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鱼:“……”
“怕你艺不到家。”她冷冷地砸下话,直接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特整洁,排男士用品整齐地摆在洗池的角。所有的东西都是单人的。没见到任何女性用品。
她囫囵冲了个澡,套上衣服。
男人的t恤很大,她完全可以当裙子穿。
下面就穿条内裤,空荡荡的,直灌风,她走两步都觉得很不自在。
洗了个澡,热水兜头浇了浇,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厨房里不断传来咕噜咕噜的响声,温言回应该是在煮东西。
厨房的拉门开着,她远远看到他的身影在忙碌。
她坐到沙发上,拿来遥控器开了电视。播的是档综艺,当红小花旦纪想和姜意南的脸在她眼前直晃。
其实她压根儿就没那心思看电视,只是为了转移下注意力,别让自己东想西想。
本来就是借着酒劲儿才来他家的,如今酒劲儿散了大半,脑子也清醒了,对于接下去要发生的事情她反倒有些不安了。
不过她心里也很清楚自打进了这个门,她就没退路了。
她忍不住在想,他刚才为什么不拒绝她呢?他要是拒绝了,她兴许就没这么纠结了。
过了会儿,厨房恢复安静。他关了火走出来,里端着只玻璃杯。里面是大杯明黄色的透明液体。
他递给她,“喝吧。”
沈书鱼问:“这是什么?”
温言回告诉她:“蜂蜜水,醒酒的。”
她没接,“我不想喝。”
她本就是借着酒劲才来到这里的。如果喝下这杯蜂蜜水,酒劲全散干净了,她恐怕就待不下去了。她说服不了自己在清醒的情况下和温言回搞到床上去,她过不了心里那关。
温言回掀下眼帘看她眼,语气轻飘飘的,“我不喜欢跟醉醺醺的女人做。”
沈书鱼:“……”
语出惊人,简单粗暴,是他的风格。
她瞪了他眼,不情愿地接过那杯蜂蜜水。
刚烧开的水泡的,热气腾腾,很烫很烫。她握在心里几乎握不住。
她低下头慢吞吞地喝了小口。
“烫!”她眉毛拧,小脸微皱,转放到茶几上。
不仅烫,还很甜,腻得慌。
“烫就慢慢喝,没让你下子喝掉。”
他从抽屉里翻出吹风替她吹头发。
“我自己来。”她不习惯他这样的亲密,很不自在。
说着就想站起来去拿他里的吹风。
温言回直接摁住她肩膀,轻轻用力,让她重新坐到沙发上。并用命令的口吻说:“坐着别动!”
沈书鱼的头发向保养得当,发质特别好,发丝柔顺绵软,发尾也看不见分叉,仿佛匹上好的锦缎。
他捏在里,有些爱不释。
吹风嗡嗡作响,越发衬得室内静谧,气氛有些尴尬。
两人各怀心事,不发言。
替沈书鱼将头发吹干,温言回放好吹风,转头去卫生间洗澡。
她换下的衣服就放在洗衣篮里,只有外衣外裤,内衣内裤她没换。
看到她的衣服,他竟然生出了种恍惚感,觉得这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让人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温言回洗了澡出来。沈书鱼已经乖乖把那杯蜂蜜水给喝掉了。
看到茶几上那只空荡荡的玻璃杯,他感到很欣慰。这姑娘还是听话的。
他远远瞧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鱼鱼,明天你还要上班,去睡吧。”他站在她身后喊她。
沈书鱼“哦”了声,拿来遥控器关掉电视。
他的衣服太大了,长度到了大腿。她的两条腿白得晃眼,近乎透明。
他远远瞟了两眼,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卧室素净而整洁,窗帘是沉静的浅蓝色,床上的件套也是素雅的蓝色格纹。
男人的床风格总是偏冷硬,不像她满屋子都是粉色,玩偶堆得到处都是,全是卡通人物。
两人起躺下去,身体双双陷进柔软的床垫。
沈书鱼浑身紧绷,有些僵硬。脑子里始终绷着根弦,因为过度用力,似乎下秒就能断掉。
她觉得自己真是够没有出息的。不就是睡觉嘛!以前不是没有经历过。而且对象是温言回,又不是别人,好歹知根知底啊!她紧张个屁啊!
温言回抬摁灭床头灯。
视线瞬间陷入黑暗。沈书鱼听到自己耳旁划过某个低沉舒缓的嗓音,直击人心,“来点前奏,预热下?”
沈书鱼:“…………”
作者有话要说:佩服我唧唧,卡得好!哈哈哈
第31章 、
话音落,沈书鱼的心尖狠狠颤,呼吸下子就被撞乱了,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这人贯都是这样的尿性,喜欢语出惊人,雷死人不偿命。他就不能安安静静地来,非得说出来?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真讨厌!
沈书鱼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装死。
室内寂静,两人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个均匀平和,切如常;另个却是急促紊乱,难以平息。
“鱼鱼,你紧张了?”黑暗里男人低沉的嗓音清润如常,居然没受到半分影响。
不得不说,这人的心理素质还真是好啊!
“紧张你妹!”沈书鱼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句。
看破不说破不知道啊!
她确实紧张,没了酒劲儿壮胆,她整个人就怂了。本来和温言回不清不楚地搞到块儿去就够让人尴尬了。眼下还要她清醒着完成这些,她怎么可能不紧张?
她俗人个,这么多年没做这心里必然忐忑不安。
“刚不是很厉害的,怎么,这会儿怂了?”温言回轻嗤声,从喉咙里滑出丝笑,揶揄道:“就你这样的,还说自己和很多男人上过床?”
可是点都不像啊!上次这姑娘很明显是在撒谎,就是故意刺激他的。好在他也从来没当真。
沈书鱼:“……”
麻蛋,这家伙竟然公然取笑她!
她气不过,伸就去拧他腰间的细肉。她也不跟他废话,直接用行动反击,简单粗暴。
说不过就动,这是她贯的作风。
她很用力,点都不会心慈软,揪着他腰上的那点皮肉不放,好好给他个教训,谁让他嘲笑她。
“啊!”温言回吃痛,嗷嗷大叫。
“我错了鱼鱼!”他赶紧去摁她的,麻溜求饶,“轻点轻点,真的很痛啊!”
“怕痛就给我闭嘴!”女人声线沉凉,警告的意味十足。
“我不说了!”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不然后果很严重!
他家鱼鱼还是贯小心眼,睚眦必报。
他毫无征兆地翻了个身,将她摁在下面,音色徐徐而暧昧,“你说睡觉的,等会儿别哭!”
沈书鱼:“……”
话音未落,炙热的吻稳稳当当地落在她唇上,炙烤人心。出其不意,她简直没有任何防备。
她来不及细想,迅速就被他带上了歧途。
她不受控制地跟着他的节奏走,逐渐忘我。
卧室里黑漆漆片,伸不见五指。外头的璀璨的灯火不断飘进来,仿佛层浮游的萤火,细碎渺茫。
喧嚣远去,整个世界归于沉寂,只剩下她和他。
沈书鱼没想到她和温言回还有这么相安无事,亲密无间的刻。她度以为她和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偏安隅,老死不相往来。
耳旁全是他的呼吸声,气息撩人,温热无比。
两人呼吸相互纠缠,难舍难分。
沈书鱼脑袋晕眩,昏昏沉沉的,不知身在何处。只知道她爱的这个人叫温言回。
大概心境不样,她真正放开了。比起上次,这次的感觉不知道好了多少。
她越发沉溺其,难以自拔。
她悲哀地想也许她这辈子都绕不开温言回了吧!除了他,没人可以让她如此沉醉。
就在她以为他会有进步动作时,切戛然而止。
他松开她,重新躺回到她身侧,嗓音嘶哑,“鱼鱼,睡吧。”
沈书鱼:“……”
做半,留半,他这是不打算碰她么?
麻蛋,这是存心吊她胃口啊?
她明明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就好像是个早早地吃了断头饭,被押赴刑场的犯人,等待刽子挥起的铡刀,立马就人头落地。必死无疑的犯人突然被告知抓错了人,无罪释放。切都充满了戏剧性。
这种大起大落的感觉真特么刺激!
她居然还挺失望!
“几年不见,温教授成柳下惠了?”沈书鱼冷笑声,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美人在侧,却浅尝辄止,不打算进行到底。
“你说睡觉的,这样也是睡觉。”他开始跟她咬嚼字,反揽住她腰。
沈书鱼:“……”
她从牙缝里挤出话:“温教授语学得真好!”
“鱼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读书的时候语成绩最好。”某人心情愉悦,语气傲娇。
沈书鱼:“……”
敢情这人是听不懂反话吗?
“失望了?”见她不说话,男人兀自闷声笑起来,胸腔起伏,嗓音愉悦。
他心情大好,整个人格外放松。
室内没开灯,沈书鱼看不到他温柔的表情。
她恶狠狠地踢了他脚,“失望你妹!”
“你好像不太高兴啊!”
“没有。”她矢口否认,继续踢他。
“还说没有,都开始人身攻击了。”他在被窝里抓住她的脚,握在心里,让她不能动弹。
男人温热的指腹摩擦着她脚背上的那点皮肤。沈书鱼觉得很痒,想挣脱。可他握得紧,她又挣脱不掉。
“放开我!”
“不放。”
沈书鱼:“……”
“你再不放,我要掐你大腿了。”
“不放,死都不放。”
沈书鱼:“……”
沈书鱼实在不想跟这人多废话,直接上。
她掐他大腿根,他避开。她继续掐,他又避开。
反复几次。沈书鱼被激起了好胜心,非得教训他不可。
时间两人直接上演了场大战。得得确确在床上打了架。
“好了,不闹了!”温言回主动求和。
沈书鱼也累了,安静地躺在边。
“鱼鱼。”他唤她。
她没好气地说:“有屁就放!”
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旦做了你就没得选择了。我希望你是冷静清醒的,而不是凭着腔酒劲,放任自流。”黑暗里他的声音低沉却又铿锵有力,句句沉闷地敲打在她心间,“鱼鱼,在你想清楚之前,我可以等。”
男欢女爱,意乱情迷,借着酒劲放纵,这谁都会。可是酒劲散了呢?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样不少,该解决的依然没能解决掉。他们还是要面对对方。她还是会习惯性地选择当只刺猬,竖起满身的利刺来对付他。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上了次床而产生任何实质性的改善。
如果这事儿搁在十年前,她想放纵,那他便会毫不犹豫地陪她起放纵。可是现在他已经二十岁了,早已不是十岁的愣头青。他早就学会了理智思考问题。他不得不考虑他们当下的关系。夜放纵太容易了,可过后这不清不楚的关系又该如何修复?他太了解沈书鱼的性格了,她绝不会因为跟他上次床就和他冰释前嫌。她对他的恨始终存在。
他毫不怀疑她还爱着自己。不然她也不会买套门牌号是1102的房子。他想要的从来都是她要和自己共度余生的决心。而不仅仅只是这短暂的夜欢愉。
——
沈书鱼安安稳稳地睡了夜。两人相安无事,派和谐。
她没想过她还有和温言回躺在同张床上睡觉的天,最关键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觉得这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她睡得很舒服,夜无梦。醒来后神清气爽,好不舒畅。
她的睡眠质量直都不怎么好,容易失眠多梦。看过医,也吃药调理过,可惜没有什么效果。
昨晚她却睡得特别舒服,沾到床就睡着了。大概潜意识里还是依赖温言回,有他躺在自己身边,她很心安。
她是夜好眠,不过温言回就有些可怜了。心爱之人躺在自己身边,他忍着不碰她,心痒难耐,晚上跑了好几次卫生间。
沈书鱼睡得熟,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充电线插着,电量已经满格。她不记得自己昨晚充了电,她的包还扔在客厅沙发里,包里还有充电线。这条充电线是温言回的。这肯定是温言回替她充上的。
早上点半,时间还早。
她扒拉两下自己那头乱糟糟的头发。跳下床,踩上拖鞋,慢腾腾地走出卧室。
温言回这家伙已经换上了衬衫和西装裤,穿戴整齐,干净清爽,副质彬彬的模样。
可在沈书鱼看来,这人怎么看怎么像衣冠禽兽。
他刚从外面回来,里提着袋子早餐。
“醒了就去洗漱,我买了早餐回来。”他抬头看她,目光平和。
他的语气特别熟稔,就像是在招呼亲人或者是老朋友,连问候都不需要。
沈书鱼原本还觉得尴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毕竟自己昨晚任性了次,喝了酒直接跑来他家找他,还住了夜。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尴尬却是少不了的。
她点点头,转身进了卫生间。
牙刷毛巾温言回早就给她备好了,都是崭新的。
她刷完牙才发现毛巾都是套的,款式相同,只是颜色不样。两条同样的毛巾挂在起,怎么看怎么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