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是蜀中大巫——青丘一梦
时间:2021-01-15 09:52:45

  “那可大了,而且那边不是有观景台和峡谷野营区吗?”其余众人也连忙查看,还是警方那位,皱着眉道:“这玄青,那么大胆?”
  “胆大的不是玄青,是重明。”和仪冷冷一笑,看了肖越齐一眼:“明知鸿门宴,敢往里凑吗?一进去了,等着的是什么可就不确定了。”
  官方的人忙要细问,肖越齐看了他们一眼,道:“这很有可能是个陷阱,而且是个普通人招架不住的陷阱。”
  “笑话!我就不信还有热武器对付不了的……”这位话还没说完,被瞪了一眼:“你能把望鹤山景区炸了,你这个位置也不用坐了!”
  和仪沉默了许久听他们探讨对策,忽然问肖越齐:“要我跟着吗?”
  肖越齐摇摇头,“算了,你早上就受伤了,回去歇着吧。我联系安老了,他大概今天晚上就能到上京,还有镇国寺的安和大师、普济寺的惠岸大师,茅山的毛世叔虽然负伤压阵却不难,还不到山穷水尽要拿命一搏的时候。”
  “那很有可能是重明的大本营。”和仪脸色不大好看,脸上写满了担忧。
  最后还是确定由玄术界的人大前阵,同时也会调动特警部队跟随。
  其实本来未必有这样严重,但是既然牵扯到了凶名在外的玄术界前大师,那事情就大发了,何况圈禁妇女强迫生产大量堕胎制造婴灵这种事是十分恶劣的,不能让人不在意。
  和仪思虑再三之后还是听了肖越齐所说的,但也告诉他:“兰幽就在上京附近做一单生意,可以把她叫上,从这傀儡术上看,重明很有可能学习了巫道的术法。而且……望鹤山,其实应该是我去最合适。”
  肖越齐先轻轻点头,又摇了摇头,“未必,可能只是巧合。而且这边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你现在的身体状态不适合动手。”
  和仪叹了口气,没再和他过多纠缠。
  不过心里还是乱七八糟的。
  这张图纸显然就是重明特意留下的线索,或者说是陷阱。
  但当务之急,他们不踩不行,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无论前面是什么样的,都只能凭着头铁去撞一撞。
  和仪愈发地心绪不宁,倚着柱子站了好一会儿,仰头望着天边,莫名烦躁。
  和尚把拎进来的奶茶递给她一杯,忽然道:“我们从玄青地下室的暗室里,不止搜出了他拐卖圈禁女性的证据,还搜出了……几十具婴儿尸骸。”
  他面色十分复杂,眼神似是悲悯似是痛恶,嘴唇紧紧抿在一起,好久才道:“能想象到吗?七个月大的婴儿尸体,被烤干发黑,一具具被红布抱着摞在屋子里,旁边他拿来赠人的经书,渡人的东西,却和这世间最大的罪恶为邻!”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压抑怒火:“我们竭尽全力地去找玉葫芦的下落,凡是找到的都带了回来,他们身上的小鬼……罪孽重重血海深重,即使是我的师父,也未必有把握为他们洗涤业障之后顺利超度。”
  “禽兽不如。”和仪紧咬牙关挤出这四个字来,拳头紧紧攥着,沉默半晌才道:“我回头想想法子,问问我师父,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和尚“嗯”了一声,看她面色不大好,又说起楚章宇的事来:“你绝对想不到,楚章宇和楚章齐兄弟两个的气运是怎么转换的。”
  “怎么?”和仪吸了口奶茶,温热香甜的味道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她糟糕的心情,她眉头略松了松,气势看起来终于没有那么吓人。
  和尚松了口气,缓缓道:“是楚章宇从小对楚章齐心怀嫉恨,后来兄弟两个都上了电影学校,楚章齐是天之骄子,天赋惊人,深受老师同学的喜爱,一路顺风顺水演戏成名,还拿到了大导的试镜邀请。而他……碌碌无为、默默无名,终于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差距,在碰到玄青之后,走上了歪路。”
  “演技和气运的转移是一句话,楚章齐的一句话,楚章宇问他是不是愿意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他说‘对’,玄青借机用定坤珠动手,把楚章齐身上的气运、演技转给了楚章齐。神奇吧?这种东西都可以转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和尚讽刺一笑,“这么说来,人还要努力做什么?”
  “然后呢?演技和气运都转移过去了,那应该楚章齐一开始就出事儿,为什么是他后来好久以后才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和仪问道。
  和尚眼中带着明晃晃的厌恶与嫌弃:“气运和演技转移给了楚章宇,就有了楚章齐演技滑铁卢事件。但其实一开始这些并不止于导致楚章齐车祸事故,所谓的意外交通事故,是楚章宇一手策划出来的。他就像一个贼,偷了东西,得了好处,日日对着那样东西原本的主人,心里惶惶不可终日,最后决定下一次重手。”
  和仪感觉自己应该再狠狠地问候楚章宇一句,可惜刚才问候重明已经耗尽了她的怒火,现在竟然只觉得讥讽悲凉:“这世上啊……居心叵测的小人,真是各有各的短处。”
  “谁说不是呢。”和尚叹着气,忍不住道:“我要是楚章齐——”
  “怎么,敲碎楚章宇的狗头?”和仪一扬眉,“这可不是出家人的风范啊。”
  和尚从容悲悯地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然后道:“即便我佛慈悲,也有怒目金刚像。”
  和仪忍不住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
  然后就没她什么事儿了,肖越齐叮嘱她回家好好养伤,又让空出来的和尚送她出门。
  正好往出走的时候,就撞上了一前一后被穿着警服的人压着走的两个人,倒是还算熟面孔,一个是那位大价钱拍下了和仪的玉佩的周先生,另一个是去年在卢津江店铺里碰过面的,周先生的母亲。
  和仪忍不住有点惊讶,问:“他们……”
  “玄青的客户。”和尚见和仪多看了两眼,就道:“主要是男的烦的事有点大,他妈倒没什么,跟玄青的牵扯也不多,主要是法律意义上的罪名,咱们的人登门的时候正好她阻拦公务,就带回来一起审审,没想到还真审出点玩意来。你们见过?”
  “嗐,那哪能没见过啊。上次拍卖会,他就是以高价拍下我垫桌脚玉佩的冤大头,上上次是在卢津江那里,主要顾客是他妈妈。不过见了也有两次面了,我也没发现不对,他还是卢津江的熟客呢,也没发现不对。”
  和仪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和尚叹了口气:“别说了,要不是灵力明晃晃地往那边指引,咱们的人也看不出不对来!这次这个东西可真是隐蔽。”
  俩人对着叹了口气,和仪又抱着八卦的心态问了一下和尚周家的热闹,和尚面露了然,然后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这姓周的,可真不是好玩意啊!把他老婆家的气运都转给他了,他老婆抑郁而亡,人家没两个月就娶了新的。最绝的还是他妈,审了才知道,是她觉得儿媳妇身体不好生不出儿子,搞了一大堆偏方给儿媳妇吃,说话还难听,把人家整抑郁了自杀了。”
  “……都是极品呐。”和仪一时竟不知该作何感想,最后只能由衷地发出了感慨。
  和尚跟着她叹气,一时间这一块地方竟然满满都是叹息声。
  最后和仪摆摆手走了,星及跟上道:“你们野游好像安排在下周一,这两天我给你开个方子吃着,应该能好得差不多。晚上不许看手机!早睡早起!明天早上开始打坐调息!”
  和仪呼吸一滞,用看教导主任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委屈巴巴地盯着她。
  星及伸手在她脑袋上呼噜了一把,道:“委屈也没用!”
  于是乎,可怜的和师只能乖乖照办。
  她请了两天的假在家养伤,满血复活的时候,也收到了来自前线的战报。
  是肖越齐,他们的望鹤山行动小分队一路披荆斩棘冲入山谷,营救出了被圈禁的女性,却没捞到重明。重明布下的天罗地网他们虽然侥幸闯过了,但安老和镇国寺的老前辈各有负伤,惠岸大师亲口吟诵的超度经文在山谷上回荡了整整一夜。
  坏消息是没抓到重明,好消息当然是安老他们几位老同志连手打得重明负伤。
  不过同时,肖越齐也对和仪表示重明修为深不可测,即使负伤,也轻松遁走,同时还重伤了他带去的许多精英。
  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和仪拎着果篮和大补汤去探望可怜的受伤同志回来之后,就坐在小祠堂里盘着腿认认真真地扎着重明的小人。彼时的她,一定没想到她会衰到那种地步,出去野游就撞上了这位玄术界的‘话题人物’。
 
 
第81章 .  奋战力竭   一身刺目的血红。
  野游的地点定在望鹤山景区附近, 和仪当时看到只是挑了挑眉,倒没觉得有什么。
  毕竟望鹤山那么大,本来就是热门景区地点, 还有一半的深山没有被发掘, 重明和玄青搞出来那个山沟沟就是其中之一。
  野游之前,和仪特意去了一趟都城隍庙, 嘀嘀咕咕告了半个小时的状,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当天晚上就收到了一份大礼。
  真·绝版·大礼, 拿到玄术界要让多少人羡慕不已的那种。
  和师表面淡定内心激动地收下了, 狂敲祖师爷确定他没犯忌之后, 就觉得让底下搜罗一下哪里有非常厉害的灵异事件那种,她要出去溜溜新宝贝。
  不过那都是之后的事儿了, 反正现在,和仪是牵着顾一鹤的手拎着包高高兴兴地去了,一班的单身狗看着他们两个坐在一起, 留下了柠檬精的眼泪。
  “啊啊啊啊!我倒是想花双份的钱,可谁能给我这个机会呢?”毛望舒手捂着小心脏, 哭唧唧地道。
  江离瞥她一眼, 在旁边来了句:“道心不坚啊。”
  “去你的!”毛望舒瞬间来了精神, 双手掐腰怒瞪回去:“我们家又不搞你们那一套!要是搞那一套, 现在还有我吗?”
  这话倒是很有道理。
  不过毛望舒说完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 对着江离做了个锤他狗头的动作, 然后坐回去看手机。
  今天大师挤不到和仪身边的位置了, 毕竟人家正宫来了,她也只能委屈巴巴地往前后靠一靠。
  望鹤山位处京郊,历史悠久, 野营区更是很早就被私人承办,这么多年一直是热门抢手的地段。
  今年也不到怎么才能约到这里,下车之后拎着包走了挺长一段路,空荡荡山谷间的一大块地,草木沃若茵茵,空气清新,倒是极好。
  秦老师在工作人员走开之后解释道:“咱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边的野营区热门抢手,咱们如果全部约在那边,那么几乎是把坑位占得差不多了。这边这个山谷是新开发的,我和工作人员确定过,做过除虫了,大家可以放心。”
  哲学系就这些人,秦老师又是系内著名高富帅,边读博边带课,大家哪有不认识的,嘻嘻哈哈地就答应了。
  卢津阳却皱皱眉,忍不住问:“咱们这可几乎接近深山了,不会有野兽吧?”
  没等秦老师回答,他就被毛望舒拍了一下:“望鹤山里怎么可能有野兽?别吓自己了。”
  钱仱在旁边忽然来了句:“来头老虎也不够和师一掌拍的。”
  “就是就是!”毛望舒和江离嘻嘻而笑地应着,江离又道:“再说了,咱们不还有我玉哥呢吗?来,玉哥把你那肱二头肌给大家展示展示!”
  “不得了了!”毛望舒瞪大眼睛看向江离:“连陆哥你也敢调戏了!”
  已经吃了一嘴狗啃泥的江离哭唧唧地留下了悔恨的眼泪。
  这次来的都是大一的新生,不过在学校里待了一个多学期,也算是老油条了。
  宗教学这唯一一个独苗苗班级里最长袖善舞的就是毛望舒了,不过她在学校内也没有广开朋友之路,就是一个没感情的卖符机器,甚至还勤奋钻研出了诸如“考试必过符”“贵人赐宝/上课老师不点名符”“提神醒脑精神百倍学习专心符”等等杂符,有没有用大家不知道,不过据说给她的小荷包增添了不少色彩。
  新年聚会的时候毛凝眉当个笑话讲给和仪肖越齐他们听,庄别致在旁边添油加醋,表示毛望舒的生意已经冲出哲学系,开始向全校铺开了。
  也不知道奋斗四年,大学毕业能不能在上京置个窝。
  此时大家开始搭帐篷自由活动,就有同学凑过来这边看热闹,毕竟一来宗教学这个班在校园里各种小道消息的传闻不少,大家都觉得神奇,不免心生向往;二来顾一鹤作为新任小草,牵着校内‘红人’的手光明正大地拎着东西来了,让人生出了吃到真瓜的兴奋。
  没错,顾一鹤已经凭借自己帅得没朋友的冷脸、在顾母的□□下俨然十分高超的衣品和出色的画技被评选为新任校草。
  而和仪成为校园红人就比较复杂了……反正现在不止京大校内,你上大街随便扯个年轻路人,八成也知道‘和师’。
  毕竟那两场直播实在是太火了。
  但这种火并没有影响到和仪的正常生活,故而她并不是特别在意。
  顶多手边的生意多了点,溯尘斋来往的大款更多了,她前两天在一个拍卖会上斥巨资拍下一对花瓶,却仍然不痛不痒的。
  也算好事吧。
  不过能考入京大的也都不是泛泛之流,凑热闹是凑热闹,也把握着分寸,没有让人觉得不爽。
  搭帐篷顾一鹤拿手,他被顾母多年摧残蹂、躏,可以说是二十四般武艺样样精通,在和仪手里不听话到极致的帐篷瞬间就服帖了起来。
  和仪不由咂舌,毛望舒刚刚以两张正品的极品贵人赐宝符和两张毛家秘法雷符雇佣江离替她搭帐篷,站在旁边看着和仪,噗嗤笑了:“晏姐啊,这就是命,别多做挣扎了。”
  和仪幽怨地瞪了她一眼,又道:“你又不是吗?”
  “我是,所以我认命了。”毛望舒长长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棒棒糖,递给和仪一颗,随口道:“你说这帐篷凭什么这么难搭?它问过我毛望舒的意见了吗就长成这个样子。”
  “就是!”和仪十分赞同地点点头,要真有她玄术界不了解她的脑残粉在这里,只怕下巴都要惊掉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