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心尖宠(清穿)——窈九
时间:2021-01-17 09:35:59

  毕竟是府里的长子,她的大哥,汗阿玛现在不在府里,他要是真想闯进去见被汗阿玛关着的福晋,没人能拦下他来。
  等等——
  我为什么要拦?
  札喇芬忽然反应过来,现在知道内情的是她,福晋和弘晖三个人,他们两在明处,以为瞒着自己,可暗地里自己已经知道了,该让大哥过去和福晋凑一起,她好就近收集情报才对。
  她心里定下了主意,看着丫头采儿都觉得有了用处,和缓下语气来安抚道:“既然你说自己只知道这一句话,那好,就先当真,把你的罪责暂且压下,若是接下来你能把这事办得好了,立下功劳,我便饶了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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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格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四福晋的消息了。
  自打他阿玛死了之后,听人说起福晋就渐渐的生了病,不再见人。
  可等到丫头传了消息,五格才明白过来,哪里是生病,这他爷爷的是故意圈着人不让出去呀!
  这还了得!福晋要是真落到了这步田地,那弘晖在四爷的心里还能有个什么地位,那弘晖要是继承不了爵位,他五格以后靠谁呀!
  他还指望着自己能有个做郡王做亲王的好外甥,靠着他继续吃喝玩乐呢。
 
 
第365章 生病
  五格不敢耽误, 急忙忙的就往宫里赶去,虽说他阿玛没了,自己不争气身上没个正经的差事,可他身上到底还袭着爵位, 又知道有个在上书房念书的阿哥外甥, 传个话多多少少还是成的。
  没过多久, 弘晖就得知了消息,他已经很久没有往福晋那里去了,也不清楚额娘的病情如何,这会儿得了消息,借着生病的假赶紧就骑马回府。
  心里还在悔恨, 自己枉为人子,连额娘生病了的事情都不知道,只等到舅舅传话了他才听说。
  因为时间急迫, 回府时便并没有和府里人打招呼, 而是寻着路直往正院走, 这一路上也没个人敢来拦他, 顺顺利利的开了正院门。
  甫一进院门, 弘晖就有些发愣。他已经许久没有进过正院了, 以至于现如今的院子竟和自己记忆中的大不一样。
  廊下那规规矩矩站着的奴才, 院里收拾齐整的花树全都失去了踪影,空落落只剩下了院墙,秋风一吹更显得寥落。
  看看这院中的情形,原本舅舅说的那些话, 他现在倒有了那么一分信。
  听见正房里头人声响动,弘晖便前行几步推开了屋门,一股浓重的药香扑面而来, 还有个沙哑的声音在那惊喜叫喊道:“是我儿弘晖回来了吗?”
  弘晖鼻头一酸,当即跪了下来膝行到福晋床前,愧疚道:“不孝儿给额娘请安,额娘,儿子回来了。”
  打记事起,额娘就从没在他面前露出过这软弱的样子来,如何不叫弘晖难受。
  福晋面上红眼热泪,心里却还是有些不舒服,她年轻时厌恶李氏当着爷面爱装样,可没想老了老了,她这会也学起人李氏来了。屋里特意开了窗子,一听见院子里的脚步声起,她就开始直哎哟。
  见弘晖来了眼泪簌簌的往下挂落,伸手抱着弘晖不觉就哭出了声,“弘晖,弘晖,额娘的弘晖,没成想我在临死之前还能见上你一面,就是死也甘心了。”
  话说的弘晖更是泪流满面,母子俩抱头痛哭好一会儿,才见福晋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般,推着人只让他快走。
  “这是为什么?”弘晖挤眉头惊疑,“难不成现今府里还有人为难额娘吗?”
  他这样说,福晋却没回答,只呜咽着拿帕子遮掩,到了还是福晋身边端药的小丫头开了口,一脸的抱不平:“大阿哥您难道还不知道吗?自打您进宫了之后,侧福晋就仗着爷的宠爱,越发嚣张跋扈起来,日日糟蹋寻衅我们福晋,后来借着三格格落水栽赃到了我们福晋头上,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福晋关了起来,别说您来了,就是奴才丫头也甭想进来。”
  “福晋身边没了人伺候,心里又有无数的委屈,不自觉就添了病,可府里欺负人,别说大夫了,就是药也压着不给,就现在喝的这点子,还是奴才偷着往府外买的,趁着当值的姐姐们不在,跑来煎煮服侍福晋,过会还要走的,免得等会儿被侧福晋手底下的人察觉,动不动又是上门一阵训斥,福晋哪里经受得起。”
  “别说了……”福晋掩着面,“我只求弘晖能平平安安的,她们骂又有什么关系。”
  “哪里没事,”小丫头跳着脚一脸的不忿,“要是她在爷面前说了也就算了,可她怎么还在几位格格阿哥面前故意挑唆,把您说的那样坏,挑拨得他们对您就像是仇人一样,三格格如今管家还是照样的苛待,您可是三格格的嫡母,这算什么!”
  “够了!你下去吧!”福晋拍着床板叫喊,才让那丫头收住了嘴,愤愤不平的退出了屋子。
  弘晖听了这么一肚子话,心里理顺了关系,有些不大敢信。齐额娘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听丫头说的那样真,屋里额娘又是这样的情形,原来的一分现在倒成了五分。
  他抿嘴道:“依儿子看,这里面多半是有人从中捣鬼,额娘放心,等阿玛回来,儿子亲向阿玛诉说,一定把这里头的事情查个清楚明白,还额娘您一个清白。”
  他这样慷慨陈词,福晋心里却只是失望,自己刚刚和丫头演的这出戏,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出院子。
  她在院子里关了多少日子,心里的恨就有多少,一个清白就能让她气消?
  呵。
  福晋垂下眼眸,遮住自己眼眶里的怨毒,她心里最恨的,不是齐氏,而是那个心眼长歪了的人,那才是她真正要报复的。
  她长叹了一口气,“你还提你阿玛,他的心里只有齐氏那一家人,哪里还有你我两母子,你难道不知道,年后你阿玛就要请旨,打算立弘昭做世子了吗?要不是太子被废打乱了计划,只怕现在你就该被叫回府里来了。”
  朝野上下谁不知四阿哥和太子交好,虽然后来关系冷淡了,可到底有这么一份情意在。
  眼下皇上尚在还闹不出什么,可等到新帝继位,这事一翻出来就能毁了全府里的前途。
  “弘晖,额娘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就是真闭上了眼,可一想到你以后的日子,我这口气还是出不来啊!”福晋攥着弘晖的手,话里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日后。
  见弘晖没有反驳,心里一喜,又道:“额娘难道还会害你?如今靠你阿玛是不成了,你若是还想着额娘,就回去找你舅舅,将来有了功劳好接额娘出去……咳咳……”
  话说到这里,又突然咳嗽起来,脸色越发的不好看,吓得弘晖连忙应下,含着泪安慰福晋,“额娘歇息吧 ,儿子知道。”
  他只管先顺着额娘,等福晋闭上眼睛休息了才出院门,没走几步就忽的见小道边转出来个札喇芬,意外的看着他,“大哥?大哥是什么时候回府的,怎么也和我们说说,咱们兄妹几个聚上一聚。”
  札喇芬笑嘻嘻的和弘晖打着招呼,却把弘晖唬了一跳,只见他脸上的忧色还没完全遮掩,只勉强的勾了勾唇角,应付道:“没什么事,就是想起有东西落在府里过来取,完事还要回宫里去呢,怕是没时间。”
  他脑海里想着刚刚额娘所说的事,可看着三妹妹这样的态度又觉不像,打量的时间似乎过长,札喇芬奇怪的摸了摸脸,“大哥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没有。”弘晖连忙摇头。
  札喇芬眨眨眼,依旧亲热的招呼道:“那等大哥下回闲了,记得回来府里,咱们几个还在前院,就是以前额娘带着我和弘昭去你的那个院子里,咱们好好的热闹热闹。”
  看着弘晖嘴里推说下次一定然后拔步就走,像极了落荒而逃的背影,札喇芬收起笑容冷哼了一声,她是特意提的那个院子,好让弘晖想起当年的旧事来,不怕他心里没有愧疚。
  想当初,可是亲额娘都没管过他的命,还不是自己额娘亲自照顾的他,忙里忙外的日日夜夜照顾人,现在可倒好,轻轻巧巧的又被人糊弄了过去,好坏不分起来。
  额娘还说大哥老实,要她说呀,哪里是老实,分明就是糊涂。
  这样的糊涂人,能做什么事。
  札喇芬心里嘀咕,带着人从正院门口走过,暗地啐了一口,恶心里边住着的人。她刚走几步,见着没影了,又从院门角那转出来个弘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札喇芬在小道那等着弘晖,殊不知在她身后,弘昭也在那等着她。
  见着亲姐姐哼哼唧唧的走了,弘昭才招手吩咐跟着的人,让他把首尾收拾干净。
  长姐固然聪慧,可她行事却莽莽撞撞的,粗里漏下尽是筛眼,像这一回也是,心肠到底还是软了几分,什么苦也没让那丫头尝,怎么能信她真就照着吩咐办事呢,就不怕她在福晋面前露了马脚?
  到了还是他派人攥住了那丫头一家子的性命,才让她演得这一场好戏。
  什么废太子,立世子的话,全是他露给福晋的,好借着火撩拨起福晋的心,让他瞧瞧看,福晋到底还有什么后手?,大哥到底是要自己个的额娘,还是要他那颗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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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宫里,弘晖就接着了一封信,整张信纸上就写了一个八字。
  既没有送信人的名姓,也没有具体事情,就只一个数字,却看得弘晖心惊胆战,将整张信纸都撕碎了藏到匣子里。
  他万万没有想到,额娘是什么时候同八叔结交在的一起,更想着让他舍弃了阿玛,去投奔到八叔底下。
  心里压着大事,这一夜也睡不好觉,前半夜想着额娘待自己的好,后半夜又回忆起齐额娘那温热的手掌心,两边夹杂在一起,折腾他脑袋昏昏沉沉,以至于到了天蒙蒙亮要去书房读书时,他都没有反应。
  小太监进屋叫起才发现人面上烧得通红,他病了……
  德妃是弘晖的亲祖母,他生病的消息自然要报到德妃这里的。
  听太医说是心病,眉眼一挑就把跟着的几个奴才全都叫了过来,跪在地上像倒竹筒一般把话倒了个清楚,顺带着连那撕成碎片了的信纸也落到了德妃手里。
  “好啊,好啊,”德妃气极反笑,在她眼皮子底下搞鬼,还真是胆子大。
  她不急着把那幕后的老鼠给挖出来,先打算解决了顶在前头的人。
  老四福晋恐怕是发昏了头,自己靠着谁都没看清楚,倒是和外人算计起老四来了。
  德妃手里轻捻着珠子叫来了崔姑姑,“福晋不是病了吗,你去库房里取上好的药送过去。”
  一天三顿的喝着,府宅也就清静了。
 
 
第366章 苦头
  府里发生的事情是瞒不过大人们的, 别说隐瞒了,札喇芬在纸上一笔一笔的全都记了起来,等着额娘阿玛回来了好告知他们, 想看看额娘是如何处置的。
  只是煎熬的等了近十天, 好容易等着齐悦回来, 却没想她的心思一点都没在福晋和弘晖的身上, 只淡淡的应了一句知道就撂开了手,她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今个的朝堂上呢。
  齐悦拉着胤禛的手不让走 , “这么说, 李师傅真的投柱自尽了?”
  这消息她听到的时候都不禁咋舌,有些不敢相信, 等着胤禛回来急忙就来求证, 这要是真的, 可就是个大新闻!多少年都没见着殿堂上自尽的大臣了,今儿倒是有了一例,顶上这位好名声的皇上恐怕脸都要气绿了。
  这可是年度八卦大新闻,齐悦都没来得及兜圈子婉转, 拉着胤禛就直入正题,追问事情的真假起来。
  胤禛才回府,衣服都还没换下, 就被小格格拉着手不放了, 听齐悦这么问, 他脸上还流露出讶异的神色, “消息传的倒挺快。”
  “当然快了,你想想多少人盯着朝堂呢,哪能迟呀?皇上这几年宽容待下,前朝后宫多少人在那串消息, 整个紫禁城就跟个大漏勺似的。”齐悦顺嘴就抱怨了一句,紧接着追问道:“别打岔啊,你快和我说说,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呀。”
  胤禛瞧她那问话的样子就知,要是自己今天不给个准话,恐怕小格格是不会罢休的。
  他知道齐悦好八卦的心思,想来之前回来那一路被她给憋坏了,老老实实的呆在马车里十来天,就指着八卦新闻解解闷了,这会觑着脸色,明白自己要是再吞吞吐吐下去,怕是能真急眼掐人,就赶忙点了头承认道:“不错,确实自尽了。”
  还是当着他的面,投得那根柱子,由于事发突然,李师傅赴死之心又坚决,朝堂上的人几乎都没来得及反应,等胤禛伸手去拦时,这位已经倒在血泊当中了,吓得朝上众人都不敢做声,顶上的汗阿玛脸色阴沉沉的,直接斥骂说李师傅是故意邀名欺世之徒,要抄了他的全家。
  康熙自然是要生气发火的,李师傅这么一投柱,把他之前安排好的计划竟硬生生的全给他打乱了。
  本来大家伙都以为废太子的事情已然了结,在外边行宫的时候不就已经废黜太子之位了嘛,没成想回京按部就班的就当走个过场的事,召集群臣一上朝,却闹出了大事情!
  这位李师傅,就是之前教导太子和诸皇子的一位老学究,最早太子不务正业浑浑噩噩的时候,大家都避之不及,唯独他每天照旧的跑到毓庆宫里宣讲圣人言句,胤禛还碰见过他好几回,回回都在批判劝说太子来着。
  这么一位性情古板,遵从规矩的老学究,胤禛起初还以为他必定会紧跟着汗阿玛的意愿,最早响应废太子呢,却没想他站出来竟是为太子喊冤屈。
  说太子品学兼优,性情纯孝,断然不可能做出谋反的举动,此番必定是遭受奸人的诬陷,请皇上明察,他愿用一死来保证太子的清白。
  “然后他就去撞柱子了?”齐悦听着都不敢置信,真有这么傻的人?
  却见胤禛真就叹息着的点了点头,当时朝堂上,众位大臣的表情也像是小格格这样,听李师傅说的时候都没人信,不信他真会为了太子舍身至此。
  这次的谋反案确实蹊跷,可太子的外家没有喊冤,太子的兄弟没有喊冤,太子的妻妾没有喊冤,满朝上下文武百官里到最后竟是一个六品侍讲学士站了出来,真不知道该说是可悲,还是可笑。
  齐悦听他摇头晃脑的一段话,不自觉也跟着叹了口气,“这消息传到太子耳朵里,相必他心里不会好受。”
  三十年的亲阿玛不信他有冤屈,倒是一直嫌弃着的师傅拿命维护了他的清白,这么一对比,还不知道他人受得了受不了。
  胤禛反手握紧了齐悦的手掌心,安慰心软得像豆腐似的小格格,“安心,这事儿就没敢让二哥知道。打一进京城,他就被隆科多派人给带走看守了。当时朝堂上压根就没有二哥的身影,他这会还被蒙在鼓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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