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它非要闹着出去玩,你看看外面那么冷能玩什么?”温迪理直气壮地说。
黑毛问:“外面下雪了吧?”
温迪点点头:“对啊,所以它肯定得呆在家里,不过它非闹着要玩,我当然只好满足它了。”
于是温迪决定带它去游泳。
“游泳好诶!”黑毛附和。
“当然好,你都好几天没去了,我看你想得很了。”温迪边给阿黄搓边说。
黑毛完全同意,他问自己等下能不能也洗澡。
温迪点点头:“可以,不过要先吃完早饭。”
“嗯!”
等给阿黄洗完澡,两人就坐火灶边吃炸串,吃麻辣烫,吃完再漱漱口。
温迪把烤着火的阿黄交给黑毛,自己先过暗道去检查一下泳池。
水已经几天没烧过了,但因为温迪会定期烧一下,所以没结冰,但温度并不高,所以是从冷水烧起来。这么大一缸子水,烧了半小时,也才稍微回温一点,温迪把手伸进去,不会觉得冰手,但人肯定是不能进去的,泳池里的温度估计才十几度,水池温度起码要到三十度以上,才适合久泡,尤其在冬天,人的免疫能力较差,温迪可不敢冒险,在这里感冒发烧,可没有药能吃,只能靠时间生生熬过去。
不说发烧,感冒也是很不舒服的,能不生病当然最好不生病,所以温迪不会冒险。
温迪从暗道里出来,对充满期待的黑毛摇摇头:“水还是冷的。”
“还冷啊?”
“冷,等下才能下水,还要再烧一下。”温迪坐回火炕边。
她朝黑毛伸手,让他把阿黄给他,黑毛摇摇头:“刚才你一直抱着它吃饭都不方便,你先吃完饭吧,我来照顾阿黄。”
“行。”温迪提醒,“不过别让它下去,阿黄沾了地就得重新洗澡。”
“汪!”
听到“洗澡”这个关键词,阿黄立马炸毛,警惕地看着温迪。
黑毛低头摸摸它,不由得笑道:“它好聪明啊,居然能听懂‘洗澡’这个词的意思。”
“汪!”
温迪也笑起来:“它不一定是听得懂,不过每次我说‘洗澡’它都要倒霉,是记住了吧?”
“汪!”
“看来是。”黑毛点头,“毕竟‘洗澡’这个词我们还蛮常说的。”
“汪!”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洗澡’呢?”黑毛继续问道。
“汪!”
“我想想,‘洗澡’啊……”
“汪!”都看看我啊!阿黄内心怒吼:不准再说那个危险词!
然而并没有人能听得见它的心声。
温迪继续无意捅刀子:“我估计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洗澡’,你不如先帮我干点别的。”
“汪!”
她已经吃完早饭,就朝黑毛伸手把阿黄接回来。
它一直扭来扭去不想让温迪抱着,架不住温迪力气大,紧紧地箍着它不让它乱动。
黑毛问她要自己帮忙干什么。
温迪指指旁边的象棋桌子。
“把那个洗干净,主要是底下,然后放进泳池里。”
“啊?”
“洗干净放泳池,很简单吧?”温迪费解,“这都没法理解吗?”
“我不是听不懂,我是想问……你要在泳池里塞多少东西啊?”黑毛惊疑地问。
现在泳池里面已经有两个木床,两个木椅,一个木桌了,再加一个象棋桌子?
它拢共才多大啊?
“呃……”温迪被问得有点心虚。
她还真没仔细想过,是哦,那就是个石碗,也不是真的泳池。
要是它面积有五十米乘五十米也就算了,放就放了,可它并没有那么大。
话说回来它要是真有五十米乘五十米,那烧热它得用掉多少木头啊……呃不对,扯远了。
于是温迪说:“那就这样,等下把木椅先拿出来,腾出的位子放象棋桌,你不想下棋吗?”
“我老是输。”
“昨天你还是平了一局嘛!再努努力,说不定你就能赢!”温迪鼓励道。
“我觉得没那么容易……”
“你才学一天就能平局,多了不起啊!”温迪忽悠道,“真的,没问题,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是吗?”
“是啊!”温迪给他鼓励,“我保证,你再多下几局就行。”
泡在温泉里下象棋,这是多舒畅的事情啊!温迪绝对不能让黑毛放弃。
因为,如果黑毛放弃了,她就真的没陪练了!难道自己跟自己下?
也许高手喜欢这种精分玩法,但是,她不喜欢。
所以温迪是必须要把黑毛绑在她的兴趣船上的,不惜再放水一盘。
经过长久的劝说,黑毛终于松口了,答应帮她把象棋桌子搬进泳池,并陪她下棋。
泳池里的木椅,先暂时拿出来,不过仍然放在泳池所在的山洞里,底下垫着苇席。
温迪的打算是这样的,在泳池山洞里的地上铺苇席,如果有要替换放进泳池,或暂时被拿出来的,就放在苇席上,隔着地,不会弄脏,随时能放回泳池里。毕竟,她也不确定泳池里会不会放进个象棋桌子就完了,也许以后还会再放别的,比如围棋桌子,飞行棋桌子,军旗桌子,五子棋桌之内的,这点她也不能保证。
黑毛听得耳朵痒痒:“你是打算做多少个桌子啊……”
“不一定嘛!”温迪讪笑,“我都说了,是计划,计划中而已!”
“行吧。”黑毛不跟她继续辩论了,先做事,把木椅搬出来,再把洗干净的象棋桌子放进去。
他顺便把手伸进泳池里试试温度。
温迪问他怎么样。
“还要再烧一会儿,不过已经比较热了,等我们洗完澡应该就行了。”
“行,那你先去洗澡,等下换我。”
温迪坐在木椅上说,“我先抱着阿黄在这等你,你快点。”
黑毛点点头,走了。
温迪留在山洞里,抬头看着巨大的泳池,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
既然她可以在泳池里放木床,放木桌,放象棋桌子,是不是还可以放个别的什么?
比如,滑梯?
做个水中乐园?就像水上乐园那样?不过做滑梯可能有点难度,要卡住。温迪认真地思考起来,思考的主要内容就是这个滑梯要怎样做。她手边没有纸笔,又抱着阿黄不方便绘画,索性就自己琢磨,在脑子里构建蓝图。她的想法是滑梯最好是斜面的,直来直去,小时候最常见的那种,因为容易做。
如果做旋转的话题,一是制作难度较高,二是那种滑梯需要设计,对坡度要求比较严格,做不好的话不仅人滑不下来,还有可能直接顺着螺旋的滑梯飞出去,落不进泳池里而是摔到地上。脚落地算好的了,才骨折;要是头落地就直接完蛋,估计颈椎也该砸断了,要么头破血流,要么直接瘫痪,最最糟糕就是当场死亡。
温迪想想就害怕,脑子里闪过自己无数种挂掉的画面后,赶紧切回正题。
还是做直行的斜面滑梯吧。
“你在想什么?”
“做一个直行的斜面滑梯。”
“啊?”
温迪也“啊”一声,发现是黑毛在问自己。
他站在暗道出口处,只穿着一条裤子,慢吞吞踩进泳池里。
“这里的水已经烧热了。”他拨开几块木头,说道,“你可以去洗澡了,换我。”
温迪把阿黄塞他怀里,然后顺着暗道离开。
十分钟后,她迅速洗完澡回来。
自从把头发剪短,她现在洗澡的效率就提高很多,而且不用老担心吃头发。
洗完澡,她换上内衣内裤进泳池里泡着,慢慢游到木床上躺下。
按照她要求的,两张木床也换了摆放的位置,之前这两张木床是遥遥相对,现在则是并排靠在泳池边缘。在两张木床的中间,则摆着她提议必须入驻的象棋桌子,桌面上的象棋也被黑毛用肥皂洗干净,用水冲洗,和象棋桌子一起挪移进来。
他见温迪来了,就放开阿黄,让它自己去游。
这小家伙果然口不对心,洗澡的时候挣扎得像是要被杀了吃,一进泳池又乐呵呵地游起来。
两个人各自坐在自己的木床上。
温迪摆好棋子,先推个当头炮,落下第一步。
下了这么多局,黑毛已经知道要如何应对了,遂飞马。
前几步基本是套路,你来我往将棋子移好,接下来就要正式动脑了。
就在这时,黑毛问道:“你刚才说做一个直行的斜面滑梯是什么意思?”
温迪的手微动。
她思考片刻,答道:“就是滑梯,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象棋桌面上除了刻下的棋盘外,还有一些空白位置,温迪就蘸着水在桌面上画了个滑梯。
她解释:“你看这个一头高一头低,人可以从高处滑到低处。”
“这就是滑梯?”
“对。”
“好玩吗?”
“当然好玩啦,越长越好玩,越刺激。”温迪回忆了一下自己以前去游泳的时候,去那种比较大的水上乐园,那里的游泳池就一定有这种滑梯,有螺旋的,有封闭的半封闭的,接一头的必定是直行的斜面话题,特别高,特别长,有种从四五楼飞下去的冲击感。除了那以外,有时候还有点痛。温迪还记得这种滑梯上必须随时有水,既是为了保持它的润泽,也是为了防止人溜这么长的滑梯时不会因为距离过长而磨伤背后的皮肤。
温迪溜了几次,刺激是刺激,背上也是真痛,于是后面就不太爱溜滑梯了。
但是,稍短的滑梯还是很不错的,从高处溜下来噗地砸水里,那种瞬间的失重感特别有趣。
温迪按照自己记得的,给黑毛讲了好几种滑梯。
她着重讲的就是那种直行的斜面滑梯,因为,安全,好玩,容易做。
“那得是很大一块木头吧?”黑毛的想法是这样的。
“当然啦。”温迪点头,“我觉得最好就是用原木,如果是用木板拼起来,指不定会垮,摔伤就不好了。而且如果是把不同的分解构造结合,那免不了要用钉子,如果钉子松动了,垮都算好的,要是被钉子扎了,破伤风就糟糕了,我觉得不安全。还是原木比较好,结构紧密,安全也有保障。”
“但我们需要一块很大的木头。”黑毛继续说。
“是啊,我知道,刚才我就说了……”
“我是说。”黑毛不得不直言,“我们没有这么大的木头。”
“呃,没有吗?”
“没有。”黑毛摇头,将手中的车推过楚河汉界。
温迪却还在思考,她仔细琢磨,主要是回忆自己在几次过树林的见闻。
她想了三分钟。
黑毛说:“到你下了。”
“哦。”温迪随意看了眼棋盘,飞了个马,继续说道,“不对啊。”
“嗯?”黑毛猛地抬头,“什么不对?”
“我是说,这泳池这么小,需要的滑梯也不用太大。”温迪说,“你是不是误会了?”
“没有啊。”黑毛悄悄松了口气,“什么误会?”
温迪比划了一下,“我需要的滑梯大概这么大,高度是肯定没问题,大小也没问题。”她指出,在树林里有不少比她比划的大小更粗壮的大树。没错,她是需要挺大块的原木,但要弄到那种直径的树,难度不大,又不是要硬木,普通的木头就足够用了。至于高度,从地到高过石碗,连五米都不高,这种高度的大树,树林里不满地都是吗?哪会没有呢?
黑毛悄悄推了颗棋子,才接着说道:“哦!原来是要这么大的!那你说得对,是误会。”
“对嘛,我就说是误会。”温迪点头。
“我还以为你要很大的滑梯呢,你看你画和你说的,都是那种庞然大物。”
“哪有,你想想也该知道。”温迪替自己辩解,“我要的滑梯是用来装在泳池旁边的,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你想想看,这个山洞总共才多大呀?就算你觉得我说得不够清楚,自己想一想也该知道不可能嘛!我刚才要是光听你说没有就相信了,那我可就直接放弃做滑梯的打算了!”
“……我觉得放弃也行啊……”黑毛小声说。
“什么?”温迪正色。
“没什么。”黑毛迅速地回答。
两个人一本正经地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噗地一笑。
温迪摇摇头:“算了,懒得跟你开玩笑了,反正我继续做计划。”
“你真打算做个滑梯啊?”
“嗯。”温迪点头,“反正平时又没事干,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吧?”
“呃……”黑毛很想说你这明明是给我找事情做。
可是温迪的眼神威压太强,顿时压得黑毛花式不敢说。
几分钟后,温迪重新在木床上躺下,理由是累了。
黑毛却不准她累。
“不行不行,这里还有一盘棋呢,你要休息,也要先下完嘛!”
“等我醒来再说。”
“不行,等你醒来,你又会说我动了期盼,要重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