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云之我家都是皇帝——意元宝
时间:2021-01-19 10:07:37

  凭什么作为父母,十月怀胎的母亲死去只要守孝一年,父亲死了就得守孝三年?
  既称之为孝,还要分出差别?
  论起人类繁衍,单以人的出生而论,难道不是母亲的付出更多,就因为这是父权社会,非要分出一个高低,死死的把女人压着?
  李初虽说是第一次写奏表,格式学过,好学上进的学生,必须在学习之余,哪怕没有机会用上写出来,脑子总会过几次。
  再加上在李治的宫里时常总会听说哪一位大臣的奏章写得好的李治还会让她和李弘学着点,一来二去,耳濡目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李初落笔洋洋洒洒,几位太后为她出谋划策,引经据典,李初下笔如有神助,一气呵成。
  李治留宿武媚娘宫中,心里还一直记着挂李初要写奏表一事,武媚娘何等人,一眼看出来,“皇上若想知道初儿的奏章怎么写的,臣妾去看看?”
  “朕让人去看过了,初儿似乎写完了,写得如此快,朕心里七上八下。”李治已经让人去打听过李初的情况了,正是因为打听过,心里才会更加不安。
  武媚娘明白李治的意思,写得快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写不出来只好胡作凑数,另一个正好相反,挥笔如洒,一气呵成,文章成到这般地步,必是心中早有章程。
  李治会不安,因为对李初的了解,最是清楚不过李初肚中究竟有没有墨水,写得快更只有另一个可能,便是写得极好。
  “皇上是怎么想的?”相较李治的担心,武媚娘没有看出李治对此事的抗拒,忧心或许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这件事出头的人是李初。
  但凡想改变一种规矩,冲在最前面的人总会受到更多的攻击。
  李治愿意听臣子的谏言,臣子作为冲在前面的那一个人,自己的女儿,他还是想要衡量一二,只怕她会有所受伤。
  “此事若是旁人进言,朕会观其如何谏言,可有理,可有据,若有理有据,朕会纳之。朕从不认为女子不如男,朕的母亲也是一个满腹才华,心怀天下的人。朕的皇后,同样是这样的人。有一句话初儿说得并没有错,若是有人可以为大唐尽心尽力,可以为国建功,如同平阳姑母,纵是女子,为何这样的人不可用?”
  李治是个豁达的人,站在他的立场,他是帝王,作为一个帝王,他想安定天下,能为天下尽一份力的人他皆愿用之。
  武媚娘明白,因此更清楚李治内心的纠结,微微笑道:“皇上只是担心初儿,怕她提出这样的想法,或许会成为众矢之的。她是我们的女儿,年少时受的苦,死里逃生,她初生时那样的艰难,皇上心疼她,更想宠着她,让她成为大唐最受宠的公主。”
  李治点点头,他的那么多的孩子里,只有李初刚出生不久就经历生死大劫,那时候人死了,死而复生,于人而言是失而复得,人对于失而复得的东西总会分外珍惜的。
  更别说因为李初,李治一步一步的收回属于他的大权,他由此开始成为大唐真正的皇帝。
  李初带给他幸运,福星二字,李治一直牢牢的记着。
  “可是,皇上,如同皇上选择自己走的路,很多人都劝皇上不可行,皇上会听他们的,但皇上依然坚持走你想走的路。有人劝着你的,你更希望有人支持你,陪你一同走下去,哪怕败了,都是你的选择,你心中无悔。”
  武媚娘用李治的想法说服李治,“初儿是我们的孩子,瞧她想做的事,哪一件是我们拦得住的,陛下,拦不住,不如让她自己去尝试,陛下会护不住她吗?”
  虽然不想让李初去试这样成为众矢之的的事,但既然李初下定决定要去,李治自己开的口,已经不能反悔,接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护着李初。
  李治抚过额头,“头痛,头痛!”
  真是头痛或是假的头痛,武媚娘哪里看不出来,打趣的道:“陛下一直都说初儿懂事,总该让陛下头痛一两回。”
  说到这里李治睁大眼睛,透着一股郁郁,“小时候多懂事的人,怎么长大了反而那么叫人操心。”
  此言武媚娘接来说道:“小时候的孩子只要给他们吃饱穿暖,什么都可以不用做,长大了懂事了,想法自然而然就多了,更有许多的要求,自然不如他们小时候更好照看。”
  李治一想确实也是这样的道理,无奈地一叹,“还好我们有末儿,一初一末,初儿长大,还有一个末儿可以再陪我们许多年。弘儿的婚事定下,初儿的婚事也要准备起来。”
  可怜的李初才十二岁啊,竟然就要被父母催婚了。
  只是相较于李初将要到来的被催婚,李初上奏表,得按流程递上去,背后有人即直接送到政事堂,第一个查阅李初送来的奏章,看着洋洋洒洒的一份奏章,正高兴的人笑眯眯的准备夸赞,看看前面和落款的名字是何人,差别没把脖子扭了。
  一旁的人原本看他读得高兴,准备等人读完也要看看的,结果倒好,人傻了。
  “怎么了怎么了?”突然的反应让人想不明白。
  “奏,奏表,安定公主,安定公主上的。”结结巴巴把话说出来,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人一下子傻了,安定公主上表,内容呢?
  立刻抢过想看个仔细,然后,牙痛!
  作者有话要说:李治:女儿太让人操心了!
  武媚娘:不会啊,挺好的!
 
 
第047章 奏请
  再是牙痛,这件事也不能当作没看见。
  “该如何是好?”是不能当作没有,但是他们得想怎么办,万一要是做得不妥当,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让诸公过来。”此事不小,不说李初最近闹的动静有点大,就说李初奏折中所写的内容,不能说无理,可是想把此事办成没有那么容易,还是寻人一起商量一二,实在不行再说。
  “对对对,此事关系重大,岂由我们二人决择,应该请诸位大人过来一道商议,究竟此事如何。”两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无奈,因此果断地决定,叫齐人来,大家一起动脑筋。
  政事堂诸公:尚书省尚书令,尚书令之下设左右两位仆射;门下省两位侍中,中书省中书令两位,一共七位,再加上一些打下手的人,加起来不超二十个。
  突然被人唤进来,都一脸不解到底出什么事了。
  老成谋定的人不发一言,总是有那心急的人,着急地开口相询,“诸事颇多,突然叫齐大家来是怎么回事?”
  第一个拿到奏表的人是门下省的长官,也正是两位都看完了,着实不好拿定主意,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叫齐人让大家一起商量。
  拿着奏章一开始读得甚是欢实的人留着小胡子,五十来岁的年纪,干瘦干瘦的中书令郝处俊张口道:“此事要说还是从这份奏表说起,诸位都看看,看完再议。”
  事起之因总得让他们都看得分明,看清楚后再说到底事情要怎么做。
  一个个都从郝处俊的手里接过奏表,一览下来,皆是称赞道:“好文采,好文采,何人进表?”
  询问着想从郝处俊的嘴里得到一个答案,郝处俊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有名字。”
  “啊,一时太欢喜,好些日子没有看过这样好的文章,忘了名字,我看看,李初,最的落款是安定公主。”把前头加后面的落款尽是说出来,没反应过来的人已经完全傻了眼。
  半响怔怔地看向前面的同僚,不太确定地问,“安定公主,陛下和皇后所出的安定公主?”
  郝处俊很肯定地点头,没错,就是他们的安定公主,一点都没错。
  不太确定,更是希望有所误会的人此时此刻都快傻眼了。
  “这这这,安定公主是想做甚?”确定事情不假,还真是李初做的事,惊得人更是不轻,因此追问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郝处俊答道:“奏表上写得一清二楚,公主殿下听说郑国夫人去世一事,想到郑国夫人先逝的丈夫,而郑国夫人守寡一人抚养长大两个孩子,含辛茹苦将两个孩子教养至今,今逝去而为人子女只需守孝一年,相比早逝的贺兰参军,郑国夫人为子女付出心血何其多,父亡守孝三年,母亡只一年罢了,合情合理?”
  转换大致的开头是这样的没错,而接下一的引经据典,不过都是充分说明母亲为儿女的付出并不比父亲少,想孟母三迁,再想三国时的徐庶之母,皆是为子女付出一切的人。
  所谓孝,本不应该分出高低,父母生养的恩情,原本就是分不清的,守孝,理当一视同仁,李初要的就是为大家争得一个一视同仁。
  “此事,此事关系重大,哪怕是公主上表,需得再议。只是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有什么话能不和皇上说?非要上表?”私下里父女间的私话,他们当臣子的只管当作不知道,但是上表程上,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
  纵是寻常官员的进言,政事堂诸公都不能当作没听见,更别说李初更是作为一个公主进言。
  但是有什么话李初不可以和李治好好说,非要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守孝一事,自定下来至此,不是没有人对此发表不同的意见,只是女人的话没有人当回事,男人提上一句并不会太在意。
  架不住现在什么情况?皇后垂帘听政,难道他们都是傻的?
  李初突然的上表一事,和武媚娘有没有关系?
  想李初的同时还得想想李初的身后会不会有别的人,尤其那个人还有可能是武媚娘。
  要是武媚娘在后面指使的,这件事十有□□要成了。
  上官仪一家男丁皆已经处斩,更有一个废太子李忠自尽而亡,都是前车之鉴,若是他们想和武媚娘对抗,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凡事要做就得想想后果,还要思量这件事要是拼死一战有没有意义。
  “诸位的意思是想见皇上,请皇上做主?”问起李初为什么不找李治,非要把事情捅出来,捅到朝堂上,把一件事闹大闹得谁都拦不住,挡不住?谁能答。
  皇家的事,皇家的人,哪怕只是一位小公主,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怎么说李初前段时间刚做了一件事轰动长安,利国利民的大事,在他们这些臣子的面前总是留了一些好印象,没什么事都不想和李初为难。
  “折子呈上,我请诸公来是让诸公想想,此事可行与否。”郝处俊把人全都叫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先有准备,把要说的话,能说的话都想好了,莫要到了君前不知如何作答。
  “郝中书令的意思?”郝处俊想问旁人的意思,别人更想问他意思,他打算附和还是反对?
  郝处俊开口道:“孝何分父亲或是母亲,生儿育女就像公主殿下在奏表中说缺一不可,父母对子女的疼爱都是一样的本心,子女对父母孝顺,本就不该区分。眼下只是改一改原本做得不太对的一方,守孝三年,父亲不变,只是让改一改母方,一视同仁,合情合理。”
  是的,李初的奏表中并没有踩一个捧一个,她一直表达的的中心思想都是父母是一样的,对待子女的心一样,儿女难道对待父母的心意不同?
  竟然是一样的,为何守孝这等大事偏要区分开来?
  世人本不欲分父母高下,偏偏一直以来总有人要分。
  李初的本意只是想把父母的双方在儿女的地位变成一样的,合情合理,更没有为此贬低男人。
  这样的做法是不想让一部份或许在意自己绝对身份地位的人起了逆反心理,温水煮青蛙,女人想要立起来,足够有机会,有能力和男人说一个不字,还得慢慢的朝前走。
  郝处俊虽说询问他们的想法,想知道他们欲如何,旁人反问,想知道他的想法时,他并不吝啬的回答,表明态度和心中的想法。
  有人附和的点头,“此事我也同意推行,父母之爱,人性之本,子女之孝,虽不计较,原不该在行事上区别。”
  郝处俊看向其他不说话的人,有的人还在看李初的奏表,有的人拧着眉在思考。
  “诸位大人现在可以不说,我们到皇上的面前争说吧。”郝处俊对在场的人都熟悉着,一个个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旁人不清楚,他却清楚。
  不想这个时候表明想法,只是想在李治的面前发表他们的意见,且由他们。
  “走吧!”守孝改制一事,最后拿下主意,推行天下,必要通过李治的同意,因此他们无论心里想什么,都要到李治的面前,当着李治的面把该说的话,想说的话说出来。
  “走!”郝处俊想让人都去见李治,几乎到现在都看完李初手中折子内容的人此时此刻点点头表示同意,找李治去吧。
  李治正让武媚娘读奏表,就一会儿的功夫,李治同武媚娘问过好几次,“初儿的奏表该到中书省了,他们怎么还没来。”
  就算他们拿到关于守孝改制一事的奏表只是大唐寻常一位官员上表的,那么大的事,政事堂的诸位不会瞒下,也不可能瞒得下,要是这样的事,他们得想想怎么样实施,同意还是驳下,关乎人伦大事,非同一般,没有人敢轻视。
  武媚娘一直都保持平静淡定地答来道:“皇上,中书省就算拿到奏表,理当同政事堂的诸公商量一二,不会轻易寻到皇上的跟前。同意的,反对的,他们都要想好怎么在皇上的面前说清楚。”
  思考需要时间,李治就是心急,心急的就想赶紧把此事解决了。
  “媚娘,仅此一事媚娘怎么想?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李治一直都没有问过武媚娘,比起武媚娘来,李治思量最多的是李初,李初,真是让人头痛。
  等着焦心,李治干脆问起武媚娘来,武媚娘道:“皇上问臣妾,臣妾定是同意的。说句犯上的话,臣妾怀胎十月,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生下孩子,在这件事里,皇上可曾为臣妾做过什么?”
  要是换李初来说,她得说得更直白,男人在女人生育子女的时候仅不过提供一颗精子而已,女人拼了性命的把孩子生下来,到了最后,当父亲的死了,儿女守考三年,母亲拼死生下孩子,只有一年的守孝,女子心中无怨?
  李治听着不禁咳了起来,武媚娘道:“皇上恕罪。”
  哪怕有言在先,她说话犯上了,完了就得赔个礼。
  李治挥手道:“朕既然问媚娘,自是希望媚娘如实告知,有些事男人对女人做得太过,过而不及。”
  武媚娘低下头一笑道:“臣妾是女人,原是天生就会站在女人一边,可是臣妾还是想说,这一份公平会让天下人都感激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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