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糖微醺——喻言时
时间:2021-01-18 08:58:25

  “都说了多少遍了,他不是你小姨父。”她声音变冷,表情冷凝。
  炎炎很坚持,“我认他他就是。”
  沈书鱼:“……”
  小屁孩真是想挨打了!
  ***
  和沈书鱼闹得不愉快,温言回接连好几天都心情不好。
  给她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也不接,去她家找她,她更是不见人。反正就是铁了心不搭理他了。他们又回到了最初那种糟糕的状态。应该说比之前还要严重。
  为此温教授十分的暴躁。
  下班以后他也不愿意回家,无意识地将车子开到了沈书鱼家楼下,坐就是两个小时。
  这两天横桑狂降温,满城妖风呼啸,鬼哭狼嚎的。那几棵四季桂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瑟瑟发抖。
  他盯着这几棵树出神,神游太虚。
  个人默默地抽了半包烟,吞云吐雾,车里全部染上烟草味儿。
  随后游魂似的回了家。
  抬步走出电梯出人意料地发现谭慈抱着瓶红酒杵在门口等他。
  见到他,谭慈瞬间眼睛亮,忙站直身体,“你去哪儿了?怎么下班这么晚?”
  “你怎么来了?”温言回语气不善,冷冰冰的。
  他心情糟糕,脸色铁青,态度自然不会太好。
  谭慈冲他晃了晃里那瓶酒,“找你喝酒。”
  男人冷冷地瞥她眼,声色沉冷,“你又抽什么风?”
  “渍渍渍,脸这么臭!”谭慈瞧着温言回那张脸都快黑成炭了,心顿时明朗,“肯定是在你前女友那里碰钉子了吧?”
  温言回没搭理她,站在家门口沉默地输入密码。
  门打开后,他先迈开脚步进屋。
  谭慈紧随其后。他却没打算让她进门,冷声道:“大晚上的别来我家。”
  “别啊大外甥!”谭慈笑嘻嘻地说:“我可是你亲小姨,你可不能把你小姨锁在门外,要尊敬长辈知不知道呀?”
  温言回:“……”
  男人双抱臂,冷冷笑,“不知道隔了多远,你也好意思自称小姨。”
  谭慈没脸没皮地说:“隔得再远也是小姨。”
  温言回:“……”
  “放心好了温言回,你是我大外甥,你前女友不会吃醋的。”这姑娘说着就用力推开门,灵活地进了屋。
  温言回:“……”
  谭慈是真心情不好,急需找个人吐吐心事。温言回今天心情也不好,他俩难兄难弟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隔了好几代,但这层亲戚关系还是洗不掉的。温言回外婆弥留之际还拉着她的让她以后多照顾他。虽然这么些年下来基本上都是温言回在照顾她,她这个小姨愣是没发挥半点作用。
  抛开这层浅薄的亲戚关系,这两人也是好朋友。她刚从宛丘来横桑,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能说得上话的也就那么两个。温言回是她为数不多的愿意倾吐心事的朋友。
  她以前也像今天这样抱着瓶酒来温言回家里。两人坐在起喝酒聊天。不过般都是她在吧啦吧啦说个不停,他就坐在旁安静地听,难得才会搭那么两句。他是个合格的倾听者。她愿意跟他诉说自己的心事。
  谭慈姑娘抱着酒瓶子进了屋。把自己珍藏的红酒放到吧台上,找来两个酒杯,给自己倒了半杯,先喝了起来。
  她的声音远远传过来,“你俩怎么回事啊?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前两天不还好好的么?”
  那天下午两人谈装修的事情,沈书鱼个电话过来,温言回这家伙就屁颠屁颠地撇下她走了,说是要陪小朋友。这才几天没见,这人又是这副死相了。
  “是我的错。”温言回刺喇喇地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抬摁摁眉心,脸的疲惫。
  谭慈不以为然,“你干嘛把错都揽自己身上?依我看你那个前女友也是个别扭的性子。明明心里还有你,硬是要装出副不在乎你的样子,还整天不给你好脸色。犯得着这样苦大仇深么?又不是仇人!”
  温言回倏然睁开眼睛,表情时间变得特严肃,本正经地说:“鱼鱼很好的,你不许说她的不是。”
  谭慈:“……”
  谭慈就跟看智障样看了他眼,冷嗖嗖地说:“我发觉你这人只要碰到你前女友,这智商就成负值了。”
  温言回悠悠道:“她值得。”
  谭慈:“……”
  这家伙真是够了!最好别开口,开口就给她喂狗粮。
  谭慈见温言回脸挫败的样子,忍不住问句:“既然这么爱她,当年为什么要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谭慈是温言回的小姨,有人猜到吗?
  言哥我拿狗头保证,下章定撒糖。
 
 
第36章 、
  
  “我跟鱼鱼的事情太复杂了,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温言回明显抗拒这个问题,不愿意多说。
  谭慈也不追问。她知道每个人心或多或少都藏着些秘密,旁人不得而知,自己又不愿意去触碰,只想彻底尘封。
  “你和厉南川怎么了?”温言回抬了抬眼皮,眼神里写满了疲惫,整个人看上去也没什么精神气,只剩下颓败了。
  “他从部队回来了,今天见了面。”
  “然后呢?”
  “我俩打了架。”
  温言回:“……”
  开口就是这等虎狼之词。温言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懒得搭话了。
  “我听说沈家有意和厉家联姻,两家长辈正在使劲儿撮合你前女友和厉南川。”谭慈坐在高脚凳上,抱着酒杯,有搭没搭和温言回说话。
  他撑起厚重的眼皮,温声问:“你听谁说的?”
  “圈子里都传开了。”
  “这就是你跑我家来喝酒的原因?”年轻的男人不自觉冷冷笑,“出息!”
  “你不担心啊?”谭慈低头呡口红酒,“万你前女友没扛住家里的压力,就点头了呢?”
  “厉南川能点头?”
  “这可说不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这两家门当户对的,你前女友姿色又不错,他没准就答应了呢!”
  温言回:“……”
  温教授觉得自己被内涵到了。
  “厉南川要真这么肤浅,还真白瞎了你喜欢他这么多年。”
  谭慈:“……”
  温言回似乎没打算继续和她聊下去了。他直接起身往书房方向走去。
  谭慈追问:“你干嘛去?”
  男人冷冷地砸下话:“今天的债还没还。”
  谭慈渍渍两声,“素问大神还真是勤奋呐!”
  “没办法,要挣钱给鱼鱼买包,可不得勤奋点嘛!”
  谭慈:“……”
  ***
  上次回老宅吃饭,和家里人闹得不欢而散。沈书鱼接连好几个星期都不愿意回去。她爹娘在微信里使劲儿催,她也无动于衷。
  可是这次情况特殊,她必须得回去。因为老父亲过生日。她这个做女儿的要是再不回家,可真过意不去。
  沈威低调了大半辈子,这种年度的小生日自然不愿意大操大办,只想请家里的亲戚朋友聚聚。
  沈书鱼早就给老父亲买好了礼物,条b家的领带,花了她大半个月的工资。
  她提前开车去了老宅。
  路过陈记,她特意停车去买槟椥糖椰子糖。之前买的那几盒已经吃完了。
  她去的不是时候,槟椥椰子糖已经卖完了。
  店员告诉她:“下午有个先生过来全买走了,他说她女朋友喜欢吃这种糖。”
  沈书鱼失望地出了店门。心想还是去上买好了。
  说是生日宴,其实就是家宴,大家子的人在起聚聚,热闹热闹。
  当她在家里见到学长厉南川时,她顿时就明白了长辈的意思。看来母上大人是卯足了劲儿要和厉家联姻了。
  厉南川穿件休闲的长款风衣,英气逼人,正在和姐姐姐夫说话。
  沈书央见到妹妹,忙把她拉过来,笑着说:“小鱼,南川回来了,你俩这么久没见,好好聊聊。”
  沈书鱼扯出笑容和厉南川打了个招呼。
  厉南川压低嗓音告诉她:“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爸生日,我,我们家老爷子让我来的。”
  厉南川也是冤,父亲让他替自己拜访沈氏夫妇,他没有多想,就拿着礼物上门了。没想到这是鸿门宴,是沈威的生日宴。
  都是沈家的亲戚,就他个外人,什么意思自然不言而喻了。
  看来学长和自己样,都被家长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沈书鱼笑着说:“我会找会和我爸妈说清楚的。我心里有人,学长心里也有人。咱两没可能。”
  厉南川就欣赏沈书鱼的这份坦诚,行事也果决,从来不会拖泥带水。
  “也怪我没和我爸妈说清楚,让他们误会了。”
  都是聪明人,两边说开就可以了,也没多大点事儿。两个小辈无意,都是长辈剃头挑子头热。
  沈威生日宴办得很温馨,其乐融融。
  酒过巡,宾客尽兴。
  散场以后,沈书鱼把家里人叫在起。
  “爸妈,姐姐姐夫,我不喜欢学长,也暂时没结婚的打算,你们别再花费心思给我介绍对象了。我没那心力去应付。你们要真是为我好,就让我个人清净清净。”
  她说完也不去看大家伙的反应,直接拎包走人。
  她了解母上大人的性格,若是不及时闪人,她必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省得和她扯皮,还不如赶紧离开。
  果然她人都还没走到大门,身后就传来了商芸女士的咆哮声,如雷贯耳,“沈书鱼,你就作吧你,我看你能作到什么时候去!”
  “都快十岁的人了,点都不省心,天天尽知道气我!”
  炎炎小可爱围观切,面露不解,“外婆您干嘛生气啊?我有小姨父的。”
  商芸女士:“……”
  “小姨父?”商芸女士瞪大眼睛。
  “小姨的男……”炎炎话还没说完,宋执研就立马捂住他的嘴,讪笑道:“妈,小孩子乱说的,不能信!”
  ***
  沈书鱼开车回自己家。
  路过小区的菜鸟驿站又去取了快递。
  前两天在上买了两只玩偶,只哈士奇,只独角兽的,今天刚好到了。
  沈书鱼家里除了包多,玩偶也多,堆得到处都是。她喜欢把家里填充的满满的,那样才不会显得空荡,她也不会孤单。
  她这人很多时候都喜欢自欺欺人。
  只不大的纸箱子,拿在里很轻。应该是压缩了的,不然这么小的箱子也装不下两只玩偶。
  她拿着快递回了家。
  女人不管买什么,拆快递那刻总是开心的,哪怕只是几十块钱的毛绒玩具。
  拆个几十块钱的快递让沈书鱼暂时抛掉了苦闷的坏心情。说实话她真的很厌烦母亲自作主张撮合她和厉南川。如果是别人,她铁定当场翻脸。可是那是她母亲,她就只有忍。
  人越长大就越受限,连爆发和崩溃都要考虑后果。很多时候来自长辈的“沉甸甸的爱”简直让人窒息。
  沈书鱼拿来剪刀划开纸箱,里面瞬间出现只血淋淋的……
  “啊……”沈书鱼脸色大变,煞白片,猛地抖,纸箱滚到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地。
  血,血脚,鬼娃娃……全是仿真的恐怖道具。
  她从小胆子大,恐怖屋去了好几次,都不带叫下的。这次却委实被这些小玩意儿给吓到了。因为事发突然,她毫无防备。再者这些东西太逼真的,她咋看到还以为是真的血,自然把她吓个半死。
  她脚冰冷,瘫坐在地板上。过了好久才缓过来。
  她第个反应就是自己拿错了快递,把别人的快递拿了。毕竟现在有很多胆大的年轻人喜欢收藏这些恐怖道具。
  她拿来快递箱查看上面的收件人,是她的名字,号码和地址也是她的。她没有拿错快递。
  很明显这些东西就是有人故意寄给她的。
  可是是谁呢?她并没有得罪谁啊!
  她想不通到底谁会寄这些道具吓她。
  百思不得其解,进来条短信。是串陌生的号码,只有简短的句话——
  「沈总编,惊不惊喜?」
  看到这条短信,沈书鱼浑身颤,瞬间脸色更白了,比黄标纸还难看。
  她只觉得后脊背阵寒凉,凉飕飕的,冷汗直冒。
  心理不适带出了生理不适,她的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厉害,直作呕。
  而几乎同时间,门铃响了。
  “叮咚……”
  “叮咚……”
  “叮咚……”
  持续响了下,每声都格外清晰,压榨着沈书鱼的耳膜。
  她感觉到头皮阵发麻,心骤然沉。就好像有双无形的在暗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她难以喘息,都快要窒息而死了。
  这种感觉太特么恐怖了!她过去从来没经历过。
  这个时候来的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恐怖道具的后续呢?
  她面色惨白,没什么血色,像是被人生生抽走了魂魄。
  她到底是女生,即便胆子大,这大晚上的,她也做不到不害怕。
  沈书鱼防备地看向大门方向,警惕地问:“谁?”
  “鱼鱼,是我!”
  熟悉的男声从门外传进屋内,径直传进耳朵里,她头皮顿时松,眼眶瞬间逼出了眼泪。
  温言回,是温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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