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女帝——意元宝
时间:2021-01-19 10:09:20

  周不疑十分警惕着,等着过了元宵,收拾好了东西牵着马堵在曹盼的府门前,果然堵着了曹盼。
  曹盼一身的男装打扮,一个包袱,没有多余的东西,见到周不疑显得十分诧异,“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盼盼要去游历,为何不带上我?”周不疑这样问了一句,曹盼直接地反问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周不疑答不上来,外出游历,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曹盼会碰见诸葛亮,他会那么关注曹盼的离开?
  游历而已,世家郎君几乎年长的人都曾经做过,曹盼就算是女郎,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郎,想做郎君们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我也要去。”不能正面回答,周不疑决定以怀柔之策而攻之,曹盼看了周不疑一眼,“你确定你能陪我走遍九州?小胳膊小腿,连装样子的剑都没有的?”
  好吧,周不疑虽然脑子好使,但绝对是个武力渣,曹盼这嫌弃,绝对说的都是实话,大实话。
  周不疑面上讪讪,但是不能放弃啊,他好不容易才离得曹盼那么近,让曹盼飞出去,再碰上诸葛亮,再有个变数,他会疯掉的。
  “带上不疑。”周不疑毫无下限地走到曹盼的面前,拉了拉曹盼的袖口如是说,曹盼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周不疑,整个人都要僵住了。
  “元直。我就是外出游历,长点见识,三年五载我就回来了。”
  “不疑可以陪盼盼一起游历一起长见识。是不是,盼盼嫌弃不疑了?”周不疑这波操作直接是让曹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示弱什么的,比来硬的更叫曹盼吃不消。
  曹盼道:“亲都定了,我还能嫌弃你。只是这一路风餐露宿的,你吃不吃得消?”
  “正好让盼盼帮我锻炼身体。”一看曹盼有松口的意思,周不疑果断地往上爬,无论如何,一定要同去同归。
  曹盼回头看了周不疑一眼,“好吧。再没有比游历更锻炼人的,不过,你有没有把我要去游历的事告诉别人?”
  周不疑摇头道:“没有。盼盼想做的事,想瞒着别人的事,我都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只想陪着盼盼一起。”
  不放过任何表现自己的机会,曹盼又被告白了一记,回头看了周不疑那张脸,好吧,长得还是挺好看的,她不亏!
  “那就走吧。不过,不许叫苦。”曹盼觉得自己还是把丑话说前头的好,周不疑一看就是文弱书生,一路上要是吃苦受罪的,曹盼想着他要是敢叫,正好让人把他送回来。
  “不会!”周不颖斩钉截铁地回答,终于让曹盼松了口,咬着牙,他也必须要撑着走下去,绝对不会给曹盼把他送回来的机会。
  这一辈子曹盼,有他在,只能与诸葛亮是敌人!
  周不疑为自己成功走到这一步而打气,笃定自己,绝不会给诸葛亮任何机会。
  “你发什么呆,快走,再不走城门就要关了。”曹盼已经上了马,回头看周不疑竟然在发呆,唤了一句,周不疑赶紧地回过神上马,追着曹盼去。
  不一样的开始,又有上辈子的经历,他的盼盼,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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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不疑:盼盼是我的,我的!
  这个番外还行吗?
 
 
第100章 
  洛阳起火, 火势之中还夹杂着人声惨叫。
  第二日早朝, 自然为着这事炸了, 曹恒刚刚见完崔申,崔申将自己的发现都跟曹恒说了, 曹恒这会儿心里的主意更定了,面对这些人想要挑事的架式,在他们追问贺挚这个京兆府尹是怎么当的, 竟然让洛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挑了挑眉,曹恒直接地道:“追查司马家的余孽, 他们纵火杀人,朕派暗卫去管去理,听起来你们似是觉得不妥?”
  询问之意,一干不知内情的人都一顿, 当然还有曹恒话里透露出的别样的意思, 司马家的余孽。
  “先帝时,司马氏被夷了三族。”有人弱弱地问了一句, 显然不是很相信曹恒的说辞。
  “朕也好奇,被夷了三族的司马氏, 怎么接二连三的冒头,这不是第一回 了。”曹恒是叫人拿了问题为难住的人?自然不是的。他们想问曹恒, 曹恒还要问他们。
  ……真就是那么顺口问上一句而已, 没想到被曹恒给怼了, 这件事情真要追究起来, 那是要跟曹盼扯上关系了, 当年的事,谁能说得清楚。
  曹恒一眼扫过下头被她问得不作声的人,“怎么,不说了?”
  刚刚表示疑问的人都缩了脖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曹恒道:“从前的事,朕不想去追究,朕现在只想将那些不安份的人解决了。所以,不要吹毛求疵,除非你们能帮朕解决这些问题,否则都给朕少说废话。”
  论起毒舌来,曹恒比起曹盼算是不遑多让,她这一说话,哪怕还想挑刺的人,这会儿也都不作声了。
  曹恒都已经派了人去管这事了,又不是放任无视,既然他们自己没有能力去办好这件事,也清楚了事情是有内幕的,理当安安分分的等结果,再挑刺,叫曹恒提出来,让他们去办事,他们觉得自己能不能对付得了司马家的人?
  据说,昨晚那场火是司马家的人给放的,目的就是要让这些中了了曹恒的,暴露在曹恒的面前的人,全都死了,再也牵扯不到其他的人。
  连亲人都能毫不犹豫出手的人,心狠至此,他们这些想置司马家的人于死地的,想好了能不能对付他们?
  越是深思,这人就越发的老实了,曹恒冷哼一声。
  “陛下,曹林一案查查已久,既然凶手已经捉到,连幕后传出流言攻击陛下的人亦查明,案子是不是该结了?”
  案子拖得太久,只会显得朝廷越发的无用,曹林就算被曹恒贬为庶民,血缘关系还在,这样的人物,死了太久,闹得动静也太大,早点盖棺定论的好。
  曹恒瞧着说这话的人刑部尚书程明,“此事你与京兆府尹商量,该结就结。”
  适不适合结,商量之后,各抒己见,曹恒等着他们。
  “诺!”一声应下,表示自己听进去了,至于旁的人,从曹恒的话里,不难窥探曹恒也想将这个案子结了,虽然司马家的人没有全拿下,有这么多人也足以对这个案子交代了。
  明面上案子要结,暗地里曹恒要怎么去查,继续地再查下去,那就是曹恒自己拿的主意。
  既然曹恒都透露这样的信息了,商量的人,很快将结案的陈词送到曹恒的面前,连带着对司马齐的处置也出来了。
  “陛下,司马齐虽是杀人,亦是情有可原,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臣请判其囚于刑部大牢二十年。”贺挚很快将自己的想法跟曹恒说明白,司马齐就算是情有可原,杀人不假,也是明知杀人是什么后果而做的。
  这样的人,警示其实是没什么用的,就算没用,人也得惩罚,贺挚当了那么多年的京兆府尹,深以为像司马齐这样的人才是最难处理的,聪明又懂人心,敢做又敢当。就算杀了他,他也不会为自己当初做过的事后悔,更别说只是要关他二十年。
  想到这里,贺挚是真觉得脑袋痛得厉害,曹恒怎么还想收这样的人为己用。
  “京兆府尹对司马齐多有不满?”贺挚这点心思能瞒得过谁不成,曹恒干脆地问了出来。
  贺挚道:“明知故犯,说的正是司马齐这样的人。”
  “如此你又为何不让朕杀了他,却只请判其囚于刑部二十年?”曹恒将心中那点疑惑道了出来。
  贺挚轻声地道:“陛下,虽说司马齐是明知故犯,确也是情有可原。”
  曹恒听着点点头,表示贺挚说得没错,贺挚道:“臣纵不喜于司马齐,为京兆府尹,理当禀公办事,不能以一己之喜恶而定下犯人罪过。”
  这话落下,曹恒露出了一抹笑容,“这便是大魏的官吏,心中存正,亦怀天下,朕心甚慰。”
  能让曹恒一笑是极其不易的,贺挚作一揖,深以为他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陛下,司马齐,陛下纵然要用,也要小心地用。”
  “剑有双刃,朕懂这个道理。”曹恒点头表示这件事她心里有数了。
  “曹林府中的几桩命案,查出来究竟是何人所为了?”曹恒又问了另一回事,曹林是司马齐所杀不假,曹林府上的人怎么死的,定论了?
  贺挚道:“已经查明了,臣在曹林府上发现了目击者,杀人者,是曹林之子曹典。”
  曹恒看了过去,意示贺挚继续说下去,贺挚继续地道:“臣已拿下了此人,而且也审讯出来了,他也是想为曹林报仇,又觉得陛下亏待了曹林,司马氏派人与他接触,他想着自家一家过得不好,也要让陛下同样过得不好,所以接二连三地杀害府里的的人,只为败坏陛下的声誉。”
  “倒是与我们先前猜测得不错。曹典此人,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曹恒听着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吩咐下去,让贺挚且去办好,办妥了!
  没多久,燕舞回来了,与曹恒道:“陛下,人查了,昨晚人没出去。”
  曹恒听着应了一句,“这么说,还有藏得很深的人,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燕舞沉吟了许久,“陛下,是不是将人拿下了,来个严刑逼供?”
  “母皇从不主张严刑逼供,严刑之下问出来的东西,有多少可能会假?”曹恒吐了这一句,将问题的根本指出来,燕舞不作声了。
  曹恒道:“而且,有了一个目标,顺藤摸瓜地等着人出现,不比我们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蹿要好?”
  燕舞道:“奴只是觉得,司马家的人屡屡出现,每次捉到了什么线索都很快断了,这样的看来,他们准备了很多东西。”
  “那又如何。没有司马家,总还会有旁的什么人。敌人,从祖父开始就没有断过,到了母皇手里也没有想过能让敌人永远消失,朕也不会觉得自己能把天下对大魏别有异心的人一网打尽。立身得正,何谓敌犯。敌人的存在只能作为警示,让我们都牢牢记住,做人做事,为君当不负天下,千万别落人口实。”
  曹恒想得豁达着,燕舞知道曹恒说的都是心里话,将那怀疑的人捉了的事,曹恒不会同意,那么,她们就多盯着点吧。
  “日子过得真快,马上又要过年了。”曹恒突然幽幽地叹了一句,燕舞道:“陛下想先帝了?”
  “都想。”不仅是曹盼,还有周不疑。人如果真的有下辈子,这会儿周不疑应该见到曹盼了吧。见到了,一定很高兴的……
  永明二年,就这样过去了,大魏迎来了新的一年,君臣各司其职,一致将大魏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年复一年,曹恒也守够了足足三年的孝期,随着朝中无事,人又都盯着曹恒的肚子。
  曹盼那只有曹恒一根独苗苗的事,他们是真不希望再发生,曹恒也还年轻,纵为女帝,多生两个,也是利于大魏的是吧。
  额,朝臣其实不太想跟曹恒提这个话题的,男人跟男人之间怎么提都没事,但是男人跟女人说起这个子嗣的问题,但凡经过曹盼一朝的人,都会觉得,那是件极其痛苦的事。
  再痛苦,这事也得提!
  所以,在曹恒正式除孝之后,有人弱弱地说了一句,“子嗣之事,陛下是不是应该捉紧了?”
  一根独苗苗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痛苦了,战战兢兢极是害怕那么一根独苗有个万一,痛苦得让他们几乎夜不能寐。
  绝对不要重蹈覆辙,必须要让曹恒多生几个,跟他们的夏侯皇后,多生几个。
  曹恒乍然听到这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等意识到他们都说了什么,曹恒道:“子嗣?”
  这样挑眉地问了一句,提起这个话题的那一位直接抖了抖,还是如实地道:“是,子嗣为国本,先帝时只有陛下一女,臣等那是每每想起此事,食不安宁,夜不能寐。陛下年轻,正值当年,还请陛下以子嗣为重。”
  说来说去的意思就是让曹恒多生孩子,生得越多越好!
  曹恒看着那人,“朕听着你这样说,本来是有打算要孩子的,现在却不想了。”
  妈啊,曹恒一把这话丢了出去,所有人都失态地看向了曹恒,曹恒板着一张脸,很是一副绝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陛下。虽说庞议郎说得急了点,也是为了江山,为了陛下着想。子嗣繁衍,多多益善,陛下还年轻,想必先帝也会希望陛下多子多孙的。”杨修听着那话也是觉得十分的不好,不好,就必须的打掉曹恒那个念头,绝对的!
  曹恒似是不经意地道:“站在母皇的立场,朕要是不想生,母皇会强朕所难?”
  杨修……回想曹盼的性格,那心里必须得说,绝对的不会。曹盼那样的人,曹恒生了一个了,还是个郎君,但凡曹恒不想生了,她绝对不会不顾曹恒的意愿,硬逼着曹恒生的。
  想到这里,杨修暗叫不好,想把话收回来了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墨问这时候道:“子嗣繁衍是陛下自己的事,反正已经有大皇子了,陛下刚出孝,不急,不急!”
  差点引得一旁的人跳起来要跟墨问干架了,还是崔申道:“陛下,扬州传来消息,道是派出去探路的人回来了。”
  直接将上一个话题掩盖,干脆利落的把曹恒比较关注的事提了出来,曹恒道:“回来了。”
  “是,陛下。人已经往洛阳赶来,想来五日能到。”崔申接着把时间都给曹恒说了出来,曹恒点点头,“人一回来,立刻让他们进宫见朕。”
  “诺!”崔申立刻应声,而墨瑶这个除了提到工部事宜,其他时候一直都不作声的尚书突然出列,“陛下,先帝驾崩前让工部研究的东西已经研究出来了。”
  曹恒显得有些奇怪地道:“何物?”
  墨瑶道:“先帝那时没说,却与臣嘱咐了,道是先帝送给陛下大婚的大礼,让臣只管研究出来。”
  这事曹恒也有印象,那是端午节的时候,曹盼带着她喝酒,只让她看着她喝,喝着喝着的,突然说出要送她一份成婚的大礼。
  那时候曹盼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还惦记着这事,曹恒听着后来虽然没有收到,并不以为然,没想到事隔多年,由墨瑶给她送这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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