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蛊后——天日月
时间:2021-01-15 09:53:22

  王何氏沉默了许久,露出几分挣扎之色,最后道:“派人去跟元春接触,然后……”
  她低低的跟何嬷嬷交待了几句。
  荣国府把自家嫡出的大姑娘送进宫去,还不是打着做皇子外家的念头,她倒要瞧瞧,一个生不孩子的宫妃如何做什么皇子外家!
  何嬷嬷微微露出几丝不忍之色,但终究还是应了。
  王氏竟然敢做初一,那就别怪她们做十五了。
  别看贾赦和贾母之间为了王嬷嬷的事儿吵的厉害,两方人马都请了太医,贾母那儿请太医的理由是被儿子气的,而贾赦这里请太医的理由则是被贾母打的。
  虽然两个都是病人,不过比起贾母的心病,还是贾赦的伤势比较慑人,贾赦也是个狠的,回东院之后直接在自己的伤上加‘料’,吓的太医都以为荣国府里发生了什么血案,准备要去请应天府派人过来了呢。
  虽说好在只是虚惊一场,最终还是救回了大老爷,不过随着贾母纵容奶嬷嬷虐待孙女,毒打长子,这贾母不慈的消息也逐渐传了开来。
  原本不过是个奶嬷嬷虐待小主子的案子,渐渐的,开始有了各种不可不说的故事出来,再加上王家的沉默,无形之间也推波助澜着各种传说,当然,其中流传最多的自然是贾政窃居正堂,有意夺爵一事。
  荣国府虽然是京里的世家大族,但较真而言,还真没多少人去管这多年前的老八卦,当初贾母硬是让贾政住进荣国府正堂之时虽然也有不少人说闲话,但更多的人倒是看热闹的心思多点,毕竟贾赦自个都不争,旁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随着日子过去,大伙也渐渐忘了这事了,不料因着王嬷嬷一案,这件旧事也让人翻了出来,再加上贾赦被贾母打成重伤一事,大伙看着贾政的眼神也有些不好了。
  贾政这辈子向来是干干净净的如白莲花一般,有什么事儿脏的也是贾母或着是王夫人的手,从来脏的不是自己的手,就连骂名也是由王夫人担了,这还是他头一回被人指责着,是以他那胆弱的小心心顿时承受不住了,自贾母之后,就连贾政也称起病来了。
  贾赦一方面美滋滋的听着京城里各种不可不说的传说,一方面继续养儿为乐,他好不容易才说动了赵嬷嬷回来帮着看顾着迎春与贾琮两人。
  迎春也就罢了,无论挑什么嬷嬷都能把迎春照顾的好,倒是贾琮那儿着实不好管,赵嬷嬷才回来数天,便把贾琮给管的服服贴贴,出去疯跑的次数也少了,不疯跑的时候也懂得规规矩矩的跟着他姐姐一起读书。
  赵嬷嬷这份管孩子的本事让贾赦不由得竖起大姆指点了个赞,不过他也暗暗狐疑,赵嬷嬷竟然有这份本事,当初怎么会把琏哥儿管成现下这副模样。
  对此赵嬷嬷也为难道:“不是老奴不想教好琏哥儿,是先太太让我不要教。”
  赵嬷嬷抹了把泪,细细解释了起来,当年先太太难产血崩,勉强生下了琏哥儿,先太太强撑一口气,吩咐她不要教琏哥儿上进,由着老太太教着琏哥儿,只要护好琏哥儿别让人伤了他就成。
  原先她也不明白,不过日子一长,她便就明白了,先太太是明白老太太和二太太的心思,又怕琏哥儿小小人儿,不懂得隐藏,怕老太太和二太太狠下心来给琏哥儿下了狠手,这才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保命为重!
  赵嬷嬷叹道:“好在,琏哥儿虽然没学些什么,不过也没学坏,这本性还是好的,二奶奶也是个厉害的,想来这将来的小日子也会不错,我也算是对得起先太太了。”
  想想当年举步为艰的日子,赵嬷嬷也不由得心酸。
  贾赦微微一叹,“总究是我对琏哥儿的注意少了些。”
  要是他早知道老太太不是他亲娘,多少防着一点老太太,说不得张氏和瑚哥儿也不会没了,更不会让琏哥儿被老太太和二太太教坏。
  贾赦郑重的躬身,“还请嬷嬷帮着,好好教一教琮哥儿和迎春。”
  “老爷客气了。”赵嬷嬷连忙一福身回礼,迟疑道:“二姑娘的事我也听了一耳朵,要教二姑娘不难,不过琮哥儿……”
  赵嬷嬷有些为难,她毕竟养了贾琏一场,琮哥儿和贾琏固然是兄弟,但也有一些说不明道不明的竞争关系,就像是贾赦与贾政一般,她终究是偏着贾琏的,自然不希望贾琏吃亏。
  贾赦直接拿了贾敏的说法来说服赵嬷嬷,在他看来,赵嬷嬷的担心压根是没必要的,一则,贾琏是嫡出,贾琮是庶出,而且还是婢生子,两人的身份天差地远,压根就争不了。
  再则,贾琏比贾琮大这么多,要是贾琏争气一点,等贾琮长大成人之前,说不定儿子都有好几个了,更没得争了。
  反倒是赵嬷嬷要是肯做琮哥儿的嬷嬷,说不定还可以拉近一些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琏哥儿将来总是需要兄弟做帮手的。
  贾赦这般一说,赵嬷嬷想了想也同意了,当下便做了琮哥儿的嬷嬷,有着赵嬷嬷教导,果然贾琮乖巧了许多。
  迎春本就乖巧,只是这性子也太过温和,赵嬷嬷一方面引导着迎春,一方面也时不时把迎春送到四姑太太处,跟着表姑娘说说话,让表姑娘带着点,所谓讲的再多,也及不上身教言教,有着表姑娘这个例子在,潜移默化之下,想来迎春姑娘的性子也能跟着改些。
  正当贾赦觉得这日子会越过越好之时,莫管家突然告诉他:“王嬷嬷没了!”
  “什么!?”贾赦一惊,“怎么没的?”
  较真而言,他还真没把王嬷嬷这种人放在眼里,横竖这事审到后来,丢脸的绝对不是他,不过他还真没想到,才刚审出了一点眉目,王嬷嬷便就没了。
  贾赦脸色微沉,“可是老二家的做的手脚?”
  莫管家摇了摇头,“仵作已经细细检查过了,不是被毒杀的。”
  看起来像是暴毙,虽说以往不是没有类似的例子,不过就在这个时间点,也未免太让人起疑了。
  贾赦微微沉吟,“那王嬷嬷身上的案子……?”
  莫管家无奈一叹,“应天府尹说罪人已死,只能做疑案处理了。”
  啧!他瞧应天府尹的模样,简直就像是要放鞭炮一样,要不是他威逼着,只怕应天府尹连验尸都不想给王嬷嬷验尸。
  贾赦冷哼一声,“便宜老二家了。”
  莫管家顿了顿道:“不过王嬷嬷这一死,倒是方便了咱们。”
  他笑道:“京城里注意着二房的人越发多了。”
  二老爷偷窃居正堂本就是错,以往是没人管,这才让这事混了过去,而如今闹到众人皆知,又出了死的不明不白的人命案子,只要再添上几把火,不信旁人不来管一管这事。
  说起来也是无奈,那怕他们有着万般的手段,始终敌不过一个孝字,对付二老爷容易,要对老太太可没这么容易,是以他们不得不借一借别人的势了。
  莫管家微微一叹,“只要王家不出手,小的看,这事有七成把握!”
  “放心吧!”贾赦诡异一笑,“王家是不会理的。”
  周瑞家的进了王家之后便没有出来,想来怕是被王何氏给扣住了。
  说实话,他和王子腾私交也算得上是不错,自然知道他这辈子最大的心病就是膝下无子,不得不收养兄弟之子承嗣,原以为是子孙缘份没到,如今知道是旁人搞的鬼,他不恨透了王夫人才怪。
  他沉吟道:“王家在这事上不会出手,我记得御史台的那群人最爱逛琉璃厂,你让人到御史台附近的酒楼说说书,好好帮老二宣传宣传。”
  莫管家会意,让人按着贾赦的吩咐办事不提。
  就在各种于贾家不可不说的故事流传之际,另外一方面,京中又出了一件大事,一群年轻女子突然跪在登闻鼓外喊冤,状告甄家拐卖孩子,逼良为娼!
  同一时刻,裕亲王在早朝之时突闯大朝会,他狼狈不堪的跪在太和殿前,不断磕头苦求平康帝,“皇兄,求求你救救你亲侄女儿吧!她……她去挝登闻鼓状告甄家拐卖孩童,逼良为娼!”
  一时间,举朝哗然!
 
 
第27章 登闻鼓血案
  登闻鼓不是想挝就能挝的,登闻鼓直达天听,无论案件大小,必由圣上亲审,同样的,要挝登闻鼓,这代价也着实不低。
  为避免平民百姓滥用登闻鼓,凡挝登闻鼓之人,得先打二十大板,不死,方可受状。
  这二十大板可不是好受的,打完板子之后,人也废了大半了,有些身体不好的,甚至连二十大板都没撑住便没了命。
  一般而言,非千古奇冤,断是不会冒险去登闻鼓,万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近百个娇滴滴的年轻少女去挝登闻鼓,更没想到,这些年轻少女之中,竟然有裕亲王的亲生女儿!
  众人皆知道裕亲王的女儿在幼时失了踪,裕亲王这些年来找女儿找的都快疯了,但没想到裕亲王竟然已经把女儿给找了回来,更没有想到,裕亲王之女竟然会去挝登闻鼓状告甄家!
  再一听到少女们状告甄家拐卖孩童,逼良为娼……云云,顿时,大伙望向裕亲王的脸色都有几分同情之色。
  怪不得裕亲王找回了女儿之后一句话也不说,大伙全然不知道小郡主已经回京,女儿身上都发生过那样不堪的事了,还肯把孩子带回来,看来裕亲王夫妇是当真疼女儿的。
  可既然是个疼女儿的,怎么会让自家女儿亲挝登闻鼓,而且还用这种理由来状告甄家!?莫非是圣上终于下定决心,要收舍甄家了?为此还不惜牺牲自家亲侄女的名声?
  在朝堂上,绝对不缺脑洞极大之人,大伙平日就算是一句话,都得在心里过上一、两遍了,更别提是这么大的案子,众人连想翩翩,那脑洞是一个比一个大。
  平康帝的脑洞可没有众臣们这么大,一听到徒丽竟然去挝登闻鼓,他顿时楞住了。
  裕亲王白着脸,也顾不得是在大朝会上,连连磕头求道:“皇兄,求求你救救你亲侄女儿吧!丽儿身子骨不好,绝对挨不过那二十大板啊!”
  平康帝脸色一白,也顿时想起了那挝登闻鼓前的二十大板,做为帝皇,他自然知道那二十大板里有多少水份,或着是说,这里头含有多少人命!
  那怕挝登闻鼓是自古以来传下来的规矩,不过规矩不外乎人情,一般人那会为了平民百姓而得罪世家大族,是以这挝登闻鼓,九死一生也是这样来的。
  毕竟人死之后,一了百了,连告状之人都死了,自然这案子也了结了。
  “胡闹!那二十大板岂是她能受得!”平康帝想也不想,立刻吩咐道:“来人,立刻让登闻鼓的御史停止行刑!”
  虽说挝登闻鼓前打二十大板已经是规矩,但刑不上士大夫,有官身者则可身免,徒丽贵为堂朝郡主,自然也可以免之。
  人命关天,平康帝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让夏德全传旨,停止行刑。
  “是!”情况紧急,夏德全也顾不得其他,亲自赶去登闻鼓出去传旨。
  裕亲王大松一口气,“谢皇兄!”他又再重重的磕了好几个头,沉声道:“求皇兄亲审此案,为丽儿,为那些因甄家而失去家庭的女子们讨一个公道。”
  这一点也是他和史鼎再三确认过,当真是林如海的要求,他这才大着胆子,求平康帝亲审此案。
  要知道登闻鼓虽名为圣上亲审,但事实上圣上日理万机,那有这闲功夫,不过就是指定三司会审罢了,一般案子,落到三司手上,圣上虽不亲审,但也会亲自过问,想不水落石出也难。
  但此案不同!
  林如海说了,甄家养女一案牵连之大,只怕远超乎他们的想像,其中牵涉到的人家,不计其数。光是一个甄丽便是出自于皇家郡主,焉知其他的甄家养女中就没有其他官宦人家的子女吗?
  并不是每个做爹娘的都能像裕亲王夫妇一般,无论女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能不计前嫌把女儿带回来,很多人为了名声,说不得会做出比甄家更加残酷的事。
  再则,若是旁人,说不定会碍于圣上的面子,碍于甄家的地位,对甄家略略松一松手,但圣上反而不会,圣上虽然惜老、敬老,但更好面子。为了面子,圣上绝对不可能让自己落下什么爱江山更爱美人,为私情不顾公义的名声。
  是以这事一但摊到明面上了,圣上判案,不但会依法判案,更是会重判!
  就冲着这一点,他们非得把这事摊开来不说,更得把平康帝推上主审的位置。
  平康帝一楞,眼眸微眯,“你要我主审此案!”
  “是!”裕亲王悲壮道:“唯有圣上,才敢审理此案!”
  他又磕了一个头,“求圣上亲审此案,为小女、为那些失去家庭的女子,还有无数失去孩子的父母,讨一个公道!”
  裕亲王此言一出,好些朝臣也跟着跪求平康帝为那些少女们伸冤,就连素来在朝堂上装木头的新太子也跪下求平康帝给那些少女一个公道。
  人人都知道新太子就是平康帝跟前的一个应声虫,新太子一跪,本就有些疑心此事是不是圣上故意拿裕亲王之女做筏子,好对付甄家。
  圣意本就是众人心之所向,再加上甄家所做所为着实恶劣,顿时这地上便黑压压的跪了一堆人。
  平康帝眼眸微眯,狠狠的瞪了裕亲王一眼,到了此时此刻,他要是还不知道裕亲王是故意的才怪,他万没想到,裕亲王竟舍得牺牲自家的女儿。
  虽是恼恨着,但案件重大,想到上百年轻少女,还有徒丽……
  平康帝无奈长叹,“来人!摆驾登闻鼓!”
  一到登闻鼓,平康帝顿时变了脸色,只见登闻鼓前跪趴了一地的少女,还有好些少女身上带着血,趴在地上哀哀叫疼,甚至……平康帝还看到了两个背后被棍棒打的鲜血淋淋,宛如血人一般的少女。
  乍见那两个血人似的少女,裕亲王脸色大变,那顾不得男女之别,急忙上前探查,“丽儿!是不是丽儿!”
  那怕他是亲爹,也没办法从满是鲜血的背影认出是不是自己的女儿。
  幸运的,那两个女孩都不是徒丽,那两个女孩年纪不大,看起来比徒丽还小上一些,甄家养女大多生的极好,这两个女孩也不例外,不过才十三、十四岁的年纪,但容貌娇美,可以看得出长大后必定是个美人胚子。
  不幸的,这两个孩子来不及长大了。
  夏德全白着一张脸,连连让太医救治那两个孩子,但太医都无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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