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糖微醺——喻言时
时间:2021-01-18 08:58:25

  炎炎:“小姨是女汉子,她点都不娇弱。”
  沈书鱼:“……”
  温言回:“她不娇弱也是我的宝贝,我心疼她。”
  炎炎;“……”
  炎炎捂住脸,忍不住吐槽:“小姨父你真肉麻!”
  沈书鱼瞪他,冷声道:“温言回,别张口闭口就是宝贝,带坏小孩子。”
  男人自然地说:“鱼鱼你就是我的宝贝啊!”
  沈书鱼:“……”
  车子开起来后,窗外不断飘进来细碎的阳光。男人整个人融进光晕里,光影模糊,低柔而优雅。
  横桑野生动物园就在附近,二十分钟车程。
  就这短短的二十分钟,这大小聊得火热。
  沈书鱼觉得这两人才是真爱。她这个几百瓦的电灯泡识地不吱声,安静地当摆设。
  周六游客很多,全是大人带小孩来玩的。熙熙攘攘,放眼望去全是人头。
  温言回先去买票,买的是家庭票,两大小刚好。
  别人咋看过去,这人还真像是家人。
  炎炎眼尖下子就看到了买棉花糖的小贩,扯着尖细的嗓子直嚷嚷:“小姨父,我要买棉花糖吃。”
  沈书鱼远远看了眼,“炎炎,你妈妈特意交代了,你不能吃甜食。”
  炎炎压根儿就不听她的,眼巴巴地望着温言回,“小姨父……”
  温教授二话不说就掏,“炎炎想吃必须买!”
  沈书鱼:“……”
  “温言回你会惯坏他的。”
  “偶尔吃两次,又不是天天吃。再说你不也戒不掉奶茶嘛!他是小孩,理解下。”
  沈书鱼:“……”
  “我和他能样吗?”
  “有什么不样,任性起来不都岁嘛!”
  沈书鱼:“……”
  昏君!
  这人千万别生小孩,不然只会铁定只会味的溺爱。
  动物园很大,绕圈都能把人给累死。
  小朋友是兴致勃勃,点都没觉得累。沈书鱼是累得够呛,两条腿直发软,都不是自己的了。
  如果知道要走这么多路,打死她都不穿高跟鞋出门,她铁定穿平底鞋的。
  “小姨你累不累啊?”小家伙终于良心发现,知道心疼她了。
  沈书鱼捶捶自己发酸的小腿肚,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行了,走不动了。”
  炎炎双叉腰,特自然地说:“走不动就让小姨父背你啊!”
  沈书鱼:“……”
  温教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来吧!我不嫌你重。”
  沈书鱼瘪瘪嘴,“不用你背。”
  “你放心我背得动你,我每天都有锻炼。”
  沈书鱼:“……”
  “我不需要。”沈总编有自己的傲骨,她即使腿断了都不要温言回背。
  “不要我背,是想要公主抱?”他略作思考,本正经地说:“虽然可能影响不太好,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我还是可以满足你的。”
  沈书鱼:“……”
  “我自己会走。”她踩着高跟鞋麻溜地走到了前面。
  炎炎冲温言回摊摊,脸无奈,“女生是不是都这样口是心非的?”
  温言回耸耸肩,“你小姨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俩还可以再大点声的,别怕我听见。”
  大小:“……”
  足足逛了两个多小时,还剩几个动物的生活区没去看。沈书鱼实在走不动了,只想葛优躺。
  见她这样,温言回只好打道回府。
  沈书鱼打死都想不到会碰到张念。这姑娘领着老公和孩子回横桑娘家探亲,顺道来动物园玩儿。
  几个月不见,张念简短了头发,瞧捏着干练了许多。这姑娘挺着好几个月的肚子,见到沈书鱼可激动了,“怎么这么巧啊!在这里遇到你们。”
  话音落,她的视线直接移到炎炎身上,顿时语出惊人,“天,你俩的孩子都这么大啦!”
  沈书鱼:“……”
  温言回:“……”
  沈书鱼哭笑不得,赶紧解释:“你误会了,这是我姐的孩子。”
  张念似乎不太相信,“不是你俩的啊!”
  沈书鱼摇摇头,“不是。”
  “你俩没要孩子啊?”
  沈书鱼:“……”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温言回这家伙立马就替她回答了:“我们在准备。”
  沈书鱼:“……”
  炎炎这个小鬼头还跟着搅局,奶声奶气地说:“小姨和小姨父正在努力给我生小弟弟,不过我更喜欢小妹妹,小妹妹才可爱。”
  沈书鱼:“……”
  她迟早要被这两人给活活气死。
  “还是你有先见之明晚点要小孩,我这么早生孩子,太亏了。每天带孩子都累死了,早就变成黄脸婆了。可你还是这么漂亮,少女感满满,脸上都没半根皱纹。”
  沈书鱼:“……”
  原谅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句话:“你哪里是黄脸婆了,还是很漂亮的。”
  “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现在都不敢照镜子,怀孕以后胖了很多不说,皮肤也变差了。”
  沈书鱼赶紧及时转移话题:“你女儿和老公呢?”
  “他们去买水了。”
  “沈书鱼,以前读书的时候咱俩不熟,也没怎么说过话。我跟你说其实我们那群女生个个都非常羡慕你,家境好,脑子又好使儿,随便学学就能考年级第。你果然是人生赢家,路顺风顺水,最后还嫁给了爱情。”张念看着沈书鱼,又看看温言回,脸上全是羡慕的神情。
  是啊,在旁人眼里她沈书鱼就是天之骄女,含着金汤匙出生,落地就拥有别人艳羡的切。她不用努力,也有别人辈子都挣不来的财富。她不管想要什么,老父亲都能毫不费捧到她面前。她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身边所有人都在羡慕她。
  可是人生哪里会真正顺风顺水,没有人可以帆风顺地活到老,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会遇到些问题。就好比她,她的感情之路就走得格外坎坷。她切的磨难都来源于温言回。
  她有嫁给爱情吗?
  没有!
  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没聊两句,张念的老公和女儿就回来了。晚上有酒席,家口着急回去,不便多聊。
  两拨人在动物园门口分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
  回去的路上,沈书鱼明显情绪不高,路都没怎么讲话。
  炎炎察言观色,自觉地安静了。
  把两人送到家,温言回吩咐炎炎:“炎炎,你先回房间,我和你小姨有话说。”
  炎炎瞅着两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提醒:“你们俩别打架哈!”
  温言回:“……”
  “放心吧,不会的。”
  小屁孩小跑着进了卧室。
  温言回去拉沈书鱼的,“不高兴了?”
  “没。”她挣脱掉他的。
  “还说没有,明明就是不高兴了。”
  “我高不高兴那是我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跟我有关系,你不高兴我会心疼。”
  “不用你心疼,我最难过的时候早就过了,当时你又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啦,下章就甜了!
 
 
第35章 、
  
  和温言回分后的很长段时间沈书鱼都走不出来。整天浑浑噩噩的,就跟那行尸走肉样,动不动就发呆,对着窗户能看半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点什么,没有目标,没有动力,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未来。
  时常间歇性地丧,感到压抑和绝望,陷入深度自我怀疑,然后苛责自己,遍遍地问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们明明那么相爱,为什么说分就分了呢!
  她总能时不时想起他。在大街上看到和他背影很像的男生会不自觉地跟着人家。走了段路以后幡然醒悟这不是他。然后怅然若失,难过整天。午夜梦回经常抱着被子偷偷流眼泪,眼泪流干了,又继续对着天花板发呆。
  那真是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哪怕现在回想起她的心口都是窒息疼痛的,刻都不愿意多想。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她才能走出那段灰暗的日子。她那么个骄傲自信,张扬热烈的人,愣是被他磨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
  他只是短暂地爱了她下,陪她走了段路。余下的日子都是她个人在慢慢地挨。
  关系刚有点缓和,下子又掉进冰窖了。温言回感到格外挫败。
  “鱼鱼对不起……”他的无力地垂在侧,痛苦地看着她,嗓音嘶哑难耐。
  “你走吧,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反正也不可能在起,还不如跟以前样不要见面,偏安隅,互不打扰。
  听到沈书鱼如此没有温度的话,温言回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刺痛得厉害,胸腔沉闷,几乎有些呼吸不畅。
  “你不能这么对我!”他重新握住她的左腕。
  他的不自觉地在点点收紧,背青筋凸起,有些狰狞。
  沈书鱼感受到他的力道,感觉自己的腕变疼,几乎都快断了。
  她极力抽出自己的,却发现他捏得很紧,根本就挣脱不开。
  “温言回,你弄疼我了。”她浓眉紧皱,表情吃痛。
  男人却浑然未觉,捏住她的腕不放,猛地用力,将她拽到自己怀里,只死死禁锢住,将她摁在自己的胸膛。
  他的脑袋垂下来,熟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嗓音嘶哑低迷,“好鱼鱼,我错了!”
  他是真的错了,错得塌糊涂!
  原本还在极力挣扎的沈书鱼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就僵在原地,忘记挣扎了。
  她不禁想起那天下午在奇艺鸟奶茶店看到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的也是这个字。
  她还鬼使神差地把那张纸条带回了家。那天还失眠了夜。
  他说他错了,可是他又错在哪里?
  他这是在后悔什么?
  分是她提的。难不成他在后悔当年没有挽留她?
  其实那时年少,即便她受了伤,即便心性高傲,不愿低头,可她还是那么喜欢他,只要他说句软话,他开口挽留她下,她也不至于会走得那么决绝。
  可是有什么用呢?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他们分开十年,间隔着漫长的岁月,她心里的伤口永远存在,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即使她还放不下他,她也永远不可能回头,因为她不会原谅他。她曾经全心全意爱着的少年,也是将她伤得最深的人。沈书鱼骨子里的骄傲容不得她回头。
  张念下午的那句“最后还嫁给了爱情”彻底带出了她骨子里的疼,让她的情绪完全陷入谷底。她怎么可能会嫁给爱情?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爱情了呀!
  既然她和温言回不可能在起了,又何必再有所牵扯,那样只会徒增烦恼。他们不应该有联系,更不应该频繁碰面的,他们只适合当最熟悉的陌生人,偏安隅,互不打扰。
  其实那天1班的同学聚会她就不应该去的,如果不去她就不会和温言回重逢,也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情了。他们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碰面。那样多好啊!
  沈书鱼用力掰开男人的,字句清晰入耳,“温言回你没有错,我们只是不合适,所以注定了不会有结果。当年分我们就该看清楚了。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条河流,咱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以后就当个陌生人吧,见面不识,各自珍重。”
  沈书鱼明显地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在点点变冷,不再炙热,他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转身就进了衣帽间。
  吊灯清冷的光均匀地照在女人身上,她的背影纤细窈窕,却无比决绝。
  温言回记得很清楚,当年沈书鱼走的时候也是这么的决绝,没有回头。
  她向来就是个果决的人,做事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
  沈书鱼进衣帽间换上了家居服。再出来,客厅里已经没人了,温言回已经走了。
  可惜她并没有觉得放松,心脏反而开始抽抽的疼。
  她捂住胸口,深深吸口气,去叫炎炎洗澡。
  小朋友在卧室抱着pad看动画片,外音开得老大,全是佩奇和乔治魔性的笑声。
  “炎炎,洗澡了!”沈书鱼冲着房间喊。
  “好的小姨。”小家伙扔了pad小跑着出了房间。
  “小姨父走了啊?”
  “嗯。”她脸色不太好。
  “你俩吵架了吗?”
  “没有。”
  “还说没有,老脸拉成这样。”
  沈书鱼:“……”
  “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明明那么喜欢小姨父,就是不给他好脸色。”小萝卜头人小鬼大,说得板眼。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他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睡着了还喊小姨父名字,言回言回,直喊着,我都听到了。”
  沈书鱼:“……”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你就别管了。”
  炎炎瘪瘪嘴,“我才懒得管你,我只认小姨父。”
  沈书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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