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那他可给阿房宫搞来一个霸王花啊。】
我:谁说不是呢?
“看来不带你一起行动是不行了。”他说,“在今夜子时之前,我带你逃出去。”
“好啊。”我点点头,对他的这个提议并不意外,“那么,讲讲你来花街的计划吧!反正我们现在也算得上是队友了,我应该能帮上你的忙。”
义勇深蓝色的双眼盯着我看了半晌,像是下定决心之后,他才开口。
“音柱宇髄天元在调查花街的时候失踪了。他在最后传来的信息是,他怀疑花街隐匿着一个‘十二鬼月’中的鬼。”
我稍稍思忖了一嗅儿,回忆了一下剧情,问:“你们已经把蜘蛛山的那个下弦之五除掉了吗?”
义勇的眉毛抽动了一下:“你怎么知——”
“啊,那你放心,在这儿的基本不可能是下弦鬼。”我拍手,“因为除了下一之外,下弦鬼都被开了。”
义勇此刻的表情和江苏考生面对葛军出的数学高考卷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实话告诉你,我其实是从未来来的。”我身子微微前倾,“再次自我介绍一下——”
“你好,我是藤丸立香,今年17岁,是一名普普通通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女子高中生,来自2017年。”
……
啊,义勇好像坏掉了。
我膝行向前,伸手在呆滞的水柱面前挥了挥。
“义勇哥,别发傻啦。”我试探性地伸出食指,“再这样,我就要戳你咯?”
富冈义勇缓缓地眨了眨眼,然后他的脸就被我“噗”地戳了一下。
他现在看起来更呆了。
“别……别乱摸。”他抬手捉住我的手,在意识到自己此刻正握着我的手后,义勇更僵硬了,“未来、未来的女孩子都像你这样吗?”
“大概吧,不过我是独一无二的立香香!”我笑起来,“怎么样,你恢复过来了吗?”
义勇有些语无伦次地问:“那,你为什么会来到——你还能回家吗?”
此话一出,我沉默下来。
“……能吧。”
我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般地确认了两遍:“应该可以,我可以回家的。只要杀掉了无惨,我就能回家。”
义勇注视着我,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吗?”
“我们,最终胜利了吗?”
我给了他明确又坚定的答复:“胜利了!世界上再也没有鬼,鬼杀队胜利了,人类最终胜利了!”
义勇望着我,直直地、深深地,就像是在看一个他憧憬的未来。
而后,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真好啊。”
这正是他拼杀至今的意义。
这也是他在黑暗的、漫长的血之路上前进时,抬头所追寻的那一道光。
……
还差一刻到子时。
义勇站起身,走到窗边,探头观察了一下街道。子时的吉原街道上并没有太多人,他估算了一下我们跳窗可能的落地点,然后向我招了招手:“过——”
“哗啦”!
纸拉门突然被人狠狠推开,戴着帷帽高大的“吉原鬼”大跨步地走进来
“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妈的,这人怎么回事,他有狗鼻子吗?
义勇回身,眉头紧蹙地重又握住刀柄:“你想干什么?”
“想要她。”
没人能看清武士的动作,似乎只是一个瞬息,我感觉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我像扛麻袋一样甩上肩头,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甩出白山吉光
不,我都没来得及爆发出波纹,因为这期间都不足一次呼吸。我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只是眨了一下眼睛
下一秒,我就出现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吉原鬼”把我从他肩膀上拎下来,在高大的武士手里我就像一只小兔子一样,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前懵懵地落地,没站稳的时候他还扶了我一把。
“你——”我眨了一下眼睛,“我——”
“怎么?”他问。
我在袖子里握紧了白山吉光:“系统,滚出来!这人是怎么回事,他的速度怎么那么快?!他会瞬移还是怎么的——我能打过他吗?打不过我是不是就要在这里木大了?!”
系统:【来了来了来了,唉,你可真是红颜祸水啊……】我快崩溃了:“当初我上学的时候怎么没有男生这样为我争风吃醋呢,现在到这种要命的地方突然上演这一出,我要是把‘在花街卧底’变成‘在花街从业’咋办?!”
系统:【惹,其实我不建议你跟他大打出手哦。打不打得过是一码事——你肯定打不过——另外就是,如果你伤了他,你会后悔的。】我:?
“吉原鬼”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他只是狂风一般把我掳来了这个空房间,然后站在原地,默默地盯着我神色变幻。
“那个……武士老爷?”最终,我决定静观其变,先安抚好这位不明身份的大佬,找个机会赶紧翻窗跑路,“妾身来伺候你?”
高大的武士略点了点头。
说是伺候,但我是个没经过培训、赶鸭子上架的临时工,出了事时任屋会立刻发通告说“是临时工干的和我们无关”的那种,所以我一窍不通、笨手笨脚地走上前,抬手犹豫了一下,然后先去解他的刀。
在我握住刀的时候,武士什么反应也没有。
这很奇怪,因为一个正常的武士是不会允许陌生人碰他们的立身之本的。我小心地把他的佩刀从腰带上解下,然后还偷摸地掂了掂。
……好轻!
我把刀放到置物架上,然后折返,忐忑地站到武士面前,仰头看他被帷帽遮住一半的脸:“老爷,你的帽子……”
“为我摘下吧。”
他在我面前跪坐下来,双手端正地放在膝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一样。我在心里嘀咕着这人怎么在外头那么凶、现在却这么绅士,然后将手放在他的帷帽边缘。
“我……我摘了?”
我的心跳得飞快。
“摘吧。”武士的声音略带笑意,“你不是一直很想看我的脸吗?”
……等等。
这,这个声音是……
就像是掀开一个尘封已久的宝箱,撬开一个藏着珍珠的贝母,我把帷帽轻轻抬起来之后,心跳声如擂鼓。
一双青绿色的眼睛,弯弯的,带着无限的温柔,从浓眉之下灼灼地望向我,仿佛我才是他的珍宝。
“啪”
帷帽落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一圈,没有人再去管它。
千言万语更在我的喉咙口,我张了张嘴,耳朵和脸颊迅速染上了绯色,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牵起我的手,放到了蒙住他下半张脸的黑布上,让我把那一截遮挡也扯了下来。
“你……”
我的嘴唇在颤抖,只感觉脸在发烧,大脑也无法组织起语言,整个人都和刚才义勇的状态一样,好像现在我才是在高考考场听说今年数学卷的出卷人是葛军的考生。
“别急。”
空条承太郎捏了一下我的手心。
“你可以慢慢说,因为夜还很长。”
第57章
离开横滨的时候, 我其实想过留在家里的大家会怎么样。
老盖应该会追过来吧,他这家伙似乎对我的执念非常深。这几天我也一直在等一个金发黑皮的臭脸男人出现在我面前,气急败坏地问我为什么要破坏他的计划。
横滨的大家会变回原样吧, 港口黑手党的各位, 武装侦探社的各位,还有最近开始沉迷买星星的菲茨杰拉德……
哦,还有那个热衷于搞事的狐狸精。陀思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老盖肯定会把他狠狠揍一顿, 不过那家伙也是活该。
最后……
滞留在不属于他的世界的承太郎要怎么办呢?
刚刚跨过缝隙之后, 我想到这里,心就揪了起来。
他会不会随着极光回去?
万一没回去呢?
他难道就要留在那个没有亲人朋友的, 陌生的横滨,作为一个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人, 看着别人嬉笑着把“空条承太郎”当做一个故事吗?
看着眼前注视着我的男人, 我的心就像是得到了一只毛绒绒熊爪的抚慰,慢慢地、安稳地沉到了胸腔, 然后一下、一下,响亮到让这间屋子里的每个人都能听到它的声音。
“你……你也在找回家的路吗?”我问。
他轻轻点了点头:“嗯。”
“你是怎么……”我想问他是不是跟在我身后穿过的缝隙, 但是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承太郎还不知道我知道他是承太郎。
……咦, 怎么又是套娃?
目前这个无敌的替身使者还以为自己的马甲捂得很好,要是别人问起, 他肯定会酷酷地说:横滨的白熊博士和他空条承太郎有什么关系!
但他不知道,他养大的熊猫崽子(安吾:?)亲手把他的马甲扯了下来。
我可疑地犹豫了几秒,然后做了一个很缺德的决定。
就当是回报这家伙当初对我的隐瞒……
那我也假装不知道他就是博士吧!
“天啊, 我喜欢的纸片人怎么会也在这个世界出现呢?”我很做作地捂住嘴表示震惊, “难道荒木老师给你写了一个《JOJO的奇妙冒险·欧拉之刃》番外?”
承太郎:?
“唔……不是。”他说, “我是被极光带来的。”
果然是极光。
其实到现在我还没法把承太郎和博士联系在一起。
承太郎在我心里是只生活在二次元的男神, 平板的,高高在上的,一言不合就能把敌人欧拉三页,酷炫狂霸拽,对着我只可能说:“呀卡吗洗!吵死了,女人给我闭嘴!”
但博士是会在晚上用熊爪拍着睡不着觉的我,低声数海星的大白熊。
我还记得,在我得到些微记忆碎片、然后哭得昏厥过去的那个晚上,他把我拥入毛绒温暖的怀抱,一夜无眠地照看着我,轻轻地、慢慢地抚着我的后背,就像是安抚另一只无法冬眠的小熊。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微笑起来。
“真好。”我说,“有你在的话,真好。”
“那么,承太郎先生。”
我假模假式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向他伸出手:“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找到回家的方法呢?”
承太郎低下头,慢慢把我的手握入他的掌中。
“好。”
……
“所以你现在是多少岁的承太郎?”我好奇地反手拉住他的大爪子椅起来,“是17岁的无敌男子高中生?29岁的无敌海洋学博士?还是41岁的——”
“我今年22岁。”承太郎任由我椅他的手,就像之前大白熊放任我捏他的爪子一样,“而且……我并没有得到博士学位,我刚刚成为研究生,正在攻读硕士。”
啊,不是doctor空条,是master空条!
【那和你一样,你也是master。】
“我也是Master!”我高兴起来,“可惜我没把《明日O舟》玩下去,不然我就能做Doctor啦。”
承太郎:?
还没等我解释什么是罗德岛和刀客塔,房间的纸拉门就被一脚踹开
“水之呼吸·壹之型!”
富冈义勇携着几乎可以具现化的波涛从屋外破门而入,水之柱紧紧绷着脸,双眸含着几乎可以刺穿承太郎心脏的杀意,日轮刀笔直地劈向目前看来毫无防备的青年武士
而后,再一次的,时间停止了。
当我重新睁开眼时,义勇将日轮刀劈下,而原处已经没有了承太郎。
那个无敌的替身使者就站在我身侧,双手拢在袖子里,平静地看着义勇:“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也没有伤害立香。”
我下意识地纠正:“我在花街的艺名是‘葛军’。”
承太郎:……你真的要叫这个名字吗?
义勇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他警惕地迅速转身,刀刃仍然对准了承太郎:“你是谁?”
“一介浪人,空条承太郎。”他说,“目前算是立香的同行者。”
义勇看向我,我点头:“是的,承太郎是好人,之前我和他就……就见过一次!”
很显然,富冈义勇又陷入了困惑。
“太君别开枪,是友军,是友军。”我乐颠颠地去置物架上把承太郎的刀取来,而义勇盯着承太郎,问:“既然认识,你为什么要戴着帷帽?”
“……”
承太郎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我和义勇直勾勾地盯着他,然后,我试探性地问:“难道是因为,你太帅了,走在花街总会被女孩子拦下来想往店里拽……?”
承太郎:……