”
宋屿墨没再问下去,穿着正装的他,形象会比私下看起来严谨内敛,手掌握起她微凉的指尖,将这个沉重的话题转移,语调平静得像是在聊午餐准备吃什么一样:“母亲觉得宋家是时候添个小家伙了,你觉得呢?”
第44章 (选个感情最甜蜜的时候生吧...)
关于给宋家传宗接代, 生小工具人这个问题上。
纪棠自认为已经跟宋屿墨达成了某种默契的共识,他要是偶尔没避孕的话,她私下也都有吃药, 完全杜绝了意外怀孕的可能性。
现在宋屿墨突然提起这个,指腹温热,还在不紧不慢地摸索着她白皙指节。
几秒后,纪棠忍着脱口而出的拒绝冲动, 轻轻地在笑:“你之前不是没有这方面想法吗?”
宋屿墨没有跟她解释原由, 清晰的喉结微微滚动两下,低声说:“我如果现在有想要一个孩子的想法, 你会接受吗?”
纪棠先没说话,漆黑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手指骨节是僵的。
至少现在,内心是不接受的。
不是她想无情白嫖这个跟自己同床共枕了三年男人的感情, 实在是才刚开始终于对宋屿墨有了点感情,还处于很薄弱的基础阶段,可能轻轻一碰就破碎了。
结果宋屿墨想跟她生小工具人,这招完全打得她是措手不及。
纪棠用了半天时间才找回自己声音, 转移到了上个话题, 问他是怎么应对宋家的。
宋屿墨看着她细密的眼睫轻抖了下, 静默片刻,也只是语句简洁道:“我答应了。”
短短四个字, 让纪棠猛地用眼睛盯着他,几度想骂人。
下一秒。
宋屿墨眼底微澜,扯了扯薄唇说;“骗你的――”
那这就有点尴尬了, 方才他的字语行间很可能都是在试探她态度,纪棠表情僵了又僵, 笑不出来:“听说父母越相爱,生下来的孩子就会越可爱……老公,我们选个感情最甜蜜的时候生吧,现在可以先备孕。”
是不着急,爱情还没开始呢,要小屁孩做什么?
纪棠就差没有拿到明面上摊牌,精致的漂亮脸蛋仰着,眼睛也是干干净净望着男人,看起来纯净且诚恳。
宋屿墨颔了下首,手掌重新握紧她的指尖,低低说了句:“棠棠,你要是刚才拒绝我……可能我。”
可能他什么?
纪棠想知道后半句,结果宋屿墨点到为止,没有将内心真实想法陈述出来。
以他和纪棠合法的夫妻关系,想要她生一个孩子过于的简单。
甚至是可以动用手段强迫她履行妻子的义务,哪怕是纪家也无权干涉什么。
宋屿墨将那些阴暗偏执的想法都隐藏的太完美,斯文败类的绅士皮囊让他轻易就蛊惑了纪棠的双眼,以为自己得偿所愿的将生小工具人这件事给应付过去了。
……
她先回别墅去换一身衣服,而宋屿墨只是送到门口,公司有事先走了。
上楼后,纪棠赶忙地将皱巴巴的裙子脱下,站在宽敞明亮的浴室里,水声在响,她脱掉蕾丝边的内衣后,发现左侧,雪白的肌肤上已经有了几道手指印,淡淡淤青了。
不触碰的话,感觉不到细微的痛楚。
纪棠想到宋屿墨在车上吻之间的那股劲,以及堂而皇之地解开她领口纽扣,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还掺杂着说不清楚的感觉。
她洗完澡,选了件包裹着锁骨以下的衣裙穿上,又让司机安排车送她去盛娱传媒。
公司里,苏渔早就已经在等候,看到纪棠来了,立刻跟着进办公室。
“大小姐,已经查清楚了,近月来李琢琢高价聘请了一个国外化妆团队,出席的几场活动,都是在模仿你的妆容风格,我已经让公关部截了她接下来好几个美貌营销。”
娱乐圈模仿风格和对家营销路线,都是经常发生的事,苏渔处理起来很有经验,只是李琢琢跟宋屿墨传过一次绯闻,加上先前也私下找人套过她经纪团队的话,接到的讯号是李琢琢背景的靠山姓宋。
这让苏渔难免有些束手束脚,拿捏不准打压的力度。
“还有,李琢琢的经纪人当年是跟着白黎出来的,算是学出师了,最擅长就是炒作热度。”
纪棠三两下就翻完李琢琢近期的动态,心想着宋星渊都被扣了额外的零花钱了,还有钱继续在外捧着这个姓李的?
上次李琢琢主动加微信勾搭宋屿墨这事,纪棠已经很隐晦的表露出不爽,这次看到对方还变本加厉的开始模仿她的模样,就不太能忍下。
她将平板扔在桌上,淡淡的声音溢出红唇:“我不想在任何活动场合看见她。”
苏渔听到这句话,心里是有根线在。
未了,又提起:“江宿那边还好吗?”
“他一时半会得留在老家处理江姨的身后事。”
“大小姐,那今晚跟聂骞约了时间见面……”
苏渔是想问她,是否要出席。
纪棠却打断说:“宋屿墨会来接我吃晚饭,你去吧……我要好好培养我的。”
她想了下形容的词汇,抿唇一笑:“爱情。”
-
苏渔那边拦截的几个营销美貌的通告,李琢琢的经纪团队立刻就接到了消息。
当天下午。
在剧组的化妆间里,助理先出去将门给关上,隔绝了外面喧闹的噪音。
李琢琢穿着剧服坐在化妆镜前,看完手机消息,有些忐忑不安:“晋老大,盛娱传媒是不是要全面封杀我了?”
晋又菡是她的经纪人,工作能力格外出色,之前还捧红了一名三金的影后,结果合约协议的时间结束,对方没有跟她继续合作,在挖掘新人的时候,李琢琢靠着跟宋星渊有点牵扯关系,被公司高层推荐给了她。
晋又菡此刻很淡定,看着李琢琢卸妆之后的那张素净脸蛋说:“她想压你,我自然有办法让她压不住。”
不知为何,李琢琢觉得晋又菡此刻的眼神有点阴,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内心是没什么胜算的,宋星渊的审美就是偏爱小白花,喜欢清汤寡水的女人。可是不代表宋屿墨看惯了纪棠那张脸,也会喜欢她这张。
晋又菡冷冷的勾起笑,将平板屏幕上翻出一档资料,递给她。
李琢琢起先还疑惑着是看什么,直到扫到上面资料档案上的第一行写着:【赵音离】
“我记得你无父无母,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吧?”
李琢琢的视线自动的将赵音离的资料看完,视线停留了上面一则文字上:某年份的冬季时分,报警人称,发现双料影后赵音离在北郊的别墅住宅内死亡,疑似重度抑郁引起精神错乱,导致自杀……
晋又菡:“赵音离有过一个女儿。”
李琢琢被什么猛烈地撞了下心脏,喉咙感觉有点痒,忍不住咳了下:“晋老大,赵音离都去世那么多年了,我看网上的没她消息了吧。”
晋又菡没理她这话,而是问:“你觉得赵音离和纪棠的美貌谁更胜一筹?”
李琢琢被问愣住,还真没仔细对比过,毕竟是两个时代空间的女人,穿衣打扮风格都是相差了二十几年的审美。
赵音离的档案照片上,完美的呈现出了什么叫美人在骨不在皮,有点港风味道,又透着独特的清冷气质,而纪棠的话,过分精致漂亮得像个玻璃橱柜里的瓷娃娃,仅供人观赏那种。
半天后,还是晋又菡一语道破:“你不觉得纪棠侧脸,和赵音离的相似度很高。”
李琢琢本来还心里纳闷,是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被一提醒,她拿出手机,翻出纪棠的照片,又细细对比了一番侧脸轮廓线,发现还真的是相似度很高。
正脸因为妆容感的缘故,没有觉得和赵音离很像,但是不经意间的角度,才会恍然大悟。
晋又菡:“如果你和赵音离、纪棠捆绑炒作,还会怕没热度?”
李琢琢有点犹豫:“网友们会信吗?”
她待的福利院是一个乡镇城市的地方,早就倒闭被改造成了商业圈,以前的院长也去世了。也因为这个出身,李琢琢去年捐慈善款的时候,还跟粉丝提了自己是福利院长大的。
如果她想跟曾经那个风华绝代的影后扯上莫须有的母女关系,还要拉纪棠下水,会不会彻底翻车啊?
晋又菡却说:“你不是没有父母吗?认个死人而已,又不是让你去认纪棠的父亲……何况李琢琢,你要是做事还这样瞻前顾后的话,这辈子都别想混出头了。”
这番话说的直白又让人难堪,李琢琢本该生气,又一个字都反驳不上来。
她之前没有知名度的时候,公司给安排的角色要么就是烂片里的,要么好不容易争取到一个好角色,又因为没有金主靠山,就硬生生半路截胡走。以至于她出道以来,就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剧,说是演员都心虚。
现在不同与往日了,公司安排的剧都会第一时间给她选,各大品牌的礼服随便借,已经不是那个十八线的李琢琢了。
晋又菡给她洗脑的方式很简单,没有人会拒绝金钱欲望的诱惑:“你就算能借子上位死死抓住宋星渊,但是他在宋家都得靠别人赏口饭吃,有那心思去做宋星渊的正室太太,不如去做宋屿墨的情人。”
李琢琢脑海中想到纪棠是真不缺珠宝首饰,甚至还看过一篇采访上说过,据统计每年受邀出席奢侈品珠宝界最多次数的女人就是纪棠了,她买什么都是不眨眼,有纪家会给她付钱。
这个贪婪的念头一起,李琢琢这刻觉得晋又菡说的每个字都是人生道理。
凭什么都是女人,她就要乞讨般的各种陪大佬才能获得一点点微末的资源机会。
而纪棠一出生就什么都拥有了,真是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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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分,盛娱传媒的工作人员都陆陆续续的下班了。
纪棠在办公室待了一个多小时,还没走,面朝玻璃镜面的方向,单手托着下巴,在静静地看外面华灯初上的高楼大厦景色。
鹿宁走去打开窗户,想让冷风吹进来给这女人醒一醒:“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离婚机会,协议书作废。下次你要闹着离婚,怕是分不到宋家的一分钱。”
鹿宁劝是这样劝,三天两头立场也不坚定,左右摇摆的很。
纪棠抬手拨了拨长发,低眉看着手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她不说话,鹿宁很是八卦好奇地上前问:“所以你到底离婚吗?”
纪棠唇边弯起,答非所问:“下班高峰期有点堵车啊。”
鹿宁:“江宿是不是还不死心,想跟你修复关系?”
纪棠:“宋屿墨已经迟到一分钟了。”
鹿宁:“我上次碰见你大哥跟沈家那位在一品阁的包厢里吃饭。”
纪棠:“好像要下雨了啊,宋屿墨不知道带伞了没。”
鹿宁:“……”
很好,完全没把她当人看,是当空气对待了。
提离婚,提江宿,甚至是沈栀期都提了。
都没有一个宋屿墨来的重要,心里眼里完全陷进去。
三分钟后。
鹿宁就不打扰了,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的气氛。
纪棠走到靠近玻璃窗的白色沙发坐下,裙摆在脚踝边轻轻的晃,继续认真地看着外面街道。
又过了三分钟。
鹿宁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重新回来,轻蹙着眉心说:“棠棠,那个李琢琢的身份好不简单啊,你看这篇报道上说她是被某位影后遗失在福利院的女儿。”
同身为公司的内部人员,鹿宁早就从白黎那边听说,纪棠吩咐公关部去打压李琢琢的资源了。
鹿宁也在关注着,这不发现了有篇新出炉的报道,立刻回到办公室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