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美人如蜜——女王不在家
时间:2021-01-20 09:07:24

  顾清溪听他提这个,倒是喜欢,这辈子的萧胜天的起步方式和时间都不一样,既然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她当然希望尽自己可能去影响他,让他少走一些弯路,当下便道:“那是自然,那本书是亚当斯密写的,可以说是西方经济学的“圣经”,是非常经典的书 ,即使过了一两百年,再看,依然有借鉴意义。”
  萧胜天蹙眉,低头想了想:“不过我最近看了改革开放,有个疑问——”
  顾清溪听着这个,便大概猜到了萧胜天的问题。
  八十年代,是探索的时期,这里面会出现一些思想的不确定,一直到九十年代初,一位伟人在南方画下了那个圈,一切都仿佛定调了。
  顾清溪看着萧胜天:“你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讨论下,我虽然不懂,但看了书后,也可以给你抛砖引玉。”
  她想,她是有必要提示一下,也许这样,他可以省去许多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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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深谈后,萧胜天陷入了深思之中,今天本来是想她了,借故和她说说话,也把自己心里的疑问和她说说,没想到,她竟然给自己提示了这么的多新思路,这是他之前从未想过的。
  顾清溪低头拿树枝拨拉着地上的土,那里有几只蚂蚁在爬来爬去。
  心里却带着几分兴奋,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说的话对萧胜天产生了影响,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他总是可以免去一些弯路吧?
  萧胜天沉思一番后,突然问道:“这些,你怎么想到的?”
  顾清溪心里一顿。
  在他面前,她是不设防的,恨不得把一切都掏心挖肺,但是这些事,确实自己不应该知道的。
  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萧胜天看着她,目光温和包容:“不想说就不说了。”
  顾清溪:“我说做梦做来的,可以吗?”
  萧胜天看着她,突然笑了:“当然行,你之前还做梦梦到我家财万贯呢。”
  顾清溪:“对,我还梦到了别的。”
  萧胜天很感兴趣的样子:“什么?说来听听。”
  顾清溪却不想说了。
  不知道是不是重生了一段时间的缘故,她觉得上辈子的一些记忆,如今想起来,已经隔了一层,仿佛那是另一个人的生活,另一个人的人生,于她来说,像读一本书,开始新鲜,后来那书就慢慢地淡。
  于是她低低地说:“忘记了,都是梦,哪记得那么清楚。”
  萧胜天凝着她,突然说:“那你梦到过陈昭吗?”
  顾清溪听到这话,心骤然一缩,猛地抬头看向萧胜天。
  萧胜天看她这样,忙说:“我就随便问问,我没别的意思,你——”
  他并不想非逼着问她什么,也不想吓到她,但她刚才的样子,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顾清溪手指都在颤,她望着他:“你为什么突然问起来陈昭?”
  萧胜天:“我随便问的。”
  顾清溪:“你随便问,怎么会问到陈昭?”
  她很固执地想知道答案,萧胜天想了想,只好说:“直觉。”
  他当然不会说,她看到陈昭的时候,那个样子,明显有些异样。
  顾清溪沉默了一会,她想着,他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也许是因为这个吧。
  当下便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完全无关的人,你却突然问,我觉得怪怪的。”
  萧胜天赶紧解释道:“那我以后不问了,其实也没别的意思,我——”
  他想了想说:“我就瞎说的,你别在意。”
  顾清溪心里松快了些。
  其实上辈子的许多事,也不是说不可以告诉他,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她也怕吓到他,如果有缘,两个人可以携手一世,也许白发苍苍时,她会在夕阳下和他讲起曾经的那一世。
  而这一日,萧胜天回到家里,脑中却是不自觉回忆着当时顾清溪的样子。
  原本安静垂下的睫毛,陡然间颤了下,甚至脸上骤失血色,她确实是被自己吓到了。
  只是一个陈昭而已,怎么吓成这样?
  她在害怕什么?
  萧胜天皱眉沉思一番,手指轻轻敲打着老圈椅的把手,最后终于起身,他想去公社里走一趟,试探下陈家人的口风。
  ******
  这次顾清溪家一口气收了一千八百斤的粮食,可算是大丰收,家里的缸不够用,赶紧去县里买了几口新缸装麦子,别人看到自然是眼馋,羡慕得不行,直说你家这下子富了!
  其他人家,也有收得多的,也有收得少的,不过大部分都能吃饱饭,总体上个个欢喜,唯独顾清溪大伯家,那块地本来就不够好,加上伺候得也不上心,麦粒不饱满,干等了两天,看别人都收了,熬不住,也赶紧割了,最后打下来粮食一过秤,竟然一亩地才收了二百斤不到。
  这就有点难受了,看看别人大丰收,竟然还要买缸垒水泥粮仓,再看看自家,怎么都不是滋味。
  为了这个,马三红自然少不了说几句酸话,还让自己孙子过来顾清溪家吃饭,贪小便宜,廖金月是个良善的,对马三红孙子倒是好言好语,到底是孩子嘛,但是多余的便宜,是绝对不想给他们占。
  马三红为此哭穷了一番,又去找王支书,那意思是能不能免了公粮。
  但怎么可能,免公粮这个事,别说王支书愿意不愿意,就算他愿意,那也不是他能做主的啊!
  马三红家哭天喊地一番,但该交的还是得交,而且是尽快交。
  王支书在喇叭里一直喊,催着大家赶紧去交公粮,尽快把公粮交了,拿到交公粮的条子去他那里。
  廖金月这里也是着急,交公粮这个事得尽快,庄稼人做事踏实,欠着别人粮食总觉得不自在,恨不得赶紧还了。
  本来她是想着等萧胜天那边的拖拉机,不过萧胜天最近一直不见回来,她也找不到,当下心里急,便说好了拿麦麸子换,借用人家的驴拉着车,直接就要过去公社里。
  因为陈云霞肚子不小了,廖金月不想让她颠簸,便让顾清溪跟着顾建国的车过去公社里交公粮。
  车子满满地载了三百斤粮食,都是颗粒饱满筛了几次的上等好麦子,怕到时候万一缺秤,还特意多放了十几斤。
  麦子沉甸甸地装上了,顾建国赶着车,顾清溪坐在后头,出发过去城里。
  从村里出来的时候,正好路过王支书家,王支书正端着饭蹲在门口吃,手里还捏着一个大白馒头嚼,他看到顾清溪,忙打招呼:“这是去城里?”
  顾清溪:“对,去城里交公粮。”
  王支书笑了:“好,很好,这几天得赶紧交了,咱高中生的觉悟就是不一样。”
  顾清溪笑着打了招呼,驴车便慢悠悠地下了村口那个坡,过去大道上了。
  王支书端着饭碗,看着顾清溪他们的背影,过了一会,直接放下碗,对他家二小子说:“小二子,咱洋车子放哪儿了?我去趟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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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实在是热得厉害,太阳毫无阻拦地烘烤下来,像是要把人烤化,顾清溪戴着草帽,但汗水依然是打湿了耳边的几缕头发,就那么贴在脸上。
  她使劲摇蒲扇给自己扇风,扇过来的风也是闷热的风,难受得要命。
  这个时候不免想念萧胜天的拖拉机了,坐上去,风一吹,凉飕飕的,那才叫舒坦。
  不过想也没用,眼下麦子收了,农民收拾下地里,就应该耕地用肥料了,这个时候正是萧胜天厂子里最忙的时候,他三天两头到处跑省外,根本不见人影。
  这么一路煎熬着,驴车总算到了公社粮管所附近,远远地看过去,粮管所是两排低矮砖瓦房,墙外面还残留着白底红字的大标语,大路上都是车子,一看就是来交公粮的,或者赶着驴车,或者推着平车,每个车上都是沉甸甸的粮食。
  大家的脸上,是丰收的欢喜,也是排长队的焦躁,还有人在那里叹息:“咱眼巴巴地把粮食交上去,怎么还得排队呢!”
  “没办法,这是应当应份的,给国家做贡献,本来就得交。”
  如今农民分了地,收了不少粮食,一亩才交五十斤粮食,大家都知足了,可这排长队真难受。
  顾建国一看这情景,头疼了:“这得排多久,前面都是车。”
  顾清溪:“那就慢慢来吧,这事也没法急。”
  她记得,上辈子自己也跟着来交过公粮,确实挺辛苦的,粮管所的人也是鼻孔朝天,一个不小心,粮食不符合人家标准,还得拉回去重新晒。
  顾建国擦了擦脸上的汗,愁眉苦脸:“是。”
  干等在这里真不是滋味,那两排砖房低矮,旁边连棵树都没有,就这么直接地被太阳烤着,每个人都一脸焦躁的汗,驴粪和汗水混在一起,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顾建国看看妹妹,只见她脸蛋都被晒得泛红,有些心疼了:“早知道不让你来了,这不是活受罪嘛!”
  顾清溪擦了擦额头的汗,笑了:“这有啥啊,就是热一点,热总比冷好。”
  顾建国仰脖子看那边,一眼看到了:“那边有卖冰棍的,我去买两根,解解热。”
  顾清溪想说别花那个钱了,犯不着,谁知道顾建国已经往那边挤了,人声鼎沸,闹腾得很,顾清溪没办法,只好停在原地等着。
  周围人乱糟糟的,有人在说收成,有人在说上次交公粮没交成的犯愁事,还有人吧嗒吧嗒抽着卷烟,味道传出来,熏得人难受。
  也有人注意到了顾清溪,毕竟在这充斥着粗糙农村妇人和庄稼汉的地界,像顾清溪这样,一看就清爽秀气的女学生很少见,有好几个年轻人偷偷地往顾清溪这里看。
  顾清溪等了一会,这车子没怎么往前走几步,人又被烤得难受,也是有些无奈,忍不住探头看哥哥那边,说是去买冰棍,怎么还没回来?
  正想着,她哥哥便从人群中挤过来了,跟着一起过来的竟然还有陈昭。
  乍见陈昭,顾清溪倒是有些意外。
  而陈昭看到顾清溪,也愣了下。
  顾清溪留着短发,戴着草帽,清爽利索,额头间的刘海被草帽压得贴服在光洁的额头上,看着有几分乖娃娃的意味。
  她穿着半截袖的衬衫,露出洁白秀气的胳膊,那皮肤很好,像是怎么晒都晒不黑一样,和周围的人气质截然不同。
 
 
第73章 
  再见陈昭, 顾清溪心里没任何波澜,她礼貌却疏远地向陈昭点了点头,之后问哥哥:“冰棍呢?”
  顾建国嘿嘿笑:“咱别吃冰棍了, 刚我碰到陈同志, 陈同志说可以帮咱想办法,赶紧把这公粮交了。”
  顾清溪挑眉, 神情却是淡淡的。
  她当然知道,陈昭的亲戚啥的都是县城或者公社里工作,有一个表哥就在粮站。
  顾清溪:“算了,还是老老实实排队吧。”
  当下顾清溪又对陈昭道:“陈同志, 谢谢你的好意思,不过还是算了。”
  她不想欠这个人情。
  陈昭:“顾同学, 你犯不着这么客气,排队半天,你也辛苦, 昨天还有一个排队中暑的, 你是学生, 没受过这种罪,真犯不着在这里一直等着, 早点交了回家多好?”
  然而顾清溪哪里听这个?当下说:“真得不用了,我们可以继续排队。”
  陈昭无奈,也就不说啥了,顾建国无精打采地坐在车帮子上扇着风。
  顾清溪看看人多, 陈昭又在,看样子并不想走, 便道:“我过去买冰棍吧。”
  一时过去了那边, 谁知道到了卖冰棍的地方, 人家冰棍恰好卖光了,只剩下箱子里的糖水儿,说是三分钱可以喝五口。
  顾清溪看看那被人含过的软管子,哪里会喝,只能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陈昭倒是走了,但车子却也不在了,当下疑惑,问旁边的,人家指着那边说:“说是先走了,这不,往那边走了。”
  顾清溪顿时明白了,一时也是无奈,赶紧追过去,追到后面街上,果然见陈昭正领着自己哥哥往前面走。
  顾建国看到顾清溪,挺高兴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清溪,你看,这里就是粮站的后院,咱从这里过去,直接就绕道了,这大热天的,别费那个劲儿了,我看你也累。”
  旁边陈昭也在帮着顾建国拉车子,白衬衫上蹭了一点灰,看着顾清溪,诚恳地说:“顾同学,我亲戚正好在这里,交粮食怎么都是交,我就带着你哥过来了,你别太在意,就是一点小事,再说了,上次你和萧同志帮了我,救了我的命,我一直想着怎么报答你呢。”
  至此,顾清溪也就不说什么了,来都来了。
  陈昭见此,自然是高兴,忙说:“你们等下,我叫叫我表哥。”
  说完,飞快地跑进了粮站。
  陈昭走了后,顾建国从旁小心地劝着顾清溪:“人家这个陈同志,人真不错,说他表哥就在粮站工作,可以帮咱直接收了粮食,你不知道,这收粮食讲究可多了,不光要排半天队,到时候你不认识人,人家根本不收你的,嫌弃你粮食不干净,晒得不够脆,或者缺斤短两,打发你回去,回头还得再过来排队,能折腾死人!现在人家帮忙,咱省事了。”
  顾清溪听了,凉凉地说:“哥,好好的,人家干嘛帮咱?咱算哪根葱,人家要帮咱?”
  顾建国愣了下:“也对,人家干嘛这么好心帮咱?”
  顾清溪:“所以哥,以后你做事多想想,你算是什么人,为什么好事望你头上砸?再想想无缘无故,你怎么就比别人运气好?这运气好后头是不是有坑?毕竟咱坟头没长草,你脸上也没长花,不至于就比别人强。”
  顾建国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妹妹说得有道理,不过他想了想,叹息:“这不是人家陈同志认识你吗?人家这是看你面子!”
  顾清溪:“我?我只是一个穷学生,能有什么面子?”
  顾建国疑惑了,突然,他想到了:“他该不会看上你了吧?”
  顾清溪:“这我不知道,反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顾建国没听懂:“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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