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妖祟王爷献祭——隔江人在
时间:2021-01-14 10:06:14

  顿出来那一刹那,水眉总感觉那声音似曾相识。
  轻微的,似弹簧顿回,弓·弩蓄力的声音。
  “王爷!”她情急之下一把拉住荣凤卿,还没挨到他衣袖就被一把按住头,笔直的撞到下面,头磕在桌子底下,生疼,听见那卖灯谜的人一声惨叫,身旁人们尖叫迭起:
  “死人了!”
  “荣凤卿!”她感觉他猛的一颤,手也无力起来,她好不慌忙,荣凤卿他往后一仰,胸前插着十几支密密麻麻的细针。
  那个卖灯人,已经七窍流血了。
  “没事吧!”水眉泪差点没下来,看向旁边的众人,喊道:“大家帮忙喊大夫过来啊!”
  有人犹豫的走了,忽然人群里面有人高呼:“看他头发!看他蒙起来的眼睛!他是妖祟!”
  众人炸开了锅,个个骂着捂住胸口鸟兽散了,方才喧嚷的花廊,一人不剩。
  水眉咬牙,一把探向荣凤卿鼻息,还有微弱的气。她在他耳边喊着他名字:
  “小凤凰!小凤凰!”
  荣凤卿嘴唇微张,似要说什么,他苍白嘴唇上隐隐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你撑住!”水眉一把架起来他右手,然后一手自后围住他腰,吃力的走起来,她顾不得想自己能不能支持到底,能走两步是两步。
  “小凤凰!你醒醒,我们马上去找大夫!”
  她碎发湿透,黏在白净额头上,步子越加踉跄起来。肩膀被压的生疼,骨头都几乎要压扁了,直喘不过来气。
  哪里有医馆!
  荣凤卿忽然颤着手,掐住她腰,她整个人一软,差点倒下。
  “什么意思?”水眉往后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人群里有两个人,身姿高大五官深邃,正盯着他们,两个人虽然南朝打扮,却难掩草莽异族气息。
  狼庭?
  水眉如坠冰窟,腿还在发颤,就不管不顾的又扶住荣凤卿,往人多地方走去,那人一看不对劲,很快消失了踪影。
  “小凤凰!你坚持住啊!”水眉都不知道自己滴落的是泪还是汗了,她护着荣凤卿转过街头,又返了回去。到瞻华衢最繁华富贵地方,她要寻求庇护。
  “让开!”有轿夫侍卫前面开路,有马车缓缓而来,绿色丝攀随风飘扬。不是寻常人家。
  “救命!”水眉身子一软,几乎瘫倒地上,扯着差点冒烟的嗓子:“好人救命!若救得王爷一命,千金相酬!”
  那轿帘慢慢被人拨开,苍白的下巴于黑暗处,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水眉整个人愣住了,不自觉的紧挽住荣凤卿的手腕,荣凤卿白发乱了,低头无话,似已经昏迷。
  顾廷拨开了车帘,手肘压在膝盖上,半手支颐,似笑非笑的看她:
  “哟,你在跪着求我吗?”
 
 
第33章 折辱(一更)   憨憨想起来了一切……
  水眉颤着小腿肚站起来, 拖着荣凤卿转身就要跑,刚回头就看见刚刚街上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潜伏着看向他们。
  “别白费心思了, 放眼京城, 无人会救他的。”顾廷饶有兴致的看着水眉慌张的脸:“狼庭想要他的命,你觉得你们两能走出这个街吗?”
  说着他瞥一眼荣凤卿胸口:“是狼庭特制的毒针, 蛇纹了淬毒。你能犹豫, 他可耽误不起了啊。”
  水眉飞快的看一眼荣凤卿, 他面色愈发苍白了, 胸口起伏越加微弱, 仿佛下一瞬间就要安静下去,切断和这个世界的所有联系。
  那一瞬间她心里的弦绷断了, 她低了头, 把仇恨都压抑下去, 啜懦道:“顾二爷…”
  “嗯?”
  “求您了。”水眉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她跪在泥泞未干的地上, 抬眼看向他。长长的睫毛遮住落下的雪籽, 琉璃初生, 不过如此。
  “求我什么?”他脊背一挺, 半张连隐到了黑暗后, 只看见他勾起的唇,他唇比荣凤卿薄多了,刻薄无情,让人生畏。
  “救救王爷吧。”水眉掐着大腿,才颤着唇念出来,她喉咙里仿佛沁满冰雪,噎着了她。
  顾廷呼吸一滞, 他心痛的愈加厉害,轻轻揉搓了几下指尖,然后对她伸出了手,低着声音道:
  “上来说话。”
  车帘拉上,整个马车陷入一片黑暗中。
  一种无助的恐慌笼罩着水眉,她看着眼前一下子暗下去,仿佛夕阳沉沦无尽黑夜,看不到尽头。
  她缩在角落里,摸上荣凤卿的手。
  还是温热的。
  这就好。
  顾廷坐在车上,倒老实了不少。依稀借着月光看见他怀中抱着把剑,正低头微寐。
  水眉这才稍微放心下来。
  她只希望顾廷和萧嫱,瞎猫死耗子天生一对凑合去,别祸害他了,她这辈子真的不希求太多,她只要和荣凤卿平平安安的,一辈子。
  实在不行,就荣凤卿平平安安,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神经紧紧绷着,丝毫不敢有任何懈怠,与狼同室,情非得已。
  一路无事,马车忽然一顿,应是到了地方。
  “下车。”顾廷倒也磊落,先抱着剑下了车,水眉搂着荣凤卿艰难而下,抬眼看去,整个人差点瘫软地上。
  落梅苑
  前世顾廷囚禁她八年的地方!
  那些耻辱历历在目,曾未被忘却磨灭,水眉紧咬银牙,心跳的几乎要蹦出嗓子眼,低了头不去看那囚笼院墙。
  她低头一瞬间,只感觉眼前隐约一道白光闪过,还没反应过来,顾廷一手把住她肩膀用力一拉,挡在她身前拔剑出鞘,铛一声挡住了什么。
  来人气势汹汹,手擒峨眉刺,二话不说自天而降落,落地时落叶不起,扫堂腿扫开轿夫,虚晃一刺直奔水眉,水眉还没看清残影迷踪,就只觉得心窝生。
  峨眉刺泛银光杀气冲天,不死不休,那人先是一刺向水眉未中,反手又是一刺。
  顾廷回身一转,手把车沿挡住他攻势,不提防侧身受敌,刺进了他体内。
  刺客愣住了,看着顾廷眼里有些许诧异,顾廷嘴角微笑,无甚颜色。只是手微动,轻轻一挥。
  刺客松口气一般转身就走,没走一步,瞪大眼睛,千金之躯轰然倒地。
  死不瞑目,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要杀他。
  顾廷把手伸到身后,一咬牙□□了那峨眉刺,顿时鲜血如注,直溅到水眉脸上。那温热的血叫水眉颤栗,铁锈的腥味唤醒了她那惨痛的记忆。
  “世子爷!”有侍卫上来扶他,他苍白着脸,低着头几乎要靠到水眉肩膀上,摆摆手:“先扶镇西王,唤大夫来。”
  “是…”
  荣凤卿被人架进去了,水眉刚要抽身离开,就被人扯住衣角,血气越发肆虐的萦绕着她。
  他低笑着,眉宇间有化不去的冰霜,映衬着他苍白面容分外羸弱凄美,声音发颤别样凄楚:“可怜我给你挡了一刺,扶我进去罢?”
  话音未落,少女已低头经甩开袖子,跑两步去帮着前面,她扶着他的胳膊,然后回头,不看顾廷:
  “世子爷金枝玉叶,水眉低贱如何敢扶?”
  水眉承认自己没良心。
  荣凤卿为了她正面受敌,胸口中毒针,顾廷为了她腹背受敌,中了峨眉刺。
  她若有良心,就该磕头谢恩了吧。
  可惜她没良心了。
  她只有荣凤卿了。
  顾廷愣了一瞬,手不觉捏住车架,手上青筋隐隐可见。他低眼看地上血迹狼藉,笑了一下,走进门去。
  吱呀一声,厚重的大门被关上。
  地上尸体,依旧保持着眼珠圆瞪,血丝布满几乎裂出来,直勾勾的盯着远去的顾廷。然后被人拖走,打扫干净血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
  “这儿景致颇好。”
  水眉低头走着,冷不防那人跟上来,不紧不慢的离她三两步,甩也甩不掉。
  她懒得抬头看,这些东西看一遍她伤心一遍,他何其残忍,把自己锁在这里整整八年?骗她师傅说她死了,她没有了身份,仿佛一个幽魂苟活人间。
  “把王爷搬到到此间来。”
  水眉进了屋子,脚踩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她忽然愣住了。
  这勾金绣花草的地毯,不是第八年顾廷才买回来的吗?
  她环顾周围陈设,历历在目如她死前模样,雕梁绣帐银镜锦屏,乃至于衣架上的衣裳,都是她死前所着那套!
  “水姑娘怎么了?面色似有不善?”
  “没有…”
  “徘徊映歌扇,似月云中见,相见不相亲,不如不相见。”
  顾廷轻咳一声道:“这房子是顾某为一故人所造,夜夜入梦,却不知身在何方?”
  “是嘛…”水眉垂下眼帘,好在大夫来了救了这尴尬局面。她跟进去站立床头,看着大夫为荣凤卿取针去毒,思绪却远了。
  莫非顾廷也重生了吗?
  想着时候,顾廷拨开珠帘由侧进来了,荣凤卿裸·露着胸膛倒在榻上,点点青黑晕染开来,白发如雪衣裳凌乱,恍惚揉碎琼宫花,散落人间无人怜。
  “大夫…”水眉关切开口。
  “这…所幸取针的及时,毒未及入心,料无大碍,只是余毒未消,还需时日调养。”
  “敢问这是什么毒,开的什么药大夫?”水眉亦步亦趋跟着他出来,大夫拈须一顿,斟酌着缓缓开口:
  “若是老夫猜的不错,此毒针乃是孽花汁淬的,大西漠河狼庭向西的毒,不烈却致命,宫中司药局有记载,这银针锤炼粗糙纹以狼头也似狼庭所产,大体就是孽花毒了,只是…”
  “只是什么?”水眉艰难开口,大夫一般这样说,都…
  她不敢想。
  “这毒损人心智的很,只怕就算不死,这辈子也疯了。哎,姑娘也别太伤心,人在,总比不在了好…万一调养好了呢,你说是吧。”
  水眉泪一下子涌到眼眶,她强忍泪水给大夫磨墨,泪滴答落到砚台里,溅出墨汁来。
  小凤凰还没好呢,就又要疯了吗?
  送走了大夫,水眉擦擦泪要去拿药,忍不住走到荣凤卿身边,在床沿坐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胸口处已经被敷上了许多碾磨好的草药,浓烈的草木香冲散了他身上血腥味,她恋恋不舍的收回手。
  正要转身,忽然有人自背后袭来,一把把水眉压在床上,紧紧禁锢着她双手,顾廷站在拔步床的芭蕉夔纹围栏处,把她压进床中,荣凤卿正昏迷在里面,他面容离水眉咫尺之隔。
  “你疯了!”
  水眉又不敢大声,脚死命往他裆部踢,无奈顾廷自从上次见识过水眉踢裆功夫后,吃一堑长一智先用膝盖压住她腿,不得动弹。
  他眼里的恶毒贪婪如墨色翻涌上来,薄唇边血迹未干,再无人前的玉树临风,沙哑着声音,一手攥住水眉胳膊,另一只手慢慢向上,收拢,猛的掐住她脖子。
  “你还记得这个床吧?”他看着水眉喘不过来,珠泪涟涟的可怜模样,把她头发薅起,鬓花簪子落地如雨,一下子磕到瓷枕头上:
  “还记得这个枕头吗?夜夜垫在你肚皮儿底下,你也没能给爷生个一男半女,这不争气的肚子啊…”
  他手要摸上她肚子,粗暴的扯开了她衣带,冷不防水眉趁其不备挣扎开了,猛的就跑,哐当撞到围栏屏障上,往里一滚,滚到了荣凤卿身边。
  她一把跪坐在荣凤卿面前,刷的一下拿起针畔那紫玉簪,尖锐的簪头直逼着自己脆弱脖颈,她圆瞪着眼睛,半布血丝的眼里有压抑不去的仇恨,破碎的声音从喉咙溢出:
  “人在做天在看!今儿你敢进我一步,我死在你面前,冤魂缠着你,叫你家破人亡!”
  他因为剧烈动作,包扎好的后背,又崩裂出血花,晕染开来,他却浑然不知的慢慢收紧手。
  水眉衣带顺势而落,连带着松散亵衣也掉了。露出两条鲜红丝带挽住脖子,可爱的肚兜儿兜住风光无限,整个后背几乎是春光摇曳。
  顾廷的眼在她身上睃巡,指尖绕着她衣带,暧昧非常:
  “生生死死缠着我,求之不得,我还得求你缠紧些呢…”
  “不得好死的东西!”水眉衣裳凌乱披头散发,面色愤怒似燃,倒有几分女鬼样子。
  “成了鬼,还是这样可爱。”
  顾廷挺直腰板站立,遮住外界的光,自围栏里居高临下看着她:
  “荣凤卿已是个废人了,良禽择木而栖,难道你要跟着个疯子一起吗?”
  “他废了我就照顾他一辈子。”水眉斩钉截铁。
  “凭什么?”顾廷眼中疯狂之意更甚:“凭他给你挡针?给你绫罗绸缎?我难道没有给你挡?没有给你金银财宝,他要的我也有,他是我,未来我也是,你何苦跟着他一个废人?”
  “那不一样,他喜欢我,他心甘舍命,我心悦他,我情愿赴死,就这样。”水眉低声道。
  “那我现在就杀了他呢?”顾廷眼眶一红,语气阴狠起来。
  与此同时门外有高亮的咳嗽声传来,顾廷一愣攥紧拳头,压抑住杀气,冷笑道:
  “我不杀他,我不杀他!可你我夫妻八年,你情我浓花前月下,难道恩情全忘了吗?”
  “骗子!你还有脸提!”水眉厉声道。
  顾廷阴恻恻笑了:“你果然记得,水眉。”
  水眉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廷捏住下巴,他另一只手紧紧压着水眉双手,把水眉几乎趴倒床榻上,声音暧昧:
  “记得就好,那接下来的事情,我不用说了。”
  说着他手就要伸向水眉衣裳里,水眉尖叫一声,挣扎不开,顾廷此刻仿佛疯了一般,崩裂伤口血流及腰,也发了狠要制服水眉,他把亵衣扯开揉成团塞到水眉嘴里,水眉只觉得一时间呼吸不猖,几乎崩溃,渐渐也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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