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阿爹,我赢了,我一对二我都赢了,是不是很厉害?”秦时高兴地拿着马球杆与秦无挥动着,那叫一个可爱。
秦无本就长得极好,这会儿见到秦时这般的高兴,他也十分的高兴,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时儿真是厉害。”
秦时得了父亲的认可更是高兴,秦无可没忘曹恒,与秦时道:“你赢了这上好的马球杆,快谢过陛下。”
年少之时,她们倒是见过,只是随着年岁渐长,曹盼去世,曹恒成为大魏的女帝,秦时也要读她的书,学自己该学的东西,一恍倒是多年不见了。
“多谢陛下。”秦时礼数周到地与曹恒见礼。
“这是你该得的,不必谢朕。”瞧着秦时的眉眼,目光坚定,眼神清澈,举止落落大方,刚刚一场马球打下来,不知引得多少儿郎动心。
“马球打得极好,武功如何?”曹恒想到秦无的文武双全,询问一句。
“陛下要亲自试试吗?”被问到武功,秦时满怀期许地看向曹恒,因为武力值比不上曹盼,曹恒多年从不松懈,但很多人都忽略曹恒会武这事。
难得有人想跟她过过招,曹恒其实也有点技痒,“来!”
额,好好说着话突然就要打起来,怎么都让人觉得转变太大,秦无虽然也知道曹恒的武力值跟曹盼比是没得比,要是跟普通人还是能对付得了的,自家闺女也算半个普通人吧。
所以,秦无一声不吭地退到一边去,由着两个技痒的女郎动手。
不是,突然就要过招,杨修跟秦无咬耳朵地问道:“你家时儿的本事如何?”
“应该还行。”秦无憋了半天吐出这一句,杨修觉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有哪里不对劲?”
“你想多了。”板起一张脸,秦无显得很是无辜地反驳一句,杨修一想也是。
而那头,秦时和曹恒已经打了起来,秦时攻,曹恒主守,来回几十个回合,打得如火如荼,凤鸠以过来人的语气道:“时儿要输了。”
别看曹恒只守不攻,以守反攻的,反杀无数,在凤鸠话音落下,曹恒已经紧扣了秦时的双手,任秦时怎么挣扎挣扎不开。
输了秦时也输得起的,曹恒松开了,秦时满是敬佩的道:“陛下武艺高强,时敬佩之。”
曹恒听着这客套的话,“你吃亏在年幼,若是我们年纪相当,这胜负未定。”
“输给陛下,时并不冤。”秦时抱拳以对,这时候哈吉与木泰两位匈奴王子走了过来。“想不到陛下身手如此了得,秦女郎也是。”
“不过是几招防身术而已,不值一提。”曹恒很是不以为然地说。
而那两位的目光更多地落在秦时的身上,曹恒微微一顿,秦无直接地站在秦时的面前挡下两人的目光,同时目光灼灼地反盯着这两位,不让他们看到秦时。
看不到想看的人,两人脸上的失望挡都挡不住,倒是秦时从秦无的后面探出脑袋来,“两位王子马球打得可没有丹阳单于好。”
“是,我们并不敢与姑母相比。”哈吉话接得极快,“秦女郎马球打得好,武功也是极好。”
秦无听着这别有用意的夸赞,很想把秦时塞回后头藏起来,别叫这群臭小子瞧见了,把他家闺女给叼走!
“你们马球打得不好,武功也不好,自然觉得我是极好的,可是大魏的女郎,会打马球,会武功的多了去。”秦时并不将他们的夸奖放在心,甚是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表示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她骄傲的事。
曹恒的目光落在秦时的身上,秦时注意到了,回头冲着曹恒露出一抹笑容,眨了眨眼睛,又往那两位匈奴王子身上飘去,曹恒……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第124章
女帝陛下还在想着是不是自己误会的时候, 秦时已经转过了头,哈吉与木泰正往凑,“不知秦女郎的骑术如何?”
秦无已经先一步地道:“如何都与你们无关,都一边好好呆着, 不许动。”
两个臭小子看秦时的目光秦无还能不知道代表什么,妥妥是想叼走他家闺女的架式, 必须得拦住,他们一个个, 都不许靠近, 必须保持完全的距离!
“阿爹!”秦时拉了拉秦无的衣袖,对秦无这么护犊子的行为十分的无奈,秦无道:“不许说话。”
最疼她的亲爹如此发话,秦时是果断地住嘴, 一声都不吭, 这时候曹永带着一个比秦时略年长的郎君走来,仔细一看与秦无也有几分相似, 曹永与曹恒见完礼, 再看秦无那一副谁也不许往前碰他闺女的样子, 曹永道:“怎么了?”
秦无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没什么。”
拦着人不让进的样子,那叫没什么,骗鬼啊!
曹永往前走了一步,低头与秦无说了一句什么, 秦无拦着住人的架式果断变了, 往后瞄了秦时一眼, 又看了曹永一眼,曹永已经发话道:“衡儿,带你妹妹去玩。”
秦无的长子秦衡一听立刻应声,杨修在一旁补了一句道:“是啊,是啊,年轻人就应该跟年轻人去玩,我们这些老头有什么好玩的。”
收获秦无的一瞪,杨修脸皮厚着,根本就不为所动,笑呵呵地冲着秦时道:“你杨家那些兄长在那边,他们要是找你玩,就让他们护着你。”
“得了吧,没看到我闺女刚刚那两下子,就你们家的那些个,不都跟你一样挂着剑就是摆设,让他们护我女儿,我女儿护着他们差不多。”秦无眼刀子不客气地往杨修那儿甩去,当然也是把杨修那一家子的底掀了个透亮。
杨修道:“你少得瑟。”
听到这句警告的秦无更是骄傲地昂起了头,半点要收敛的意思都没有,气得杨修一个趔趄差点没缓过气来。
不过秦时赖得管大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只管跟着自家的兄长一块玩去,不意外那两位匈奴王子一道告辞跟上去,曹恒一下子看向曹永,曹永抬起头与曹恒露出一抹笑容,曹恒一颗心那叫一个悬起来了,脑子已经在飞转,转得一旁的人连着唤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陛下,龙舟赛已经开始了。”前来叫唤曹恒的人是胡本,提醒时间已经不早了,曹恒看向一旁正在撒欢地玩的曹承和曹衍,“让承儿和衍儿过去。”
一干人听着一顿,目光看向两个已经长大一岁的孩子,不确定曹恒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曹恒见他们顿住了,侧过头道:“怎么,有什么问题?”
哪怕有问题,被问这么一句也必须得没问题,胡本应声道:“没有,没有。”
“承儿,衍儿。”曹恒叫唤一声,曹承和曹衍本来在玩着的,听到叫唤赶紧的跑了过来。
活动的孩子脸上红通通的煞是可爱,曹恒拿出帕子擦了擦他们额头上的汗珠,“龙舟赛就要开始了,你们一道去给他们击鼓开赛。”
曹承已经很久没玩得那么开心了,听到曹恒的话看向一边人山人海的地儿,眼里更是惊叹,“龙舟,赛龙舟吗?”
点点头,曹恒与曹承叮嘱道:“就是赛龙舟,要怎么做,胡本还有荀尚书会告诉你的,你听他们的。”
“好!”叮嘱完曹恒的目光扫过曹衍,兄弟俩异口同声地应下,胡本和荀辑麻利地带着他们往一边去。
曹承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激动是有的,和曹衍一道击响了铜锣,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叫他们一顿,随之又相视一眼。
锣声响起,龙舟皆以发出,很快一个个都使出全身的力气划着龙舟出去,曹承和曹衍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盛大的局面,站在边上不断地为划赛龙舟的人呐喊,为他们加油,加油!
直到龙舟赛结束,胜负即分,兄弟俩人回到曹恒那里,兴奋地冲碰上曹恒道:“母皇母皇,赛龙舟,他们可真厉害!”
曹承在比划划龙舟那些人的动作,满眼的都是向往,曹恒一下子看出来了,“想学?”
知子莫若母,曹承赶紧的点头表示,没错,是的,他就是想学,可以学,可以学吗?
没有问出来,但是曹承的目光就是透露了这样信息,叫曹恒点了点头,“学是可以学,不过你眼下当务之急是读书,如果你这次月考能进前二十名,朕就让人教你怎么样?”
听到前半句已经萎了的曹承听完后面的话后,惊喜得张大眼睛,“前二十名就可以?”
“对,朕言而有信,承儿如果真的想学那就努力。”越是教孩子,曹恒越是得说曹盼当年的教育方式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让孩子们看过千般风景,知道外面的世界有那么大,每一样东西又都是那样新奇,他们充满好奇,想要学习,接着就可以借此让他自发去学习。
人之有欲,为之而不懈努力,这是本性。
“我我,我会的,我会的!”曹承握紧了拳头表示他一定会做到,哪怕现在他是全班倒数第三的成绩,全班有四十来号人,一下子得要往前进了二十几名,但是为了学习划龙舟,他一定会努力的。
曹衍本来也挺兴奋的,毕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壮观的场景,每一个人都在用尽所有的力量,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样拼尽全力往前的样子,曹衍也是是第一次见到,震憾是巨大的,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曹恒的话,看着曹承一副为了学习划龙舟的拼了的样子,曹衍是真想捂眼,曹承是个傻瓜。
然后收获曹恒警告的眼神,曹衍立刻恢复刚刚兴奋的样子,曹承无察觉,高高兴兴地冲着曹衍激动无比地道:“我学会了教你啊!”
……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人看着他那默哀的眼神,真是个傻孩子,怎么就完全没有发觉亲娘那是在刺激他,只为让他好好读书。
一个总在倒数边缘徘徊的皇子殿下啊,很是叫政事堂的诸公着急的,结果人家从一开始还有点着急,一个学期下来,人已经变得淡定无比了,倒数就倒数呗,反正曹恒既不会打他,也不会骂他,他就那么留着大部份的时间去玩,上课听听课,下了课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虽说武校的成绩是有分及格或是不及格的,曹承的成绩也就刚好及格,人家都已经及格了,你也不能逼着人往为第一的位置冲。
不是没人跟曹恒提过是不是让曹承上进点,曹恒表示武校那么多的老师,这个问题难道不是应该教给他们来管?
让日理万机的皇帝陛下一天到晚盯着曹承的成绩,难道是指望着曹恒为了叫曹承考好,把曹承往死里打不成?
虽然曹恒心狠起来那不是一般的狠,正常的时候那人家也不一般的心宽,因为进了武校的曹承,以曹恒熟悉的速度在不断地变化,成绩考得好不好是其次,曹恒要的是曹承懂得去思考各种各样的问题。
眼看曹恒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那,当母亲的,还是女帝陛下面对自己未来的继承人都是这样的态度,哪怕他们想逼得曹承多学一点,曹承也是越来越精了,让他学的东西,他就是死死地保持着及格的状态,至于再被先生寄以厚望,曹承装死。
这也多亏在他同班的人里,与他一般徘徊在及格边缘的同窗,他们跟曹承一样,都是不喜欢读书的人,也是从他们的身上,曹承学着脸皮是越来越厚,一个个都乐呵呵地表示,不当好学生,就必须要脸皮厚,别人说的话,能不听的就别听,怕人说的千万别当坏学生!
所以,在曹承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一路往无赖的方向发展。
曹恒倒是注意到了,注意到也没打算管,这个世上要说活得好的人,就得要脸皮厚,曹承之前耳根子太弱,太在意别人的看法,这有好也有不好,于曹恒看来,只要曹承没有往歪的地方长去,这样一些不算坏的变化,她是一点都不会在意的。
“陛下,出事了。”曹恒正在想着曹承的变化时,燕舞急忙行来,低头与曹恒小声说了一句,曹恒意示她继续说。
“柏虹伤了张昭。”燕舞与曹恒轻声地说来,曹恒的目光立刻地变了,抬眼看过去,“人伤得如何?”
“被刺了一刀,伤得有些重,却无性命之忧。”燕舞将情况细细说来,曹恒道:“让戴太医去一趟。柏虹如何?”
人伤了,就要想之后应该怎么样地补救,还有柏虹,柏虹自司马伦去后,这些日子一直不管事在家休养,直到今日出来了,没想到她竟然要去做这样的事。
“人叫郭家的人拿下了。”燕舞说到这里面露难色,目光暗含企盼地看向曹恒。
曹恒哪里会不懂燕舞目光中的深意,可是这件事非同一般,柏虹想去杀张昭的原因是什么曹恒心里有数,但是他们的怀疑得到确凿的证实了吗?
没有,既然没有,张昭是朝廷命官,柏虹竟然行刺一个朝廷命官,哪怕她同样是大魏的臣子,此事也不能善了。
曹恒道:“有多少人知道?”
问的意思燕舞还是明白的,连忙地道:“暗卫发现情况不对立刻来报,柏虹被拿下,张昭已经派人去请了大夫,却没惊动旁人。”
没有惊动人呐,曹恒一下子安心了,“无事。”
燕舞为柏虹着急着,结果曹恒竟然说无事,燕舞一下子抬头看向曹恒,曹恒又下了另一道旨令,“戴太医也先不用过去。”
这就更让燕舞不懂了,连戴图都不让去看柏虹,这是什么意思?
曹恒抚过纤细的手指,目光闪烁着叫人看不清的波动,“等张昭派人来。”
燕舞一直看着曹恒,还是不太明白曹恒的意思,曹恒却没要解释的意思,只往一边去,只见夏侯珉正抱着已经想要走路的曹永乐玩着,曹恒走过来,夏侯珉将曹永乐抱起来,“这孩子也是喜欢热闹的人,瞧到那么多人玩可高兴了!”
抱着孩子玩的都是女眷,夏侯珉这个异数却淡然处之,曹恒听着应了一声,伸手抚过曹永乐的脸,曹永乐高兴地伸手捉住曹恒的手,随之想要往嘴里塞进去,结果叫曹恒捏住了小脸蛋,“又不饿,怎么什么都想往嘴里塞?”
“啊!”哪怕是亲娘,你这么捏人家的脸,曹永乐也是表示抗议的。
曹恒才不管她抗议还是不抗议,只与夏侯珉道:“难得出来一趟,想玩就去玩,孩子交给他们照看就是了。”
曹承和曹衍自有人看着到处去玩,也就剩下一个曹永乐,曹恒是顾不上孩子的,夏侯珉这个当皇后的,抱着孩子和本家的兄弟姐妹说着话,一脸淡定,旁人看着他的目光透怜悯的,夏侯珉直接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