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他后悔了——苏鎏
时间:2021-01-14 10:06:46

  周矅就打蛇随棍上, 壮了胆子猜测道:“是不是夫人……”
  司策也不避讳, 痛快点头承认。
  “夫人还真是……厉害啊。”
  司策听着周矅言不由衷的吹捧, 嘴角露出一丝笑来。
  确实厉害, 抓起人来还挺疼。他也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成想还把温蕊这头小猫给惹怒了。
  当时她立即转身,抬手就在自己脸上一通抓挠,逼得他不得不放开她。而温蕊就趁着这个机会溜之大吉,临关门前还毫不客气地怼了他一句:“你想得美。”
  呵,他想得确实挺美。
  他不仅想要和温蕊恋爱,还要跟她复婚, 婚后生一个属于他俩的可爱宝宝。
  从前他没有给过她的那些,如今他都想要给她。他想的还有很多很多,只可惜温蕊跑得太快,没给他机会说出口。
  他伸手摸了下脸上的伤口。
  伤口不长,浅浅的一条,在右侧靠近眉峰的位置。除此之外脖子里也有一条,是他试图去抓温蕊手的时候,对方受惊之下胡乱抓的。
  那一条划得更深更长,不过被衬衣领子遮挡了一部分,看起来反而不明显。
  周矅有点担心他这样子出门:“您明天还有个配音的安排。”
  司策之所以来S市,主要就是为了明天的配音工作。为一部进口动画大片的某个人物配音,算是他卖朋友的一个面子。
  对于如今半退圈的他来说,除了还未开拍的一部大片外,就属这场配音最吸引眼球。
  “明天怕是有很多粉丝会去看您。”
  “那就让人帮我准备一副大一点的墨镜和一件高领衣服。”
  周矅一一记下,准备回头提醒下司策的生活助理阿松。
  聊完抓痕这个插曲后,两人又继续忙集团的事宜。司策自从接手巨峰后,生活的重心已全面从娱乐圈转移到了商业上,如今的他与其说是个大明星,倒不如说更像个成功的企业家。
  巨峰体量太大,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多,光是这次司策出差来客串个配音工作,就带了好几个助理。除了他之外,还有总裁办的几位资深员工,负责每天跟B市总部做联络,安排各项事宜。
  原本已是忙到焦头烂额,偏偏司策还有额外的工作安排给他。
  “去查一查张冕和那个叫安妮的脱口秀演员,把那天拍完广告聚餐的人员名单,以及昨晚聚餐的名单一并发给我。”
  周矅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司总,您是怀疑这两桩事情有关联?”
  司策沉默不语。
  一次是巧合,接二连三有人想对温蕊不利,这事情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先查着,目前还不确定。还有,”他顿了顿又道,“上回节目后台失火的事情,警方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已经确定是人为纵火,但目前还没有查到确切的嫌疑人。”
  “一并调查一下,三桩事情的资料都送过来,越多越好。”
  周矅明白,司策这是要亲自过问但个水落石出的意思了。只是这样一来他只怕是更忙了,配音公司加上温蕊的事情,司总这是铁打的身子不怕累吗?
  -
  温蕊当天早上回到酒店后,用昨晚想好的借口应付了郝青,随即洗漱换衣和对方在酒店附近逛了逛,下午便搭乘主办方安排好的飞机飞回了B市。
  一路上郝青跟她说了很多司策的相关新闻。
  今天的热搜,几乎被司策承包。在闭关了多日后他终于出席了一个比较大型的活动,所以记者和粉丝甚至吃瓜网友都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一整天热搜上话题全跟司策有关。一部分是电影配音的相关信息,一部分是关于他今天的穿搭。
  从他那幅墨镜到风衣,再到里面的高领毛衣,粉丝对着什么都能花痴,彩虹屁吹起来跟不要钱似的。
  记者和营销号也是清一色的吹捧,几乎找不出一句批评的话。倒是有几个眼尖的路人在网上看热闹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端倪。
  【司策今天的墨镜好像比一般的要大啊。】
  【是啊,是没睡好遮黑眼圈吗?】
  【难不成是眼角有伤?】
  底下粉丝立马群起而攻之。
  【眼瞎了吧,发布会的时候不是摘了,好好的有什么问题。】
  杠精立马开杠。
  【搞不是粉底遮瑕给盖了下去。今天这种阴雨天还戴什么墨镜,显得他多帅吗?】
  【人家就是帅,气死你这种死猪头。】
  【姐妹别管这人,纯粹找茬的。】
  杠精:【对,我今天还就找茬了,司策还穿了高领毛衣,他以前什么时候穿过高领。是不是跟老婆打架让人抓花脸,只能靠墨镜和高领毛衣遮了?】
  这条评论很快被顶上热评,跟帖里还有人“称赞”他:【兄弟一看就是经验丰富之人,看来在家没少挨揍。】
  网络上吵得不可开交,但司策方面始终没有任何官方回应。
  温蕊看着这些热搜和评论,尤其是《司策墨镜》和《司策高领毛衣》两条一直挂在前排的词条,搞得她十分尴尬。
  没有人知道这是她的杰作。
  早上挠完跑掉的时候她心里还挺痛快,但很快又后悔起来。她知道司策今天要出席活动,把他脸抓花后这事儿只怕不能善了。
  虽然也猜到他会拿粉底去遮,但没想到神通广大联想力丰富的网友,还是差点把这事儿给挖个底掉。
  这个司策,就是个祸害。
  好在网络瞬息万变,这个话题很快就被别的热点盖了下去。温蕊回到B市两天后,网络上关于这事的讨论就已偃旗息鼓。
  司策只是帮朋友做个客串配音,配一个世外高人的角色,从头到尾台词不超过二十句,一个下午便全都搞定。
  托娱记和粉丝的福,温蕊从网上很轻易地便获得了他回B市的信息,甚至详细到了航班号。
  她不免有些庆幸,幸好那天没有直接冲出酒店套房,否则以这些人的执行力,只怕一拍到她的照片,就能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
  温蕊的过去不能展现在阳光之下,那是见不得人的存在。
  周三的那天晚上,温蕊没有演出,一个人待在纪宁芝的家里写稿。她如今的事业有了几分起色,手里的钱也多了起来,所以便正式向纪宁芝租了她的一间房,将这当成了她的临时住所。
  纪宁芝大部分时间不在家,安静的环境极大地保证了她的创作,温蕊住进这套房子后写出来的稿子,几乎篇篇都是大爆。
  从最开始的离婚女人形象,到后来的临近大学毕业准社畜的人设,每一个角色涉及到的段子都能获得不小的关注。
  她甚至还因此上过几次热搜,网络上的关注度也越来越大。
  钱辰那边已是把话说得很明白,恨不得立马就跟她签约。只是温蕊还处在犹豫间,她想要再观望一阵,搞清楚司策在这个节目在双子星这个公司究竟手插得有多深。
  从他妻子的角色里跳出来没多久,温蕊不想这么快就成为他的手下员工。
  虽然这条路走起来很顺,也符合她的职业规划,但她依旧没有轻易点头。
  想起司策从身后抱住她,要求她跟卫嘉树分手和他重修旧好时的语气,温蕊便瑟缩了一下。
  她有点迷茫也有点恐惧,不是因为讨厌,反倒是因为她隐隐意识到,在他拥抱自己的那一刻,她其实并没有想象得那么排斥。
  分开后仔细回忆过往,她才发现其实这个男人带给她的,也不全是痛苦。
  那些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愉快与欣喜,似乎正从各个角落慢慢冒头。
  把他对自己的好与坏放在天平的两端,温蕊竟分不出来哪个更高一些。
  温蕊托腮沉思了片刻,直到手机响起才把她拉回现实中。
  接起来一听是周矅的声音,对方客气地和她打了招呼,然后跟她说了件事:“司总喝了点酒,让我们把他送来了同泽馆。但这里现在是您的房产,所以您能不能过来看一下?”
  温蕊疑惑:“他去那儿做什么?”
  据她所知自从两人离婚后,彼此都没有再回过那套房子。
  “司总身体不太舒服,可能是前几天肩膀上的伤引起的,他发着低烧又喝了酒,我也不方便喂他吃药。太太能不能过来瞧一瞧?”
  温蕊本想一口回绝,但听到周矅提了司策的伤,那个“不”字就没好意思说出口。
  周矅抓住机会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并说要过来接她,随即便匆匆挂了电话。
  温蕊于是起身披上外套,过了没多久周矅已让司机将车开到了百汇园。她上了那辆车后闻到了车后座浓重的酒味,不由皱眉问周矅:“他到底喝了多少?”
  “司总今晚有个应酬,是多喝了几杯。”
  生病还喝酒,这人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
  温蕊带着一肚子抱怨去了同泽馆。司机和周矅像从前一样,一等她下车便双双开溜。剩下温蕊一个人站在熟悉的车库里,脑海里飘过从前的种种。
  她曾在这里和司策吵过架,为了秦芷和他的亲密举动。
  本以为他们离婚后秦芷会顺利上位,没想到……
  温蕊突然一愣,是啊都离婚了,为什么大晚上还要来看他?就应该让他病死才好。
  -
  司策今晚确实有些贪杯。
  一来合作的许总是老朋友。老友相见自然要多喝几杯,二来酒桌上还有几个好劝酒的。一来二去就没收住。
  其实按他平日的酒量,喝这么点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他身上带着伤,这几天工作忙又没休息好,于是人便有了几分醉意。
  饭局结束后他被周矅扶上了车,在司机问他去哪儿的时候,司策也没多想,靠在后座椅里闭目养神,淡淡地回了对方三个字:“同泽馆。”
  他没看到前头周矅和司机面面相觑的表情和无声地对视。
  同泽馆自从离婚后,他再也没回来过。这房子如今已划归到了温蕊名下,但家里家外还跟从前什么两样。
  司策用眼睛解锁进屋,径直就上了三楼卧室区。三楼楼厅两边各有一套卧室,从前分别给他和温蕊住。
  司策出了电梯径直左拐,拐去了温蕊从前睡的那套房间。
  虽然定期有人会来打扫,但没住人的房子总有股特别的气息。司策站在厅内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属于温蕊的痕迹已变得很浅。
  但即便这样,他还是推门进屋,随便冲了个澡后便睡到了温蕊的那张床上。
  他今天回来没别的事,就想睡一觉。他也没料到周矅会自作主张给温蕊打电话,所以睡着睡着感觉到屋里多了一个人时,人便清醒了几分。
  没等他转身去看来人是谁,温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怎么睡这屋?”
  司策原本半眯着眼,听到她的声音后重新闭上了眼睛,依旧一动不动地睡着。
  很快他就感觉到温蕊朝他走过来,绕过床尾走到他面向的那一侧,然后伸出微凉的手指,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
  一凉一热,两人的心皆是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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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蕊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周矅诓了后其实有点恼火,但出于安全考虑,她还是上楼找了找司策。
  在对方房里没找到人后,她便来了自己房间,发现了那个睡在自己床上的男人。
  屋子里弥漫着酒味,看起来司策确实喝了不少。再摸他的额头,也有发烧的迹象,她这才意识到周矅并没有骗她。
  可即使没骗,她也不该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大晚上跑这儿来。
  她曾做过决定,虽然为了离婚她收了这套房子,但她以后都不会再来这里住。这房子谁爱要谁要,司策要是后悔了她就把它还给他。
  却没想到离婚小半年后,她还会在这里和前夫见面。
  司策依旧睡着,呼吸因为生病的缘故比平日里更重些。温蕊想着不必叫醒他,喝了酒的人也确实不适合吃药,倒不如让他睡一觉为好。
  想到这里她起身下楼,去厨房烧了壶热水。又从柜子里找了个保温杯出来,给司策灌了一壶温水。
  将保温杯放在他床头后,温蕊怕他半夜醒来难受找药吃,又给他写了张纸条。说明饮酒内二十四小时不适宜吃药,写完后将纸条压在了保温杯下,然后才悄悄离开了房间。
  出去后温蕊没有立刻就走,她来到了一楼从前的那间宠物房,推门走了进去。
  那里的陈设一如从前。当初她走得急,什么东西都没带,那些给尾巴买的玩具和粮食都摆在那里,甚至摆到了过期。
  它从前很喜欢玩一个带软刺的小球,温蕊当时也没拿。
  那时候的她总觉得,只要兔子归了自己,这些都不重要。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跟尾巴莫名的一别,竟是生死离别。
  如今家里也有两只兔子,也很可爱讨喜。但它们都没有陪她走过那段最难熬的岁月,所以她对它们的感情和对尾巴也很不一样。
  它们是让她开心和欢喜的宠物,而尾巴却跟家人一样。
  为什么她视以为家人的人和动物,最后全都留不住?
  温蕊抬手抹了把微湿的眼角,快速地将几样小玩具拿了放进包里,然后离开宠物房,推开了旁边通往小院子的大门。
  冬天的夜风特别凉,门刚一打来,迎面吹来的劲风就把温蕊整个儿吹清醒了。她的眼泪也就在这一刻被吹没了。
  那些难过被她强压在了心里,轻易不想再表现出来。
  院子里的草木在冬日里显得十分萧索而孤单,温蕊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那股子难受又要往上涌。于是她转身便想走,却在还没带上门的那一刻跟人迎面撞在了一起。
  司策贴近她的时候,一股灼人的热气裹挟他身上的酒意向她袭来。温蕊一下子就觉得不那么冷了。
  她后退两步同时将门又开大了一些,冷风便借机倒灌进来,吹得衣衫单薄的司策连打两个喷嚏。
  温蕊赶紧又把门关上。于是狭小的门前走廊里,两个人不由自主就靠得更近了些。
  屋子里虽然打了暖气,但这一小块地方因为偏僻,比起三楼房间还是冷了许多。司策只穿了身睡衣站在温蕊面前,脸颊不知是酒精还是发烧的缘故,比平日里更红一些。
  像是怕冷,他往温蕊这里又靠了靠。
  这一靠让温蕊产生了一种错觉,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不打招呼地吻自己。
  他们从前很少接吻,亲吻的次数或许比上/床还要少。温蕊甚至记不清上次接吻是什么感觉,整个大脑被酒精彻底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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