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目就是各路明星大汇集,大部分温蕊只在电视上看过,也有少数曾在节目后台接触过。
看着看着她便扭头问司策:“所以你为什么不参加?”
司策正在收拾餐桌,听了便道:“我参加能演什么,唱歌还是跳舞?”
“小品或者相声也行啊。”
说完温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立马否决,“不行,你这人凶巴巴的,演什么观众也不会笑,还会吓哭小朋友。”
司策没跟她计较,快速将桌面收拾干净,还去厨房将碗碟洗净。然后出来将那喝剩的半瓶红酒搁到了桌上,顺手还拿了瓶香槟过来。
他拿酒杯碰了下酒瓶,问温蕊:“喝哪个?”
温蕊当时正看电视时演小品,想也没想回了句:“喝白的。”
于是她手里很快就多了杯香槟。温蕊搁到唇边抿了一口,发现连酒都是她曾经说过好喝的一款。
温蕊忍不住看了眼身边的男人。所以他记性是好的,从前只是不愿意去记而已?
两人边看电视边品酒,不知不觉便到了熬到了凌晨。零点钟声敲响后,温蕊的状态明显变得萎靡了不少。
困倦加上醉意,让她不知不觉倒在了沙发里,两眼挣扎了片刻便闭了起来,还没等春晚结束便睡了过去。
司策望着她的睡颜喝干了杯里的最后一点酒,然后出手将温蕊打横抱起,送回了房间。
安顿好她之后,他才掏出手机给他姐和爸分别发了“新年快乐”的短信。
他爸那边半天没有回应,可能是太晚睡了。倒是他姐司莹,收到短信后很快便拨了电话过来。
一开口便追问他人在哪里:“听说你没去大伯家,自己家我打过去阿姨也说你不在,打去公司说你在那里忙了一下午,这会儿上哪去了?大过年的别这么拼命,注意身体。”
“你也是,难得过年看你不在局里加班,姐夫很高兴吧。”
司莹一听人提起丈夫曾明煦,声音立马软了下来:“他有什么高兴的,不就过个年。倒是你要是不回家就上我这儿来一趟,好歹一起吃个饭。工作不忙就一起住一阵儿。”
“他跟你在一起,哪天不是心情很好的样子。你俩大过年的别来杀狗,我也不想见你们。”
“那你到底在哪儿?爸也问起你,过年连个面都见不着。”
司策就笑了:“他忙着跟人出去旅游,还有空来见我?为了找个老伴,连儿子女儿都快扔了。”
司策的父亲司元辰早些年跟元配离婚,后来娶的太太又被人杀了,接下来他便因为绑/架事件入狱坐牢,人生过得那叫一个跌宕起伏。
一直到这几年老了收心了,开始过起了一般老头的养老生活,于是乎又认识了一个阿姨。听说做菜特别好,他爸吃了人家一回菜立马就被俘获了“芳心”。
可一追求人家阿姨不干,懒得伺候着老头。于是这一两年他爸就可着尽地讨好对方,整天追在人家阿姨屁股后头,就为了金石为开。
这次出去旅游也是跟阿姨一起报的团,跟一帮老年人一起,乐得都不想回家。
司策挂了电话后翻了翻他爸的朋友圈,比他这年轻人活得滋润多了。
但不管怎么说,过年有一人必须得见,就是他亲妈。只是他妈这些年成了家组建了新的家庭,司策去看她的时候总有些格格不入。
原本的家已然四分五裂,他这么些年竟是再没能找回一份完整的亲情。
以前觉得没有也无所谓,现在却突然有了别的念想。他这一生在父母这边是无法再享受到完整的感情了,但他还有温蕊,他和她以及以后他们的孩子,一定不会过得像他这样。
想到这里司策回头看一眼温蕊卧室的房门,唇角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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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蕊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被极度的口渴给弄醒了。于是爬起来去外面客厅找水喝。
昨晚喝的那些酒还未完全消化,所以这会儿她走路还有点飘,总觉得脚没踩在地板上,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外头客厅灰蒙蒙一片,这个时间点再热闹的城市也归于平静。
温蕊在一片漆黑里迈着S型的步子想穿过客厅去往厨房,浑沌的脑子却不清楚地把她带到了沙发边。
她眨了眨眼,总觉得这沙发跟平日里有点不同。想凑近了看个清楚,脚下却被条被子绊了一下,整个人便扑进了沙发里。
沙发里躺着的男人及时出手将她抱住,滚了半圈后将温蕊固定在了沙发内侧,同时出手摸着她滚烫的后背,声音沙哑地唤她一声:“温蕊?”
“唔。”
半醉半醒的温蕊只觉得那抚在身上的双手十分舒服,有一种安心人心的作用。她躺下后便没了再爬起来的力气,窝在对方怀里眼看着又要睡过去。
司策却在这时掀了被子贴过来吻她。
温蕊没有像往常那样将他推开,反倒很配合地迎合了他。两人便在沙发里放肆地吻了许久。
最后单薄的沙发几乎承受不住两人的折腾,司策这才忍着欲/望将人抱起,直接抱进了房里。
在把温蕊压上那张单人床的时候,司策贴在她的耳边,轻笑着问了个问题:“所以你也想我是不是?”
别的都可以骗人,身体却很诚实。温蕊没有回答,却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眼里流露出了少见的渴求。
像是迷恋他,更像是单纯想要发泄身体的某种需求。
司策顾不得思考更多,重新吻上了她的唇。这一次他很用力,几乎要将女人整个人摁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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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温蕊是被客厅里两只不安分的兔子给吵醒的。
听到它俩在笼子里疯狂跺脚的声音,温蕊只觉得头痛欲裂。她记得昨晚喝酒的事情,也知道家里应该还有个男人。
但有些事情这会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昨晚半夜到底有没有起身去外头?为什么明明去喝水,嗓子这会儿却干哑得几乎要冒烟。
她挣扎着起身下床,脚刚塞进拖鞋里就注意到了自己床边地上铺开的两床被子。
昨晚那人睡在了她这屋,那她记忆里那些模糊的影像,会是真的吗?
温蕊不敢再往下想,走到房门边轻轻拉开一条缝,探着头往外看。客厅里空荡荡没有人,只有两只兔子在欢乐地吃吃喝喝。
厨房那头也很安静,等了许久不见有人影走过。剩下的只有阳台和主卧,那都不是司策会去的地方。
所以他到底去了哪里?
温蕊正想关门,突然觉得身后有一股温热的气息传来。她一个转身差点撞上司策,后者一抬手替她关上房门,顺便拦住了她的去路。
“早。”
司策礼貌地和她打了声招呼。
温蕊也下意识地回了他一句:“早。”
两个字说完后谁都没再开口,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默默流转,搞得温蕊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她很想开门见山问对方昨晚两人做没做,但话到嘴边却还是收敛地改了口:“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说完看一眼地上的铺盖,“你还不如睡沙发。”
“一开始是睡沙发来着,后来被某人勾来了这间屋子。”
“我吗?不可能。”
司策失笑出声,拉过温蕊的手走到镜子边,将她往前一推:“不信的话自己看。”
温蕊翻开睡衣的领子,一眼就看到了上面印着斑驳痕迹。这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曾经这个男人喜欢在她的身上各处留下印记,唯独脖子会幸免于难。
但今天这脖子看起来着实有点吓人。
光凭这一点也能说明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温蕊不是未经事的少女,身体的需求她自己心里清楚。所以昨晚的事情说不好是谁强迫的谁。或许根本没有强迫,不过是水到渠成。
可那又怎么样,就算真的做了,也不代表他们的关系有所改变。
“一次意外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所以我就要自认倒霉?”
温蕊斜眼看他:“你上我家来就该有这外觉悟。我人到中年确实有某方面的需求,咱们偶尔各取所需,别的就不必谈了。说起来还是我吃亏,你又何必计较太多。”
她说得越轻巧,便越能掩饰心头的那点尴尬。前夫和前妻滚床单,让人有点难以启齿。
但她不愿认怂,坚持认为这只是生理需求。
司策也不恼,只是从身后将她抱住,嘴唇在她的脖颈处来回地轻蹭:“既然你我都有需求,不如……”
“我这人不爱负责,翻脸无情。”
温蕊笑着无情吐出一句话,打断了司策的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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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策没有放开她,依旧把头枕在她的脖颈处,来回地轻蹭,就像一只求爱抚的猫。
温蕊被他蹭得心猿意马,正想着怎么顺利把他打发走,突然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
镜子里映出的脸上表情一僵,温蕊立马推开司策走了出去。门口纪宁芝正在换鞋,懒洋洋地抬手和她打了声招呼,随即眼皮微挑看了眼几乎同时跟出来的司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像是已经习惯了在这个家里看到这个男人的出现,内心没有一丝波动。
温蕊知道昨天是她给的司策备用钥匙,所以有这个反应也算正常。但她还是隐约察觉出了纪宁芝的异样。
平日里活跃又热情的一个人,今天看起来蔫得很,是昨晚的除夕夜在家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温蕊看着纪宁芝回了房,随即开始赶人,轰着司策往外走。后者却属牛皮糖的,伸手攥着她的手腕不放,还把她整个人拉进了怀里。
温蕊边挣扎边看向主卧的方向,语带嫌弃道:“赶紧走,你家亲戚等你去拜年。”
“那我们的事儿说定了?”
“什么事?”
司策凑过来和她咬耳朵:“你有需求我也有需求,不如我们互相帮忙……”
温蕊被他吹在耳后的气息搞得浑身发痒,心里又惦记着纪宁芝的情况,那会儿也没仔细听司策说什么,随意应了几声哄得他放开自己后,就把人直接送出门。
“说好了,不能反悔。”
温蕊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行了知道了,赶紧走吧。”
“那你亲我一下。”
温蕊差点抬手打他。在把人哄走关上门的一刹那,她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所以她从前的婚姻维持了三年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或许她就是不喜欢男人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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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打发走司策后,温蕊立马敲了纪宁芝的房门。等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女人有气无力的声音:“进来。”
温蕊开门走进去,只见纪宁芝坐在床沿边,正拿着手机查着什么。屋子里没什么异常,除了床头柜上多的一样东西。
那是一支验孕棒。
温蕊自己怀过孩子,所以对这个东西尤其敏感。她立马走过去拿起来看了两眼,上面的两条杠一深一浅。
“所以你怀孕了?”
纪宁芝抬头看她,颇为烦躁地抓抓头发:“应该是。我刚刚上网查了查,我这种情况十有八/九是中招了。温蕊你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有一点,但是不多,也说不准,要不咱们上医院查查?”
“大年初一上医院查怀孕,我真是……”纪宁芝一脸苦笑的表情,拿起验孕棒又看了两眼,像是十分不置信地拧着眉头,“我们明明都有用措施,怎么会……”
说完愤怒地骂了一串三字经,咬牙切齿痛恨异常。
温蕊便忍不住问:“所以孩子是谁的,跟你前夫有关吗?”
“不是他的,谁给他生孩子。当初没离婚的时候老娘都天天吃药加用套,要真怀了他的我不如拿根绳子直接吊死来得痛快。”
温蕊搬过来后也听纪宁芝吐槽过她的那个极品前夫,总结下来也算是集各方之大成。妈宝没本事,爱打老婆还一肚子花花肠子。可以说垃圾男人的特质他占了十成十。
难怪纪宁芝离得那么坚决并且说什么也不复婚。听说那男人每次去咖啡馆,都会被人打出来。
“那是谁的,你新交的男朋友?”
纪宁芝一听这话就笑了:“什么男朋友,充其量就是个炮友。我这一阵子除了他之外也正儿八经相过些男人,不过滚床单那事儿倒是只跟他一个人做过。怎么就这么巧了?看起来也不像个穷鬼,这买的套还是假的?”
纪宁芝的话匣子一开就有点收不住,借机跟温蕊吐槽了一番。从遇到的那些极品相亲对象说起,最后才聊到这个所谓的孩子他爸。
“所以你俩不是相亲认识的,是在酒吧认识的?”
“要不怎么说是炮友。其实第一次见面也不是在酒吧,那会儿在医院碰上的。后来有一次去酒吧喝酒碰上了他,再然后……哎呀,总之这事儿就这么玄幻。”
“所以你的这位还是个大夫?”
“谁知道呢,搞不好就是个家属。我碰见他那回他穿便装,具体做什么后来我也没问。我看他长得不错,试了下活也很好,就想当个长期床伴先处着。谁想到能搞出人命。”
温蕊坐着听纪宁芝唠叨了大半个小时,最终还是想办法哄着她去了回医院。大年初一的医院十分冷清,两人没费多少功夫便成功抽血验孕,最后拿着确诊报告单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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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时候纪宁芝的心情比去之前更差。
因为在医院的时候医生对她提出了告诫,说她子宫壁过薄不适宜再刮宫流产。
“这回要是流了,以后再要就难了。手术中搞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
就是这最后的一句话让纪宁芝犯了难。
她是那种生性不拘小节的人,生孩子这个事儿也不在她的人生列表中。如果打个胎只是会不孕不育的话,她说不定一时冲动就做了。
可医生说会有切子宫和送命的可能,她又犹豫了。
一边是人类神兽幼崽这种传说中最可怕的生物,另一边是大出血切子宫甚至小命玩完,这么两难的抉择放在面前,饶是纪宁芝向来洒脱,也成了选择困难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