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女帝——意元宝
时间:2021-01-19 10:09:20

  真是嫌刺激得琦娘不够,柏虹是使劲的用话气琦娘,语言之中对琦娘的不屑和轻视,丝毫不曾掩饰,柏虹笃定这样一个因为曹嘉不够喜欢她,因此而一步一步设计让曲家的那位小娘子步入死地的琦娘,一定会受不了她这样的态度。
  果然琦娘听着柏虹的话直想冲过来找柏虹拼命,“不,你撒谎,你撒谎。曲儿偷来的那份名单,陛下放在我身上想用我当诱饵,我发现了立刻将东西给了他们,他们说过,拿着这份东西,一定会置他于死地,一定会的。”
  柏虹轻轻一笑,“你自己都说了,他们又不是什么好人,他们说的话难道就那么可信?”
  说到这里,柏虹摇摇头,“他们既然跟你提过我的事,那么你知道他们所说口口声声爱我的郎君,在陛下想要对我网开一面,饶我不死时,却执意想要我陪着他一起死。喜欢,便是这样的喜欢的?”
  琦娘肯定地道:“为什么不是,生同床,死同寢,这难道不是最美好的结局?”
  “心甘情愿的自然是,若是有人强迫你,根本不问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那样也是?”柏虹指出两者中的差别。
  柏虹走了过去,俯身于琦娘的耳边,一字一句一提醒道:“你不是任人摆布,由着男人想要就要,想舍就舍的人,我更不是。”
  琦娘回过头想要将柏虹捉住,柏虹却比她更快捉住了她的手,“我要是你,要置一个男人于死地,必然是要他永翻身之地,你差远了。”
  “那如果我告诉你,他们原就是一伙的人。司马氏,哪怕我一个寒门女子也知道,司马氏,那是早些年想要联蜀反魏,对付陛下的人。”琦娘听着柏虹那样笃定的话,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那就更不可能了。需知楚王世子如今的荣耀皆因曹氏,与司马家的人联手,他是想要亡魏?大魏若亡了,他还会是楚王世子?”柏虹有条不紊地反驳曹琦娘话中的漏洞。
  “一开始合作,他们未必知道彼此的身份,知道了却已经脱不了身的,这个理由不够?”琦娘显然对曹嘉的事知道得不少,不少,一心要置曹嘉于死地,她便绞尽脑汁地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曹盼非杀曹嘉不可。
  柏虹轻蔑地扫了琦娘,“就凭你一句话?”
  琦娘连忙地道:“我知道他们藏盐的地方,真的,你相信我,我告诉你他们联手藏盐卖盐的地方。”
  能拿出证据来柏虹自然是要听上一听的,但是柏虹还是讽了一句,“你知道的事真是不少。”
  没想到琦娘听了讽了一句,“若不是知道这么多,我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柏虹从琦娘的嘴里问出了一切的由来竟然只是因为一场争风吃醋,曹嘉靠身份的便利弄了私盐卖出中饱私囊,在查出地方后,顺藤摸瓜,还有曹恒手下故意放漏跑出去报信的人,一环一环的把人都扒了出来,曹盼拿着曹恒写得清清楚楚的来龙去脉开口道:“召楚王进宫。提楚王世子入宫来。”
  曹嘉一早就说了要见曹盼,曹盼却等着事情查得清清楚楚,证据确凿了才把人传出来,曹彪在曹嘉被拿之后已经递了几回的帕子进宫来见曹盼,偏偏曹盼一直也没有见他,只让人传话让他回府好好地呆着,该见他,要见他时,曹盼自然会传召。
  “母皇,这件案子还要查下去。虽然洛阳的盐务是嘉兄长在办,可是运出那样大批的盐绝不是靠嘉兄长一个人能做到的。”曹恒听到曹盼传召曹彪也打算提曹嘉入宫来问个清楚,将心中的疑惑道出来。
  案子查到现在,捉的人不少,却都是一些小人物,曹嘉不肯开口,司马家的人也一样。放出去诱出来的人,每一个都是各府中的小人物,偏偏一个个嘴还严实着,多的什么话都问不出来,曹恒极是恼怒。
  曹盼问道:“你想查?”
  “想。”曹恒想到之前遇到的刺杀,这些人是真想要她死。所以曹恒觉得这件事一定要查到底,查个明明白白的。
  “你知道这件案子涉及甚广既然还想要查,那就查吧。”将来这天下总是要将给曹恒的,曹恒想查,曹盼便就让她查。
  曹恒还想要开口的,结果胡本领着曹彪走了进来,另一边燕舞也提着曹嘉进来,曹彪刚要对曹盼行礼,结果一下子看到了曹嘉,曹彪一下子冲了过去,对着曹嘉便是一通拳打脚踢,还是燕舞反应得快,一下子将他拦住了,就算如此,曹嘉也同样脸上受了一拳,身上挨了一脚跪倒在地。
  “我打死你个没出息的。家里是缺你吃的还是缺你用的了,你竟然跟人盗盐私售。大魏是禁售私盐的,你是装着不知道,还是明知故犯?”曹彪一副气得不轻的模样,那是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把曹嘉打死。
  曹盼与曹恒看着,皆是不发一言,曹嘉拭过嘴角的血渍,面对曹彪的一番话平静地回道:“父亲以为家里的钱是怎么供着你挥霍的?若没有我想方设法的挣钱,父亲以为自己现在还能过着挥金如洒的日子?”
  曹彪也没有想到曹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盯着曹嘉怒道:“你在浑说什么?”
  面对这声质问,曹嘉道:“不过是说一句实话而已,父亲也听不得了吗?我之所以会盗盐私售,那都是为了填补府里的亏空,楚王府就是一具空壳,府里根本没有余钱,这一切,都是因为父亲。”
  “这不可能。”曹彪对于这样的指谪是不信的,不信便毫不犹豫反驳一句。
  “父亲要自己算一笔账吗?父亲不会算,那我给父亲算一算吧。”曹嘉说着便一笔一笔地跟曹彪算了起来,“父亲喜欢摆弄古玩,又喜欢跟人打猎骑马射箭,还喜欢赏钱。父亲有算过自己每日的挥霍多少吗?”
  曹彪道:“我再挥霍,有俸禄还有田庄铺子的收入,难道就不够我花?”
  “如果只供父亲一人挥霍,自然是够的。可府里上上下下,几百人呢?父亲从来不问庶务,却不知母亲经营不善,店铺庄子,一个又一个的卖了出去,所谓楚王府,我们不过是虚有其名而已。”曹嘉是毫不留情地戳破楚王府的不堪,曹彪盯着曹嘉,明显的的不信他的话。
  不信,到这样的还不信?曹嘉道:“父亲怕是没有意识到,陛下只封王爵却不赐封地意味着什么。如同父亲刚刚说的,楚王府的吃穿用度都是靠父亲的俸禄还有田庄铺子,可是俸禄才多少,都不够父亲给几个人的赏钱。要不是有我这些年倒卖盐,父亲以为还能过上现在那么好的日子?”
  曹盼听到这里,只问曹彪道:“朕给兄长们每年的盐利分红,兄长没有告诉过阿嘉?”
  被问着的曹彪道:“并没有。因臣想着让孩子们都长进些,钱财之物,让他们自己挣去,莫想着坐吃山空,没想到,没想到竟然会闹出这样大的误会。”
  误会吗?曹嘉在听到曹盼说出盐利分红时,整个人似是傻了一般。
  “陛下虽改封王封地之制,亦是不想步汉的后尘,因而先前就告诉过我们,每人每年,皆有盐利,这是陛下恩赐。”曹彪提起这事也是十分的感激曹盼,这盐利何其之大,曹盼赐于众臣,皆以功劳而赏。他们这些兄弟,帮上忙的没有几个,曹盼却还是给了他们赏赐。
  “你母亲不善理家我比你清楚,这些年我虽然挥霍,同样也别置了不少的田产,怎么就让你觉得我这个父亲如此无用,让你,竟然要做下这等作奸犯科的事,嗯?”曹彪是极痛心的,痛心地问着,想要曹嘉否认,否认那一些事,都不是他做的。
  曹嘉有些怔住了,而曹盼走了过来,“你告诉朕,司马家的人,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第069章 
  曹盼的问题让曹嘉一怔,随后连忙地冲着曹盼道:“陛下, 请陛下相信我, 我绝不会与司马家的人同流合污,毁我大魏江山。”
  “朕相信你。”曹盼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的告诉曹嘉, 她是相信他的。
  曹嘉大松了一口气, “司马家的人。我也是在这几日才知道,他们竟然是司马家的人。可是, 他们捏住我的把柄,威胁我如果我敢暴露他们的行踪, 他们就会将证据上呈陛下。”
  被威胁, 所以曹嘉才不敢将司马氏的那些人在哪里上报曹盼。
  曹盼一笑,“你是觉得自己盗盐私售, 又沾了人命, 这一切哪怕司马家的人一时不告你,你就能逃过一劫?”
  听着曹盼的话,曹嘉没有作声,曹盼道:“司马家的人, 你知道的有多少?”
  面对曹盼的询问, 曹嘉道:“陛下会秉公办理?”
  “会。”曹盼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地回答,曹嘉睁大了眼睛, 这时候柏虹走了出来, 神情有些慌张, “陛下,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都是楚王世子盗盐私售, 杀人泄恨的的事。”
  曹盼却不意外,倒是曹彪一听事情竟然闹得那么大,外面都已经传开了,连忙冲着曹盼唤道:“陛下。”
  “兄长以为,这件事是曹家一家之事。他偷的是家里的财物而已?”曹盼岂会不懂曹彪的意思,她懂,但是曹彪能否明白,这一件事远就没有那么简单。
  “陛下,求陛下网开一面。”曹彪朝着曹盼跪下哀求地说,曹盼冷冷地一笑,“有些话,朕说过无数次了,可是你们听不进去。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其身不正,安以治天下?”
  曹盼看着曹彪,死死地盯着他,“朕正其身,谨言慎行,你们犯了罪,触了法,只求朕网开一面,那你为何不好好教好你的儿子,不让他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该做?如今出了事,你想让朕网开一面,你告诉朕,朕如何网开一面。盐田原是朕开发的,也是朕说出盐以官营的话,这么多年,贩卖私盐的人被捉着了如何处置,需是得朕让刑部将那些名单让你瞧瞧。”
  “还有那两条人命,你自己惹的风、流债,自己不清楚那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一个女郎而已,你既惹了,纳进府里便是了,难道你的府里就没有妾室了?玩完了就想扔,女人们就让你睁大眼睛好好地看看,你敢起这样的心思,他们就敢弄死你。”
  曹盼是一点都不可怜曹嘉,自作自受,与人何尤。
  但是,曹彪却跪求着曹盼道:“陛下,这是臣的长子,臣的儿子啊。”
  曹盼冷冷地道:“朕告诉你,如果今日,是阿恒做了同样的事,朕也绝不会手下留情。大魏的江山,朕绝不会自己毁了。”
  话说到此,曹彪也算是明白了,求情是没有用的,曹盼是大魏的皇帝,她要做的是维护这片江山。犯法之人,犯了什么样的法就叛什么样的罪,谁都逃不了。
  “父亲,陛下要怎么处置孩儿,孩儿都没有怨言。比起大魏江山天下来,孩儿一个算不了什么。只是陛下哪怕处理再公,也不等于这天下的人都如陛下一般。”曹嘉幽幽地吐了一句,曹盼道:“一个人最先要要求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当你自己做到了,做好了,才有资格去要求别人。”曹盼这样说出自己的理解,严于律己,这就是曹盼。
  曹嘉那一句未必含着什么好心,而听到曹盼这样的回答,一时也怔怔地看向了曹盼。
  “这几日,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朕许你回府一叙,但这件案子,该如何就要如何,谁求情也没用。”曹盼这样地冲着曹嘉说话,曹嘉反问道:“陛下不问我为何要见陛下吗?”
  曹盼道:“你想说自然会说,你既不愿意说,朕问了也是无用。”
  清醒的女帝陛下更知何为张驰有度,曹嘉究竟有多少事瞒着她,怕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曹嘉毕竟是曹盼的侄儿,这层身份在有曹彪在,曹盼也不会强人之所难。
  “陛下。”曹彪已经听明白了曹盼的意思,听明白了,这心里更是难受得紧,再次唤了一声曹盼。
  曹盼道:“兄长何必再唤,你是知道的,朕一向言出必行,而且事情闹得那么大,恰好就是有人有意为之,目的就是希望朕能循私一回。可是一但开了这个口子,从此天下,再也别想公正。为了阿嘉一人,舍弃父亲打下的这片江山,这是兄长想要的?”
  江山与个人,谁要怎么选,根本都不必思考,曹彪无可反驳,老泪纵横之下,与曹盼叩首,“谢陛下,谢陛下。”
  谢着曹盼,最后带着曹嘉回去了,曹恒见了曹盼见完了人又让曹彪将人带人,有些莫名。
  曹盼看了看她,“想不明白?”
  诚实地点点头,曹恒道:“明明嘉兄长知道的内情远比他现在说的多。”
  “可是,他不愿意说。”曹盼指出问题所在,曹恒低下头不作声,曹盼道:“审询问供的办法有许许多多,如柏虹一般,她是用激将之法,可这个激将法,对曹嘉不适用。”
  “路是死的,人是活的。对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办法。曹嘉之所以会盗盐私售,他是为了楚王府,心即有家必定有国。他如今不开口说,都只是因为他想跟我们谈条件。等他明白了条件是不能这样谈的,他自然会帮我们将司马家的人,揪出来。”曹盼跟曹恒解释着。
  柏虹与曹盼作一揖,“陛下,妾有一个主意。”
  曹盼听着回头看向柏虹,柏虹道:“司马家的人想到要说动妾,妾其实也可以将计就计的。”
  柏虹的主意一说出来,曹盼微微一笑,“你想出手?”
  “不,妾出手,无论妾怎么做,他们都不会信妾。”柏虹很是肯定告诉曹盼,曹盼一下子明白了柏虹的意思,“你如今就想让孩子与他们接触了?”
  “迟早都会有这样的一天的,既然如此,趁早不是更好?”柏虹把自己的想法与曹盼说来,曹盼也不能说不对。
  “他会愿意?”曹盼从来不是强人所难的人,这样的问询,柏虹微微一笑,“他愿意的。”
  怎么会不愿意,柏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养出来的儿子就更不是了。
  曹盼道:“你是想放长线吊大鱼。”
  柏虹微微垂下了眼眸,“陛下以为司马家的人僵而不死,甚是困扰,妾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妾想要将他们这些还不安份的人,全都解决了。”
  “你既然想,那便去做吧。”曹盼并不拦着柏虹,毕竟这件事说到底,得利最大的人都是她,所以,她再拦着不让柏虹去做,既让柏虹心里不乐意,柏虹若是私自行动,最后为难的人依然是曹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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